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宅斗文中的祖奶奶与傲娇小孙女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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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院中亮起了夜灯。
阮雨雁踩着影子，守时的来到了阮重瑜书房。
“爹，您找女儿啊。”
阮雨雁一副天真模样。
阮重瑜半边脸隐藏在阴影里，十分严肃恐怖：“雁儿，你知错了吗。”
阮雨雁立即乖巧跪地，十分诚恳：“回爹爹的话，雁儿知错了！雁儿贪玩，惹祖母生气，实在不该。雁儿准备明日起就去佛堂跪着，祈求祖母的原谅！”
“......？”
阮重瑜本来准备一肚子大道理，没想到女儿这么上道，直接把他噎了回去。
这一天竟体验这种有力气无处使的感觉了，阮重瑜十分憋屈。
“你可能觉得爹管你管得严，但爹不会害你的。”他捋了捋胡子，轻咳一声，“那宁柔双没爹没娘，没人管她，她想瞎折腾就随她去，反正到时候吃亏的是她。
而咱们雁儿是乖孩子，以后是要嫁个好人家的，爹现在不让你出门，是为了你以后着想啊。大不了等你谈婚论嫁时，爹多送你几套商铺当陪嫁就是。”
“多谢爹爹。”阮雨雁点点头，“若没其他事情，雁儿就回去了。”
“去吧。”阮重瑜眯起眼睛。
女儿如此反常的乖顺，阮重瑜定然是起疑的。
他立刻派人监视着阮雨雁行踪，直到确定阮雨雁真的一连几天都去佛堂跪着，才渐渐放下心来。
佛堂在去年就被蔺饴以修缮为名悄悄改过了，现在后堂多了个不起眼的暗门。
从暗门出去，沿着没什么人注意的小路走上半炷香，就可以到达一处低矮的院墙，然后踩着假山石就能跳出院子了。
这些都是为了方便阮雨雁和宁柔双出门特意设置的，所以蔺饴也没有瞒着两个孩子。
阮雨雁的计划就是暂时表面上顺从父亲，以减少阻碍，而后在佛堂这边暗度陈仓。
两月后新禁军入宫，阮重瑜忙着训练，就顾不得她这茬了。等阮重瑜完全忘了此事，阮雨雁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从大门进出了。
但第一天阮雨雁准备溜出暗门时，却被蔺饴拉了回来。
“你爹爹可派人看着你呢，你既然演戏就演全套的，安生在这里呆上几天做做样子吧。”蔺饴笑道，“正好我这有些书本，对你们以后盘账清账很有益处，这会儿闲着也是闲着，就把这些先学会吧。”
蔺饴递出一本自己整理而成的手札。
阮雨雁连忙双手接过。但翻开一瞧，全是自己不认识的奇怪符号。
“这是阿拉伯数字。”蔺饴见外面监视的人走远了，便也拉过蒲团，坐在阮雨雁身旁讲解起来，“这些字符用熟练了，比传统记账简洁快速许多。这个表格是专门用来设计记录日常收支的，后面这个是利润表......”
蔺饴在现代文的小世界中，没少与金融行业打交到。作为现代文的恶毒女配，她最小也是个公司老总的女儿。既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眼下，蔺饴选了一些小姑娘们用得上的基础知识，希望可以提供一些小小的帮助。
阮雨雁自然不会辜负祖母的一片苦心，很快就学会了这种新奇的记账方式。不久后，阮重瑜撤掉了监视的人，阮雨雁便也按照计划，上午来佛堂打个卡后，就跑出去和宁柔双汇合做事。
转眼又两年过去了。
这两年间，阮雨雁和宁柔双除了之前敲定的女学、医馆和武馆，又加开了绣坊和成衣坊，与阮诗筠那边的产业也联系上了。阮诗筠的布坊成为了稳定的供货商，投桃报李，她又为两个侄女提供了不少的销售渠道和货源。
“祖母，我最近好累啊~”
茶楼雅间中，阮雨雁环住蔺饴的胳膊，闭着眼睛委委屈屈道：“表姑新送来的一批布料，用的是新研究出的纺织技术，布料手感比之前更加顺滑。可明明其他城镇卖的都不错，但在咱们的华衣坊就是打不开销路，气死我了~”
十四岁的阮雨雁，经过这两年的磨炼，心智早已比同龄人成熟许多。唯独在祖母面前，她还会展露孩子气的一面。
有一件事，阮雨雁一直想不明白，那就是为何这次的戏要做这么久。
两年前的请求做生意的事情后，蔺饴在府中就一直营造出对两个孙女疏远的样子，连请安时都隔着大门不与她们见面，好似真的对她们失望了一样。
只有到每个月的十五，蔺饴才与她们分别来到茶楼，在雅间中相聚，聊上一会儿天。唯有这时，蔺饴才敞开心扉，像以前一样尽情宠爱孙女们。
这次宁柔双和秋云秋风去南边进货，遇到暴雨耽搁了行程，没有赶回来，所以只有阮雨雁一个人来见蔺饴。
