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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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墓园将就一晚上后，第二天等公墓管理人员打开门的时候看到了一阵风的影子，迷茫地眨了眨眼。
好像刚刚有两只大猩猩窜了过去？
啊，是错觉吧？
他只是平平无奇想退休的社畜而已。
一路窜出去的你后知后觉：“等等，我们算是交了钱的啊？”
“哦呀，好像是哦~”
“……”
“不过为了人家的心脏健康，冰火酱还是不要光明正大走出去让别人怀疑你是诈尸或者魔鬼成精好，万一提前被吓到去三途川我绝对会狠狠羡慕的。”太宰治一脸严肃地拍了拍你的肩膀：“少年，打起精神来，不要随意恐吓别人。”
“……能应聘这个职位的心理素质应该都很强的。”你一阵语塞，质疑道：“而且这个不该定义为恐吓吧？”
“可是冰火酱你的脸色被吓到一阵红一阵蓝，好像比那个鬼火还吓人啊。”太宰治摸了摸下巴，然后上下一拍手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知道了！就像被鬼上身的五毛钱特效一样！”
你光速捂脸然后埋怨道：“太宰你怎么不早说呀，啊啊啊这样我怎么出去见人哇呜！”
你和太宰治走到路边，恰巧旁边是河流，于是你探出脑袋从指缝慢慢张开看自己的脸，再看到自己完全没有异样的时候你扭过头想骂人，然后被一股大力一推。
“扑通。”
你落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然后两个人一起倒入那条泛着粼粼金光的河流，溅起了一个巨大的水花。
“咕噜咕噜噜噜噜噜……”
你猝不及防呛入了一大口水，喉咙都泛起火辣辣的疼意，两只耳朵因为猝不及防的落水陷入一片轰鸣，你在流动的水间看到了太宰治柔软的黑发顺着水流漂浮着，一双鸢色眼睛睁着看你，然后朝你渡过空气。
发生了、什么——？
高速旋转的子弹直接穿过水面射入，径自从太宰治的后背穿膛而过，在清晨的阳光□□表泛着金色的光芒略微地晃眼刺得你眼睛发疼。
血。
好多血。
你看到太宰治骤然放大的眼眸和猛地呛了一口水倒在你的怀里，铺天盖地的血几乎染红了这条河流，也染红了你的双眼。
穿着厚重潜水服的人持着枪械挨个跳入水中，在一片红色中黑得格外不和谐，阴沉沉得比乌云压城更让你心情差上不止一点半点，压抑得近乎喘不过气来。
……
【杀光他们。】
你失去了理智。
你感觉身体控制权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等你回过神来你已经把整条河流冻住连带里面的人都完全没有了冒头的可能。
而你的双眸似乎燃烧着紫色的火焰，面无表情地扣住主使者的脖子另一只手拿着冰凌准备往他喉咙间戳。
“如果要杀一个人的话，枪口要尽量侧着对着喉咙开枪哦，这样子子弹能够直接到大脑后面，绝对会血液和脑浆一起迸裂救都救不回来的。啊~那个美丽的场景，光是想想就觉得值得赞叹~”
下压，侧着，喉咙。
戳。
你的手突然停顿了下来。
悠远的深处在不经意间唱起了悲歌，起承转合间多了些许对命运的叹咏，沉睡在内心最深处的灵魂松动了些许，于是缓缓摇曳出一抹微弱的光。
你本就不是一个喜欢杀戮的人，如果真的刺了下去，似乎鲜血也不会让你痛快，反倒耽误了你救人的时间。
“织田作让我去成为救人的那一方。怎么可能嘛，我看起来像是可以救人的好人吗？而且我最擅长的还是刑讯，根本不会一点救人的技巧欸！一想到要穿得一身白变成白衣天使我就觉得毛骨悚然，果然还是三途川更适合我呀~”
“冰火酱你说是不是好好笑，明明就是很好笑的话偏偏由一向严肃的人说出口，而且有一天我真的救下了人虎少年，将来还会救很多很多人哦？可是……我好像根本拒绝不了他。”
织田作之助看透了太宰治自己内心想要的，在弥留之际真真切切地为他提着建议。所以青年虽然口头上抱怨着是束缚，是枷锁，是沉甸甸的责任，却依旧一句不落地照做了，为此搭上了自己空白的两年乃至、未来。
“大酥败~”
卷发青年两侧蓬松的卷发落在耳侧，他捧着脸颊满脸忧愁，清俊的面庞半遮半掩间反而掩饰住了那不太正常的消瘦，甜腻的嗓音宛如撒娇般地断句拖长。
没有一分的做作，反倒多了几分稚嫩。
