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开拓的足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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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其他地方，或许是因为层岩巨渊的缘故，璃月与黑兽的战争并未结束。
阿兹特克沿着岩壁上留下的痕迹行走在层岩巨渊之下，按照与摩拉克斯的契约，他需要找到一位四臂的夜叉。而作为交换，这位古老的魔神会回答他一些问题。
关于天空，关于深渊，关于命运。
深渊的黑泥哪怕是魔神的躯壳也会被磨损，阿兹特克小心翼翼地避开了泥沼，走向层岩巨渊的深处。
提瓦特的命运似乎总是与树纠缠不清，无论是世界树，还是在提瓦特大陆诞生之前的朦胧过往中看到的，那棵被称为虚数之树的庞然大物，还是眼前这棵亮着荧光的巨木。
阿兹特克眨了眨眼睛，伸手抚上眼前的巨木，世界树的分支，居然在此地还有留存。
真是漂亮的景色……
远道而来的火之魔神并没有时间过多感慨，继续向着深处走去，在倒悬的城市之下，有微弱的生命的气息。
周围的血腥味逐渐浓郁，干涸的暗红在岩壁上漫开，仿佛还能见到曾经战况的惨烈。
这就是千岩军吗……
阿兹特克蹲下身，将一名死不瞑目的千岩军将士的眼睛合上，似乎在久远的过去，提瓦特大陆之外的某个地方，也有人曾做过这样的事情。
在还魂诗无法响起的地方，他们是怀抱怎么样的决心踏上这趟必死的征程？
阿兹特克敲碎巨石的阻碍，纠缠着血气与杀意的气息扑面而来，很近了，就在这里。
那个夜叉……就在这里。
“你是叫浮舍吗？算了，看你现在的模样，应该也不记得了……”与面上平静的语气截然不同，阿兹特克毫不留情地一拳对上了扑上来已经失去理智的夜叉。
业障的力量在拳脚相对之中纠缠而上，被魔神的躯壳纳入其中，又被火焰肆意焚烧殆尽。
多两只手了不起啊？
再次险些被按头，阿兹特克也懒得再试图说服他，火焰暴涨，发尾泛起红光，如同燃烧的赤焰。
赤焰，亦可焚尽神明！
“杀了我……”强弩之末的夜叉发出嘶哑的声音，在业障侵蚀下打捞出的神志只能支持一句话的发音，却被再度腾起的火焰噎了回去。
阿兹特克踏前一步，整个层岩巨渊都仿佛因为他的这一步在震动，“生存还是毁灭……”
“就凭你也配指使我！”
在这远离虚假之天的层渊之下，火之还魂诗被此地的亡魂感应，唱响。
请活下去，带着我们的遗志……
“腾蛇大将，浮舍！听令！”阿兹特克还不熟悉璃月的称呼，却能如此清晰而熟练地下达敕令，这背后的原因，或许得去询问那位岩神阁下。
层岩巨渊之上，岩之神仰望星空，见到了一道流星划过天空，在提瓦特大陆上，流星不会无端产生，是命运的逆转还是天外箭矢的划过，无人知晓。
黯淡的命之座再次亮起，活下去，带着那些死去之人的期待。
“浮舍，得令……”
层岩巨渊地震的消息传入璃月港，民众在短暂的慌乱之后就回归了日常。
三年后，璃月，望舒客栈
“给我留点啊，你怎么可以两双筷子一起用啊！！”
阿兹特克花了三年也只能堪堪学会筷子的用法，手法别扭，一着急就会把杏仁豆腐变成豆腐酱。
被从夜神的国度捡回一条命的某四臂夜叉仗着自己有四只手，拿着两双筷子双管齐下，偏偏稳得让人嫉妒。
浮舍夹起一筷子杏仁豆腐放进魈的碗里，又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块麻婆豆腐，得意地看着正与面前的杏仁豆腐作斗争的异国神明。
浮舍笑得灿烂，甚至将筷子换到左手：“加油啊，不会用筷子的神明大人。”
浮舍在刚清醒过来的时候面对阿兹特克还保有十分的尊敬，但……他很快意识到眼前这位神明，哪怕是有着超出常人的力量，但实际上为人处世还不过百年。
尊敬并没有消失，只是微妙地带上了一丝慈爱。
尤其是在对方第一次吃饭的时候，面对筷子束手无策，拿着勺子吃完了一整份杏仁豆腐的时候。
阿兹特克看了他一眼，“我知道。”说完就继续低下头夹豆腐，只要静下心，阿兹特克的筷子还是用得很好的。
魈坐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帮哪边都不太对，干脆低头吃饭。
吃饱喝足，阿兹特克满意地眯着眼睛举起了手，对服务员说道：“账记在往生堂账上！”
这可是那位岩之神同意的，算是超额完成契约内容的额外礼物。
服务员微笑着点了点头。
