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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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聚餐简直就是鸡飞狗跳。
不对，单纯是五条悟在捣蛋。
他试图在美味的寿喜锅汤底里加入致死量的白糖，而七海毅然决然地阻止了他。
硝子毫不犹豫地站在了七海这一方：“加油、一定要拦住他！”
“你这个不爱甜品的异端！”五条悟大声地抗议着。
“你这过度痴迷于糖分的家伙！”在生死攸关面前，家入硝子不再体面。
前辈们之间的唇枪舌剑眼见着就要进入白热化阶段，和平大使灰原站起身来试图安抚大家：“那个、还是不要吵了吧……？”
“那就加白糖！”
灰原看了眼五条悟手上拿着的半罐子白糖，犹豫着说道：“我倒也不怎么想加白糖啦……”
“那你闭嘴！”
灰原默默地坐了下去，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你的咒力终于恢复了些，在咒力量达到最低限度的术式使用时，术式就毫不客气地向你索取了咒力——而你欣然接受，因为在习惯了十几年后，无法使用术式只会让你失去掌控感。
你难得瞧见的与常人无异的世界再次变得丰满起来，你瞧见七海的防御出现了一瞬间的纰漏，也看见五条悟眼疾手快地往下倒——
你连眼睛都没抬一下，右手举着碗碟就盛住了那已经倒下来的致死量白糖。
“哦？”刚回来的夏油杰说话带着点火上浇油的意味：“悟失败了呢。”
他在旁边落了座，抬手把他取来的两盒酸奶放在你的面前，伸手去漏勺自然地把牛肉卷捞到了你面前已经吃空的碗里。
上一秒还在抨击你行为的五条悟下一秒就举起手：“我也要、杰！”
“你现在又不需要照顾。”
你神情微妙地注视着面前写着“适合小学生饮用的营养酸奶”，这款酸奶同样也摆在隔壁桌那个戴眼镜的小男孩面前，你迟疑道：“也许，我可以喝成人款？”
夏油杰哑然失笑：“只有这个了。唔，能拦住悟、你的术式应该恢复了吧？能看见那边的冰箱吗，只剩汽水和这款酸奶了。”
“确实恢复了……”你说，正因如此才能看清五条悟的动作、几米外的冰柜，也能看清打开洗手间大门的那位女士突然愣在了原地。
在这里必须得说明一点，你的感知的距离还挺长，不过如果有物理上的阻隔就会对你的视觉感知结果造成影响，这点有些像蝙蝠的超声波。在有所阻碍的前提下，你只能察觉到里面的生命体、动向，以及无生命体的大概位置。
而在无阻碍、一定距离内，则是彻底将所有的场景、声音、气味纳入脑海中。
简单来说，大部分人很难分辨高清音质与无损音质之间的差别，而你能清楚判别其中的每一个不同，但这并不代表你还能听到人类无法倾听到的过低频率声响。你只是受到了极高的“强化”，而不是被赋予了一项新的“感官”。
因为角度的关系你无法看清卫生间里发生了什么，但是你注意到这位女士瞳孔放大、肌肉紧绷，她跌落到地板上，嘴角抽搐着，几秒后终于像反应过来嘴巴张大——
“不会吧？”你说，有点不好的预感。
“怎——”夏油刚想问你发生了什么，就听到了来自女人尖锐的尖叫，他把下半句号咽了回去。
你是在场唯一一个因为提前知道一点情况因而捂住耳朵得以不被这声大叫震碎耳膜的幸运儿。
灰原吃惊地“欸”了一声。
“发生什么事了？”他们七嘴八舌地问着你。无论是你刚刚的言行、亦或者是对你术式的微薄了解，他们都确信你一定知道点什么。就像是遇到不了解的咒灵或者术式情况，他们会下意识去问能看清咒力走向的六眼，而目前这种带着点生活气息（？）的情况，问你再合适不过了。
“不知道啊，卫生间里面没有任何声音。”
“……是什么恶作剧吗？比如说人体模型之类的。”灰原雄问。
“恶作剧的话不至于现在还没缓过神来啦……”
家入硝子合理推测：“老鼠？虫子？”
你欲言又止：“应该是没有活物的。”
七海建人试图解释：“可能比较小……？”
