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世界》舞婼

13、前世的凄美故事（4）

　　他毅然的参军了，也在那场战争中被云出游杀死。倒在血泊里的一瞬间，他看到一个银发老者向他走来。
　　老人家将他的灵魂收进一个紫色的葫芦，然后消失不见。
　　战争一直持续着，呼喊声，厮杀声，难民的呼救声，烈火焚烧声，不绝于耳。
　　墨子涵眼睛紧闭着，泪水顺着腮边滑落下来，他双手慢慢握紧了。
　　“现在云杉终于被灭了，云出游终于被你杀死！但是栖霞国还在；鲁南国还在；凤临国还在；边陲国还在！你还没有完成复仇大计，要把这几个国家统统灭掉！那么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杀死她！用她的灵魂做成一只恶灵，把它当成你的复仇工具！为所有冤死的寒江百姓报仇！”
　　老者的话就像一阵阵魔音，穿透银发男子的耳膜，直抵内心最黑暗的地方，在那里有一颗复仇的种子，这些话如同甘露，滋润了那颗种子，让它迅速生根发芽。
　　墨子涵睁开眼睛，原本清澈的黑色眸子，泛出层层嗜血红光。他举起右手手中不知何时多出来的匕首的缓缓走到熟睡的白衣女孩的面前——
　　“不要，求你不要伤害她！”空气中一个微弱地，怯生生的声音在乞求他。
　　他高举着手中的刀，迟迟不肯落下来。
　　“快呀！她父亲杀死了你的女儿，你杀死她为女儿报仇！”耳边老者的声音响起。
　　迷失了心智的墨子涵，不，或者说那个原来的墨子涵，高举刀的手对准白衣女孩的颈缓缓落下——
　　“等等！”
　　刀在雪白的颈前一寸处停了下来，墨衣男子机械地转过头看着说话的老者。
　　老者站起身，捋了捋银白色的长胡须，走到女孩跟前，他盯着女孩看了半天，然后说，“你把她带到寒江宫殿旧址，告诉她她父亲云出游的一切所为，然后让她和她的族人一样死在天火中！当天火燃起的时候，你打开这个坛子将她的灵魂收起来，”说话间老者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黑色的古古怪怪的坛子，递到银发男子手上，“让她灵魂化作恶灵，来报复无边大陆上号称永不磨灭的四大古国吧！捏哈哈哈哈哈——”
　　墨子涵机械的接过老者的坛子。
　　“师父，求求您，放过她吧！云出游所做的一切与云袖无关！”一个怯懦的声音卑微地乞求着。
　　老者看着空气中若隐若现的一丝游魂，轻蔑地笑起来，“放过她？放过她谁来完成我的梦想？”
　　“我愿意做您需要的恶灵，只求您放过她！”空气中那一缕哀伤的游魂，依稀跪拜下来。
　　“你？你根本就没那个本事！我用她是看在她用情至深，情到深处转成恨，越深到时候怨气就会越重，你？懂什么是爱吗？”
　　那个朦朦胧胧的影子眼中忽然落下泪来，“从我见到她在天目湖畔跳舞的那一刻起，我就爱上了她，我情愿师父用我做恶灵，也不愿您伤害她。师父，求您了！”
　　“子涵，你难道不知道你现在只是残存的一丝意识吗？你已经再也不能回到那具□□里了，当他的记忆全部复苏的时候，你就会消失，永远不会存在了，你觉得一丝残存的记忆能制成一个恶灵吗？”
　　老者的话让那一缕残存的意识，彻底绝望了，他无奈地望着躺在石床上的白衣女孩，那一刻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心痛，那种疼痛感甚至超越了他在死亡时的感觉。
　　当你再也无能为力去挽救心爱的人时，你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七日之后，恢复记忆的墨子涵，在寒江宫殿的遗址上，将云袖施以天火咒——烈烈大火中云袖的肉身随着她故国的人民而去了，灵魂却被那个银发的男子囚禁了。
　　那一天她就那样一副心如死灰的表情，默然地站在天火里任由它将自己点燃，云袖一声不吭，面对亡故的国家，陌生的恋人，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心已成灰，还在乎□□怎样吗？
　　她的父王告诉她云杉国三百年历史，但实际成立却不到三十年！
　　她深爱的人说过要永远爱她，但如今却告诉她他是寒江后裔，他只想要她的灵魂！
　　当这原有的一切都成了谎言，她该怎样接受？活着还有意义吗？
　　当他说出用天火咒取她的灵魂时，她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倒是银发男子吃了一惊，他久久地注视着她，忽然就笑起来，“你为什么这么痛快就答应了？”
　　她深深地看着他晶莹的黑色眸子，落下一滴泪，“因为这是你要的！因为我爱你。”
　　他在那一瞬间被她的话感动了，大脑里闪现着妻子温柔的笑脸，恍惚间他错将眼前的女孩看成了他的妻子，他忽然很想拥抱她。
　　然而作为一个复仇使者，他还是被自己的镇定说服了，他张了张手臂又放下，然后转身离去。
　　漂浮在她头顶上空的那一缕残存的记忆，看着这一幕，万分悲痛，在汹涌的伤感中它逐渐变淡，一点一点消失于空气中。
　　也只有这一缕残留的意识知道她的悲伤没有任何人能体会，到死她才明白了父亲临死前所说的叛徒墨子涵，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个叛徒？这便是所谓的轮回吧？
　　如果说墨子涵为了复仇鼓动云杉攻打栖霞国，那么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忠于过云杉又何来背叛之说？所谓的背叛只是背叛了她，背叛了她的爱情。
　　她一直以为墨子涵为了复仇，才背叛了她的爱情，才收了她的灵魂，其实那个爱她的墨子涵早已经灰飞烟灭！她一直不知道，爱上她的只是一丝残存的意识。而她爱上的却是一个复仇的使者。
　　多年之后，她终于被他做成了复仇工具，他成功的潜入栖霞国，化作栖霞国的王子，而她也终于再度拥有了人身——挤进了栖霞国小公主凝然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