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二阶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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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二日，特殊小组整合所有收集到的信息发现，受害者均为灵系大学生，年龄分布为十八至二十五岁，百分之八十的受害者灵值高于120，受害者最后一次被监控捕捉均在城市穿梭处。
“我们可以确认，这是一次针对灵系的群体绑架，绑架地点在穿梭站附近，通知联盟发布安全预警，高灵值人群不建议使用穿梭站。”王拳发起了虚拟会议，他在安全部大楼中，一边对手下发号施令，一边安排特殊小组的下一步行动：
“攻击对象如此精确，说明他们掌握了居民信息，或者是部分灵系信息，重点在联盟信息部的信息传输安全，现阶段任务，按照小组排查联盟大楼数据安全，相应权限已经开启，截止后天排查完毕。”
此时周寻在自己家里，昨天从穿梭站离开之后就回了家。
周寻关闭通讯环，喝了口水，起身准备去联盟大厦，他不打算联系云守雀，他承认自己有些主动，但他以为这是双方默认的，如果是他自己会错了意，那就是两人磁场不合，如果两人不合，没有缘分，那就顺其自然吧，合作完这一次就好聚好散。
只不过，看云守雀昨天的反应，他们之间所谓的精神控制可能并不是他想的那样。
如果一开始云守雀就知道他需要和自己接吻，昨天怕是无法说出：只不过是合作关系这样的话了。
所以这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难道是别的合作方式吗？
周寻怪自己那天签协议的时候没有再追问一句是什么控制方式。
他的潜意识将协议合理化，其实是将与云守雀接吻这件事情合理化，选择忽略其中的暧昧，是不是因为他心里对这暧昧是向往的，所以有意忽略不太合理之处，签下了字。
周寻随即否定，他不觉得自己这么快就会对一个人有什么旖旎的想法，哪怕他是云守雀。
所以云守雀的协议到底写了什么？难道对于他来说，需要接吻的对象也仅仅是合作伙伴吗？
等周寻到联盟内部的时候，云守雀已经到了，他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和他沟通：“我建议直接从信息部本部查起。”
周寻：……
“好啊，走吧。”周寻见他这样，简直要气笑，但只是轻笑了一下，如常答应下来。
周寻走在云守雀身后，看着他的背影，两人一同去了第十三个圆盘，这是信息部所在的位置。
信息部人员较少，只有几个管理人员，数据整理与分析是由机器人完成的。
周寻出示权限，找到居民信息管理组组长。
“居民信息的加密等级很高，只有我们部门内部人员可以查看，再就是机器人小组。”赵组长将他们带入一间办公室，办公室所有的屏幕都被银色面板封印起来，赵队长向他们解释。
“一般时候，所以控制面板和显示屏幕都是封起来的，拥有权限的部员可以通过自己的通讯眼镜看透银色面板，看到屏幕上的信息，并且居民信息只存在本地，并不能与外界连接，那些信息一旦出了联盟大厦就会变成乱码，所以不存在泄漏。”
“所以有多少部员拥有查看权限呢？”周寻问。
“只有我和另外三个人，因为处理数据是不需要人力的，我们只需要输入指令，定期抽查，做总结报告。三位部员是经过层层筛选的，他们已经工作了有五年，一般来说，是不会出错的。”赵组长信任他的伙伴，平日里一点一滴都可以看出人品。
“所以赵组长怎么检查他们的工作？”云守雀开口，同时开启精神力检查。
“由于信息录入工作是机器人负责，我们只需要抽样检查监督，这基本不会出错。对于成员的监管，我们使用通讯眼镜时需要与面板配对，配对的次数、时长、以及查看资料的板块都会记录在档，一般来说是有周期规律的，谁在岗就是谁在配对，在岗时间与使用时间也应当是一致的。”赵组长仔细地解释。
没有问题，从头到尾情绪稳定，眼神无闪躲，用词忠实，云守雀基本可以确认赵组长没有问题。
但，有一点。
“所以一切基于对成员的信任？”云守雀问赵组长。
“是，不过选拔初期，我们已经严格通过忠诚测试，灵值也到达较高值。”赵组长不介意被怀疑，他有信心。
高灵值，忠诚？
云守雀沉默了，对大部分人来说，达到高灵值确实是一件难事，灵值的积攒需要勇敢，正直，诚信等等，但这之间也不总是正相关。
