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与灵系共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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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守雀一直睡到自然醒，醒来车窗外已经是落日之景了，云守雀慢慢睁开眼睛，怀里还抱着周寻的小猫公仔，缓缓坐正身体。
周寻正戴着通讯眼镜查看讯息，察觉到身旁的人醒过来，周寻摘下眼镜，看向云守雀，说：“睡醒了？”
“嗯。”云守雀抬手盖住眼睛，点了下头。
“嗯，那下车吧，到学校了。”周寻放好眼镜，放松地靠着椅背。
“好。”云守雀还是遮着眼睛，微微仰着头，夕阳的橘色染上他的下颌与脸颊。
过了几秒，车内还是没有人动作，周寻转头看他，以为是又睡着了：“还困？”
云守雀遮着眼睛的手放下来，允许光线描绘这张精致的脸，使清冷的眉眼拥有一份温暖，他低头把身前的公仔往周寻怀里一放，淡淡说了一声谢谢，便开了车门离开了。
周寻看着镜子中某人的背影，手上捏着仍有余温的小猫仔，若有所思，所以云守雀是有起床气吗？
不过现在不适合思考这个，他要回家一趟。
周寻下午收到母亲的消息，今晚要一起吃饭，一月多少两次的家庭聚餐。
时间正好。
周寻将小猫仔放回副驾，让小猫端端正正坐着，就像刚刚离开的那人一样。
一辆黑车在黄昏中又驶出联盟学院。
云守雀是一个人住，不是他特殊要求，只是他恰好没有舍友，这让本来没什么亲密关系的云守雀又失去了一个可以交朋友的机会。
打开寝室门，打开灯，灯光全是暖黄色，只不过是不同程度的深浅，他很喜欢暖黄、暖橘色，家中卧室里有一处壁炉，哪怕这已经是太古老的东西，但云守雀自小认识到壁炉后，就告诉妈妈他想要拥有这个，他喜欢在壁炉边坐着、卧着，原始火焰的颜色和温度总带给他亲密的感觉，被温暖的感觉。
夕阳也不例外。云守雀端过一杯水，坐在床边的沙发上看向窗外，很短的时间过去，夕阳已经要消失了。方才在周寻的车上醒来，被暖暖的光笼着，很舒服，想要久一些，车内的温度适宜，如果周寻不出声打断他，他还能再感受一会儿，而且那只毛绒公仔手感很好，捻了捻手指，云守雀想，或许可以考虑购入一只同样舒适的玩偶。
第二天，二月二十九日晚，联盟学院新学期的联谊晚会在一号大厅举行，武系、智系、灵系的学生都参与进来，武智灵人数比大致为五比三比一，与Y星系总比例一致。
现在是院方在台上致辞，而后就是自由舞会了。
“联盟学院是最高联盟的后备人才培养基地，我们来到联盟学院也是出于对最高联盟的信任与向往，成立近130年，联盟学院的培养方案也随联盟的需要而调整着。
这次联谊会的上，院方有一个重要指令要传达给大家：我们鼓励跨系交流。从这个学期开始，学院会对各院的培养计划做出调整，武系与智系的合作已经十分成熟，所以调整重点会放在灵系与智系，灵系与武系的结合。”
台下开始有学员小声交谈。
“我记得，联盟学院入学考验中，最重要的一项就是系间平等。在座的各位也都通过了测试，我们期待各系之间大方交流和相互信任。
这项计划应当很早就实行，但我们相信从现在开始也不算太晚。” 院方代表说了结语，希望大家玩的尽兴，在一片掌声中，自由舞会环节开始了。
大家盛装出席，举手投足间尽是风采，谈笑不绝于耳。
宴厅的左上方，有几个人聚集。
“不是很令人吃惊的决定。” 一位通体银色金属着装的智系女生与一旁的朋友们交谈。
“嗯？我倒是没想到。”一个红发男生接过话，喝了口酒。
“最近灵系的案子，社会上影响很大，联盟怎么会无所动作？”另一位戴着眼镜的男生说。
“所以就要让我们来促进关系？虽然我没什么偏见，但灵系确实不是我的类型，他们太会……”红发男生接着说。
“太会什么？会玩？” 眼镜男扶了扶眼镜，轻笑了一下。
“我可没说，镜子，你可作证，这话是他说的。”红发男生摇着酒杯，对银色着装女生说。
“你还不熟悉他？前几天对着灵系那谁的照片也不知在做什么事，现在又说别人会玩。”镜子笑了笑，他们这群智系的，说是一套，做是一套。
“我没说过灵系不是我的类型，他们就算会玩那也很可爱。学院这样的方案下来，我很满意。”眼镜男叫林准，黑色短发搭配黑色镜框，眼神凌厉，外表干练，谁知道却是个闷骚男士。
“你们对灵系的偏见已经到了不自知的地步，你们尽快去查查智值有没有下降。”镜子对灵系是持真正的中立态度，她没有灵系朋友，不太了解灵系，而镜子不会允许自己对没有了解过的事物进行评论，即使民间某些对灵系的言论流传已久。
另一边，大厅偏右的一侧，人群中心是萧子和周寻。
武系的氛围与智系不同，武系间的表达相对直接，他们对强者是不吝赞美的，也抱着学习和相互切磋的态度广泛交友，所以这样的活动周寻身边总是有伙伴。
周寻坐在座位上，没喝酒，只是用眼睛慢慢搜寻着什么。
周寻听到刚刚的发言，也就明白了他和云守雀之间的绑定关系的原因，原来是被拿来做实验了啊……
周恕一定知道这些，昨天餐桌上也没告诉他。
