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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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悟指的那只'眼睛'，就是你的术式吗？”
“简单来说是术式的具象化吧，我管它叫‘天眼’。”
“‘六眼’？”
“不，完全不是一回事。六眼是生来具有的天赋，而我这是后天、身体出于适应，像自发进化一样得来的。”
“原来如此。”在生物学上造诣仅拥有初中水平的夏油杰前辈露出一副很懂的样子，问：“你不用它吗？戴着帽子应该有影响吧。如果是出于术式的具象化，那么帽子也会成为‘抑制’的象征。”
你狡猾地眨了眨眼：“我还是喜欢留点后招。再说，前辈也没用术式啊，如果火力全开就像作弊吧？在我擅长的方面比拼未免也太不公平了。”
他匆忙躲过了你的撩阴腿，在意识到你的目的时就算是夏油杰在那一瞬间也产生了心灵上的摇动。
“你可以把帽子摘掉。为了避免引起普通人注意这点挺体贴，但这里已经是高专了，它多少会影响你的发挥吧？”在数次拳脚过后他终于不再保持平静，语气深沉的就像在压抑着什么：“我是你的前辈、是一级咒术师。别人擅长的地方战胜他们——这种事情我干过无数次了。”
果然，你心想，下三滥的路子对正经学长心理上的伤害堪称绝杀。
温和的前辈在不痛不痒的交手中逐渐感到不耐，他显然不满意这种你打我接、我踢你挡的和谐友谊赛：“反而我要说……如果在你擅长的体术上输给了我、也不要太难过！”
“那就来吧。”你说。
这辈子除了禅院家的那个天与束缚，你不认为自己会在体术上输给任何人。
前面几招也只是试探下夏油杰的深浅。力道还不错、技巧也尚可，但是回防与反击之间的空隙有对你而言清楚的顿挫感。
只要大脑跟上视野去预判，只要身体能跟上抓住的时机。
就从这里开始反击吧。要在多少时间内解决？
五分钟？三分钟？亦或者……一分半吧。
但是意外出现了。
你以为那一拳是砸向你的脸颊，偏头时却未想他突然拳化掌向上撩开了你的帽子。
束缚解除。
鸭舌帽砸在了地上，你轻声抱怨道：“……还是咒灵好啊，用的说来说去就那几招，也不怎么会假动作。人类真的很厉害啊，会思考、会耍诈。”术式开始疯狂抽取咒力，视觉也好、听觉也罢……微风拂过草的那一刻，你能清晰感受到草晃动的频率、泥土湿润的潮气。你咧了下嘴，开始说反派失败后的最终遗言：“还有，那是‘抑制’啊。”
你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么清晰的世界了——尽管在多年以前这曾是你眼中世界真正的模样，你能听到那边的小伙伴讲述着什么“术式的上限”，能感受到某处气流的变换，瞧见他碧蓝色耳扩在光下折射出的光彩，也能看到从夏油杰下颚滑下的一滴汗水。顺着他肌肉崩起、发力的流向，你已经能够判断出他下一步的动向。
但过多的信息淹没你的大脑，以至于暂时无法升腾出任何继续下去的战意。你呆呆地立在了原地，甚至来不及调动咒力进行防御。未有收敛的、来自一级咒术师的全力一击，狠狠地砸到了你的鼻梁上。
诚如你与夏油杰所言，“天眼”是术式的具象化而非术式本身。你在年幼时对情感尚处于懵懂，展现在脸上的喜怒倒是可以察觉、再深一点只能凭借直觉去应对。但你又在离家出走后的某一天忽然开窍，开始能够理解更深的情绪，于是，你开始能够借助，于是客观的世界插进了主观的情绪，你感受着他人的情绪、也加入了自己的判断。
你无法像六眼那样接受、分析如此大量的数据，于是整日混混沌沌，就是走在路上也会疲惫地忽然昏倒在地。好在人类就是凭借对环境的适应才能繁衍至今，就像盲人的耳朵会更加灵敏，“天眼”因此出现，你借助于帽子附以“抑制”的象征立下了束缚。
通常它维持着约80%的效果，与之相对的是释放束缚后更加优异的效果，以120%的水准超常发挥，而这种被迫揭下的帽子则意味着“违背束缚”，将会被强制榨干所有咒力、而效果将会被加强到200%的程度。无数的信息转瞬间灌入脑中，你尚未做好准备、也绝对没法在短时间内适应这种强制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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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而言之，我宕机了。”你如此说道。
