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世界》舞婼

12、前世的凄美故事（3）

　　最终还是来晚了一步！父王在云杉国最豪华的宫殿里自杀了！
　　当云袖赶到的时候，曾经骁勇善战的云杉国国王，已经倒在血泊里不省人事了！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父王！”云袖大声呼喊着冲了进去，一把抱住倒在血泊里的父亲，泪水如同泄了洪的水，奔涌而出。
　　父王的手上拿着一张血书，上面写着一行字——杀掉墨子涵他是叛徒，他是......后面的半句还没有写出来。
　　云袖拿着这张血书，头脑一片空白，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墨子涵是叛徒！叛徒！难道战争失败与他有关？云袖哆嗦着不敢想下去。她不相信子涵会是叛徒，他可是云杉国的大国师啊！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他为什么要背叛云杉？如果云杉战败，那么他也会受到无边大陆其他四国的审判！他有什么理由背叛？百思不得其解，但是这张血书几乎是父亲的遗命，父亲临死前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墨子涵消失了，云杉国战败之后，他在天目湖石桥上告别了云袖，之后就离开了云杉国。
　　云杉王宫里所有的人得知国家战败，大国师神秘失踪，国王自缢的消息之后，都如同惊弓之鸟，他们惶惶不可终日，生怕哪天其他四国带着大军将他们的国家覆灭！任谁都不想做亡国奴。
　　老国王驾崩，云杉国一夜之间成了无首之龙！几个王子在筹备等待了几天四国进攻，发现其他四国并没有将其覆灭的意思之后，纷纷开始着手争抢王位！为了夺得王位三个王子竟不惜自相残杀！最终二王子坐上了国王宝座。
　　云袖冷眼看着王宫里的变故，心如刀绞——这还是曾经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吗？父亲的遗体还停在他的寝宫，而他的儿子们不说替他调查真相，追查大国师下落，反而为了王位大打出手！云袖寒心至极，她决定自己一个人去寻找墨子涵！
　　然而三年过去了，云袖走遍大江南北，吃遍天下辛酸，依然寻不到墨子涵的下落。
　　这三年里其他四国也没有任何进攻云杉国的意思，他们仿佛忘记了当初和平契约中的那一条——如果哪一国胆敢挑起战事，其余四国必将联合起来对付他！甚至不惜一切代价将那个国家毁灭！云杉的人民似乎也忘记了他们的国王曾经挑起过战争！他们从当初战败后战战兢兢地过日子，到后来心安理得的生活。完全忘记了曾经的战争！
　　这是一种可怕的忘记！明明存在着巨大的危险，如果你时刻铭记那么灾难来临的时候会有所准备，不至于死的太惨！居安思危永远都不会灭种，然而整个云杉国的人民，从新任国王到黎民百姓没有一个人会想到以后的灾难，那个灾难在他们猝不及防的睡梦中发生了。
　　两年之后，墨子涵回到了云杉国，他站在天目湖的石板桥上追忆曾经的爱人。
　　那一天风和日丽，天目湖的湖水如同头顶的蓝天一样蔚蓝，墨子涵依旧是一袭墨色长袍，银色长发散在风里。他的目光注视着桥头的悬草亭，第一次见到云袖的时候就是在那里，她挥舞着衣袖舞一世沧桑。那一刻这个体内流动着冷漠血液的男子，心被那一支舞带走了，被她的舞步倾倒。
　　他忘情地望着那个小亭子，目光深邃。
　　沉默了许久的悬草亭忽然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是那支曲子——他曾为她伴舞吹的那支萧曲！
　　墨子涵闻声从石板桥上走向悬草亭。
　　熟悉的白衣，她背对着他坐在悬草亭的角落里用心的弹奏那一支听过一遍，便铭记于心的曲子。
　　身后，箫声渐起，与她的琴音合在一起，听到箫声她弹琴的手开始颤抖，泪珠一颗颗落在弦上，四散崩裂着。她始终不回头。或许回过头看到的只是旧时的记忆而已。
　　“唉！云袖，你为什么不离开云杉国？”身后熟悉的低沉的声音响起。
　　云袖猛然间转过身。
　　他一如五年前一样的忧郁。
　　她一如五年前一样倾城。
　　两个太久没见的恋人就那样久久地默默地注视着对方，清亮亮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我为什么要离开云杉？这里是我的家啊。”云袖看着有些陌生的银发男子，缓缓吐出一句话。
　　银发男子上前将她拥入怀中，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眼角的泪水落了下来。
　　“云袖，咱们走吧，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云杉国就快要覆灭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四国使臣杀死。”
　　“你说什么？其他四国始终不肯放弃云杉吗？这一切你怎么知道？”
　　“因为云杉五年的太平是我要求四国的。”
　　“可是你，你怎么会有这个能力？他们凭什么听你的？”云袖疑惑地看着眼前的男子，她试图将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但是徒劳。
　　墨子涵紧紧地抓住云袖的手，将她往亭子外拖，“说来话长，回头我慢慢说给你听，现在我们必须离开了！”
　　“我不走！就算死，我也要死在云杉！这里是我的家！”云袖奋力地掰开银发男子紧握的右手，固执地决绝的跑出了悬草亭，向着云杉宫殿方向跑去。
　　银发男子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深呼吸一口气，双手合十，嘴里喃喃自语起来。

