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叙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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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酷哥把红毛几个人处理好后，一边打电话，一边朝沈飞骂道：
“你们几个怎么这么冲动，等会条子来了怎么解释？！”
沈飞低头认错：“不好意思哥，我们怕你被打……”
酷哥闻言哭笑不得：“我原本没打算动手，就打算挨顿打好送他们吃牢饭的。”
沈飞很是震惊：“那怎么行！打残了怎么办！”
酷哥朝他笑了笑，指着他一脸的伤道：“我看你现在也离残不远了。一会条子来了记得装的像一点。”
“装什么？”沈飞一脸懵逼。
酷哥挑了挑眉：“受害者啊。”
沈飞默默地回头看了眼身后被的半残不废的红毛几人，姜望手下的几个小弟还在围着他们进行看守。
此时他真的很想问：到底谁更像受害者啊？
酷哥也顺着回头看了眼，随后朝沈飞啧了声：
“那群人你叫的？没动手的就赶紧让人撤了吧。这么多人，怎么看都像我们先挑事的。”
沈飞：“……”
等“群众演员”撤退完后，酷哥又朝远处树荫下的江清盛喊了句：
“大侄子！你怀里的小朋友好点了吗？”
一旁的沈飞十分震惊：“大侄子？？？！”
江清盛一脸无语的看向酷哥，低声用口型骂了句：“你大爷的小点声。”
他怀里的姜望终于反应自己正被谁抱着了，立马起身，往后推了一把江清盛。
“好点了吗？”江清盛关切地问他。
姜望点了点头，一言不发的走向沈飞。
后者顺势递过去了瓶矿泉水，姜望蹲下身子用水洗掉了双手的血。
酷哥吹了声口哨，朝江清盛挑衅的扫了眼：“你好像被嫌弃了。”
江清盛：“……”
沈飞有些担忧地问姜望：“哥？你现在好点没？”
姜望将手上的水甩干净，神色平常地朝他笑了笑：
“没事，就是手有点疼。”
沈飞见状先是松了一口气，接着又马上看了看他的左手。
“哥！你这伤还没结痂呢就又烂了一块，以后肯定会留疤。”
当事人姜望无所谓的笑笑：“随便，也不差这一块疤。”
倒是边上的江清盛非常上心，上去抓着他的手就开始倒酒精。
“说什么风凉话！你知道手对学画画的人来说多重要吗？”江清盛敛着眉眼，眸色有些暗沉。
姜望很平静地看着他，淡淡开口：“早就不画了。”
江清盛的动作一顿，接着又当没听见，慢悠悠地帮他处理着伤口。
沈飞不太懂他俩在说什么，但他敏锐地察觉到气氛里的微妙，很识趣的走开了。
姜望依旧神色淡淡，就这样坐在路边的栅栏上，垂眸盯着江清盛。
“江清盛。”
这还是姜望第一次这么郑重的叫他的名字。
江清盛听见后应了声：“怎么了？”
姜望语气平静又冷漠：“别装了行吗？”
江清盛没抬头，只是笑着回答他：“好，等这事过去，咱俩好好叙叙旧。”
盐井区派出所，熟悉的位置，熟悉的地方。除了值班的是一位年轻女警，不是陈警官。其他的一切都显得格外熟悉。
但这次来这的身份却不太一样，沈飞对此颇为不自在，每当年轻女警问他问题时，他都回复的颤颤巍巍。
“我，我，我是受害者，是那几个人先挑的事！”
女警官很无奈的笑笑：“好我明白了，你先别紧张，这里是警察局，他们不敢拿你怎样。”
沈飞还是怂的发抖，搞得人警官是来抓他的一样。
女警无奈只能朝酷哥那问了句：“您是报案者，能和我说一下具体情况吗？”
酷哥叹了口气，事无巨细的把红毛是怎样在租客店里滋事，欠债不还，以及暴力收租的事说了出来。
并且还拿出了店里的账本，以及与前房东的聊天记录。
在姜望与沈飞的补充说明下，红毛几人因寻事滋事被拘留。
