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纪事》珩一一

8、雨镇

　　柯小摩悬空而立，入眼就是一望无际的水面，随着微风，荡起阵阵涟漪，四周一片雾茫茫，柯小摩寻顾四周，空无一人，耳边除了偶尔几声鱼类的叫声，寂静无声，巨大孤寂突然袭来。
　　也不知道等到了多久，天空慢慢亮了起来，出现橙色的霞光，巨大的太阳从水面慢慢升起的，周围的海水也泛着金色的光芒，温暖的阳光打在身上，似乎也吹散了的那份孤独。
　　不远处，一小女孩坐在一条青龙身上的，阳光打在这一龙一人身上，镀了一层的橘色光芒，小女孩偶尔会低下身体，对青龙说些什么，青龙也会甩过去脑袋、尾巴做出回应，整个画面温馨极了。
　　柯小摩当即认出，小女孩是的之前出现在自己梦中的子婺，对于对方一直出现在自己梦中，柯小摩虽然疑惑，但是在梦中，她什么都做不了。
　　太阳慢慢升起，青龙甩着尾巴，在空中转了一圈，打算离开，就见空中凭空出现一男子，青龙发出一身怒吼。
　　平静的水面的突然刮起狂风，巨大的浪花向两人一龙拍了过去，柯小摩就看见那男人的，与纪千城长得一模一样，正一脸冷漠的看着她。
　　来不及呼喊，柯小摩整个人就掉落在水中，她看见子婺青龙与她一样，也一起掉入水中。
　　刺骨的寒冷袭来，柯小摩拍打着水面，却被更加汹涌的水卷入水中，四肢似乎被禁锢了，动弹不得，柯小摩只能看见男子凶狠、仇恨的目光。呼吸越来越重，身体慢慢下沉，意识也渐渐模糊，最后沉入水底。
　　山风习习，耳边传来笛声，柯小摩慢慢的睁开眼睛，阳光有些刺眼，她马上用手遮住眼睛，小眯了一会，歪着脑袋才看见坐在一旁的纪千城，转过脑袋，闭眼，好一会儿，缓缓说到：“纪千城……，我刚才梦见，你杀了我！”声音到后面越来越轻，直到最后，变成轻声的叹息。
　　纪千城没有回话，笛声依旧，好一会儿，纪千城才说到：“该走了。”
　　柯小摩坐起来，看着四周的草地，说到：“这还是北其山吗？”
　　“嗯！”
　　“那山上的事都解决了？”
　　“嗯！”
　　虽好奇柯小摩什么都不问，但他正好也不想说什么 ，他可是看到了，柯小摩的娘将她扔下了山，他生怕勾起柯小摩不好的记忆，他可不会安慰人。
　　柯小摩被灵鹫丢下山后，赤隅当下就制服了灵鹫，这是却出现一黑衣男子，那穷奇在男子还未现身时，就已消失，走之前还给赤隅留了一句：“先走了！”
　　陵先生倒是依旧笑呵呵的说的：“小摩就麻烦小友帮忙找回了。”
　　纪千城都不知道自己为何答应此事，明明他只是的来采药的，下山时，纪千城一直在此事，总觉得自己带进一个巨大的漩涡里。
　　好在纪千城也未费力，还没等他开始到柯小摩，小青便带着柯小摩来到他身边，看着小青那双浑圆的眼睛，纪千城再此询问，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还没等他想明白，便见眼前豁然开朗，只觉怀里一沉，一抹青色的影子直线下坠，顺手捞了一把往下坠了小青，将趴在自己身上的柯小摩搂紧，念了个术语，也没看清到了那个地主，只觉得是个不错的地方，便将晕过去的柯小摩与小青往草地上一放，就着月光，只能看清是北其山山脚。
　　“这里去那里呀？”跟在纪千城身后，柯小摩摸着肚子说，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晌午了，两顿没吃呀，一定要补回来。
　　纪千城没有回复，只是径直往前走。
　　看着走在前面的纪千城，柯小摩心理又是一顿好骂，该死，自从从山脚离开，到现在那人都没有说过一句，无论自己说什么都当不听不见，做什么时候也都自己不存在，什么意思呀？还有呀，他明明会法术，为什么我们要走路，为什么他一副出游的样子；明知我肚子饿我了，还要我抱这小孩，不知我的姑娘家的，没什么力气！
　　越想越想骂，正当柯小摩忍不住想要破口大骂时，天下雨了！
　　“怎么会事？”柯小摩转身，看着自己身后还是一片灿阳，而自己所站的土地，确实是一片青苔，经常年被水泡着而有些发黑。
　　“雨镇。”纪千城头也不回，淡淡说到，然后大步走进去。
　　“雨镇？什么东西？”想到在北其山的经历，莫名的觉得不安，柯小摩嘴角的直抽，退后两步，转身，想着要不还是自己走，反正这离乞爻镇也不远。
