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跳动》十月栗子

45、栀子花香

　　“回哪个家？你家？不去。”

　　林睦固定住她不让走。

　　徐琳安瞪他一眼，语气也不耐：“我要去洗手间。”

　　林睦这才放开她，跟随她的脚步往下走。最后还是他带路找的洗手间。

　　徐琳安从洗手间出来后感觉头更晕了点，她边走边摇，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林睦凑上去：“怎么了？头痛？”

　　徐琳安下意识地扶上他递过来的胳膊：“不是，有点晕。”

　　“你知道那白酒多少度吗？53度！”

　　见这姑娘不理，他只能无可奈何地询问：“能走吗？要不然我背你？”

　　喝醉的人全身上下嘴最硬：“不用，我酒量好着呢，没晕！”

　　他们从公园走出来，林睦直接拦了出租车，他没说去哪儿，她也没问。

　　两人坐在后排，酒精和车身震荡的双重作用让徐琳安很快靠着林睦的肩膀睡了过去。
　　下车时，林睦叫了足足有一分钟，才迷迷糊糊醒来。

　　徐琳安虽然喝了不少，但不至于不省人事，人在哪里她还是一清二楚的。

　　林睦揽着她的肩膀，几乎把人抱在怀里。进门之后，他先打开客厅和过道的灯，换鞋的间隙，徐琳安一直愣愣地站在旁边。
　　如果不是亲眼看着她喝的，他真的会以为她喝傻了。

　　林睦又摸到她的拖鞋，扶着她换掉，弯腰替她拿开鞋子。

　　弄好一切之后，林睦直起身，抬眼正好对上徐琳安直直盯着自己混着酒气的双眸。
　　现在仍能看出她眼眶哭过的红肿和水汽，酒精麻痹下的眼神显得纯洁又迷离。

　　他从她的眼睛开始细细打量，蔓延至整个面部，有晕酒的红润和情欲。

　　明明没有任何动作和表情，却是让人招架不住的勾引。

　　林睦环住她的脊背把人推到门上，迫不及待地碾过她的唇。
　　从门边到玄关又辗转到沙发上，从嘴唇到脸颊，再到眼睛、额头、发顶，他的嘴唇滑过她面上的每个地方。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徐琳安不知是酒精的缘故还是被他亲的，觉得自己晕晕的，像漂浮在云里。
　　这种感觉太美妙了，美妙的让她不想说话，她觉得开口会打破这种涟漪。
　　她没一点反抗，甚至依照自己的本性很自然地配合和靠近他。

　　林睦微微睁开眼看她，眼神掠过她迷离又疑惑的双眸，起身将她从沙发上捞起来抱进了卧室。
　　他没开灯，将人放在床上便欺身压上来借着月光寻到她的嘴唇接着吻她。这次从嘴唇一路向下，到下巴，又在脖颈处停留轻轻地吮吸。

　　最后，嘴巴停留在她微微凸起的锁骨处，能嗅到清新的栀子花香。林睦觉得那很像她本身的体香，让人不自主地想要贴近、轻嗅。

　　他的嘴唇滑过的每一处都火辣辣地发烫，徐琳安颈部被他的头发蹭得发痒。

　　“嗯，”

　　林睦的动作被她的一句轻哼打断，理智逐渐回拢。他极为流连地在她唇上留下一个吻，然后停下动作，将脑袋整个埋在徐琳安的颈窝，安静地喘着气。

　　过了很久，他才从喉咙里轻轻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嗓音还有未尽的情|欲，低哑缱绻的要将人溺死。
　　林睦此时此刻愧疚得不行，觉得自己像个畜牲。她还没同意复合，明明一个小时前刚对她说完“我爱你”，手指就迫不及待地拨开她的裙摆…
　　她还醉成这样，这和趁人之危有什么区别？

　　林睦亲了亲徐琳安额间的碎发，翻身躺在她身边。屋内安静极了，只剩下两人的喘息声。
　　许久，才才敢微微侧头看向身侧的人。徐琳安睁着眼，盯着天花板发呆。他能感觉到她的情动，毕竟她也是个年轻姑娘。

　　林睦翻身下床：“难不难受？我给你煮点汤。”

　　徐琳安依旧那个姿势，连眼珠都没转一下，语气一如既往地平和：“我没醉。”

　　林睦盯着她眯了眯眼，不懂她是不是在暗示什么。他抬步的同时出了声：“我去给你倒杯水。”

　　滨海近几日温度稍有回升的迹象。十二月份的季节，徐琳安仅仅穿了件修身打底和一件鹅黄色卫衣。

　　刚刚两个人贴在一起亲吻导致肾上腺素飙升再加上酒精的作用让她现在燥热得不行。

　　她翻身打开床头的开关，将卫衣脱了扔在旁边的衣架上，又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打开窗感受冬日的寒风拂过面颊，不断蒸发着她额间和身上粘腻的细汗。

　　林睦看到她站在窗前，修身的打底将她的腰臀比暴露无遗。他在门前停顿一瞬，走进去：“怎么把衣服脱了，不冷？”

　　“有点热。”出声的同时她转过身来。胸前|隆起和纤细的腰身形成对比，和刚刚穿着卫衣的模样完全不同，尽显女人风味儿。

　　林睦避开眼：“喝点蜂蜜水。不然明天会头痛。”