至于红毛欠的债，以及轰涨房价所欠下的钱，暂且用三年免租抵消掉了一部分。
但这次的群架姜望沈飞都有参与，尽管有“要救人”这个借口在，也免不了要被教育。
得亏酷哥在场，帮忙说好话打圆场，才没闹出大麻烦。
最后酷哥好人做到底，充当几个少年的家长，交了一笔医药费将人赎走了。
离开派出所后，墨已将天染了个半边黑。
走在前面的酷哥长长的伸了个懒腰。
“终于结束了！”他边说边将手搭上旁边江清盛的肩。
“不介绍介绍吗？”酷哥朝江清盛灿笑一声。
江清盛皱眉把肩上的手打掉，转身对着姜望和沈飞娓娓道：
“这位是我亲舅，柯悟。”
江清盛说着勾了唇：“不怕被揍的话，可以叫他酷哥。”
沈飞朝姜望看了看，一脸得意：“我靠，我说什么来着！”
一直冷着脸的姜望终于勾唇笑了笑，对着柯悟满含歉意的问了声：“是按照拼音起的吗？”
“不是，但小名是我给起的，叫西告。”前边的江清盛立马接上茬儿：“怎么样？有才华吧。”
“滚边儿去！”柯悟抬手给了江清盛一拳：“成天没大没小。”
教训完逆侄后又笑着对身后的两人说道：“别搭理他，你们喊我哥就行。别看我这样，实际上不比你们大几岁。”
这是真的，柯悟单从外貌上看大概也就二十来岁。如果他不说，姜望根本想不到他会是江清盛的舅舅。
沈飞在后头很老实的喊了声：“好嘞！酷哥！”
“靠！”柯悟笑骂了声：“行吧，爱喊啥喊啥吧。”
几人一阵哄笑。
事情解决之后大家心里都很开心，柯悟更是提出了要请客吃饭。
“请你们吃顿饭吧，算是谢谢你们帮我忙了。”
沈飞揉了揉鼻子：“哥你太客气了，你也帮我们不少。”
旁边的姜望顺着话题：“我们还差点帮到忙，就别破费了。”
如果今天没有柯悟在场，姜望或许早就会和那群人打起来。就冲刚刚的失控程度，单凭沈飞的战力怕是真拉不住。
想到这姜望又张口道了声：“今天谢谢了。”
柯悟的眉眼间有着和江清盛几乎神似的情绪，狠戾中带着玩味，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
“不谢，”柯悟弯唇：“你是阿盛的朋友，平时帮我多看着这小子，别给我捅篓子。”
江清盛不咸不淡的凭了句：“谁捅篓子了？”
“哦？”柯悟抬眉淡淡地看着他：“上个月和人打架的是谁？”
一旁的沈飞震惊地看向江清盛，满脸写着：
“你还会打架？”
江清盛觉得好玩，回过头看着他，笑着道：“我不仅会，我还打赢了。”
沈飞一脸不信，凑近姜望耳边小声嘀咕了句：“装逼。”
他着这一句让姜望没忍住笑了出声。
沈飞一脸不解地问他：“哥你不会信他说的吧？”
这话在早个半天问，姜望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回他：信个鬼
但现在，姜望知道过去的江清盛是什么鬼样的，所以他很干脆的回了句：“信，肯定信。”
“哥你是在说反话吧？”沈飞小小的眼睛里有大大滴疑惑。
前面的舅侄两人还在辩论刚刚的话题，没注意到身后的两人在讲小话。
“行！不和你吵了！”柯悟无奈叹了声，回过头朝身后两人道了声：“真不用请你们吃顿饭？不用和我客气。”
闻言沈飞看了眼他哥。
“真不破费了。”姜望回他道。随即又皮笑肉不笑地看了看柯悟边上的江清盛：“晚上还要和某人叙个旧。”
江清盛一愣，出来帮着说：“行了，你回店里吧，开业被砸的事不是还得处理吗？”
闻言柯悟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江清盛和姜望两人，随后勾唇一笑道：
“那行，你们年轻人的事我就不参与了。饭改天有空再请你们吃，到时候可别放我鸽子啊。”
说着他拍拍江清盛的肩：“好好和你的小朋友们玩吧，舅走了。”
随后潇洒的背过身，朝着众人摆摆手。
