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触须堵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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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到庄园的时候，沐桥已经睡着，沈澜生怎么喊都醒不过来。
厄琉森把他“拎”起来，让沐桥拧眉，微微挣扎。
祂换成触须，小人才没抗拒。
沐桥试图醒过来，阴湿感让他浑身不得劲，但被厄琉森折腾得太厉害，他只能靠着冰凉的触须再次陷入睡眠。
困意也像是那些触须，包裹着他。
宴会上有惊无险的一场过去后，怪物对他好了不少——倾向于食物和陪伴时间。
厄琉森大概下午七点到家，以前一头扎进卧室，现在会看看沐桥在干什么。
当看到小人在书房，他也会挑本书坐桌上看。
不过每次，他会叫沈澜生一边去。
祂不碰沈澜生，每次沐桥都被“祝你好运”的目光目送。
除了自身需求……厄琉森好像不是那么暴躁了，每次回来的时候都带着股奔波的气息。
“是班味。”每次沈澜生都这么评价。
怪物也会有班味，沐桥每次都会像小猫一样被拽住，厄琉森用触须缠住他的腋下，隔着布料揉捏。
有时候会脱掉衣服，甚至脱得□□。
无论沐桥再怎么挣扎、藏进床下或者衣柜，去咬怪物，都只是延长被折腾的时间。
对这种事，怪物容不得一点不合意，每次都吸人吸到满意才停止。
“要走出去……”沐桥某天没有倒下，脖子上还有深深浅浅的吸盘印，撑起来往外走。
虽然厄琉森被临时叫走，但怪物的能力强大，沈澜生担忧：“可以走吗？万一厄琉森追过来……”
车站时的场景历历在目，而他也是收到过鞭笞的。
沐桥忍无可忍，汗水还在下颌处滑坠，喝了口水：“那我先出去看看，你留在庄园，还能拖延时间。”
沈澜生微微发抖：“我觉得拖延不了……”
厄琉森一回家就找沐桥，对沈澜生完全是无视掉。
他扶住沐桥的胳膊：“我和你一块出去。”
一个人类待在全是怪物的屋子，他可受不了！
沐桥从床头的柜子底部抽出一张纸，上面有一个地址，距离这里不远。
他仿佛很久没独自出门，踏出大门的一瞬间有种不在现实世界的感觉。
屋内的管家和仆怪都没出来阻挠，但沐桥和沈澜生心脏跳得快要炸掉，从步履匆匆变成小跑。
纸上的地址是个公用电话亭，沐桥有一张电话卡，他输入，真的可以打出去。
沈澜生感叹：“你从哪里得到这些的？”
沐桥听着听筒里缓慢的嘟嘟声，看着电话边上翻起的铁锈，锈迹斑红，像是有血液干涸的味道。
他舔舔口腔内部，找到一处被厄琉森蹭破的痕迹。
“喂，你好。”
接通了，对面是道很清秀的女声。
沐桥重重地吸了口气，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他太过激动。
对面对他的反应没有吃惊，十分淡定地问：“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需要我们派车接你吗？”
沐桥：“……”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电话屏幕在显示剩余的时间，沐桥拽着电线，努力出声。
对面意识到不对劲，才有些情感波动，问：“你还好吗？我们可以提供帮助。”
当还剩下一分钟，沐桥终于能发出声音，但十分沙哑：“我需要去拍卖公司。”
“……”
过了十秒钟，沐桥定定的看着倒计时，抓紧衣摆。
“好，”对面答应，“如果没有危险的事，建议你找个地方藏起来，直到一辆白色的车停在电话……”
话还没说完，通信被强制挂断，但沐桥已经知道了对方表达的意思。