“如果说要和灵系合作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有机会和那个人一起。”周恕身边传来谈话声，说话的人语间充满向往。
“不太可能，灵系很少，就算是合作，顶多是五分之一的武系参与，况且你的心仪对象是那样的等级。而且，我听说，灵系的合作方式是很……的，所以灵系只能和一位伙伴合作不是吗？如果是一对多，会引发很多问题的，联盟不会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他的伙伴回答道。
“虽然是这样，但是学院既然鼓励合作，就不应该有选拔限制，每个人应该都有参与合作的权利。”那人微微反驳。
“嗯，虽然……况且，有些人是不会想参与这些事情的，你忘记了吗？”伙伴顺着他的话说。
“我其实觉得没什么，既然想得到灵系的益处，就要承担风险不是吗？没有必要因为担心风险而放弃体验，他们对灵系的躲避是我最不能理解的事情之一。”他回答。
“你想的好远，什么是承担风险，就算有灵系和你合作，他也不属于你，你这样的想法是绝大多数灵系被谴责的根源。”伙伴这次的回答严肃了起来。
“抱歉，你知道，有时候会不自觉这样想他们……”
“我理解，很多人都是这样。”伙伴并没有真的要谴责好友的意思，这段谈话就此结束了，他们开启了新的话题。
所谓和灵系的合作，就是接受灵系的精神控制，而精神控制是以分泌物为媒介的，比如说，情侣之间有一方是灵系，这位灵系可以通过接吻中的唾液交换达到控制对方精神的目的，其他分泌物包括血液，腺液等，而精神控制包括缓解压力，施加压力，刺激荷尔蒙分泌等等。
一部分人不想受到精神控制，从不考虑与灵系深交，一部分更极端的人，则把灵系的能力异化，视作魔鬼的能力。
但还好，现阶段的科学研究发现，只有深入接触灵系的人才会收到精神控制。而且，其他非灵系的人哪怕灵值较高，也无法获得此项能力，他们的灵值就仅代表着道德与伦理的高低。
关于系别，成为哪一系的人，在十八岁之前是可以改变的。
在十八岁成人的那一天，市民会接受一次彻底的检测，三值最高的那一方将成为他的系别，成年之后只有这一值可以不断提升，另外两值将不会再升高。
在此之前，可以通过侧重提升来控制分值分布，比如说想成为武系，就可以通过锻炼，体育竞技，学习组装机甲等相关活动得到武值的提升。
当然，如果成年之后自己的系值反而下降了，下降到一定程度，将会面临堕落的风险。
周寻听完了他们这一整段对话，心里升起某些情绪，轻轻摇着酒杯。
他们对话中的心仪对象大概是云守雀；
他们评价灵系合作的过程是……是暧昧的；
他们说灵系的益处与风险，说当然会承担起风险。
益处？周寻想，他们大概认为从灵系的吻中获得的至高精神慰藉是益处，那么风险是什么？是前一秒与他接吻的灵系可以下一秒慰藉另一个人的能力吗？
只是一个合作，便有人想到了这么多，这么远，这么脏。
可是说到接吻，想到昨日与云守雀签定的合同的那些，现在周寻心里浮现隐隐约约兴奋与愉悦，他又算是什么君子呢？
周寻没办法指责他们，他发现自己也被笼罩在灵系的诱惑之中了。
云守雀可不知道周寻陷入了什么，今天上午灵系学院开了一次内部秘密大会，老师们向他们征求意见：是否愿意与别系的学员合作？并且介绍这次的合作方式是全新的：采取灵系少量血液，提取其中物质，制成含有特殊分子的压缩空气，观察这些空气对合作伙伴的作用。
学院会给灵系物质补偿，时刻确保灵系的安全，抽血一定不过量。
其实云守雀已经将这种培养计划看作是对灵系的实验，但他对被做实验这件事情没有抵抗情绪，用一些血量就能帮助联盟的研究是很值得的事情，而其他的灵系也一致答应下来。
接着云守雀私下找了老师，说明了他和某特殊小组成员有绑定关系。
“我正要找你呢守雀，你的搭档已经确定为周寻了，不用担心会有冲突，一切按照联盟的指令来。”萨索老师笑眯眯地对云守雀说，守雀是她见过最灵系的孩子，一种不具象，可以包容万物，又不在意万物的感觉。
“好的，我知道了。”云守雀应了下来。
灵系们对合作的态度是积极的，虽然他们也知道传言的那些，他们不否认。
灵系的能力好与坏取决于使用的目的。
社会上，被收买下来接客的灵系很多，哪怕是政府命令禁止的，但仅仅通过接吻就可以获得精神抚慰的解压方式对某些人来说是巨大的诱惑，有需求就有市场，不论是自发或是被胁迫的一些灵系开始做交易，以自己的灵魂与金钱做交易。这样的交易不仅伤害了灵系本身，也伤害了社会的稳定性，多起家庭矛盾由此而生，
这些事情是人们对灵系偏见的来源之一。
而联盟学院的大部分学员从未有过这些体验，他们刚成年不久，还没有使用过灵系功能，他们对爱情存有向往，从未考虑出卖灵魂，对于无奈之下做出那样举动的同伴们，灵系也不会对他们进行过多指责，只会替他们感到抱歉。
就他们自身而言，他们无愧，也不会低瞧自己，高灵值也代表着思考的高度独立。
这样看来，灵系与其他两系的学员此刻并不在同一频道上呢。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与灵系共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