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江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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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烧烤因为沈飞带了酒的原因，吃的异常的慢了些。
反正姜望本来也没打算着急回去，索性不急不躁的边吃边聊。
而江清盛作为“好学生”，这段时间下来逃课的次数也一只手数不过来了。不过好在他算是有任务在身，起码在老师那算得上是个好借口。
一中考完试后还要接着上半天课，随后才是一天半的休息时间。
对此姜大校霸表示接受不了：“太不人性化了。”
他这段时间也跟着一块学了段时间，算是了解了这些“高中牲”的平时生活。
无拘无束惯了的姜望表示：“每天都这样，你们真的不疯吗？”
他旁边的江清盛笑了笑，拿起一罐啤酒喝了口，随后回他：“习惯了，而且一中的管理都不算最严苛的，隔壁附中才真的要命。”
“这我知道，”一旁听乐的愣头青年沈飞发言道：“我们市最卷的一所高中，晋深附中，一个月放两天假，一年休不够一个月。”
姜望端着茶杯回头朝他看：“你从哪听说的？”
“害！”沈飞一脸“哥你落伍了”的表情，往后一仰朝他解释道：“这不人尽皆知的事儿吗？”
“确实，”江清盛在旁边笑着补充道：“附中确实是出了名的卷，我之前认识的一人从就从那毕业的。”
姜望回头看着他，问了句：“那人后来呢？”
“后来，”江清盛停顿了一下，喝了口酒后接着道：“考上了名牌大学，但没能去成。”
“为什么没去成？”没经历过这些考试压力的沈飞，愣着脑袋问道：“都考上了，干嘛又不去了？”
姜望闻言也回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江清盛，随后心领神会的答道：“估计是压力太大了，没能挺住吧。”
闻言江清盛回头看了眼他，随即有些意外地点点头道：“嗯。”
这种话题多少有些沉重，见没人再接话了。江清盛随即又接着说道：“那人是我比赛时认识的，特别优秀。”
“可能不止是学校给的压力吧，”江清盛说话的语气颇为惋惜：“感觉对那人来说，大多数的压力都来自于家庭。”
姜望抬眼看了看他，意外地发现，江清盛的神色在他讲这些话的时候变得十分纠结，似乎是很难与他所讲的事情感同身受。
姜望突然想起，这人好像从三岁开始就没怎么见过自己的父母了。对于这样的压力来源，他难以理解也是情有可原。
随即姜望端起茶杯，凑过去与他手里的酒瓶轻轻一碰，轻声开口道：“没有那些压力的你也同样优秀。”
江清盛有些怔愣地抬眼看着说这话的人，就见这人率先别过脸，喝了口手里的茶。
无奈江清盛也跟着喝了口酒，眯着眼朝他笑了笑。
对面不明所以的沈飞见了，也跟着举杯闷头喝了口，随后笑着道：“怎么就突然喝上了？”
“闭嘴吃你的，”姜望在一边笑着逗他：“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嘿？”沈飞炸毛了，指着他和江清盛道：“哥你这就过分了啊，这才几天你就向着外人了？”
此时的小飞猪怎么会想得到，他所说的这个“外人”，其实早他五年就和他哥认识了。
江清盛闻言笑了起来：“我比你哥大一岁，论年龄来说，你的确是那个“小孩”。”
对于这个解释，沈飞即无语又无奈，毕竟自己年龄摆那，确实没什么好反驳的。
只是沈飞没想到：“你还能比我哥大一岁？那你俩咋一个班的？”
一语点醒梦中人，姜望似乎是才想起来年龄这个问题，也朝着江清盛看了眼。
他那眼神就像在问：是啊，为什么你还能和我一个年级？
姜望依稀记得，他和这人分别的时候就比他小一年级，怎么兜兜转转这人还退了一级呢？
面对这句疑问，江清盛回的很自然：“我中间转过几次学，所以重读了一年。”
这句解释成功的说服了吃瓜群众沈飞，但没能说服知根知底的姜望。
“几次？”姜望抓住了重点，皱着眉朝江清盛问了句：“你不止转了一次学？”
江清盛朝他笑笑，含糊道：“大概吧，有点久了也没什么印象了。”
他这回答让姜望满腔疑问，这模棱两可的回答似乎是不太想别人知道其中的原因，姜望不太理解他为什么这样。
这个话题就这样被跳过，接下来三个人又吃吃喝喝，直到十二点多才散场。
送走沈飞后，姜望与江清盛并排走在路上，江清盛率先问了句：“还回学校吗？”
路口处的风一吹，冷得像是能吹入骨头缝里似的。
姜望打了个喷嚏，抬手揉了揉鼻子：“不然去哪？还去你哪
那？”
闻言江清盛从兜里掏出纸递过去，笑着回：“我那有小太阳，不比宿舍暖和？”
姜望接过纸，思考着他的话，内心有些动容。
“那这次我要睡房，”姜望最终妥协，不讲道理道地朝他道：“你睡客厅。”
江清盛朝他笑了笑：“行。”
第三次来江清盛的小出租屋，姜望一进门就亲车熟路的摸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后靠在沙发上。
江清盛从里面拿了身衣服出来，递给他：“你穿这件吧，都是新的。”
闻言姜望抬眼看了看他手里的衣服，又抬眼看了看他，随后笑着道：“这么客气？你给我旧的我也不嫌弃。”
某人说是这样说，但身体却很老实地接下了。
江清盛看着他笑了笑：“这不是怕万一小少爷有洁癖嘛。”
“啧，”姜望抬眉横了他一眼：“我可没那么多事。”