　　徐琳安接过，靠在落地窗边的展示柜上慢悠悠地吮吸蜂蜜水。
　　白亮的光线将室内暧昧的氛围驱尽，林睦盯着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近忙吗？”

　　这句话陌生又别扭，记忆中他们从未有过这样的时刻，竟然不太了解彼此的近况。
　　徐琳安惜字如金：“忙。”

　　这句话直接把话题截断，屋内又恢复了安静，她将最后一口饮尽，瞥他一眼，将杯子放在了林睦手里，抬步和他肩头碰了一下直接侧身而过。

　　“我去洗澡了。”

　　林睦给主卧换了套四件套，把房间的选择权交在她手里。

　　徐琳安只觉得洗完澡更晕了点，眼皮上下打架，走路都有点飘飘然。

　　林睦刚把床铺好，她扫了他一眼，直接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他见她动作丝滑、一气呵成，连个眼风都不给，简直被气笑了。林睦直起身，叉着腰盯着她，笑得无奈又宠溺。

　　徐琳安背对着他躺下，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料到他此时是什么表情。

　　啪，徐琳安关了灯，屋内顿时漆黑一片。

　　林睦整个人呆住，待眼睛适应了黑暗，借着月光打量床上微微隆起蜷缩的身形。

　　他无奈地笑了笑，把窗帘拉严实些，走到床前俯下身亲了亲女孩儿的额头。

　　“晚安。”他说。

　　他们的美梦是被门铃吵醒的。侧卧离客厅更近，林睦先醒的，他扣了两下散开的衣扣，起床去开门。

　　“奶奶”他见是隔壁刘奶奶，半梦半醒的眼睛才睁开。

　　“今天醒这么晚啊？我想着给你送点我煲的汤来着，吵到你睡觉了？”

　　“没有，奶奶，我醒了没起床。”

　　“来，拿个碗盛汤。”

　　林睦反常的没有让刘奶奶进去，一般情况下她们是会坐在一起吃完这顿饭的。

　　他迅速地拿个碗盛碗里，生怕徐琳安被吵醒出了卧室。

　　可惜，徐琳安已经被吵醒了，她下床时已经没了声响，也就没太注意。揉着眼睛拧开卧室门去卫生间，往客厅随意瞥了一眼，房门大开，门外站着一个人。

　　徐琳安一激灵，整个人完全清醒了过来。她翻了翻眼皮又仔细看了眼门外的人。

　　四目相对，是刘奶奶。

　　她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穿着，挺正常的，这才敢往客厅走。她面上扯出一个笑容：“刘奶奶，您怎么不进来？”

　　林睦端着碗从厨房出来，六目相对…

　　刘奶奶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面上一副过来人欣慰的笑容又有些难为情。

　　“我煲了汤，你们趁热喝。没想到打扰你们睡觉了，你看这～”

　　林睦忙解释：“不是，奶奶，你误会了，我们不是—”
　　他的目光死死黏在徐琳安身上，观察着她每一个微表情，生怕从上面捕捉到一丝不愉。

　　徐琳安出声打断了他，也打破了这尴尬的氛围：“没有，刘奶奶。您进来，正好我们一起吃。”

　　“不了不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徐琳安上前去挎刘奶奶的胳膊：“真的没有，一会儿让林睦下楼再买点包子，咱正好一起吃。”

　　林睦这才敢出声：“奶奶你进来吧，我再去楼下买点早餐。”

　　刘奶奶也不好再推辞：“你别买了，我还做了饼，小睦，你陪我去拿。”

　　等徐琳安洗漱好，早餐已经准备就绪，就等待她落座。
　　她小跑两步坐下；“刘奶奶不用等我，你们怎么不先吃？”

　　“我们也刚坐下，快点来，尝尝奶奶的手艺。”

　　徐琳安等刘奶奶动筷才开动，林睦等徐琳安咬了口饼才抬起筷子。

　　滨海饮食偏淡，钟爱各种汤。徐琳安作为一名北方人没有早上喝汤的习惯，不过这种清淡的在接受范围之内。

　　“奶奶，你煲的汤好鲜。”

　　林睦抬眼看她，将近两年的接触，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她不喜欢喝汤呢？

　　刘奶奶眯起眼笑得慈祥：“好喝下次我还给你送。”

　　林睦：“奶奶，您早上起那么早煲汤，怪辛苦的，不用还顾着我们。”

　　刘奶奶嗔怪：“我给琳安送的，再说了，琳安爱喝，下次我教你，你给她煲。”

　　林睦挑了挑眉，扭头碰上徐琳安的视线，他笑了下，说：“行啊。”

　　林睦出生的时候，刘奶奶刚新婚搬到同一栋居民楼，无论是幼时的顽皮活泼，还是少时的沉默寡言又或是现在的成熟温润，她再了解不过他的秉性了。

　　年少时，那样的遭遇也没压弯少年的脊梁。她以为经那么一遭，他永远也无法回到少时的模样，可事实不是这样。

　　刘奶奶总觉得林睦特别听徐琳安的话并且尤其护着她，此时此刻甚至有点怕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