一位善良的人不一定诚信，勇敢的人不一定忠诚，意思是由于极度勇敢而来的灵值不一定保证忠诚。
“赵组长，内部的信息无法拷贝是吗？”云守雀看着周围满是银色平面的房间。
“是的。”
“那我们需要与另外三位组员谈话，可以吗？”云守雀收回视线，经过周寻，看着赵组长。
“没问题。”赵组长答应下来，他也希望早日弄清真相，信息部一向是干净的。
十分钟之后，三位组员到了，三位都是智系，其中有一位银发男人带着墨镜。
“分开谈话会比较好。”云守雀向赵组长建议。
于是云守雀和周寻进入谈话室，坐在同侧沙发上，对面是待提问的组员。
云守雀从他们刚见面就监测着这三位的精神线，都有波动，不过很轻微。
现在他们面前是一位带着眼镜的男人。
云守雀和周寻交换眼神。
周寻开口：“你好，赵组长说我们需要问什么尽管问，不用担心泄密，如实回答就好。”
男人点头。
“那么，春节期间人流量前三的穿梭站的是哪几站？以及具体数值。”周寻开始提问。
“首城，S市，L市，首城8546万次，其余数值不做记录。”男人顿了几秒，依次说出。
首城，S，L。
“去年新增及死亡灵系多少人？”
“137年参与成年测试并获得灵系身份的人有二十三万人，死亡灵系四十一万人，人数期望下降。”男人扶了一下眼镜。
周寻得到答案，向云守雀的方向看去，云守雀对他点头。
“可以了。”
周寻问了第二个人相同的两个问题，结果与第一人一致，只有细微表述不同。
云守雀点头，第三位成员进来，是那位戴墨镜的银发。
在周寻正要开口，云守雀递给他一杯水，眼神与周寻交流着。
接着云守雀提出问题：“灵系去年死亡人数多少？”
“大概是四十万。”
“判定为灵系的人数是多少？”
“大概是二十万。”
“所以死亡多出了二十万人次。”云守雀的语气加重。
“是的，近两年灵系的死亡率异常升高。“
“智系与武系也一样吗？”
“没有，智系与武系相对平稳。”
“联盟知道吗？”云守雀又问。
“知道，每一年的总结都会上报。”
云守雀低下头没再问，话轮交给周寻。
“你对这样的趋势有什么想法？”周寻察觉到云守雀态度的转变，提问直指态度。
“数值是诚实的，我尊重事实。虽然我也为此感到难过。”银发双手交错，变化着手势。
这就是交谈的全部了，先告别了赵组长，周寻和云守雀去到联盟餐厅。
经过一上午的眼神交流，两人间的气氛缓和了些，现在一同用着午餐。
“第三位，我们需要查查他的上岗记录。”周寻卷着意面，说完，放入嘴中。
“为什么？”云守雀轻轻吹着汤勺里的羹，抿进嘴里。
他已经知道第三个人有问题了，他想知道周寻是怎么决策的。
“他两次用词‘大概’，要么是不确定，要么是有意模糊显示不在意。但他们智值在140以上，不会不确定，就算是，一个记忆力模糊的智系也不太适合在联盟工作了。”周寻抬眼，看着对面的云守雀回答，“他最后一句话也有问题，什么叫‘虽然’，他对灵系的态度存疑。”
云守雀嘴里含着汤，看着周寻。是的，除去周寻说的这些显性的踪迹，第三位的精神线相较前两位的波动要大得多。
尤其是说到四十万的灵系死亡人数与最后的尊重事实，那位银发的精神线上下跳动，显示出他的兴奋。
云守雀确定他是第一次知道灵系的死亡率这么高，他确定政府没有公开过这个数值。
而这数值令某些人那样激动。
“嗯，下午查上岗记录。”云守雀收回思绪，低着眼眸认真喝汤。
周寻先用完餐，他看着云守雀一口一口将汤勺含进嘴里，也即将结束用餐。
“你还在生气吗？”周寻嘴巴先于脑子，发出声音。
云守雀听到这话，轻轻咽下嘴里的食物，抬眼看着周寻：“我没有在生气。”
周寻感受到云守雀此刻不像昨日那样刺人，或许是真的没有再生气了，于是又说：“那我们去散步吧，联盟的花园很大。”
“中午我要午休。”云守雀摇了摇头，拒绝道，“今晚有机会再说，我喜欢晚上散步。”
昨天晚上吵完架，云守雀回到家泡澡，在玫瑰的芬香中，他想到周寻，暧昧的灯光下，他想到周寻对他的触碰与道歉，心中的不快已经消散，露出真正的内里：昨天自己说下的粗鲁的话，实则是一种放纵，在某人面前才有的情绪的放纵。
很奇妙，云守雀还想多感受一些，而这样的感受只有在周寻面前才有，不管到底是什么机制在作用，他都乐于接受。
“好。”周寻擦了擦嘴，心情被云守雀两三句话弄得不错，面对眼前人优雅的一举一动，昨日的烦闷被抚平，好像云守雀昨日说的气话也那么可爱了。
或许两人也没有那么不合，今晚也一并问清楚协议上的条约吧。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二阶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