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话剧（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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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到要靠乞讨为生的时候，你会不会从死人尸块儿里捡钱？
沉墨会！
卓尔“说”她不会！
“行，”沉墨撇她一眼，背起自己少少的破布行囊，“既然你嫌我捡来的钱脏，那就分道扬镳吧！”说完几步步出破庙。
卓尔以为沉墨在开玩笑，可万万没想到他真的没有回头。
“呵呵……”卓尔干笑几声，用脚尖研踩地上的柴灰。忽然拔腿狂奔出破庙——
“沉墨——！”好不容易追上沉墨的时候，她喊出了声。
沉墨停住，微微侧头听卓尔的辩解。
“我想……”卓尔嗫嚅几下，“我想既然你捡钱的都不在乎了，我这个花钱的还介意什么？”卓尔赔笑两声，“所以，还是不要丢下我吧？”
沉墨将头扭回沉默一会儿，终于说道：“以后不要罗嗦我从哪里搞到钱。有钱你花就是，别那么多废话。”
卓尔一听这话高兴极了，沉墨这么说包含了两层意思：一，他已经原谅她了！二，他不介意她用他的钱。换句话说，自己暂时不用担心生计问题了。
“沉墨，”卓尔快步走上沉墨面前，笑弯了一双月牙眼，谄媚道：“你真好！”
沉墨绕过她继续前进，故意放慢步伐，而他心底着实松了一口气。当卓尔久久没有追上来的时候他差点儿就要走回头路了！好在，自己比那丫头沉的住气。
“沉沉，”卓尔甜甜的唤着，“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沉墨想了想，从蚌口里送出两个字：“当铺。”
“哦～！”卓尔乖巧的应了声，便像尾巴一样紧紧跟着沉墨。不知为什么，只要在沉墨身边，她就觉得很安心，小女儿的娇态和依赖也毫无保留的呈现出来。
大概……没有几个女人愿意做大女人吧？
多累啊！
有个肩膀可以给你挡风遮雨，又何必强出头？
所以还是小女人比较幸福吧？
惠心当铺——紫金城中心最大的当铺之一。
卓尔被这么气派的当铺吓到了！整整三层哥特式的建筑！这个国家的人都喜欢把当铺建造的这么……豪华吗？
卓尔搔搔头巾，冲身边的沉墨傻笑几下。
沉墨瞟她一眼，“每次看到这个当铺我就会想：如果我将来有了钱一定要买下它。”
“呃？”
“因为这里拿走了刚来这个国家的我的一切！”沉墨说完头也不回的跨入当铺。
他的话叫卓尔心酸。也难怪沉墨那么在乎钱！
沉墨轻车熟路的找到典当台，将捡来的一包东西咚咚放在台子上，叫了声：“当。”
柜台里的典女从小洞里上下打量了他，厌恶的噘噘嘴，伸手将沉墨要典当的东西用小抓子收进去，用手拿起徽章放在放大镜下仔细观察，一会儿就跳下高脚椅开门出来，“这个东西你哪里来的？！”
沉墨没想到这典女会盘问东西的来历，伸手抢回徽章，“我不当了！”说完转身要走。
“等等！公子请留步！”典女拦住沉墨去路，忽然变得恭敬起来，“公子莫生气。小人刚才错待您了，请您上房喝杯茶水，小人现下就请我们老板娘给您取金穗子去。”
金穗子？一头雾水的卓尔望向同样一头雾水的沉墨。
不知为什么，卓尔总有不祥的预感。
卓尔的不祥预感并没有成真，相反，她和沉墨都没有想到死人尸块儿里的那些东西竟然换来了眼前让人无法正视的好运——八箱金穗子！共计8万枚。
应用题：如果1枚金穗子＝1000个穗币，1个穗币可以买5只鸡腿。问题一，1枚金穗子可以买到多少只鸡腿？
问题二，8万枚金穗子可以买多少只鸡腿？
“……”卓尔被自己的应用题吓到了，8万枚金穗子可以的买到的鸡腿恐怕这整个太虚大陆都不够供应的！
沉墨同样青了一张脸。可是看看身边吓呆的卓尔，他直觉自己不能腿软，否则会被这丫头看笑话。于是他干咳了几声，“那个……我要把过去我当在这里的东西都赎回来。可以吧？”
“是是是！”当铺老板娘是个小个子的中年女人，眼里写满精明，“当然可以！公子您还有什么吩咐只管提。”
沉墨动动耳朵，有些好笑。尤记得当初自己走投无路的时候来这里典当东西，同样是这老板娘，嘴脸可和现在南辕北辙。
钱果然是好东西!
