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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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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无论再怎么追问,周婶都不肯再说一个字。几个人没有办法,只好回去。
“当年知情的人本来就不多,现在更是死的死,走的走,如果周姐不肯说,真的没办法再探究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关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沉吟了半晌,冯叔凝重地说:“既然现在解不了铃,惟有试一下,直接把那怨孽化解。”
当年被砸毁的打虎鞭底座已经被水泥重新覆盖,但当年封在底座内的经文被毁,即使这对打虎鞭仍在,镇邪功效已经大打折扣。冯叔绕着打虎鞭和河对岸的虎丘走了几个来回,叹了口气,
“当年设出这个风水局的也算是一代高人,只可惜后人太愚昧,把这风水局破了,如今想再把河里的怨孽压制下去已经很难了。”
“那还有无办法可以化解?”章华之忍不住问。
“有倒应该有一个,只是……我猜测二夫人当年是以阴河葬被葬在这条河底,但毕竟还未证实,需要有人下河印证,一旦证实,才有机会将亡魂怨气化解。因为这种葬式的目的是把亡魂连同尸身钉在河底,它通常会有个后着,好让后人在怨气太浓压制不住开始作祟时将亡魂打散。”
“那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将亡魂打散?”方若林忍不住问。
“这就是这种葬式的阴毒之处。它的作用就是要把亡魂钉在河底不能离开尸身,也不能湮灭。当初负责安葬的人肯定和二太太有深仇,否则决然不至于用到这种葬式。”
这话说完,关伯的脸色不好看了。当年他阿爸正是其中打理二太太葬礼的那部分人中的一个。
“应该不会有什么深仇大恨啊,当年二太太嫁进谢家不过两年,没听说她和谁有过仇怨啊。”关伯细细想过后说。
“有没有结仇这点我们别去管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要确定河底是否有二太太的棺木,然后把这怨孽化解。可是这事非常凶险,谁能去做?”
这话一出,没人说话了。这种事只要想象一下都令人不寒而栗,更何况亲身去经历。
方若林踌躇再三,想无可想,只得硬着头皮说一句:“我去!”
毕竟在场的人当中,他是最关乎利害的当事人,其他人都可以置身事外,只有他逃不掉。
时候已经不早,冯叔认为应该明天正午再下河,何况还要进市区找来些潜水设备。
晚上原本要回到方若林家祖屋落脚。夜色中当冯叔一看到那幢掩映在树影里的碉楼就皱了眉。
“这碉楼怎么邪气这么重?”
“邪气?!”方若林现在已经是惊弓之鸟,一听到这话马上面无血色地问:“她、她追来了?”
冯叔拿出罗盘看了下,弯下腰在田间泥路上捏起一撮泥土闻了一下,摇头说:“不是那怨孽,是你家祖屋不干净。看这阵势,这碉楼里的东西在这里时日不短了,也不知道是何方妖孽,我们还是不要旁生枝节,先把明天的事完成再说。”
于是三人只好到镇上找了家小宾馆过一晚。
第二天,三人回到谢园的河边。方若林背上简单的潜水装备,冯叔递给他一个符,说:“老实说,我也是生平第一次亲身碰到阴河葬,前人对它记载也不多,我只能用些老法子来对付,希望有效,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听到这话方若林心底更虚了。可是不去也是死,至少要为自己的家人,还有以后的人生拼一拼。
“下了水一定要切记,万万不能见红。如果万一有什么事,马上把这道符撕开,里面的符灰溶在水里也许可以救你一刻,我在岸上的符同时也会湿透,这样我们也许还来得及救你出来。”
方若林沉重地点点头,战抖着手把符挂在脖子上。转身看着阳光下依然泛着寒光的河面,底下不知道会是什么在等着他,他突然想狂奔出谢园,再也不回来。
闭了闭眼睛,他仍是跳了下去。
与此同时,章华之不知不觉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