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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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飞鹏踩着铃声进了班级，“英语竞赛表发下去了吧，大家都抓紧时间填一填。这是咱们学校自己举办的竞赛，参加对象是高一至高三热爱数学的全体同学，只要你参与了肯定就会有收获的，我希望咱们班每位同学都积极参加。”
一中的竞赛向来如此，与其说是竞赛不如说是给每个热爱学习的同学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毕竟像一中这种卧虎藏龙的地方，低年级的学生打败学长学姐也是屡见不鲜的事情了。
苏行安的英语是弱项，如果不是先前厉卓让他填表，他可能并不想主动报名。对他来说坐在教室里和英语单词死磕，还不如去逗逗校园里的流浪猫。
他记得早上进校门的时候看到西边花坛那，就有一只小白猫，当即决定放学了就去找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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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飞鹏这节课没有上什么课本上的内容，只发了张英语试卷采取边写边讲的方法。
看了眼旁边在认真写数学题的厉卓，苏行安逐渐默认了他的同桌表面是英语课代表，但实际上是数学狂魔的事实。摇了摇头，开始认真写卷子。
大课间了，周一是升旗仪式，在听完冗长的各种鸡汤后，苏行安从班级队伍离开，走向办公室。
肖莺风风火火地去接了杯水回来，“我这一上午满课，刚开学就变陀螺。”喝了一口水后又指了指她办公桌旁台子上的一堆物品，“小苏，你的教材和校服都在那了，你看看要是少了什么及时跟我说。”
苏行安看着台子上垒了小半个山头的‘开学大礼包’，暗自叫苦。
“哦对，你刚转学来我们班，可能和之前的学习进度不一样。我们在高一就已经把高一和高二的内容差不多快学完了，预计今年上半学期能把高三的内容过一遍。
这对你来说可能有些小困难，不过我听你妈妈说你暑假在家就自学完了高二的内容。你别担心，我们还是会不断复习以前知识点的，而且我看过你之前的学习成绩，我觉得这些困难对你来说也只是暂时的。
把你安排和厉卓做同桌也有这方面原因，厉卓在我们班一直稳坐第一，在全年级也从没掉出过前三名，正好你们两个互帮互助，有什么不会的欢迎随时来办公室找我们老师。”
肖莺不带喘气地说出了让苏行安难以置信的话，难怪他之前翻看厉卓那本崭新的语文书时还松了口气，以为自己的学习进度没落下多少，没想到是厉卓这位学神压根就没记什么笔记。
如果说之前苏行安还想在摸底考试中考个说得过去的成绩，那他现在就只求别考倒数了。
这边苏行安还在心里下着鹅毛大雪，那边肖莺却丝毫没有看出来。
她本来还以为在自己说完那么多以后，苏行安多少会面露难色，没想到少年的反应竟是难得的镇定。这让她更觉得自己没看错人，要是多加锻炼以后一定光芒万丈啊。
苏行安发觉肖莺看自己的目光骤然亮了几度，不由打了个喷嚏。
肖莺把头转向旁边，打眼就看到了路过办公室的厉卓，“诶，那不是厉卓吗，快来。这么多东西我估计小苏也搬不完，你来给他搭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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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拿着保温杯的厉卓不疾不徐地向苏行安走来，蓝白色校服被他穿得赏心悦目。
青春期有的少男少女为了追求新异，会把肥大的校服悄悄改成更修身的款式。但厉卓显然是因为优越的身姿撑起了校服，可能对他来说不管是简单的校服还是高定的西服，都只是一件穿在身上的衣服罢了。
“你帮我搬右边的这些吧，左边重的我自己来就好。”苏行安见厉卓已经来了，便没有推辞。
