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偏执丧病怪物缠上》景旬洲

19、你可真是自虐狂

　　沐桥以为厄琉森又会暴起，因为自己跑出庄园生气，然后拖回去……
　　但祂只是拿过人类手里的圆钉，来来去去看起来。
　　沐桥的恐惧一层未平一层又起。

　　但这个仪器需要指纹，使用特殊材质伪装，就算按动小按钮，打不开就像是一件平常的装饰物。

　　厄琉森果然没看多久，把东西丢回他怀里了。
　　也没有把人被带回庄园。

　　沐桥攥着通讯圆钉，被带到楼上的拍卖会场。

　　一推开门，佩琳在椅子上倒茶水，“哎呀”了一声：“问就说有事，还以为你不来呢，刚刚下面有怪物差点打起来，为了争个女人。”
　　祂看戏似的笑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说的。

　　厄琉森没什么反应，也不打算过去看。

　　洛弗德也在，王斌正趴在栏杆上往下看，听到沐桥被喊才扭过身。
　　“真看到沐桥了才精神，”洛弗德的语气分不清情绪，但笑得冷淡，“诶，我就说吧？”

　　佩琳没有带人类在身边，抿了口水说话：“人类也需要有小伙伴的好吧？成天把人关屋子里怎么行？”
　　完全是意有所指。

　　厄琉森没阻拦沐桥去栏杆，坐到椅子上喝茶，白触须保镖就立在祂身后。

　　楼下的正中心位置放了个笼子，此时已经被掀开绒布，有个染了青绿色头发的女生在里面，被蒙住眼睛，双手也被束缚。
　　她身上有纹身，从腰侧的到大腿外侧，纹身延伸的花纹往腹壁方向汇聚。

　　沐桥从头红到脚。

　　王斌也是听过他的事，按着栏杆说话：“到拍卖现场的人都会被这样。”

　　怪物主持人用触须抓住人类，解释了很多，也夸大优点卖点。

　　祂把笼子和人一起举起来，展示给周围的怪物看。
　　但现在不围着观众席转了，每层楼梯上都添加了结实的横档，铁牌子写着“友好拍卖”。

　　厄琉森也算是以一己之力改变规定。

　　不过这里增加了大屏幕，人类的模样在上面很清晰，包括怪物拉扯她的手脚展示的各个部位。

　　女生看起来刚二十出头的样子，瑟瑟发抖，在每一次触碰里压抑哭声，在怪物“我们看看纹身中间”里咬住唇。
　　触须揉着她的肚子，往下/身去。
　　哭声响起，眼罩被拽下来，女生哭得梨花带雨，满眼哀求和恐惧。

　　怪物不会怜悯这样子的她，反而因为哭泣的样子争相抬价。
　　场面逐渐热闹起来。

　　沐桥闻到周围升起来的潮气，忍不住拧眉。

　　“她是被怪物骗过来的，”王斌说，“一些怪物会在凛冬森林抓人，一些会骗人过来，拍卖公司收一个人会给钱，起拍价就是花的钱。”

　　沐桥看了看，这个人起拍价只有2万块，现在被抬到了50万。”

　　怪物有自己的货币，虽然沐桥不知道代换值，但在怪物世界，也是大数值了。

　　王斌捏了捏拳头，眼神怨恨：“人类在他们眼里就是牲口，就是物件。”

　　沐桥掐住通讯圆钉，女生最终的价码敲定，80万卖给一个暗红色棘皮的怪物。

　　新的人被推上来，屏幕上有许多描述词，也把人类的轮廓亮出来。
　　沐桥看着人影，内心产生不好的预感。

　　在这里，人类失去自己的名字，变成拍卖号码，但怪物主持人会说是从哪里抓来的。

　　刚才的女生来自人类世界城中心，现在这个则是来自凛冬森林。
　　凛冬森林的人很复杂，有像沈澜生那样铤而走险讨生活的，有像沐桥这样的基地人员。

　　当笼子掀开，沐桥就认出了台上的人。
　　是一位搜救队员。

　　沐桥抓住栏杆，后背绷起来。

　　这位队员脖子上扣了个黑色皮扣，连着一条二指粗的铁链，背着手缠绕着。
　　他和其他人不同，是跪在笼子里的，仔细看，他的脚也被铁链锁着。
　　身上有深深浅浅的伤痕。

　　“他……”沐桥的手颤了颤。

　　洛弗德走到栏杆前，吹了一声流氓哨：“从凛冬森林掉进巢穴的人，身上还有武器，被一个流浪汉卖过来。”

　　屏幕上亮出价格，只有8千。

　　怪物们喜欢漂亮、娇美的小人，最好软软香香的，再不济得像沐桥他们一样，身上有些特别之处。

　　这种小麦色皮肤，身体健硕的，是对祂们力量的对抗。

　　开价的怪物很稀少，主持的怪物对这样的气氛不太满意，但也不着急冷场，扣住队员的脸。

　　他咬着牙，在被捏开嘴角的时候反咬，又被甩开。
　　人摔在笼子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怪物们一片哗然。
　　这个人类侧着身子，眼里全是狠劲。

　　佩琳也走过来，撑着下巴看，扯了一下嘴角：“拍卖行今天的重头拍卖品，确实是块硬骨头。”

　　沐桥在祂眼睛里看到了探究。

　　席上出价的怪物们多了一些。

　　怪物的触须重新缠上笼子，里面的人再怎么挣扎，无非是被压住身体，跪伏下去。
　　没有人能抵抗怪物的毒素，队员的胸口起伏，被拉开嘴露出虎牙。

　　突然，佩琳在边上喊了一声：“10万。”

