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父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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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秦春跟那个长得花里胡哨的烧包男是一伙的？”
雀娘语气里满是怀疑，这两人的画风差距也太大了点。
狐狸依旧顶着和她一样的脸，闻言在黑暗中耸肩：“当然，不要小瞧我们狐族的耳朵。”
她得意洋洋抖了抖头顶耸立的火红色尖耳。
“不过，”狐狸突然停下，依靠拽着她衣角才能行走的雀娘“嘭”的一声撞到她背上，在她痛苦俯身捂鼻的间隙，狐狸丝毫不心虚，反而怀疑眯起了眼：“你不是跟秦春一伙的吗？为什么她要报复你？”
雀娘眼珠转了又转，刚想说什么，突然被狐狸打断：“别想着蒙我，狐族除了耳朵……”
她似笑非笑：“脑子也很是不错。”
一双碧绿的眸子在极致的黑暗中幽幽发着荧光，隐约闪过一丝狡诈。
雀娘咬了咬牙，随意用手掌抹了一把快流到嘴里的鼻血，动作说不出的粗鲁。
她不耐烦地小声嘟囔：“妈的，老子差点毁容。”
她在暗色中抬眼与两点幽光对视，隐约有什么在发生变化。
狐狸眯着眼，打量一会儿，忽然明白了什么，眼中登时溢出盎然的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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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到吗？”
“马上马上。”
“这是你第十八次说这句话。”秦争春面无表情拆穿。
明衡焰也有点心虚：“按理说，就是这里啊，怎么还没到？”
话音刚落。
两人同时听到一声细微的“嘀嗒滴答”。
“这是……水声？”明衡焰狐疑。
两人对视，迅速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秦争春率先甩出腰间剑鞘，明衡焰手中符箓太多，单散开就花了一点时间，等灵力汇聚时，已经被剑鞘抵住后背压得半跪在灰尘遍布的地上。
唯一的光源四散熄灭，黑暗中秦争春在他呲牙咧嘴的痛呼中歪头轻笑：“那就拜托明四少主听一下声音的来源了。”
明衡焰：“……行。”
这声回答怎么听都有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
秦争春丝毫不在意，只是手上越发用力。
明衡焰无奈顺着力道俯身下去。
片刻，他惊疑不定霍然抬头。
秦争春听到动静，问道：“怎么？”
明衡焰犹疑说：“这水声是从地下传来的，而且——”
他顿了一下：“下面似乎有人在呼救。”
“地下不是只有尸傀吗？”
“我没看到有其他东西啊？！”他也奇怪，“地下就一个地宫，四四方方，连个暗门都没，打眼就能看尽。”
“尸傀……会说话吗？”秦争春缓缓问道。
明衡焰下意识回答：“当然不会，死人怎么会开口。”
“也没有意识？”
明衡焰终于觉出几分不对：“没……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了？”
秦争春摇头，完了才突然想到他看不见，却也懒得解释，直接转回正题：“既然地宫没有暗门……你是怎么出来的？还有，方才便想问你——”
“这条仿佛没有尽头的地道，是你挖的吗？”
明衡焰得意：“哈哈对啊，没门我就干脆炸开了一个洞，你猜怎么着？刚好炸的那个地方就有一条通道。”
秦争春：“好巧啊。”
明衡焰仿佛没有听出她的怀疑，乐呵呵点头：“是啊是啊，我也觉得我运气一绝。”
秦争春也笑着：“既然明四少主运气这般好，不如就由你再挖一条，想来也会抵达地宫。”
明四少主：“哈哈……”
自符箓熄灭之后，他们完全被黑暗笼罩，谁也看不清谁的脸，各种小心思弥漫在空气。
秦争春见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不禁冷笑。
这人还真把自己当成傻子了？恰好他被秘境随机分配到了地宫，又恰好运气很好地找到了密道，接着又恰到好处地从她脚下出来。
巧合可一可二，多了就是精心设计。
“挖啊，”秦争春冷冷催促，“可是没有趁手的器具？”
明衡焰眼睛一亮：“对啊！我总不能徒手挖吧？多没风度。”
砰——
黑暗中有什么东西被丢在他的脚下，发出沉闷的响声。
明衡焰俯身摸索，猛然一顿。
是一把铁锹。
“你为什么会随身带这种东西？！”
秦争春冷笑：“别废话，赶紧挖，挖不出来，我就把你也塞进介子。”
明衡焰：“……别这样嘛，你会吓到人家的……“
咚！
又是一声闷响。
明衡焰下意识摸索。
“……”
“这是什么？！”
“锄头。两个一起挖的快，赶紧的。”
明衡焰从她说出“锄头”的那一刻起就开始恍惚。
神他妈两个一起挖的快，真是不当家不知油米贵，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她来表演一个！
但这话他也只敢在心里吐槽，迫于金沙台掌门的淫威，只能默默随机抓了一把开始就地挖掘。
单听水声似乎并不深，但真挖起来反而异常费力。
最后秦争春也下手帮忙，不知过了多久，她一铁锹下去，金属与砖石相击，发出当啷脆响。
“到了。”
她俯身用纤薄的剑身插入缝隙，注入灵力直接将两块砖石给翘了起来。
甫一拿开，一束柔和昏黄的光芒由下向上射出。
秦争春一顿，她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奢靡甜腻，芬芳异常。
她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个名字——
人鱼烛。
世上所存极少，但她曾经时常闻到。
在济清峰主殿，以及……归静剑尊身上。
一块砖石被撬动，其他的皆牵一发而动全身，很快一道能够容纳一人的洞口被开辟出来。
秦争春直接跳了下去。
地宫顶到底部有很高的距离，待她落地，这才看清眼前的画面。
秦争春不禁呼吸一窒。
大批大批的尸傀静静伫立在庞大的地宫，排列整齐划一，如同一支体系庞大的地下军队。
尤其是，他们每个人都穿着褐色盔甲。
那是伽蓝国入关时将士的服饰，盛国统一的制式，唯有头上裹着红色的巾布能够区别。
秦争春目光移到最近一个伽蓝士兵的头上。
原本鲜红的色彩历经百年，已经褪色，但依旧像枷锁般紧紧缠绕在每一个人脸上。
她盯着看了一会儿，突然朝他伸手。
剑气瞬间将腐化脆弱的布料绞的粉碎。
尸傀永远定格的青白面容映在眸中，瞳仁瞬间紧缩。
“嗨呀，你怎么跳这么快？！”明衡焰低头用力拍着身上的灰尘，抬眼却见秦争春中邪似的一动不动。
他狐疑上前，才发现她居然浑身都在发抖！
“……”
“你说什么？”他没听清，又凑近了些。
明衡焰终于听清楚了，一双凤眼震惊到倏地睁大。
秦争春在叫那个尸傀——
“父亲”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父亲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