谁知苏行安刚准备转身搬书，就被一只保温杯拦住了。
“拿好。”厉卓不容置疑道，顺手把保温杯塞进苏行安的怀里，抢先一步把台子上的两摞书整合在一起，抱起书本，抬腿就走。
纯白色的保温杯躺在苏行安怀里，从杯子一尘不染的外观可以看出平时被主人保养得很好。
苏行安看着原本小山似的的台子上，现在却只剩下了校服，愣了会神，心里默默给厉卓加了个太过乐于助人的标签。
等苏行安回到教室时，厉卓已经坐好开始刷题了，很难想象他是怎么做到抱着那么多书还能走那么快的，苏行安啧啧称奇。
刚搬来的书被整齐地放在苏行安的桌上，苏行安坐下后把盛满的水杯递给了厉卓，“谢谢你帮我搬书，我刚才去给你接了杯温水，你快喝吧。”
“嗯，谢谢。”厉卓接过保温杯，不急不缓地喝了两口。
“行了，我们都是同桌了，别这么生分嘛。”苏行安嘴角翘着说道，“最近天气还有点热呢，你怎么这么早就用上保温杯了，用别的水杯不是更好吗？”
“与你无关。”厉卓蹙起了双眉，眼眸随之暗了暗。
苏行安被厉卓的变脸速度惊到了，上一秒还热心肠抢着帮他搬书呢，下一秒就被冷漠划入了无关人士，真是不知道触碰到了他的哪根敏感神经。
“行，与我无关，我哪敢跟学神攀关系啊。”苏行安也是有性子的人，嘴上说着“谁稀罕啊”，就埋头整理书本去了。
厉卓的眉头却拧得更深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犹豫了下，还是闭上了嘴，也跟着低头做题。
表面看上去，这两个同桌一切正常。但细心的人会发现，厉卓的动笔解题的速度要比往常慢上许多，而苏行安则是过于安静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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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刚刚组成两节课的同桌，还没怎么说过几句话，就在冷战中度过了一上午。
一中强制要求在学校吃饭，并在教室午休，不过一些嘴刁的人也会选择偷偷订外卖吃。
苏行安打算在食堂解决吃饭问题，既方便又省钱。
“卓哥，行安，等会我们食堂二楼走起呗！”孙光杰拉着同桌卢越诚就过来了，“今天小越越请客。”
卢越诚把胳膊从孙光杰的桎梏中使劲抽出：“我可没说要请客，你自己掏钱。”
卢越诚从小到大不知救济了孙光杰多少次，每次孙光杰一拿到生活费就到处挥霍，临了买个什么小东西送给他，然后就开始心安理得地吃白饭，卢越诚可不想惯着这个少爷的臭毛病，转身就走。
“诶，小越越，我对你那么好，你可不能始乱终弃啊。”孙光杰在后面追着，又转头看向苏行安，“我俩先去食堂占位，你们速速跟上。”
苏行安看着前面两个他追他逃的身影轻笑了下。
可真是两个活宝。苏行安想。
和厉卓一起走那是不可能的，他可还记得现在处于特殊的冷战时期。
“杨老师找我有事，你先......”厉卓话还没说完，苏行安就快走似的离开了教室。
即使只是背影，厉卓也能感觉到，苏行安全身上下就连炸起的头发丝都是气鼓鼓的。
他沉思了会，向着办公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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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中的食堂共有两个，分为东食堂和西食堂。
东食堂是特供给高三生的，高三的开饭时间要更晚一些，但是饭菜会更精致好吃些。就因为东食堂更好吃，所以经常有高一高二的浑水摸鱼想偷溜进去。
为此，学校特地给高三生办了单独的饭卡。在东食堂，只有高三饭卡可以通行。
否则，无论再怎么胡搅蛮缠都是没用的。
西食堂离苏行安他们的教学楼更近，因为只对高一和高二的学生开放，虽然菜品可能马马虎虎，但是更加实惠些。
一楼卖就是普通的大锅饭，窗口是最多的，满足人数过多的需求。
二楼是小锅炒的精品菜，口感更好，环境幽美，价格也会更贵，经常有小情侣偷偷凑在一起吃。
三楼则是教职工区专用，吃的和东食堂的差不多，普通学生是禁止入内的。