　　大家俱是一惊，沐桥仰起头，佩琳嘴角挑着一抹笑：“我喜欢身体健壮的，最好能和我比划比划。”
　　洛弗德嗤了一下：“你可真是自虐狂。”

　　佩琳竖中指：“你们没一个能打的。”
　　洛弗德：“人就能打？别拿到手第二天就没命了。”

　　沐桥眉心拧起来，看着队员极力保持清醒挣扎，瞪眼看着周围的怪物，这激起了一些征服心。

　　他无比抗拒触须，在狭小的笼子里躲避，不在意是否狼狈，像块坚硬尖利的石头。

　　很快，这个队员看到了楼上的沐桥。
　　搜救队的视力极好，他身体瞬间僵住，瞳孔颤抖起来，被怪物找到压制的空隙。

　　沐桥的心口紧缩起来，有些激动，但不敢表现，手心渗汗。

　　有喊价15万、25万的，最后卡在50万。

　　笼子里的人类不断挣扎，加价越激烈。

　　主持怪物保留了人类的意识，拽扯间故意引导反抗，把强壮的大腿肌肉拉起来。
　　人类腿侧的肉发抖，咬牙切齿，像头往外冲的战损雄狮。

　　“60万。”佩琳的声音很高，举牌的时候露出血色红指甲。
　　整个舞台沉默下来。

　　“还有人出价么？”主持怪物叫了第一声，“这只人类的肉很紧实，力量也不小，很好玩。”

　　很好玩。
　　这三个字让沐桥也不适地攥起拳。

　　“63万，”主持怪物把队员拽到身侧，“但注意不要被他咬伤。”

　　队员蹬着笼子，就算双手双脚被束缚，也要起来以头撞怪物。
　　竞拍价格又抬了好几下，沐桥的心高高悬起来。

　　很多怪物在说不值得，丑陋的黑皮人类，肉肯定是臭的。
　　还说他的眼神很难看，指不定要在家里折腾出多少事。

　　“说不一定，还会跑出去，和臭水沟里的流浪人鬼混！”

　　屏幕上的价格缓慢上升，之前竞相出价的怪物收手了。
　　佩琳也没有再加价，而是拿着牌子轻敲栏杆。

　　沐桥开始紧张起来。

　　主持怪物在“78万”上询问出价。

　　佩琳轻轻的叹了口气，叫厄琉森：“弟弟啊，姐姐没钱了。”

　　王斌拍了一下沐桥的肩膀，看着最后一次举牌的人：“那个是人类研究室的怪物。”
　　沐桥扭头。

　　他的担忧太直白，王斌都愣了一下，但也没多想，介绍：“他拍卖过去的人，都没有后续消息。”

　　洛弗德在边上拱火：“佩琳妹妹，你要是争不过，可不好从祂手里买，买了也可能是一些人类。”

　　沐桥的眼皮狂跳，看到佩琳有些恼火的拧起秀眉，骂：“妈的，难得看上个人，我下去打，厄琉森，借你的保镖用用，反正祂有前科。”

　　沐桥：“……”
　　马上又要……溅血了吗……
　　他转头看厄琉森。

　　怪物端着空杯子，点点杯沿，不乐意：“放过我吧，才把麻烦事清理完。”
　　祂站起来，在主持怪物落槌前举牌子：“80万。”

　　席上的怪物听到厄琉森的声音，吸气的声音响彻整个拍卖场。

　　那个竞争的怪物也看过来，脱帽打招呼。
　　但厄琉森懒散地垂着手腕，完全没有表情，也不打算礼貌问好。

　　再也没有怪物出价，主持怪物也结束制造氛围，留下在笼子里的艰难呼吸的人类。

　　佩琳开心了：“耶，谢谢你我亲爱的弟弟！”
　　厄琉森依旧没有情绪起伏。

　　佩琳没有养过人类，王斌也不知道祂饲养人类的习惯，只知道祂十分有钱。

　　“不过祂的朋友，”王斌附在沐桥耳边说话，“对人类几乎几周一换，脾气也不好，会改造他们。”
　　但不会死掉。

　　沐桥一直看着佩琳，听祂说要去领人。

　　这个队员是在这里唯一认识的，他和王斌不一样，和沈澜生也不一样。

　　台中心的笼子被罩住，里面的人抓住铁栏杆往楼上看沐桥，他说不出话，但眼神很复杂，有很多质问。
　　最终，都被掩盖进黑暗里。

　　佩琳被侍者指引着出去，再也没有回来。

　　沐桥焦灼地等待，后面被抬上来的人都无心看，直到厄琉森要带他离开，并说：“佩琳已经回家了。”

　　他难以掩盖惊讶和失落，厄琉森盯住他好看的蓝眸子。
　　沐桥赶紧收起情绪。

　　车在繁华的怪物中心区行驶，距离山尖越来越远。

　　沐桥趴在窗户边往外看，路牌上的标识写着各种街道名，他还不能完全认识怪物文字。
　　车拐了个转角，进入人烟稀少的地方。

　　累了的沈澜生睡得打呼，沐桥却精神抖擞，紧紧靠住车门。

　　厄琉森垂眼眸看了他一眼。
　　沐桥眼珠里都是摇晃的恐惧，说：“……这不是回庄园的路。”

作者有话说

　　佩琳姐姐爱好情报：黑皮，腹肌胸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