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火神的祝福》醉卧沙场

7、邪眼？

　　阿兹特克烘干了两人身上的水汽，“我知道，所以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他吗？”

　　那维莱特的目光终于转向了阿兹特克，目光清澈而冷静，甚至可以说得上冷漠，“为什么？”

　　阿兹特克啧了一声，“你就当作是做慈善好了。”

　　“你不是修库特尔？”

　　“我当然不是，我真名为菲尼克斯，你可以叫我阿兹特克，不要把我跟修库特尔那个家伙搞混了。”阿兹特克撇撇嘴，垮着脸有些不高兴地把曼尼尔往上拎了拎，“总之，我也不知道我是混合在一起的什么东西，魔神啊龙王啊命运的错误啊什么的，随你怎么说。”

　　“好的，很抱歉，阿兹特克，我没有办法救他。”水龙王彬彬有礼地说道。

　　阿兹特克沉默了片刻，手微微握紧，“这样啊……他还有多少时间？”

　　“不知道，他的身体已经无法储存生命力，就算有办法救回来，他也没几天好活了。”那维莱特回答道。

　　阿兹特克深吸一口气，低声咒骂了一句纳塔粗话，“该死的，为什么偏偏是枫丹人。”

　　这群披着人类外壳的纯水精灵，还魂之火对他们根本不起作用，甚至有可能适得其反引起天空岛的警惕，毕竟坎瑞亚之战还没过去多久呢。

　　那维莱特并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待着阿兹特克做出选择。

　　就在僵持之时，昏迷的曼尼尔醒了过来，不舒服地扭了扭身子，因为过于虚弱终究没能挣脱阿兹特克的手臂，只能有气无力地喘息着，“我赢了吗？”

　　阿兹特克另一只手捂着脸，“哈，你要死了。”

　　“我赢了吗？”曼尼尔固执地继续问道。

　　“这个东西看来会强化人心中最渴望的事物并吸收这种渴望来给予持有者力量。”那维莱特猜测道。

　　阿兹特克“哈”了一声，“曼尼尔，你还有什么遗愿吗？”

　　“我赢了吗？”

　　根本听不懂人话啊，阿兹特克皱着眉，突然从长靴侧边抽出匕首塞进了曼内尔手中，刀尖抵住自己的肩胛。他全身重心前压，两人额头相抵。

　　“你赢了。”阿兹特克面无表情地任由刀刃刺入皮肉，却没有鲜血流出，就像穿透一块带韧性的橡胶。

　　“太好了，我赢了……”

　　曼内尔死了，他没有了呼吸，他的灵魂不会再回归地脉，因为那已经作为燃料成为了交易的一部分。

　　阿兹特克打横抱起他，怀中的尸体正在极速变得僵硬，体温也随之降低。

　　“我想我做错了一件事情。”阿兹特克低着头盯着曼内尔那张解脱的脸，僵硬的面部表情之下是深刻的思考。

　　“魔神行走大地的时代即将过去，二者之间，无论外表多么类似，都终究有着天壤之别。人类短寿、脆弱、敏感，所以愿望才会如此强烈，哪怕是虚假的神明也会投下视线，至于代价，或许便是灵魂。那魔神呢？魔神是否也会拥有愿望，那么，这其中的代价又会是什么？”

　　“你想怎么做？”那维莱特问道。

　　阿兹特克并没有回答，现在一切尘埃落定，他却不再为曼内尔而愤怒，他只是觉得悲伤，还有不甘。

　　什么时候开始，魔神的力量影响到了身边的人呢？这种对胜利与战争的渴望原本不该足以引动这虚假造物的力量，是他持有的权柄影响了曼尼尔，或许还有很多人。

　　起风了。

　　阿兹特克带回了曼尼尔的死讯，在这之前就将他的尸体安葬在清净之地，与海露花一起。

　　人们看见了他，虽然好奇，但也不敢上前询问，灰河的境内，大家都在苟延残喘，谁也没有那个精力干涉他人的命运，哪怕他们前一天还坐在一张桌子上喝酒。这个可怜的灰河的流亡者既没有兄弟姐妹，也没有妻子儿女，就连父母也早已离世，就连死亡，也只是成为了三天的谈资。

　　阿兹特克坐在灰河通往地面的崖壁边，伸出手，感受着烬寂海不存在的风穿过指间，他思念起希巴拉克，如果这时站在这里的是他，会不会比他做得好。

　　那位勇者不知道去了哪里，还会不会回来，阿兹特克不知道该如何诉说这份茫然，怎么说？跟谁说？通通不知道。

　　玛薇卡，枫丹的空气，有些太潮湿了，所以露水也格外多。

　　“很抱歉，我来晚了，先是北边的营地被丘丘人袭击了、然后哨塔塌了、然后……”少年勇者喋喋不休的叙述在屋外响起，试图唤醒一潭死水的空气。

　　但是真的是一潭死水吗？

　　并不是，坚冰之下并非死的囚笼，而是生的火光。

　　叮铃作响的金链缠绕手足，辛美尔惊讶地看着走出房子的某人，“哇哦，非常华丽的样子嘛。”

　　羽蛇神模样的金锁缠绕手足与脖颈，彼此之间以金链链接，在上半身勾勒出鲜明的中央脊椎和肋骨的模样，后背的固定锁深深陷入脊椎，如巨蛇张开巨口。白袍被固定在腰间，上半身赤裸，赤红的神秘铭文篆刻其上。

　　阿兹特克一脸淡然，“魔神无法在提瓦特大陆自由行走，但是人类之躯可以，天之锁，仿制寒天之鼎制作的封印，有了它，魔神之躯也将与人趋于相同。”

　　“这是你的选择吗？”

　　“是的，就像希巴拉克和玛薇卡说的那样，我要到人间去。”红发金瞳的魔神如此开口，他背对着阳光，却仿佛自己已经化为了太阳。

　　辛美尔一时有些失语。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被牢牢封印在人类躯壳之中的乃火之魔神菲尼克斯的威严与伟力，被火焰熔化的黄金热烈地沸腾着，勾勒出火鸟的羽翼。

　　它将翱翔，它将坠落，它将于世界的尽头放肆而无畏地燃烧自我，直到太阳再度升起。

　　“怎么是这个表情？我只是忘了准备更宽松的衣服而已。”阿兹特克灿烂地笑了起来，丝毫看不出对如此弱小身躯的不适应。

　　辛美尔笑了起来，笑得温柔而包容，“真为你高兴，你终于找到了自己的道路。”

　　阿兹特克坦然地接受了勇者的赞美，他将带着这份祝福，踏上属于自己的旅程。

　　向着星辰与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