”好吧，没准真的是我学艺不精。”你诚恳地说：“要不还是去看看情况？”
在场的人们看向了整桌最靠谱的家伙。
夏油·冤大头·杰举起了双手：“是、是，我去看一下。”
你很想提醒他一句无论如何那是女厕所，但在此之前，那位女士终于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回到了客厅，颤颤巍巍却足够大声地说：“死、死人了！”
你“欸”了一声。
筷子抵在牛肉卷上胡乱地戳。
大厅开始骚动，你注意到那个和你喝着同款酸奶的小学生隐晦着观察起大厅里的人，和他同桌的男人站了起来，沉声道：“先报警、在警察来之前现在的所有人都不可以离开、或者走动。”
有人不满地抗议，但底下别人小声说着“这么抗拒难道是心虚”之类的话语，他也就尴尬地坐回了椅子。
“你还好吗？”夏油杰问。
“……我有点想吐。”
确认现在应该是不可以出去，女厕所也不能进去。夏油杰经由思考提出了建设性的建议：“要不……去男厕所吐？”
“那还是算了吧。”
灰原恢复的很快：“我可以帮你先去看一下里面有没有人、然后守门！”
“学校但不用了。”你说：“我吃点东西压压就好……”
话说灰原果然还是缺心眼吧？倒也不像是不畏惧死亡，更像是还没搞清“死亡”概念的小孩子，提到“死人了”也只是短时间的遗憾。
“想看一眼啊。”硝子喃喃自语：“也没百分百确认死亡吧？应该得有人去看一眼啊。”
不对，这人更厉害啊！
真不愧是反转术式拥有者……你饱含敬意地注视着她。
“我去看一眼。”七海说道。
“唔，你原来是这么有好奇心的人吗？”
“……只是确认情况。”他沉稳地说道。他费力地从最里面的座位钻了出来，你仰着头瞥了他一眼，才发觉这个角度看、这个明显有着西方血统的同期生在身高上也相当优越。
……不过话说回来，大家都挺高的啊，最矮的学姐穿鞋也有近170厘米，更别提走在人群中像个路灯一样显眼的五条悟了。
“那我也去吧。”硝子满意地说。她一开始不去只是为了不显眼、而带来麻烦。但现在既然连七海都要去看了，那她去也没关系吧？七海这种看着就靠谱的后辈、就算是夜蛾老师事后也不能随意翻旧账啊。
“快去快回哦。”五条悟朝他们的背影挥了挥手。
“现在感觉看客人们都挺可疑的啊。”灰原说。对于他来说要去怀疑别人着实是件苦难的事。
“……你还是赶紧吃吧。”你耸了耸肩：“怎么抓犯人是警察的事。没准老板还会看情况给我们打折。”你若无其事地说出了糟糕的发言。
“但是凶手很大概率是他吧？”五条悟插嘴道：“有咒力反应啊。”
即使五条悟不说，大家一看就能明白他所指的那个人。
他的手臂上挂着扁扁的咒灵，无声、又具有极强的存在感。
而那个咒力扬起了头（那个部位应该是头），遥遥对着卫生间呢喃般咒骂。
“希望警察能够尽快解决吧。”夏油杰说：“对死亡的恐惧、愧疚、惊慌，源源不断的负面情绪正在试图滋生出新的咒灵，如果诞生出来还算有点威胁的咒灵的话，我们在走之前要记得处理掉。”
“管他呢？那种东西放着不管也没关系吧？”
夏油杰轻笑：“不可以这样啊，悟。”
眼看着这两人又要就着该不该多管闲事吵上一架。“到时候我来吧，前辈。”灰原举起了手。
“这种解决有奖金吗？”你问。
“没有经过‘窗’记录、上报的，应该没有奖金哦。”夏油杰回答道。
五条悟咂了下嘴：“这种‘多管闲事’被那群老东西抓到没准还会被批评呢。”
……老东西指的是谁？不会是你想的那些人吧。
算了，管他呢。
“好哦，那就灰原来干吧。”
你兴致缺缺地低下头，碗里的肉片被你用筷子随意捣了一番后已经快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有点像被扎烂的人体组织，想到这里，就更有点想吐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10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