在睁眼之前你首先感受到自己在晃动、随之而来的是有些温暖的触感。
你从昏迷中醒来，没等睁开眼，就因鼻梁传来的痛感而忍不住呻吟出声。
“你醒了？”有点熟悉的声音问道。
你愣愣地循声望去，却只能瞧见他的侧脸，你发觉自己的双手正松松垮垮地勾在他的脖子上，而他的手臂正抵在你的腘窝下。
这么讲解听着有点令人心猿意马，所以还是简洁地解释一下吧——说话的人是夏油杰，他正背着你。
之前术式的彻底启动耗费了你大量心神，你现在并没有太多思考的能力。也因为咒力存量耗尽暂时无法一如既往地保持术式的持续低输出。术式抽空了你的咒力也让你的大脑彻底陷入了疲惫状态，短短的睡眠不过是让你从濒死成长到勉强活着。
你闷闷地“嗯”了下。
而前头的小伙伴们听到了来自后方的动静，非常具有人文关怀地凑了上来。
“喔，醒了！”
你慢吞吞地瞥了眼幸灾乐祸的五条悟，试图挥挥手拍开他，五条悟自然大笑着躲过了你虚弱的攻击顺便嘲讽了你一波，但紧接着就被家入硝子推到了一旁。
“还好吗？”
“我的鼻子好痛喔。”你软绵绵地对家入硝子说。七海用活见鬼地表情看着你，这个愚蠢的青少年大概从来没见识过黏糊jk的撒娇，真是少见多怪
。
她用冰凉的手抬起了你的下巴，仔仔细细地观察着你的鼻梁：“已经结痂了。”
“啊，这个。”你小心翼翼地问道：“请问，它是受伤了吗？”
家入硝子“呃”了一声。
夏油杰也“呃”了一声。
此时你终于想起了先前发生的事：夏油杰弄掉了你的帽子，于是术式效果大幅增强，你大脑接受了太多信息所以暂时无法控制身体运作，而夏油杰以为你能躲开那击、至少能用咒力覆盖受击面而无伤所以完全没有收力，种种巧合之下，你被一拳KO。
因为太丢人了，“呃。”你沉痛地也发出了这个音节。
“你们在打嗝吗？”完全不懂看人脸色的五条悟说：“所以你为什么那时候一定反应也没有啊？我看到你当时咒力非常汹涌还以为你要开什么大招呢。”
“这是涉及到术式隐私的方面吧。”七海难得地表露了体贴：“不用说。”
你本来以为灰原会是那个话最多的人，但他没说什么，只是担忧地望着你。
怎么跟个小狗一样可怜兮兮的，你哑然失笑，拍了下他的脑袋。在你手举起的时候他是茫然的，当你手放在他头上的时候他是困惑的，但他还是用毛茸茸的西瓜头蹭了蹭你的手掌心。如果灰原真的是条狗的话想必会成为人类最真诚的好朋友，总之和先前那个倔种柴犬不一样。灰原是好狗！
“简而言之，我宕机了。”你平静地说道：“我的术式‘天眼’是半自动发作的，我平时物理遮挡的帽子能抑制住术式运转，使其以低耗状态展开，我咒力回复的速度比它消耗的快，所以基本可以保持无时无刻地发动。但是遮挡物被去掉之后，因为束缚被解开，除了增强buff以外还会全力输出。”
“所以说因为术式无法控制导致的超载——？”专业的硝子医生问道。
你幽幽地说：“不能控制自己术式、因为瞬间涌入大量信息无法承载住彻底变成了一个傻子，其实做好准备的话是没有多大问题……因为这种丢人的情况让大家担心了非常对不起！”
“这倒也没有必要道歉哦。”家入硝子安慰着你：“是夏油的问题，没有掌控好度。”
“倒也没担心你啦。”能够轻松处理这么大信息量的五条悟怜悯地对你说：“可怜的凡人。”
学长和学姐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请安静，前辈。”七海硬邦邦地说。就算是灰原也对五条悟有些不高兴了。
“悟，让一让。”背负你的夏油杰对五条悟说：“你挡到路了。”
你客观地判断五条悟其实没挡着路。大长腿就算没在大步走也不会比背着一个人的夏油杰步伐慢。他显然是犯了众怒，五条悟举起双手大声说着“是是”无趣地让开了。
也许他才是那个倔种的人类体。
“所以。”你问道：“我们现在是去干什么？”
“去吃饭。”七海说道：“家入前辈给你做了简易治疗、说没有什么危险。饭点前可以醒来，所以就把你一起捎上去吃饭了。”
“至于为什么是现在这个情况。”夏油杰短促地苦笑了下：“毕竟是我害的。对不起啊，自作聪明了。”
你的脑袋搭在他的肩膀上，耳朵贴近的是他说话时会颤动的喉结。
虽然从常识或是术式给予的信息，你都早已理解这个年纪的男生燥的要命。
但此时此刻你仍要感慨一句：dk的身体，真是滚烫啊。
“要请我吃定食。还要加小菜。”
“……这样就够了？”
“你觉得哪里不够？”你反问道：“那我要喝餐后酸奶啦。”
“好。”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9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