　　刚回头，却发现，身后还是一片雨，绵绵小雨中有什么人走来，柯小摩看了眼越走越远的纪千城，又看了看怀里的小青，小心问到：“你能不能带我出去？”
　　小青歪了歪脑袋，伸手短短的手指，抓着她落在胸前的头发，冲她一个劲的傻笑。
　　柯小摩心里恨呀，你说别人都是越长越大，小青怎么就缩水了，现在简单就是一奶娃娃而已，就知道傻笑。
　　忍住掐他的冲动，柯小摩拍拍小青的脑袋，惹得小青猛着往她脸上蹭。好在小青现在身上软软的，抱着也舒服，柯小摩心里也好受一点。
　　再抬头，却见前面站头一对姐妹，姐姐拿着一把伞，站在雨中正看着她，而妹妹却是躲在她身后，小心翼翼的看着她们。
　　柯小摩向四周看了看，除了她和小青四周也无他人，自己就有那么可怕？一手搂着小青，一手摸着下巴，柯小摩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诡异的姐妹，猛的一咬手，想着，还是去弄些吃的吧！
　　实在太饿了。
　　将自己心中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开，柯小摩想还是跟着纪千城安全些，毕竟他人不坏，除了有些冷冰冰外，还算个好人，更重要的的，他身上肯定带了钱。
　　再转头，却没有看见纪千城的人，柯小摩找了好久，也没有看见纪千城。只觉得整个小镇是在水里泡了好久，所在的墙面，街道，就连树木，都布满了青苔，整个小镇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氛，柯小摩抱紧的怀里的小青。
　　天阴沉沉的，雨虽断断续续，却好在不大，柯小摩咬着手指，看着趴在桌子上用汤匙吃鸡蛋羹的小青，手还握不住汤匙，只得撅着屁股趴在桌子上就着碗口吃。
　　柯小摩看了好一会，觉得他吃得实在慢，自己都吃了两大碗饭，他连一半都没吃到，想罢，将小青的鸡蛋羹往自己面前一放，吞了吞口水，又动手舀了一碗汤放在他前面说：“这可是老鸡汤，你慢慢喝哈。”说罢，却见小青盘腿坐在桌上，嘴里含着汤匙，一脸委曲的看着她，圆圆的大眼睛里满是泪水。
　　柯小摩沉默一会，默默将鸡蛋羹放了回去，拿着汤碗喝汤，心里狂叫到“你一条龙吃什么饭，不是喝水就够了！”
　　看着那小家伙冲着她傻笑一下，又低头，拿着汤匙，吃鸡蛋羹，刚才还拿不太稳汤匙，现在竟颤颤巍巍的舀花了鸡蛋羹，柯小摩眼睛一亮，心里吃吧、吃吧，吃了好长大。
　　待吃好喝好，柯小摩看着外面，还是一片阴暗，也不知道什么是什么时候 ，小青坐在桌子，同样盯着外面，青外的衣服上，满是油渍。
　　柯小摩看了好一会儿，伸手猛的一掐小青的屁股，只小青猛的回过头，眼睛里泪水泛滥，柯小摩嘴角一抽，这孩子怎么就不叫了，该不是哑巴吧！
　　没法，只得一把抱起小青，嘴里大声叫到：“哎呀，掌柜的，您这菜是不是坏了，怎么我孩子吃了就一个劲哭呢？”说完，手又狠狠掐了几下，只觉得软呀，便用手揉了揉。
　　小青本是强忍的泪水瞬间就流下来，掌柜一路小跑过来，说到：“怎么会，这可能是最鲜艳的蔬菜。”
　　“那你就是我说谎呢，掌柜的，不是我说你呀，这菜坏了，可是会吃死人的。”柯小摩嗓子又大了几分。
　　掌柜看着已经吃干抹净的碗碟，只觉脑袋“嗡嗡”作响，年纪大了，眼睛一花，就看见柯小摩抱着个孩子，一手指看他，说他什么的都有。什么茶不干净，什么肉没有煮熟，什么米饭里有石子，什么昧着良心嫌钱呀，说什么都有。
　　掌柜指着柯小摩：“你……”
　　“我什么我，莫非掌柜是要打我，打呀，我让打，我跟你说，你这打了，我还不走了，我还非赖这不走！”
　　“滚！”老掌柜浑身颤抖着说到。
　　“你让我滚我就滚，你算那根葱！我还偏不走了。”
　　“你给我滚！”
　　“哎呀，掌柜的，你不要气，气坏身体就不好，不就说你这菜不好，吃坏了我儿子吗。”柯小摩停顿一会，突然大叫到：“哎呀，我儿说不出话也，怎么光哭不叫呢！”说完一溜烟跑出饭馆。
　　二楼临窗的桌子，纪千城一身白衣，看着跑出去的柯小摩，嘴角一抽，摇摇头，嘴角却微微翘翘起。
　　“掌柜，那桌饭菜我一起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