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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诡计多端的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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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厉臣道:“陛下,此招虽险胜算极大,嗜血魔幽塔里魑魅魍魉生生不息,灭而不绝。灵吉神把塔内的魑魅魍魉消灭了,帮了我们大忙。她魂魄不稳,雷引诀于您不过小打小闹,于她则是灵力耗尽,自取灭亡。但魔界借此契机异动频频,私自豢养魑魅魍魉,其罪当诛,务必清君侧。”
他们下一步便是要向茂伽动手了。
封厉臣确实是做帝王的料子,翻脸无情,冷漠孤高,所有人事物都能利用个遍,将功臣用完便想弃之。
荷华尝试听封厉臣的心声,闭起眼睛仔细感受着,听见一片死寂。
“我听不到!”荷华非常震惊,瞬时慌神了。
因为不论是神仙还是人都会有弱点,有的明显,有的隐藏,可封厉臣的心神居然如此强大,强大到抵御了一切。
扶苏眼中也露出惊色,咳嗽几声,似站立不住一般摇晃身体,她连忙拉住他的手臂,“他那时便这般强大,我竟没有看出来。”
“你怎么了?”他似呼吸不畅一般,荷华颇有几分担心他。
“我不过有点受不住这幻境,若是有位美人能搀扶着我……”刚说完,荷华白了扶苏一眼。
“你正经点!”荷华向前跨步二人之间的距离不但没有缩小,反而距离更远了。
荷华的眼中直盯面前的二人,炎辛仅因封厉臣的话,如坐针毡,虽面上与平常无疑,手不经意间握紧的拳手,感受到湿腻的手汗似一阵寒风进入身体,抄起白布擦拭手心。
炎辛面带歉意,内疚道:“可豢养魑魅魍魉是我骗他,说能重塑他妻子的魂魄,这才……
封厉臣直接出声打断。
“这些都不要紧,仅此一遭,他已心疑你是杀旭华公主的凶手,您何不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可他是我的亲兄弟,骨肉血亲,此事不可。”炎辛不敢看封厉臣的眼神别过头。
“灵吉神还是养育你们兄弟五万年的阿姐,她还不是被您收服。”
炎辛眼神慌乱,没有了刚刚的笃定,“胡说,我杀她只为自保,茂伽把帝位都让给我,为何还要赶尽杀绝,我不想和灵吉神一样嗜血凶残。”
“雏鸟离开温暖的巢穴才会长大,你保住茂伽性命,他该对你感恩戴德,可他违背你的命令,击杀妖王四个儿子,已是不忠,袒护阴蛟龙族在天界作威作福,已是不义,甚至冥界王姬为感谢他击杀妖王,已经允他在冥界自由进出。”
封厉臣一经游说,炎辛眼中的怒气藏不住。
荷华手一抬将炎辛的灵识和自己的灵识相连,他的心神很弱。
读取灵识在幻境中自然可以使用这种逆天的术法,若是在现实中,灵识不可以随意读取,不然二人的记忆容易混乱,分不清彼此。
听见带着蛊惑的童声在他脑海里打转,是她曾经在天机境内引去他梦境里的梦魔梦雨蝶,原来这么多年都被梦魔侵扰。
荷华眼前浮现了梦雨蝶的样子,似人间七岁女童模样,脸上的婴儿肥依旧没有褪去,甚至在炎辛的滋养下,气色越发红润,脸上常挂着两团红晕,清澈的双眼显得人畜无害,可声音里魅惑的音调,闻着胆寒,声音不大轻轻袭来,不带有攻击力,她没有实体,只能与宿主共生。
【茂伽是天界武神,手握魔界和黑铁骑,魔界将领战场上视死如归,黑铁骑是灵吉神亲训亲带的兵,强兵遇良将,军纪严明,黑铁骑归顺了茂伽,黑铁骑与魔界军同吃同睡,合并成为六界最强,可你呢?】
刚说了一句炎辛都头痛欲裂,一脚踹向封厉臣,嘴里对他大叫,“滚!”
封厉臣见状连忙退出营帐,嘴角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
炎辛望向铜镜里自己扭曲的脸庞,指着镜子里的自己,“他只不过天赋好一些,凭什么?”
梦魔情绪稳定得可怕。
【他在冥界出入似无人之境,无人阻拦,他的儿子扶苏还去冥界助冥王引亡魂入忘川,省去冥界王姬不少阴差鬼将,冥界上下无不感谢这对父子,还允他去轮回台看旭华公主轮回。】
炎辛表情一会嬉笑,一会愤怒,“轮回台乃是冥界至宝,冥主殷瑶瑶竟违背冥界铁律,她找死!”