他和沈澜生躲进街角，看着陷入沉寂的破旧亭子。
手被抓住，沐桥感受到身边人的紧张，也摸到他手心的汗水。
不能直接被救，沐桥眨眨眼，厄琉森能轻易找到自己，在怪物的世界里祂是无敌的，单靠集结起来的人类不能对付。
他需要有自己的方法。
没多久，真有一辆白车停靠，司机是个抽烟的男人，戴着口罩和帽子，向他俩挥手。
一上车，他就问沐桥：“确定要去那吗？今晚那里很危险。”
沐桥看着窗外，到处都贴了海报，拍卖行每周一次的活动今晚八点开始。
怪物从人类世界搜罗的人和物，都被安上了噱头。
沐桥抿抿唇：“大家关注拍卖，是好机会。”
那人不懂，但没有阻拦：“我送你过去就会离开。”
沐桥：“我明白。”
如果不是把人带走，他们这样做已经是危险。
不过他比较了解怪物的构造，打预防针：“你要找的东西可能已经不在了，他们会销毁可疑物，没有价值的才会锁起来，等着定时销毁。”
中央基地会预计最坏的状况，所有的东西都做得隐蔽，外看就是没有价值的旅行装备，或者装饰品。
沐桥只需要拿到通讯器就好。
他点头：“我知道了。”
司机看了一眼他和沈澜生的脖子，脸色稍微好些：“养你俩的怪物应该不会因为这件事起杀心，但还是希望你们平安无事。”
沐桥沉声：“谢谢。”
司机走的偏僻道路，这样会稍微绕一点苦，但不会有怪物，说的话也直白些：“如果以后需要救助，就在居住的地方画标志。”
画一个红色的X。
沐桥的手动了动，他们已经注意到沐桥住的地方了。
他点点头。
车不能太靠近拍卖公司，司机停在安全的区域后立刻离开，沐桥只能和沈澜生沿着司机说的“小地方”进去。
每次拍卖东西，公司就会特别热闹，怪物们的安保没有很多，毕竟像厄琉森那样的是少数，遇到了安保也没办法。
司机讲得细致，沐桥和沈澜生从窗户翻进去，能从标牌找到锁东西的地下室。
进门的人类需要同行怪物出示证明，但进入拍卖大厅的人类就算形单影只，也不会被怪物盘问。
沐桥松了一口气。
沈澜生不解：“你来这里干什么？不去找人类，也不去车站吗？”
沐桥摇头：“现在厄琉森在守凛冬森林，要过去很难。”
沈澜生后知后觉：“对哦，那你……”
我要让他们过来——不过来，至少要发现自己，沐桥拉着他去电梯：“要找一个比之前更保险的方法。”
人类的力量太弱小，沐桥学乖了。
但沈澜生还是惴惴不安。
地下室有两层，第一层的怪物很多，祂们进进出出，时不时推出一两个大箱子。
沐桥从绒布的缝隙里看到人影，想到自己被拍卖时的情景。
身体的抗拒很直白，沐桥差点脚下一软。
沈澜生按住他，电梯门关闭，往下一层走。
混乱的库房没有怪物管，顶部有一个巨大的洞，所有的东西从那里被扔下来。
真像那个司机说的，它们被怪物视作没有价值的，等着被销毁。
不过怪物进行了时间分类。
距离自己被拍卖也就过了两三周，沐桥往前走几步，看到一个巨大的方盘，上面堆乱七八糟的衣服，在人类世界看起来比较昂贵的首饰和各种用品。
他爬上方盘，把沈澜生拽上来。
“你要找什么啊？”沈澜生问，看着密密麻麻的东西有点震撼，也有些头疼。
“一个小小的圆钉子。”沐桥说得很从容，“大概小手指这么大。”
“小手指大小？”沈澜生瞳孔地震，“这能找到吗？”
沐桥已经在挨着扒拉了：“不出意外的话，会在我的白色工作服口袋里……”
他看了看衣服堆，目之所及处是没有的。
沈澜生也扒拉，怏怏的：“一般来说会出意外。”
沐桥的内心皱了皱，看向四周：“出意外的话，要费点时间。”
他的样子是不找到不罢休，沈澜生没办法，只能加快速递。
“小圆钉是什么颜色的？”他边刨边问。
“蓝色，”他想想，“和我眼珠一个颜色。”
硕大的地下室只有细微的声音，沐桥不知道会找多久，但一刻不停。
他找到了一些被损坏的电子产品，找到的每一个手机都不能使用，就算机身完好，也没有信号。