真可爱。
而且，太宰很明显是在为救人而高兴吧。
你弯了弯眸子完全没有戳穿某人。
……
你的理智回来了些许，挫败地把人直接冻了起来。
无意义。
一切都是无意义的。
一旦你杀了人，是不是就和太宰治现在所行所想相背道而驰，甚至这危险性更是引起各方势力的忌惮乃至再也容不下你。
你对于洞悉幕后之人的目的不抱有一分兴趣，你过分强大乃至无敌，这些阴谋于你而言不过是无处遁形的小手段罢了。但对方既然想到从太宰治身上入手，那么你也自然也得回敬一下。
比如说真正让他们清楚你的实力，起码在下手前掂量掂量一下是否能够承担得起招惹你的代价。
不可否认经此一事你承认之前的自己过于优柔寡断了，因为遇到的人都足够美好导致异世界的你太想融入这里，也太想被他们接受。
路走错了，怎么样都是错的。
过度的退让和低调但拥有着绝对的能力，这样的反差只会、怀璧其罪。
但你的实力足够强。
只要展现了绝对的实力和诚意，那么从来不是你想要主动让横滨的各方势力接受你，就算是迫于横滨和平不让异国组织拉拢你……他们也会去做、也不得不去做的。
通过强硬的手段达成谈判，通过绝对的实力让他们重新审视和畏惧，通过锋芒毕露进而保护自己身边的人，这才是你该走的路。
只有胜利者才能制定规则，只有胜利者才能书写历史。
既然冰火人不行，那冰帝火帝总可以了吧？小小的冰火人人微言轻，因为这个世界并不像你所在的世界一样平和、安宁却处处充满冒险。这个世界动荡不安，人人猜忌、自顾不暇，三大势力三足鼎立隐隐能窥见雏形，但你是帝王，你本该说一不二，去制定属于你的规则。
……
你把漏网之鱼统统冻住后真正地用上了火。
其实一般情况下你都不会使用火，比起冰与水，火的伤害程度远比前者大，你也看过无数生命就此消逝在火中，相比起来冰与水更为温和，但也拥有足够的效果。
你深紫色的眸子微敛，将尽数锋芒敛下后只剩下冷静的、没有一丝波澜的、燃烧着锐利火光的眸子，然后、
转身，弯腰，轻轻地抱起了你陷入沉睡的公主。
即使因为失血过多陷入昏迷，太宰治的神情仍旧是镇定的、游刃有余的，仿佛发生的一切仍在他预料之中。
你突然觉得这些好像也没有什么了。
左右你和太宰治约定了安全词，他不会轻易让自己就这么死去的，那么别的问题似乎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你在思考这个之余无奈地笑了下。
又被你算到了。
太宰。
*
大火烧了很久。
然后是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雨将大火熄灭，分明是晴空万里的天气倒显得这场雨来得过分离奇，但在现场又没有找到任何人工造雨的痕迹。
而被送进来治疗的人身上存在不同程度的烧伤，不致命但烧伤部分起了水泡，且经常会皮肤溃烂，经过休养后需要植皮才能恢复正常生活。经查明，这群人是国际雇佣兵团，且是赫赫有名的被通缉的犯罪团伙，因此等他们治疗好就会发现自己已经被关押到国际监狱处。
你是在陪护时被异能特务科找上门的。
因为本次的事件影响范围并不是很大，但牵涉到了异国组织，所以在第二天他们就找到了你的头上。
——你是在场的、唯一一个完好无损从那里出来的人。
更何况你的能力因为危险等级太高早已经被记录在案，此刻能找上你完全不出你的意外。
不过当乌压压的一群人拿着枪支对着武装侦探社的时候你还是笑了出声。
比起异能特务科，当初港口黑手党喊你“少爷”这一场面来得更为震撼也更让人脑梗，现在这么正规程序的反而让你有些不习惯。
你漫不经心地掀起眸子，在来人出示证件的时候带着淡淡的笑意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分明占了主导地位且现在在对阵也实力丝毫不输于你包括侦探社在内的一队人瞬间静默了下来，分明是轻飘飘的一瞥，他们却莫名读懂了其中的意思。
【发出声音的话，就杀了你们哦。】
那双紫色眸子里，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
你跟着他们去了异能特务科。
社长似乎想帮你说些什么，但被你拒绝了，昨天满身是血一路走去武装侦探社找与谢野晶子已经造成了很大的麻烦了，你并不想过于麻烦侦探社。
那边审问你的人原本抱着轻视的态度看着你，但当你踏入的时候他们瞬间没有了那份态度。
因为你跟资料上面的完全不同。