沈飞望着柯悟即将远去的背影，默默回头问姜望：
“哥，你要叙什么旧？我怎么不知道？”
姜望淡淡回过头瞥了他一眼：“你也回家吧，沈叔和阿姨该着急了。”
被有意支开的沈飞：？？？
哥，你变了。
“哥，你有事瞒着我。”沈飞欲哭无泪地看着他哥，想听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谁知江清盛走上前，将手搭在姜望肩上，朝着沈飞挑衅道：
“你哥不要你了，回家去吧小喇叭。”
沈飞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姜望。
后者抬手揉了揉眉心，把江清盛手拍掉。
“飞子你先回家，我改天和你说。”
姜望原意指的是，他和江清盛过去的那些事。
谁知沈飞会错了意，拉住姜望往边上走，直到离江清盛远远的才低声问：
“哥，你是不是……想谈恋爱了？？”
姜望：？？？
“乱讲什么呢？！”
姜望想解释，却被沈飞打断。
“哥你实在太见外了！”沈飞一脸你太不讲义气的表情看着姜望。
而姜望只觉得整脑子都在烧，实在没跟上沈飞的脑回路。
叙个旧怎么就变成想谈恋爱了？
他用力深吸一口气：
“你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
沈飞这才意识到或许自己想多了，试探性问了句：“所以你和盛哥……”
“我和他？”姜望有些语无伦次，慌乱的瞟了眼江清盛所在的方向。
确认对方没注意到这边后，又紧着眉警告道：
“别他妈的乱说话！我俩之间的过节还没算清呢！”
沈飞看了眼远处的江清盛，愣了会后“啊”了声，随后又小心翼翼地补充道：
“那你……以后要是谈了，记得要第一个告诉我。”
姜望想直接一脚给他踹回家，神色凶狠的朝他鼻尖指了指：“在我动手前，滚！”
这回沈飞很识趣的滚了。
等沈飞滚远后，江清盛看见姜望依旧一个人远远的站在那。便隔着人潮朝他喊了声：“姜望！”
姜望平息好脑子里躁动的情绪后回过头，用手背蹭了蹭鼻尖，走到他面前低声骂：
“闭嘴！要死啊你。”
江清盛没脸没皮的笑起来：“怕你跑了。”
“你这么喊我才要跑。”姜望横了他一眼，随后背过身道：“走吧。”
后边人不紧不慢的跟上：“去哪啊？”
其实姜望也没想好，毕竟他现在连放假了能回去的房子都没有。
但他这会儿及其不想站在那，总觉得像是被人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难堪地不能自已。
江清盛就这么跟在姜望后面胡乱走了一段路之后，才勾唇问了句：
“这位同学，你是迷路了吗？”
姜望捏紧拳头，硬着头皮往前走，对于他的话全当没听见。
身后人无奈叹了声气，伸手拉住了他的外套帽子。
“你走我后边。”
位置一下颠倒过来，姜望蹙眉走在他后边，脸上写满了不悦。
但依旧一言不发的跟着江清盛上了公交，去了附近的一家小商场。
江清盛一边划拉着手机一边回头问：“想吃什么？”
姜望两手插着兜，撇撇嘴：“随便。”
闻言江清盛回过身看着他笑笑：“楼上新开了家湘菜馆，你现在能吃辣吗？”
姜望的步子顿了一瞬，往前又走了几步后才懒洋洋道：“能，就那吧。”
话罢还回过头朝江清盛补了句：“你请客？”
江清盛抬头看着他笑笑：“嗯，算是上次奶茶的回礼”
这句话让姜望陷入短暂的沉思。
他隐约还记得，那晚他把奶茶送出去后对江清盛说：以后我们就两清了。
现在再被他这么轻描淡写地提起来，仿佛就像是在告诉他：
他们俩不可能两清。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叙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