　　火，四周皆是熊熊的大火，她被困在一所房间里无法走出半步。热浪一波一波的涌上来，她感觉自己将要被大火吞噬了!她努力的挣扎着想找寻一个突破口，突围出去，然而都是徒劳，四面八方皆是赤色火焰，她被围困在中间。
　　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来，“对不起云袖，我不能为了云杉与四国为敌，暂时委屈你一会儿吧！”
　　低沉略带沧桑感的声音，除了那个银发的男子还会有谁呢？他要干什么？现在云杉正遭遇四国的袭击吗？云杉的人民此刻怎么样了呢？他们都是无辜呀！想到这里云袖痛苦地闭上眼睛。想象着四国灭种的情景，那简直就是煎熬！为什么会这样？这一切与他有什么关系呢？她忽然想起父亲临死前留下的血书，他说，杀了墨子涵，他是叛徒，他是......后面的话父亲没有写出来，他是什么？还有他为什么会法术呢？
　　困在火龙阵中的云袖，开始思考这一切与那个银发男子之间相关联的点点滴滴——是他用他的法术说服父王带兵攻打栖霞国；是他的法术膨胀了父王以及将士们的好胜之心；又是他的法术让她困在这火里！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的法术从何而来？小时候听父王说整个无边大陆学习法术的人只有三五个，而他们又都隐居于天外山，从不过问世事。因为他们是神一样的存在。难道他是他们之中一个人？又或者是他们的徒弟？那一仗之后他去了哪里？
　　这些事情原本她早就该去想的，但是她却不去想，或许是不愿意去想，因为她太爱他，怕多想出一个不利于他的点，她与他的世界就会永远分开。
　　事到如今想这些还有用吗？父亲临死前说他是叛徒，她却一直没有调查清楚他到底是父亲口中什么样的叛徒。

　　三天，三天时间里，云杉国在一片火海里化为灰烬，从此湮没在无边大陆的历史长河。
　　三天之后，云袖从墨子涵的火龙阵中释放出来，当她站在云杉烧焦的土地上回望曾经的故土，似乎看到了那天熊熊的大火——它们从天而降，四面八方扑面而来，所到之处，近沾之物，顷刻间化为乌有！人们四散奔逃，但终究逃不出火海，他们被天火点燃，甚至来不及挣扎就灰飞烟灭了！就连灵魂都被吞噬！
　　三百年的云杉国，三天时间化为灰烬，除了云袖，连一只蚂蚁都没有存活。
　　云袖哀伤地站在原来宫殿的遗址上，灵魂随着她的国家一起离开了。
　　背后一支哀怨的曲子，忽远忽近地传来，云袖目无神色地盯着前方。
　　银发男子吹着萧，一步步靠近白衣女孩。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云袖跪下来拼尽全力仰天吼出一句话，似乎在质问苍天，这一句话说完，她喷出一口鲜血，昏死在宫殿的遗址前。
　　“你应该跟我离开的。”银发男子走上前，将昏迷的女孩扛上了肩头。

　　墨子涵抱着云袖来到了无边大陆的世外仙境——天外山。
　　他将女子抱进的一个山洞里
　　“子涵，你回来了？咦，你带她来干什么？”一个白发，白眉，白胡须的老头看见墨衣男子抱回一个女孩，不解地问。
　　墨子涵忽然双膝跪地，哀求道，“师父求您放过她！”
　　“哼，放过她？她难道不是云杉国的人？她难道不是云出游的女儿？当年她爹背叛寒江国的时候，可曾放过我的女儿？”白发老头一席话说的咬牙切齿，恨不能将当年的叛徒撕碎。“你可知道寒江国被灭种，不单单是因为云出游的背叛，还有——栖霞；鲁南；凤临；边陲他们四国垂涎我寒江国的法术！他们害怕我们寒江日后会成为无边大陆的唯一统治者！所以联合起来将我们赶尽杀绝！”
　　“可是，为什么云出游不会法术呢？”
　　“云出游的法术原本是一流的，但是他为人残暴，相当自负，在一次与人切磋术法的时候走火入魔，我为救他性命将他的所有功力尽数毁去，他不明所以以为我故意废去他的法术，所以就对我怀恨在心。以至于后来四国联合对付我们时，他第一个做了叛徒。他将我们法术的攻克之法散发给四国使臣。导致战争最后我们反倒被灭了。我所有的子民，儿女都惨死在云出游手里。也包括你——”
　　墨衣男子原本低头静听，当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猛然间抬起头来，询问地看向老者。
　　“其实，你原本是我寒江最忠烈的将领，在那场惨烈的战争中被云出游杀死，你的妻儿也惨死他的屠刀。我将你的魂魄收到我死去的徒儿体内，将你原有的记忆抹去了，留下的只是我小徒弟的记忆。现在是我们报复的时候了，我把你原有的记忆还给你。到时候由你决定该不该杀她！”老者说完，对着银发的男子念起了咒语。
　　此刻墨子涵的脑海里仿佛刮起了一阵龙卷风！旧时的记忆开始侵入，原有的善良的思绪被排出大脑，那些记忆就像前世的影像，一幕一幕回放在脑海深处——
　　温柔的妻子，可爱的女儿，江山如画的国家，淳朴的民风。到处弥漫着祥和与温馨。
　　一幕血腥的场面跳出来，打破了原有的美好——
　　一个面目狰狞的男人，挥舞着手中的大砍刀，他所到之处，鲜血淋淋，不消片刻已经横尸遍野！躺在地上的尸体大多数是不会法术的孩子，老人，还有女人。
　　那个粉嫩可爱的女儿刚刚还在门口玩耍，他回来时，看到了那个人将孩子砍死的一幕，鲜活的生命，一瞬间毁灭了！他随手抄起一根木棍发疯般向那个恶魔打去，而那个人却灵活的闪过他的棍棒朝他龇牙咧嘴，“要恨就恨寒江的国王寒冰！这些人命都算在他头上！这是他欠我的！哼，真想要杀死我就参军吧，我等你来杀我！”说完他大摇大摆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