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周寻的按摩服务 ...
-
货机没有窗户，看不到窗外景色，云守雀其实是有点失落的。
Y星系特别美，他每一次跨星际旅行都会特意选在靠窗的胶囊位，等飞船跃出大气层，他调整好姿势看向窗外的宇宙。就算是纯净的黑得不能再黑的空间，他都可以看很久很久，一直往最远的最深的地方看。
那时候一切都会很安静，让云守雀感到一种消逝的迷失感，因为永远看不到尽头，眼前的黑色也永远不是黑色。
在这样的迷失感里，云守雀感到自己的思维正在扩大，在飘散，飘到不知道何处，他从个人的思维中逃逸出来。
这种感觉可以算是守雀特有的冥想方式，心和脑在一种沉默的激荡中刷新。
而这次，他做不了超脱的冥想，因为他的面前不再是宇宙，而是周寻。
但他依旧习惯性地看着对面，所以看到周寻。
不知道看什么就随便看看吧……
白小雀：先看到了眉眼，眉眼是很深刻呢，眉毛是黑色的，眼睛也是……然后鼻梁，嗯，很好的鼻梁，但看起来还是太凶了，不过凶一点也没关系……然后呢，然后是嘴唇，嗯，好……
黑小雀：我觉得还好吧，没有联盟论坛上形容的那么夸张，虽然很帅，但是很凶……武值又那么高……还是小心点好。
白小雀：嗯，再看一遍。于是又从眉眼开始……嗯，眉毛皱起来了，啊……更凶了，还是算了，快看鼻梁吧，嗯，这个角度也不错……
……
白小雀：啊呜！云守雀们，停止对他人的面容评价！
黑小雀：我们没有评价，我们只是在客观分析。
白小雀：好，但是我们这样看别人很不礼貌。
黑小雀：嗯，但是他也对云守雀有过不礼貌，他经常盯着云守雀看你忘记了吗。
白小雀：是哦，有道理！好，那我们继续看。
黑小雀：好的！
于是又开始了……
以上是云守雀同学的心理活动，他的两个内心小人，白小雀和黑小雀同学。
就这么看着，居然也看了很久，看到意识已经要模糊了，白小雀和黑小雀也安静下来。
就好像以往他看宇宙一样，守雀不自觉就要睡着了。
入睡前最后一幕是周寻问他：“云守雀，盯着我看这么久是什么意思？”
云守雀心说没有盯着你看，我只是在看我对面的事物……
谁让你坐我对面……
当然没等说出口，已经迷迷糊糊要睡着的云守雀终于闭上了眼睛，睡过去了。
周寻看他头轻轻往一侧歪，就知道他下线了，周寻收紧的神经松懈下来。
从启程不久后他就发觉云守雀一直盯着他看，虽然其中没有攻击性，但被盯久了，周寻也生出很多不自在来，尤其是云守雀的眼神还会在他脸上移动，从眼睛移到嘴巴，每个五官都要发热了，这让心理素质一直很强大的他时而低头，时而左右扭头躲避云守雀的眼神，但回过头来云守雀的眼神还在。
他说服自己不要在意不要在意，别像一个毛小子一样害羞，不就是被看吗，你又不难看。
但他还是抑制不住地感到害羞，以至于要窘迫，虽然面上不显，依旧是酷帅的周寻，但耳朵的存在感越来越强了，周寻感觉到耳尖在发烫。
最终忍不住，周寻在心里鼓起一口气，很酷地问出一句你看我干什么？
结果对面这人却一扭头睡着了。
啊……意识到不再被盯着耳朵的温度逐渐降下来，周寻暗自记上这一笔，如何反击令人羞耻的注视。
云守雀不知道他已经被记在账了，一觉睡醒起来，看了看表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
云守雀先醒过来，看见对面的周寻长腿曲着还在睡，睡得很沉的样子。
守雀站起舒展了一会身体，坐在地上睡觉着实不太舒适，身体被唤醒之后浑身发疼，饥饿感也随之而来。
没有想到旅行会长达十个小时还不结束，他们没有带任何食物，就算先忍着饿，也不知道还有多久才会到目的地。
云守雀又坐回地上，等周寻醒过来再说吧……
于是守雀又迷迷糊糊打起盹。
没有很久，在模糊之间，他听到对面发出声响，云守雀正也准备睁眼，但声响突然向他靠近，守雀又按兵不动装作入睡，然后感觉到一只手指抚上他的脸颊，轻轻刮了一下他的右脸就离开了。
云守雀的心有一瞬间缩紧，从脸颊上上散开的热度和轻微颤栗顷刻传向全身。
然后他听见某人走远，纸箱被打开的声音传入耳朵。
周寻发现箱子里是果蔬，还有面包和水，满满三大箱子。
周寻打开一包吐司，找到几样不错的水果，开始尝试做三明治。
他不擅长料理，但三明治这种应该还可以尝试吧，但是缺少刀。
算了，周寻拧开一瓶水，将水果洗干净放在袋子上，洗了两个苹果，一个桃子。
一手拿着水果，一手提着面包走到云守雀身边。
听到周寻回来的声音，云守雀觉得是时候醒过来了，于是把头轻轻动了两下，眼睛眨了几下，他睡醒了。
