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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序章:烟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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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小姐,太太那边叫你过去一下”刘妈这次用了极其反常的好态度去喊林烟,平时她总是板着脸的,眉头紧皱,而今天她脸上难的出现了笑容,这让林烟有些措手不及。
站在林烟的角度上她觉得有点点恶心,尤其是看到刘妈脸上不自然的堆出来的笑容,油腻又恶心。她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说了声“好的”。
此时,林太太正躺在房间内的贵妃榻上,双脚略微交缠悬在塌边,手中像托着珍宝似的托着木质烟斗,她略微吸了一口,白色的烟圈瞬间在房间中弥漫,刺鼻的气味熏得刘妈和樱桃等人捂住鼻子出去了。林太太倒也不在意,只是斜看瞥了一眼林烟,略显温婉却又带点冰冷的口吻道“今天,我们林家有好事情了。”
“老爷,老爷,烟儿来了,我们还没把事情告诉她呢!”林太太的语气略显兴奋,也是在这个时候林老爷从外面进来了,手里一样拿着一个烟斗,林烟看到这一幕只觉得气都喘不过来。林老爷说了句“你也知道,我和你娘现在也需要时常抽抽大烟的,现在我们家条件也不太好,别说抽大烟了,刚好黄家老爷缺个二太太,嫁妆很丰厚。”
林烟只觉得她快吐出来了。
“林太太,小姐这样肯定可以嫁个好婆家,黄家老爷很不错的,小姐可是富贵命的”脸上长着一颗硕大的媒婆痣的媒婆走进来的时候,毫不避讳的抓起她的手就这样说着,林烟白了她一眼。林太太此时正坐在正厅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把西洋羽毛扇,边说边咯咯笑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做太太有什么不好的呢?”她心里却是另一层想法:本来她就是林烟的后妈而已,她能给她找到黄家这样的婆家已经很不错了,一点也不知足。
媒婆也笑了,只是媒婆笑起来确实不太优雅。边笑边扭动自己的身体,就像一条蚯蚓那样,林烟只觉得空气变得越来越稀薄,她感觉很想呕吐,但她忍住了。
她手微微护住腹部,脸颊涨的有些通红,突想起媒婆的笑容,便毫不在意的把手放在腰肢上,也像其那样扭动起来,后花枝乱颤的笑,这一幕却让后妈非常的不舒服。
媒婆离开后,林太太走向她,兀自往她脸上扇了一个巴掌,瞪了她一眼“你要记住,你是黄太太,不要失了分寸”。
“分寸?”她笑了,后妈还可以说分寸啊。
黄家
黄老爷此时正坐在黄家太太黎婉玥的房间内,与林太太不同。黄家的女眷及男人们都没有吸大烟的习惯,黎婉玥坐在梳妆台边,手中拿着豆蔻香粉往脸上抹着。黎婉玥今天着了身嫩黄色双开襟旗袍,上面绣有玫瑰纹样。黄老爷走向黎婉玥,从首饰盒中拿起那串淡白色珍珠项链递给她,笑了笑说“这很衬你”。黎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随后说了句“等二太太进来了,同样的话你又不会对我说第二次,说白了二太太才是你心头好”。黄老爷抱住她对着她的脸庞亲吻了好一会儿说道“你才是我最爱的人,婉玥”。
等黄老爷走后,她命令丫鬟小桃和玫瑰把门关上,把那串珍珠项链狠狠的掷在地上,珍珠散落一地,她咒骂道“什么东西!真的是让人恶心”
其实黄老爷并不知道,黎早就和家里新请的下人名唤西林的小伙子情投意合了。
2.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地…”这是林太太嫁进来时,她的母亲帮她梳头发时唱的歌谣。时隔多年,她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帮和自己毫无关系的林烟梳头,她强忍着内心强烈的厌恶,动作略显僵硬的帮她梳着头。
林烟又怎么会不知道林太太的真实意图呢?平时梳头发都是林烟自己梳或者让丫鬟翡翠帮忙,然而在自己快要出嫁的时候,林太太却给了翡翠一大笔钱和多样首饰打发了她走人。安排了一个新来的丫鬟玉漱和老妈子王妈来帮助自己,玉漱是个笨手笨脚的人,刚来没几天就把她的祖母绿项链摔碎了。王妈倒是还好,只是脸上总是愁云满面的,和林太太一样。
虚伪又可笑。
“烟儿,嫁入黄家一定要做好太太的本分,要尊敬婆家,体贴丈夫,还有你的位分在黄太太之下,更要注意妯娌关系才是”
林烟没有说话,只是狠狠咬了咬牙齿。而不远处,黄家大队迎亲人马正在向她赶来。
黄家这座充满了罪恶与禁忌般情愫的大宅终于对着她张开了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