蔺饴揉揉阮雨雁的头，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哎呦哎呦，我的小心肝辛苦了！”
“嘿嘿嘿。”阮雨雁满足地窝在祖母怀中。
生意上的困难的确是有，但没她说的那么夸张。她只不过是想找个由头和祖母撒娇罢了。
“是金剪布坊的张掌柜联合了几个布庄和成衣店，一起暗中打压她们的生意。”系统在蔺饴脑中道 ，“他们本来是没交集的，不过张掌柜最近和两个姑娘有了些私人恩怨。”
“张掌柜经常醉酒后打老婆，他老婆受不了了，净身出户和离了，去了宁柔双的绣坊当绣娘。张掌柜去闹了几次事想带走前妻，都被绣坊的女护卫们打了出来。张掌柜因此怨恨上了宁柔双和阮雨雁。
他不光生意上打压她们，还散布谣言，说她们华衣坊用的布料都沾了妖气，绣坊的绣花也掺了咒文，这样的衣服女人穿了会慢慢疯癫，天天往外跑，谁买她家的东西，谁就是坏女人。”
蔺饴皱起眉来。
这种泼脏水的手段，在商战中倒是并不新鲜。
但破局也简单——想要快速消除眼下这个流言，那就造另一个更大的流言。
“雁儿，你说香满园的状元饺为何比其他家贵许多呀。”
蔺饴拨弄着阮雨雁耳后的小碎发，“明明用料都是三鲜馅料，味道也差不多。”
阮雨雁懵懵的，“听说是因为......百年前有个书生，特别爱吃他家的饺子，之后考上了状元。大家觉得他家的饺子有福气，想要讨个好彩头，所以即使每家店都有状元饺，也觉得他家最正宗，哪怕贵些也无所谓。”
“从未有人知道，那个百年前的状元到底姓甚名谁，是否真的存在。”蔺饴微微一笑，“但因为这个故事，状元饺却牢牢的和福气捆绑住了。”
“祖母的意思，咱们的衣服和绣花也可以这样编个故事......”阮雨雁思路一下子打开了，“但咱们这又不是吃的......难道要说，那状元赶考时，穿的是咱们华衣坊做得衣服吗？”
这话把阮雨雁自己都逗笑了。
她有些羞恼地揉揉红扑扑的脸颊，“祖母祖母您别绕弯子考我了，您另个孙女擅长猜谜，可眼前这个孙女是一根筋，再绕就要打结啦！”
“好好好。”蔺饴眨眨眼，“简单来说，你想不想写个话本。”
话本的作用，就像是现代的故事营销。写完了，还可以交给说书先生四处讲演，不识字的人也能知道内容，并且进行二次传播。
话本内容的灵活度很高，不一定非要围绕产品来写故事，只要关键道具，例如男女主的定情手帕，上面图案十分特别，是受到月老赐福过的，得到后就会美满幸福，这样稍稍带过一笔，沉浸在故事中的读者很容易就会想收集类似的物件，就算不买也会下意识更加注意到这类产品。
而那些特别的图案样式，自然就是她们绣坊和成衣坊的新品啦。
“也可以直接把你的布坊成衣坊都编到故事中。你看着来，只要故事有趣就行。”蔺饴补充道。
阮雨雁面露难色，“但我只听过一些才子佳人的话本，还觉得无聊，怕是写不出来有趣又受欢迎的故事。”
“不用局限在题材。”蔺饴鼓励地拍拍阮雨雁肩膀，“诡秘志怪、洪荒封神、惩强扶弱......先随便写写，祖母帮你一起推敲就是。”
蔺饴记得原文中有这样一个情节。
楚坚秉邀请宁柔双踏青游玩，阮雨雁得知后嫉妒不已，又被心怀不轨的恶奴挑唆，一气之下，连夜写了十几个针对宁柔双的谣言故事。内容有怀疑宁柔双出身不明的、指责宁柔双行为不检的、暗示宁柔双命中带煞的......
这些故事五花八门，大起大落，很是吸引人，立刻掀起了城中一波八卦狂潮，也促成了男女主感情的第一次大危机。
当然，宁柔双很快利用聪明才智调查清楚了事件缘由，洗脱了谣言。楚坚秉也对于自己轻信谣言十分懊恼，主动找宁柔双赔礼道歉，二人关系更进一步。
综上，蔺饴对于阮雨雁的创作天赋与能力十分相信。
俗话说的好，垃圾只是放错了地方的资源，阮雨雁的这种想象力和行动力，用在写话本上，岂不是如鱼得水？！
祖孙二人又说了些体己话，美美吃了一顿下午茶，直到日头西沉，才心满意足的分开。
“老太君，杨夫人上午时来找过您，您出门了。她说等您回来后，让我派个丫鬟知会她一声，她有事找您。”
周嬷嬷早已等在了门口，一边将蔺饴从马车上扶下来，一边低声道，“您若累了想休息，我便让人告诉她明日再来。”
杨氏是阮重云的妻子，陈老太君的大儿媳。比起二儿媳吴氏，这个大儿媳低调的多，平日除了请安，其余时间与蔺饴并不热络。
蔺饴想了想，“让她来书房见我吧。”
“是。”
一盏茶后，书房。
杨氏恭敬的行了一个礼：“见过老太君。”
“儿媳今日来，是想和您商量一下，有关柔双的婚事。”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宅斗文中的祖奶奶与傲娇小孙女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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