“醒了？吃饭。”周寻把水果和面包往前递。
云守雀看他一只手中有三个水果，手指上还沾着水，骨节处有水滴滴落。
最后他拿走一个桃子，桃子也湿漉漉的。
“没有找到卫生纸，”周寻以为云守雀介意水果上的水滴，把那包吐司放进他的身前，“先吃面包。”
周寻回到对面坐下，咬着苹果，发出清脆的声音。
云守雀倒没有介意什么水滴，也开始吃起来。
安静中是芳香在扩散，一时间水果的香甜充满机舱。
填饱了肚子，身体的酸痛却愈加明显，云守雀站起身准备去洗手。
周寻也走过来，翻找出一个小盆，接过水瓶给云守雀倒水，两人蹲在一起，细细的水流经过云守雀白净的手指流向盆中。
周寻看着守雀的睫毛，柔软弯曲的睫毛一扇一扇的。
云守雀洗完接过水瓶，示意周寻来洗，周寻收回眼神洗手。
周寻的手就与守雀的很不同了，大大的，一点不精致但力量感很足，颜色也深些，最后他顺便洗了脸。
两人起身，守雀却在站起之后感到一阵疼痛，从脊椎传过来。
“怎么了？”周寻察觉到云守雀动作僵硬，警觉起来，云守雀上一次也是这样的，“哪里不舒服？”
“睡觉起来身体疼，背疼。”云守雀抬起一点头看周寻，眼神中流露出一点情绪。
周寻抬手摸向守雀的脊椎，摸到某处，问：“是这里吗？”
云守雀摇了摇头。
周寻的手继续向下：“这里？”
摇头。
“这里呢？”
点头。
周寻定好位，走近一些，双手扶上那里揉了揉，然后施了一点力，轻轻一声响，云守雀紧张了一下过后感觉好多了。
“好了吗？”
“好了。”
“还有哪里疼？”
全身都很疼，云守雀心里想。
周寻看云守雀不说话，走到货箱处，一阵大声响，箱子里的东西被拿出来放在一边，周寻两三下把纸箱破开铺在地上，铺了两层。
“躺着吧，会好一些。”周寻给云守雀打了一个简易床。
云守雀突然很想笑，就好像过家家一样，小周寻搭了一个纸屋让他住进去。
意外地温馨。
云守雀笑了，身体的酸痛好像也有了缓解，他在周寻建的小纸床上躺下。
周寻过来，让他背部朝上。
“做什么？“云守雀感觉不妙。
“给你按按，会好很多。”周寻已经在撩衣袖了，很认真的样子。
啊……
云守雀一方面想要被按摩，另一方面又感觉很奇怪，周寻给他按摩……
于是云守雀折中，背面朝上，把眼睛闭上，说：“你按吧，只能按肩膀，我要继续睡觉了。”说完把脸埋在胳膊肘间。
周寻不知道他是不是害羞，心里笑了一下，开始了按摩工作。
周寻对力量的控制是绝对的，他对自己的每一寸肌肉都可以精准控制，施多少力完全在掌控之中，他虽没学过按摩，但十分熟悉人体结构，他绝不会使云守雀受伤。
按了一段时间，舱内一直很安静，只有躺在地上的守雀和单膝跪在一旁的周寻，只有一种氛围不断升温。
周寻低垂的眼睛始终锁定在这背，从肩膀开始，大手覆上来带着周寻的温度，轻轻重重，周寻的抚摸落在云守雀每一寸肌肉上。
自己的手将其掌控其间，周寻的胸腔中逐渐有腾腾的热气升起，全部的意识集中在手下感受另一个人的身体，柔软的、美好的身体，掌控感充盈心脏。间或意识到自己正向云守雀下跪，一瞬间掌控与臣服冲撞着使周寻的心热愈加热烈，理智已经也被热火烧着了。
这被烧着的理智让他失了控制，手下一瞬间失了力道。
“周寻，好疼！”
云守雀此刻也已经脸色红润，从手臂间侧过一点头，露出湿漉漉的眼睛和红遍的耳朵及颈部。
周寻刚才手劲一下增大，太疼了，云守雀几乎要叫出来。
周寻一下清醒过来，眼神清明一些染上愧疚，抬起手又抚上去，周寻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他第一次这么慌张，他是不是伤到守雀了，他第一次失控，连手掌都控制不好，周寻慌乱地补救，小心着摸着刚刚被自己施重的部位，像不小心误伤了心爱暗恋对象的小毛孩。
“没关系。”云守雀又将脸埋起来，声音颤着极力掩饰内心的思潮。
他额上已经有了汗，不是刚刚周寻那一下失分寸的结果，是在那之前，周寻一次一次在他肩颈背间的揉捏抚摸激起他不明的快感，这些快感激着他的脸发红、发热也发汗。
他稳了稳呼吸，说：“周寻，我好多了，不用了。”
周寻的动作停下，回答：“好。”
声音有点落寞。
果然还是让人不开心了，周寻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失误，他退开，在云守雀身边坐下，闭着眼睛冷静。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周寻的按摩服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