上面其中一项便是提到你能力强，优柔寡断，阵营不明，最明显的软肋是中原中也和太宰治。
你其实也知道这点。
但是以前的你天真地认为中原中也和太宰治一个战力之最，一个脑力之最，都是极端优秀之人，四舍五入一下，就是你没有弱点，你依旧是无敌的。
你认为你的实力可以护好他们，过去的你有所收敛，看着比普通人还低调，完全让那份能力跟摆设一样，直到现在、
他们竟然真的敢对你身边的人下手。
【真该死。】
你眸中紫色的火焰虽然没有燃起，但你身上的压迫感很强，完全是光是被你看上一眼就已经忍不住想要颤栗臣服的地步。
于是他们便恭敬了不少。
你全程都很配合，问什么答什么，甚至连细节都交代地一清二楚。
当问到你怎么放的火的时候，你的神情突然有了一丝波动，你双手交叠挺直脊背，脸上露出漫不经心的笑容：“这个很简单，不过我这算是正当防卫吧，只要你们有侧写师根据痕迹也能轻松推理出来一群外境入侵者对我们无辜市民发动了攻击，我不过是受到惊吓正当防卫罢了。对了，听说他们是通缉犯，那么我是不是还有赏金呢？”
你的话语虽然是疑问的，但语气确实完全的笃定，甚至带了些许斩钉截铁，说话的语调就像是在吟诵什么古怪的诗句。
“森先生，你要清楚你差点过失杀人了，以及结论如何目前我们并没有办法下定结论暂时无法告知您。”
你不清楚是跟着太宰治提高了自己的推理能力，还是这群人在跟你打马虎眼，明晃晃能根据线索推敲出来的事实在他们这边却非要以欲加之罪从受害人口中逼问出事情的经过。
这无疑是让受害人一遍回想受害经历进一步加深其在精神上的伤害。
你嘲讽般地勾起唇角。
“首先，不要叫我森先生，我有名字。其次，我们是受害者，请端正你们的态度，否则我认为我们也没有交谈下去的必要。你们大可以试试自己能不能拦住我。”
“最后，关于你们最想知道的，我如何制造出来的火和雨，我的能力你们不是清楚吗？”
你懒懒地掀起眸子，唇角的笑意不断扩大，笑容逐渐神经质起来。
“先把所有人都冻起来，再放上一把火，让困在冰里的人眼睁睁看着火烧过来了却无能为力，等到冰逐渐被火融化吞噬掉后、我提前准备的用冰封住的火会把外面那层冰块化掉，再产生一场雨将火扑灭。”
“就是第一次做不太熟练，那个雨来得有点晚呢，下次注意一定给你们留着有意识的犯罪小可爱。”你略微苦恼道。
故意的。
在场的所有人纷纷闪过这个念头，同时心惊你对冰与火能力掌握的熟练程度，心下把你的危险程度提高了好几个等级。
后面他们又断断续续问了什么问题。
你姿势懒散地坐在靠近昏暗的桌子另一边，闻言弯唇笑得无辜：“我不在现场啊，不然作为热心市民看到这么惨无人道的现象肯定会出手相救的，实在是抱歉呢，我赶着送我因为恐怖袭击而受伤的爱人去看医生。”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你好奇提问。
“对了，恐怖袭击恶意伤人怎么判？”你摸摸下巴，提议：“我没什么文化，但真诚建议，要不直接死刑吧？”
如果不是那把火是你放的他们也要相信你是无辜的了。
“这个我们会有一套法律审判流程，不过死刑是不可能的，但我们会努力给您一个公正的结果，冰火先生不用过于着急的。”
“啊呀，真遗憾。”
虽然你没有抱什么希望就是了。
后面他们又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你始终维持着脸上虚假的笑意，听到格外好笑的还会反唇相讥，虽然你在提问环节很配合回答，但对方似乎越来越怕你就是了。
啧。
……
明明是昏暗狭窄让人心生恐惧的空间，明明是多对一的不利局面，你偏偏没有丝毫惧意和退缩，以强硬的态度直击要害，偶尔用无厘头的话语让人在觉得荒谬的同时进而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真不愧是、
——太宰治所认定的人呢。
坂口安吾和几位异能特务科同事隔着小小的频幕记录着、推算着、分析着，一边分神思考冰火君似乎和太宰越来越像了呢。
他静静地敛眸，镜片后的视线久久凝视着页面上太宰治的名字，在结束后推了推眼镜沉声道：“我要求彻查犯罪团伙，另外这次事件的真相已经很明显了。”
他抬起眼睛逐一环视在场的各位，眼镜后的眸子闪着锐利的光，语气更是慢条斯理却不容反驳：“诸位意下如何？”
“无异议。”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