苏行安在一楼人挤人地打好饭菜后，环顾四周找座位。不知道是不是刚开学的原因人才这么多，苏行安觉得自己快要被人墙压瘪了。
在他快被旁边同学挤成饼时，听见了孙光杰一剑开天门的声音：“小苏，这边！”
苏行安挤过人群向他们那桌走去，“你们不是要去二楼吃吗？怎么在一楼坐着了”
把餐盘里的葱一点点挑出来的孙光杰说：“别提了，二楼在装修，要不我能在这葱里捡肉吗！”
卢越诚看苏行安只有一个人，问道：“厉卓没和你一起吗？”
提到厉卓苏行安就觉得心里堵，闷声说：“他被老杨叫办公室去了。”
“不用说了，卓哥肯定能跟着老杨吃上三楼的菜，想想我口水就要下来了。”孙光杰的话里泛起酸水。
苏行安用力捣了捣餐盘里的鸡蛋羹，觉得厉卓吃什么跟他无关，连厉卓这个人都快和他无关了，谁还关心他吃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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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楼教职工餐厅，纯音乐悠扬地回荡在大厅，隐约飘进包厢。大红色的桌布配着木制的桌椅，桌上的饭菜散发着热乎的香气。
“这次英语竞赛虽然说是全体性的，但老师希望你不要掉以轻心。”杨飞鹏夹起一个狮子头放进了厉卓的碗里，“有些话原本不该我来说，但你父亲前两天给我打过电话，他还是希望你能再考虑考虑出国留学的事情。作为老师，我也觉得你的语言天赋如果就这样浪费了，确实很可惜。”
厉卓看着碗里的狮子头，外皮被汤汁包裹着，在白炽灯的照射下像是裹着锦缎的圆球，不用扒开就能想象出该是多么鲜美。
不管是杨飞鹏还是厉达丰，他们都不知道他不喜欢吃狮子头，这种像是从内到外都腐烂的肉腥味，光是闻一闻他就想吐。
不过他还是拿起了筷子，低声说道：“我知道了。”
然后将狮子头一口一口，慢条斯理地吃了个干净，直到午饭结束都没再动过一次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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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饭，就是正式的午休时间了。
学校要求在教室里午休满一小时，并且严格禁止了利用午休来学习的行为，午休只能午休，期间教导主任还会负责巡逻，被抓住是要被扣学分的。
苏行安趴在桌子上，额头压在左胳膊上，右手在下面争分夺秒地翻看教材，把暑假自学的内容重新巩固一下，为摸底考试作准备。
“你这样效率太低了。”低沉的嗓音如有实体般从苏行安的发梢穿入耳朵，带着电流刺激着他颈部的皮肤。
厉卓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正弯腰站在他的身后。
“你走路都用飘的吗？”苏行安狠狠地瞪了厉卓一眼。
“坐我位置上看，姜主任已经到二楼了。”厉卓说道。
高二（1）班在三楼，姜维华是今天的巡逻老师，也是学校的教导主任，厉卓肯定是刚才回来时，遇到了正在巡逻的姜维华。而厉卓的位置靠窗，如果苏行安坐里面，厉卓在外面还能帮他挡一挡顺便放个风。
苏行安瞬间理解了厉卓的用意，悄悄往里挪动。
厉卓顺势坐在苏行安的位置上：“等姜主任巡完我们这层你再看。”
苏行安点了点头，“等他走了，你记得喊我哦。”往桌上随意一趴，脸朝着厉卓准备装睡。
厉卓也趴了下来，他的视线随着苏行安在风中扬起的碎发而移动，阳光落下的阴影和苏行安的鼻尖痣融合。走廊里响起姜维华腰间钥匙串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略微突兀。
厉卓的注意力全被面前的鼻尖痣吸引，直到现在这个时刻，他才觉得在食堂里的那阵反胃终于得到了安抚。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3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