“没有了。你只要帮我把钱运走就好。”沉墨怎么说都是恩怨分明的人，亏待过自己的人哪能给她好处？
卓尔从惊吓中还魂，拉回理智，拽拽沉墨袖口，“沉沉，你让她们把这些钱运到哪儿去？”
“……”这回换沉墨呆住了。
……
卓尔盯着沉墨有些呆愣的脸半分钟，又低头思考了几分钟，将沉墨拉到一边——
“沉沉，你准备用这笔钱做什么呢？”没钱的时候只要想着填饱肚子就行，有了钱，尤其是一大笔钱的时候反而烦难。
“这个……”平时精明的沉墨这时也迷茫起来，他是想过怀中这些东西能值不少钱，至少自己和卓尔暂时不用为衣食发愁，可是他却怎么也想不到一笔巨款在等着他。
“这样吧，想不出来慢慢想，”卓尔瞄一眼几米开外咬着耳朵的老板娘和典女，忽然灵光一闪，“咱们让老板娘给每样东西都估估价钱，当掉最不值钱的，先解决我们眼前的困难。等想清楚做什么了再来典当其他的也不迟。兴许，这里的一样东西就不止8万金穗子？呵呵，贪心啊！”
“也是，先当掉一两样，”沉墨搓着自己左手拇指，“赎回我的东西，找一个可以让我们长久住下的地方，再找好日后的营生，需要钱的时候再来当行！”
“长久住下？”卓尔绷大眼睛盯住沉墨，“沉沉，你不会是打算一辈子留在这里不回去你的家乡吧？”
沉墨尖尖的耳朵动了动，伸出魔爪拧上卓尔脸蛋，“谁说的！”
“唉呦！疼！谁说的也不能拧人吧？我的脸蛋可不是橡皮，老拧也会变形的！”卓尔冲沉墨做个鬼脸，抢先步到老板娘面前，“老板娘，我们不当——”
“啊？？”老板娘未等卓尔说完，神色已经变得慌张，“小姐可不能这样！价钱方面咱们好商量！真的！”
“呃……不是，我们的意思是……”卓尔张口准备解释自己的话，可话头再次被典女打断。
“小姐来来，请随小的到楼上的贵宾房喝些上好的茶。公子，您也请～”
在老板娘和典女的殷勤下，卓尔和沉墨被强拉到整个当铺最豪华的屋子里。
“价钱咱们好商量，可是二位可不要说不当的话。啊哈哈……哈哈……快上茶！”
老板娘有些恼，瞪一眼身旁的典女。
典女连声称是，开门出去。
“二位，咱们慢慢谈，价钱啊好商量的～”
强被按在椅子上的卓尔眯眼看了老板娘几秒，眼珠朝左上角飘去，再转回来的时候脸上有一丝微笑，她转脸投给沉墨一个不要出声的信号，两手放上扶手，镇定的开口，“老板娘，你是生意人，应该很清楚那些东西的价值。你给的价钱多了少了你自己心里明白。城里的当铺多了，哪儿不能当啊？哪家给的价钱合理，咱们就给哪家。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是是是！小姐说的极是！”老板娘唯唯诺诺的点头如捣蒜。
“那就请您给我们‘重新’报一下每样物品的价格。”卓尔特意加重了“重新”二字。
“这——”老板娘面有难色。
“怎么？很为难？”卓尔将微微倾身向前一些。
“不不！不是……”老板娘接过典女送来的茶壶，给卓尔和沉墨倒上。她似乎明白了，两人间作主的还是这个长相温和的丫头，所以对沉墨只是顺带注意，“不瞒您说吧，您那些东西啊，值钱的只有那枚徽章。其它的加起来也没几个穗子。”
“哦？那您就说说吧？没几个穗子的是多少穗子？”
“这……”老板娘缓缓伸出一根手指。
1000块？骗人吧！“算了老板娘，我看您不是诚心要做这笔生意，我们还是找别家好了！”卓尔拍拍裤腿儿，佯装要走。
“啊啊！！小姐～小姐！”老板娘眼见卓尔要离开，咬咬牙，又伸出两个手指头，“这样行了吧？总共30万金穗子，包括那枚徽章如何？”
原来一根指头不是一千块？卓尔心中大惊，脸上却压住震惊，身体在破衣烂衫下微微抖啊抖！
“50万！”卓尔『镇定的』伸出一个巴掌，“成就成，不成就拉倒！”根本没注意自己的胳膊上的汗毛在跳舞。
“……”老板娘垂眼默了一刻，终于『艰难』的点点头，“好、好吧！”
“成交！”卓尔觉得自己在做梦，这一切都是在梦里发生的，冲头顶扎着一根小灰辫儿的老板娘道：“不过我们暂时不能全部当给你。”
“这是为何？？！”老板娘头顶的小灰辫站了起来，“小姐拿咱们玩笑呢？！”脸上的肉也在跳舞。
“非也。”一直保持沉默的沉墨站定在卓尔身后，“我们一时还无法处置这么一大笔金穗子。所以今天先谈好价钱，当掉一小部分做为近期开销，剩下的以后一定当给老板娘您——”
“公子原来是担心这个！”老板娘状似爽快的大笑起来，“无妨啊！小姐公子不必担心！一切都由小的为二位打点，保准让两位满意！”
“你打点？”卓尔上下打量了一下老板娘，“我看还是不必……”
“小的不但经营全海叶上下6家的慧心当铺，手里还有2家票号子，二位的金穗子完全可以放在小的那里。”老板娘说到白热化地步，口沫横飞，“而且！小的手里有多处待售房产铺面，还有其他多样营生……”
“等等等等…”沉墨拧眼皱眉扬手打断越说越兴奋的老板娘，“你说你手上有房子和铺子卖？”
“没错儿！”
“好吧！”沉墨最终拍板，“嫌麻烦，算账给钱吧！”
“呃……嗯嗯嗯！公子英明！”老板娘像怕二人反悔，积极的召唤典女和其他几人忙活起来。
卓尔心中仍隐隐有些迟疑，可是见沉墨那么坚定，也就不说什么了。
最终，两人收到了29万9千8百金穗子的穗票和100个金穗子。沉墨用500个穗子赎回了自己当初为了活下去而典当掉的东西，唤起卓尔离开了慧心当铺。
老板娘笑脸送二人离开自己视线，才和一旁的典女交换一个得意的眼神，随即哈哈大笑，嘴里直唤着：“蠢兔子！”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话剧（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