【他捧雷万钧上位,新妖王刚继位,就提出休战和平,万妖臣服,茂伽杀了四位嗜血残暴的妖界王子,妖王把武神奉为座上宾,万妖钦佩,你现在不及他。】
【他为了悼念亡妻,对人界多有照拂,人界为他塑金身立传记,是英勇无畏,痴情忠心的武神,香火延绵不绝。】
炎辛眼中充满了怨恨,一拳击碎了镜子,梦雨蝶声音才停止,抓起白布擦拭刚刚因疼痛冒出的汗珠,“多么名声赫赫的武神,作为天帝的我,该与他取取经。”
他心里的茂伽贪权,掌权,风头已经盖过了他,怕是想对王位没有野心,他都不信。
茂伽所作所为,炎辛犹如抽丝剥茧一般,将其串联,他的丰功伟绩,似乎也成为了他的催命符。
“他们兄弟俩在猜忌中渐行渐远。”
或许封厉臣是关键,可说到底是他们离心,才让他有机可乘。
荷华眼泪不经意留出,看着曾经要好的兄弟,如今反目,心里五味杂陈,只听见身旁‘嘭’一声重物砸倒落地的声音。
转头一看躺在地上的扶苏,整张脸煞白,想抬起手擦拭荷华的泪,却疲惫得无力抬起,嘴唇刚想动叫她别哭,硬是说不出一句话。
“扶苏,怎么了?”荷华检查他身上的伤口,想起他剜心火的伤口。
一把扯开他的衣领,扶苏皱着眉头,是不是弄疼他了,手轻轻揭开里衣,这才发现心口长达三寸的伤不停在冒血,不过是因为他穿黑衣看不出血迹。
她点穴止血,可剜心火的伤好像真的难以复原,白净的胸口与鲜艳的血对荷华的冲击极大,撕下裙摆用手按住流血的伤口,直到满手沾满鲜血都无法止住,她慌神了。
剜心对神仙都是极其危险的,因为那是心脉,他不管不顾为她剖心火,可有想过这些。
荷华撕下衣裙擦拭他的伤口,血流得越来越多,她也急躁起来,这里不适合养伤,这样下去他要流干血而死,用力按住他的心口,扶苏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鲜血,“你轻点,我的肋骨!”
扶苏这时额头上的汗珠不断冒出,满脸通红,浑身紧绷,急促的呼吸。“我的肋骨断了。”
荷华难为情道:“走,我们出去。”
搀扶着他颤颤巍巍站起,她整个人虽不算矮,仅到扶苏的肩膀个子,支撑不了高大的扶苏,扶苏一整个身子压向她,站起来的姿势还没等站稳,就一屁股坐倒,她双手杵地才没导致一整个倒下,扶苏顺势浑身无力倒在荷华的肩膀上,两人的侧脸相贴,柔软温热的触感让扶苏想赖在她肩上。
荷华拍拍他的后背,“你还有力气起来吗?”
扶苏当然连忙摇头,表示没有,看见荷华的双手都杵在身后,只要他不动,她就动不了,耐到她支撑不住倒下,扶苏就有把握亲上她。
“你怕不是忘了,你给了我一半心火,我知道你的想法。”
“即便你知道又何妨。”荷华只觉他压向自己的力犹如千斤,她单手杵地,他的脸贴在耳边,呼吸滚烫,让她觉得痒,一边别过头躲避着他滚烫的呼吸,一只手推着他的胸膛,又怕触碰到他的伤口,只能推着他的手臂,软软的手感用尽全力他几乎纹丝不动,另一只手苦苦支撑着身躯,绝对不能倒下!
他的衣服在推搡中滑落,从领口大开变成了上衣坠落腰间。
要不是腰间有腰带,他下身的遮羞布难保。
“扶苏,你欺负我无神力!趁人之危。”荷华被压得满头大汗,勉强挤出几个字,却引得扶苏大笑。
“就是要趁人之危,若你有神力我怎打得过。”
扶苏倒是老实,在她面前是越来越不伪装了。
“我很累的,你这样靠着我。”
扶苏沉吟良久,“荷华,你是我的依偎。”
依偎?这个词极其陌生,好像她一辈子都没有对人说过。
听见扶苏有秩的呼吸声在耳边响起,她的手也不再抵抗,只是手从他胸膛转移到后背,轻轻拍着,他们就这样保持这样的奇怪姿势,沉沉睡去,二人依偎的温暖,也传递给了她。
周围的声音逐渐嘈杂,似乎变冷了,荷华冷得颤抖。
妙寒双的声音带着疑惑,“你说他们这是什么姿势?”
“小孩子不能看!”溯违捂住妙寒双的眼睛,把她推到看不到荷华二人的角落。
“主人,主人?”溯违轻唤。
荷华睁开眼,发现仍和扶苏保持依靠的姿势,扶苏浑身忽冷忽热,浑身瑟瑟发抖,向溯违使了个眼神,他急忙脱下外袍给扶苏披上。
“把他抬开呀!”荷华很无奈。
听见荷华的声音,在角落的崔长生连忙跑过来,把扶苏扶起。
荷华被溯违扶起,“别碰到他的伤口。”
崔长生这才注意到扶苏胸前的伤,伤势严重,妙寒双手忙脚乱跑过来,喂了扶苏一粒止血丹。
荷华终于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把他带出来了。
溯违打趣道:“看来你们在里面经历的颇多,他为你身负重伤,你以身相许,成一段佳话。”
荷华也不理自言自语的溯违,只是斟满美酒喝了几杯,崔长生看见这一幕,心里莫名有些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