随后捞起那套衣服，自己先钻进浴室洗澡了。
江清盛回头看着他的背影，勾唇笑了笑。
那间浴室很小，姜望觉得要是在多挤一个人都很勉强。除去洗手台，余下的空间刚好就够站他一个人的。
在寒冷的秋季里洗上一次热水澡，还挺舒服的。本来还不怎么觉得困的姜望一洗完，就开始有点想打盹了。
所以他没什么其他想法去思考，那张床原本是谁的了，躺下没几秒就觉得困意席卷全身。
姜望躺在柔软的被子里，听着旁边浴室里的水流声，呼吸间还有淡淡的让人安心的气味。
平时十分认床的姜少爷，没过一会就睡着了。
上次来的时候也是，躺在沙发上澡都没洗就睡死过去了。
姜望觉得许是这间屋子真有什么魔力，能让他的睡眠障碍症都被一秒治好。
睡足了觉，连第二天要上课都变得有精力了。
两人早上起来没急着直接去学校，见时间还早就绕路去了附近的早餐店吃早餐。
姜望手里拿着两杯豆浆，转身递给旁边的江清盛。
“要帮凌辰他俩带点吗？”姜望笑着问：“这家比学校的好吃。”
闻言江清盛朝他笑笑：“行，我问问他俩吃啥。”随后掏出手机发消息。
这片地方在街道后面的小巷子里，这个点来吃早餐的人挺多的，但大多数都是学生。
那边的江清盛在点单，姜望就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等，随后掏出手机翻着。
直到对面位置突然被拉开，姜望下意识以为是江清盛，抬头道了声：“这么快？”
结果抬眼却对上了一双不太熟悉的眼，姜望皱了皱眉，有些尴尬的笑道：“这有人了。”
谁知那人闻言没有让开，反而朝他笑笑：“不记得我了？”
姜望拧着眉看他，这人也穿着校服，估计是一个学校的。
不记人的毛病又犯了，姜望盯着他看了半响，抵了低腮帮开口问道：“你谁啊？”
那人没想到姜望的回答会这么直白，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后转而道：“不记得也正常，我们也就见过几次面。”
闻言姜望皱了皱眉，怎么都没想明白，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和他见过面？
刚巧这个时候江清盛点完单回来了，看见姜望对面还坐了个人后轻声问：“有熟人？”
姜望抬眼了看了看他，随后咂舌道：“不认识。”
对面那位兄弟有些无语：“……”
“你是真不记得了，”那人不怀好意地笑着：“还是在这装呢？”
“啧。”姜望不悦地扫了他一眼，弯唇道：“不是什么杂鱼我都能记得。”
虽然不认识这人是谁，但单从感受来说，他和这人肯定不能是朋友。
姜望挑着眉道：“如果你只是想来我这刷个脸熟，那劝你赶紧滚。”
那人被他这毫不客气的语气整无语了，指着他骂道：“你他妈是坏事做尽不认人了吧？”
“怎么？”姜望朝他扫了眼，挑着眉玩味地笑着：“打人还需要排号吗？”
一旁的江清盛闻言一挑眉，勾唇笑了笑：“这位朋友，挨打了，左拐二十米就是派出所。”
那人又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江清盛，随即拧着眉朝他咬牙道：“你谁啊？让你多嘴了吗？”
江清盛把手里的早餐放在桌上，转身朝他笑笑：“你也一中的吧？可以去打听打听。”
那人一听，随即转脸笑了起来：“哦，我知道你，你是姜望那新狗腿。”
对面的姜望随即怒声道：“嘴给老子放干净点！”
“怎么？还护短啊？”那人朝姜望笑笑：“自己干的事自己知道，不让人说是心虚了？”
这回江清盛没惯着，扯住那人肩膀就往后一掰，随即嘎嘣一声，那人发出一声惨叫。
还没等周围的人把视线都挪过来，江清盛又给他嘎嘣一声掰了回去，随后拿着他的手堵住了惨叫的嘴。
对面的姜望看着这位好学生微微俯下身，趴在那人耳边假惺惺地问道：“怎么了朋友？我这按摩的手法不舒服吗？”
江清盛一边说一边拿手肘用力地按着他肩，因为嘴被堵上了，所以那人一直在不停挣扎，看起来痛苦的不行。
对面的姜望见了，便朝他开口道：“行了，快迟到了，让他滚吧。”
江清盛收到指令后立即松开手，随后低下头朝那人笑道：“听见没？我姜哥让你滚呢。”
那人还没来得及揉揉肩膀，就看见江清盛那不怀好意的假笑，随即后怕至于地看了眼对面的姜望。
“姜望，我不可能就这么算了。”那人又朝姜望瞪了眼，随后在江清盛的微笑注视下离开了。
等人走远了，姜望才勾着唇问：“你干嘛动手？”
江清盛揉了揉手腕，随后又拉了把椅子坐在他旁边，闻言笑了笑：“这还需要原因？”
姜望回眸睨着他，随即淡淡地开口：“好学生打架，传出去怎么办？”
“切，”江清盛朝他笑了笑：“我现在可是姜哥的狗腿，怕什么？”
闻言姜望笑着抬手给了他一拳，半响后又咂舌道：“不许再乱喊我哥。”
“怎么？”江清盛笑着回头看他：“别人可以，我不能叫？”
姜望盯着他的眼，思绪飘远了几秒。
他还记得这个称呼最开始时，是从他嘴里跑出来的。
时间于某个雨季，同样身处于某个小巷子里。窄小模糊的视线里，瘦小的少年占据视线的全部。
那少年转过身，带着血迹的手递过来一本厚厚的牛皮纸画册。
模糊的视线往上抬，对上了雨天里那双清澈的眼睛，宛如窥见了烈阳。
姜望愣神地看着那双眼，随即轻声开口询问：
“我能，叫你江哥吗？”
江清盛愣了几秒，嘴角的笑慢慢僵住，仿佛也一起回到了那个雨季。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江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