抛掉魔神的身份，阿兹特克的性格和处世风格很贴近人类，除了……
看着对方碗里一层厚厚的红色，浮舍嘴角抽搐了一下，这可是璃月最辣的绝云椒椒酱，这一次半瓶，该说不愧是魔神吗？这简直是钢肠铁胃。
阿兹特克注意到浮舍一直在看他，把另外半瓶辣椒酱往他面前推了推。
浮舍连连摇头，开玩笑，这种辣度，帝君见到都得掂量一下。
“听帝君说，您要离开璃月了……”浮舍赶紧转移了话题，说道。
阿兹特克点了点头，喝完最后一口血色的面汤，“嗯，打算继续往东去，去蒙德看看，然后……就回纳塔去。”
浮舍点了点头，有些不舍，“还会回来吗？”
阿兹特克擦了擦嘴，嘱咐店家再打包两瓶辣椒酱，接着看向他，“我还会回来的，我跟摩拉克斯签了契约，大概每一百年会回来一次，倒是没想到我的火焰能烧去业障，算是意外之喜。”
浮舍松了口气，“注意安全。”
阿兹特克满足地拍了拍肚子，“放心，如果有机会，我还会来的。”
浮舍：“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阿兹特克回去纳塔之前，绕路去了一趟枫丹，他当然不是去拜访那位“水神”，也跟那条局外龙没什么关系。
“真的可以送我回去？”异世界来的勇者惊讶地说道。
阿兹特克也有些不确定，毕竟只是还有些模糊的感觉，在层岩巨渊之下，他感受到的提瓦特大陆之外闪烁的星光，那是文明的光辉……
而其中正有一颗，与名为辛美尔的勇者有着同样的频率。
“要试试吗？五十的概率。”阿兹特克把选择权交给了辛美尔。
辛美尔没有犹豫很久，“当然，但是我需要时间去与朋友告别。”
阿兹特克同意了，“你告别完，来白淞镇找我吧。”
阿兹特克确实怀有私心，与岩之神的交流他知道了许多与命运有关的事情，在天空岛之外，在星空之外，有世界之外的世界，或许可以改写提瓦特大陆的命运。
就像那日划过天际的流星，是否意味着天外神明的目光。
玛薇卡，请祝福我……
想要离开提瓦特大陆，寻常的办法是做不到的，阿兹特克带着辛美尔走进了深渊，“看，就是这个。”
辛美尔看着眼前蓝色的悬浮锚点，“这是什么？”
阿兹特克摸了摸下巴，“似乎是某种锚点，我之前研究了一下，似乎是叫什么界域定锚。”
辛美尔哦了一声，等待阿兹特克演示这个东西该怎么作用。
阿兹特克伸手，按上眼前的界域定锚，界域定锚内部的能量回路有些紊乱，不过经过这么多年的净化，已经可以修复了。
突然，界域定锚的蓝色亮起，两个人眼前白光闪过，意识被抛入浩瀚宇宙。
鸟为什么会飞……
阿兹特克睁开眼睛，发现身边空无一人，宇宙的寂静之中，只有自己与脚下的星辰之路。他试探着往前走去。
远处似乎传来了战场的声音。
云骑？那是什么？
半人马的神明拉开弓弦，星球上文明的毁灭只在须臾，战争的伟力与魔神的权柄共鸣，惊鸿一瞥，感觉仿佛被投入汪洋的蝼蚁。
颤抖的手缓缓举起，在神明的威压下，火焰凝聚成为长弓，弓弦拉开，满弓。
长久对视。
松开弓弦。
何人予飞鸟灵魂，何者予飞鸟思想，何者予飞鸟羽翼……那本就是三个世界交织铸就的奇迹。
记忆已经回归……欢迎归来，■■■
阿兹特克睁开眼睛，不认识的天花板。
“你醒啦，恭喜你，你已经……”长着狐耳的少女灿烂地笑着，穿着有着璃月特征的服饰。
“不会是变成女孩子了吧！”阿兹特克惊恐地坐了起来，又因为眩晕倒了下去。
少女无奈地笑了笑，“怎么会，你只是低血糖晕倒了而已。”
阿兹特克哦了一声，想到辛美尔，立刻问道，“你有没有见到一个蓝色头发的，很温柔的年轻人？”
少女回答道：“那位先生已经没事了。”
阿兹特克又哦了一声，涌入脑海的记忆过于驳杂，他一时间思考有些凝滞。他过去经历的是现实还是梦境？提瓦特大陆的经历，难道真的是游戏的背景而已？为什么深渊之下会有崩铁的界域定锚？难道开拓者的足迹已经走到了提瓦特大陆？
种种问题纠缠着他，在外人看来，就是这个被从步离人的战场上捡回来的幸运儿被灾难吓傻了。
少女的眼中带上了同情，声音温柔，“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阿兹特克暂时丢下自己现在是二维还是三维生命的问题，“阿兹特克，暂时这么叫我好了。”
“阿兹特克……好的，我记住了。”少女温柔地摸了摸阿兹特克的脑袋，柔软的红发卷曲而蓬松，手感很好。
阿兹特克无奈地笑了笑，行吧，长生种，虽然自己也是……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开拓的足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