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光》别戚

21、第21章

　　长时间的?越洋飞行也丝毫在白楚一的脸上找不到一分倦意，像是算准着他进家门的时间，桌上最后的一道菜也上齐了，白楚一拥着他老头入怀的时候，白如项觉着儿子好像是瘦了点。
　　“好了好了，惯会在我面前当个三分钟孝子”没等白如项嘱咐他，白楚一松开他爹，说了声我上楼一趟。他爹拍了拍他肩膀微微点头。

　　白楚一拽上身边的哥哥，朝着楼梯走了。

　　二楼东边第一间，开了门北海若只立在门北边，阳光打着他半边脸，有点刺眼但是他迎着阳光的方向眼睛没眨一下。白楚一净了手，肩膀挺直的拿着燃香，每次弯腰垂背的时候阳光打斜从他身侧跑出来，跑了三次又照回他手臂上。白楚一对着眼前的黑白照片心里道：姑姑，我定会替你守好哥哥的，你放心。

　　一顿饭的功夫，从仙女湖的雪景到苏格兰高地落日，白楚一是餐桌上唯一的话题制造者，白如项也难得没唠叨这个儿子的课业。

　　但白楚一的兴致只维持到了餐饭结束，他笑着让他哥去房间，看给他的礼物。北海若弯腰拿起桌上的盒子，还没等拆。白楚一关了门斜靠着盯着北海若肩膀在身后阴阴的道：我问家里阿姨了，她们说你的房间都有每天重复的清洁打扫，就像你平时住在家的时候一样，北若儿，这个家你不要了么？走了便是走了么？在不回来了么？爹和我也都一并不要了么？

　　打一声北若儿出口，海若就停下了将要取下礼物盒上裱花的动作，住进北宅终究让白楚一耿耿于怀。等他问完，原本弓着腰渐渐打直。两人安静的一前一后站着，后面的紧盯着前面的一动不动，前面的似是知道后面的目光，但也沉默的并未回应。

　　白楚一被这同时的安静惹的有点恼了，紧接着嘴比脑子还快的就往出蹦着该说的不该说的也都顾不上了：我终究是姓名白对吧，管不得你姓北的事对么？

　　啪的一声，那盒子不轻不重的又落回了桌子上。

　　白楚一突然就后悔了刚出口的话，但他还是耿着脖子，脑子里抑制不住的搜寻着带更多带刺的话儿，但刺穿的确好像是自己并非是对方的情绪。

　　“你漂洋过海画了两年画儿了，还是这个心性赶明儿就回来吧！”

　　“哥...”
　　喊了一声又无话了，看北海若要动气，白楚一那些进了脑子里阴阳怪气的词儿又通通不见了踪影，眼睛里带着说不出的委屈，嘴巴微微一张一合又说不出一个字，只是呆呆的站在他身后，像个看家护院的石狮子，看着挺威严，实则一动不动的装相。

　　“知道叫我哥了，不是哪家姓北的了？”

　　看北海若语气有松软下来，忙两步并一步从后面赶上来，虚虚环着他半边的肩膀，把自己的头发蹭上去装个可爱弟弟的撒起娇来。

　　“你坐好，别一从国外回来就尽是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