他猜测是磁场的原因，心里犯愁：要是找到通讯仪不能用，坏了怎么办？
但他内心又有另一个坚定的声音：就算坏了，就修好，总有有信号的地方！
顺手还拿了些防身的东西，最先找到自己的分析仪。
仪器还能用，在地下室“哔哔”想了两声，指纹系统也可以使用。
沈澜生凑过来，眼睛亮着：“你的东西吗？那其他的应该就在附近！”
沐桥赞同，继续扒拉。
工作服出现在眼前，但很遗憾，口袋里空空如也，应该是被抛的时候掉落了。
总归是在附近，沈澜生在边上转悠。
但沐桥一直没找到。
沈澜生翻了一大半，越找心里越没有底，问：“那东西还能描述得再仔细点吗？还有没有其他的纹路……”
他把所有的小型圆的东西都捡起来，扭头看见沐桥手心里躺着个东西。
一枚扁圆的，像是一颗海中心的碎片。
但此时没有光泽，像一个胸针。
“找到啦？”沈澜生的眼珠里映出一片蓝。
不知道是坏了还是受怪物世界的影响，通讯器怎么按都没反应。
沈澜生看他的眉心扭起来，担忧：“是坏了吗？”
他没看到哪里有缺口，只有一些可能是因为坠落留下的划痕。
从这么高的地方落下，手机屏幕全碎了，也有摔得四分五裂的东西。
沐桥还在尝试，他安慰：“找到了就好，带出去，没准以后能修好。”
最后，沐桥终于放弃了似的，吐出一口郁闷的气：“希望这里能有修东西的地方……”
他不会让怪物碰这东西，这么说完全是不想让沈澜生好奇。
但——
沈澜生不好奇这是什么东西，好奇是从哪里来的。
“你买的吗？”他双眼求知，“没见过，做工这么精细，是胸针吗？别人送的？”
沐桥默了一下，耳根发热，决定再撒一个谎：“朋友送的。”
“一定是一个很好的朋友，”沈澜生道，“它真的很漂亮！”
沐桥把东西收起来。此地不宜久留，两人往外走，一道开门声突兀响起。
他反应迅速，拽住沈澜生的衣领往边上躲。
圆盘间有柱子，他庆幸怪物高大，许多物件都能作为遮挡物。
沈澜生大气不敢出，绷着唇屏住呼吸。
进来的是两个怪物，触须摩擦地面，红蓝光在整个昏暗的库房里亮起。
“你还好早来了，这些东西后天就会销毁，”暗蓝色的棘皮怪物边走边说，声音讨好，“全都在这里的，保证一件没丢。”
白色触须的红色纹路明亮，冷冷地点了一下脑袋，顺着时间走。
是厄琉森的保镖！
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沐桥的呼吸乱了好几下，看到两只怪物停下脚步，赶快紧紧靠住柱子。
“镇定一点，”他闭上眼睛，疯狂压住恐惧，给自己下心理暗示，“厄琉森今天很忙，不会这么快赶过来，保镖不发现你，就没事……没事没事……”
心脏的跳动缓和下来，脑子也清醒了些，他听到怪物们继续行走的声音，缓缓睁眼。
一圈流转的红色纹路闯进视线，是怪物逼近的脸庞。
厄琉森的声音要撕开沐桥的心脏“hello，my sweet。”
祂还能说出沐桥能听懂的英文。
他瞳孔震动，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因为怪物的触须直接缠住了他的嘴。
沈澜生早就被堵上了嘴，一脸惨白。
厄琉森嘴角噙着一抹笑，但完全没有热气，声调也很古怪。
祂的另一条触须按着沐桥的脑袋晃晃，像是抚摸一只贪玩的宠物。
“我今天确实很忙很忙，”祂每说一个字，沐桥身上就冷几分，看见他发抖，厄琉森的笑悠扬了不少，叹气，“eusn，看在你生病的份上，我对你呵护了许多，但并不代表，乱跑会没事。”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触须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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