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0、第 10 章 ...
-
妮娜提前几天说了,这个周末她可以去城区逛逛,顾夕临很期待。
结果在放周末的前一晚,突然下起了雨。顾夕临整个人的心情也跟着不好了。
下雨天去逛城区会少好多的活动,虽然下雨天也别有一番风味。
第二天还是依旧在下雨,是淅淅沥沥的小雨。
空气中有着一股新鲜的泥土气味,还夹杂着花草的气味。世界像被雨水清洗过似的,一切都是那么清晰与新鲜。
顾夕临还是和妮娜出门了。
毕竟是周末,虽说课程没有给她带来太大的压力,她这个星期过得很轻松,但她想看看有没有别的方法或消息。
关于现在的艾尔格瑞斯的,关于谈希的 ,还有艾尔斯的。
下着雨的旧城区有着一股朦胧的感觉,周围的建筑都带着旧时的风味,加上细雨蒙蒙,平增几分恬静的味道。
顾夕临就在坐在窗边看着外面。果然,下雨天还是没有很适合出门。她也能在一些建筑下避雨。
妮娜将她送到城区后,有人说有事来找她,妮娜只好给了她一些货币后先离开。
顾夕临就一个人乱走,到处逛逛。然后就一个人拿伞逛到了这里。
她也是感受到了艾尔格瑞斯的自由浪漫,即使是下雨,街边会有着贩卖鲜花的商贩,还有吟游诗人拿着自己的乐器在一旁吟唱着自己的诗篇。一些少年少女会羞涩着买些花去找他们的心中人。
下雨也掩盖不住叫卖的声音,掩盖不住他的浪漫诗篇,也掩盖不住充盈的爱意。
在雨声中,每个人都咏唱着他们自己的生活与美好。
顾夕临在一旁听了会后,就走到了对面的书店里。
总在那边蹲着也挺累的。
逛了那么久,也蹲了好久,她有点累了。估计今天她除了回去后就没有什么去的地方了。
毕竟在这里还可以喝茶,有书看,沙发还舒服。
这个书店的人很少,可能因为是这里的位置原因吧。想到这里,她一路走来,行人也很少。
相比王宫在的那个城区的繁华光鲜,这里城区像一块沉淀了百年的宝石,虽然历经苍桑依旧散发出光采。
她在书架那挑了挑挺久,拿了那本在宿舍里也有的那本诗集,她当时还没有看完,现在也不急着看。
顾夕临看了看周围,她放心的拿出妮娜给的阵法图。
随后,她一手‘拿’着书,走到靠窗的位置。她没有翻开书,只是靠着窗,等到她点的红茶到了,和书一样附上一张临时的控制阵法图。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手伤恢复速度很慢,现在也没有长好新的皮肉,甚至还有着点痛意,更重要的是害拿不了东西。
她就这样一边喝着茶,看一边着来往的行人。
茶的雾气笼上玻璃,玻璃外的雨声滴滴答答,街上行人稀稀疏疏。城市里没有一个人认识她,她也不认识一个人,这样也挺好的。
耳畔传来铃声,有客人来访了。
茶还没凉,她的身旁坐下了一个人坐
顾夕临抬头看去,是一位中年男子。他的头发中长到肩边,衣装整洁,袖口袖微微卷起,有种放浪不羁的气质。他手中拿着本书,也看着窗外。
顾夕临也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你也看见那人了?”他的声音传来,顾夕临看了看周围,发现只有她一个人在这附近,才循着目光望去,是贩卖鲜花的商贩那边的。
她不知道是那位商贩还是吟游诗人,抑或是买鲜花的少女。也只能硬着头皮说:“看到了。”
这的确是看到了,就在街对面,应该都看得见的吧。
“他的诗还是一如既往的乐观。”听到“诗”这个关键词,顾夕临就知道了,他所说的那人是坐在一旁的吟游诗人了。
虽然不知道这位陌生人为什么要和她聊天,但是她觉得对方没有恶意,还很友好。保持谨慎,不透露出关于自己的信息,应该就好了。
“你刚刚也在他旁边听了一会,觉得怎么样?”他没有转头看向她,语带笑意问。
“感觉很符合这里的给我的印象,艾尔格瑞斯给我的印象,浪漫,还有种悠闲的感觉。”
雾雨蒙蒙,偏灰色的建筑,惬意的生活。只用一杯红茶,一个小店,她就可以在这里听雨看景。
顾夕临现在才进一步了解自己,喜静喜安宁,可能她没有失忆时,也是这样。
看来圣女的职位她真的不适合。
要争名次,要强过他人。
男人轻笑了下:“旧城区就是这样的惬意,慢节奏的生活就是好啊。这里的建筑是传承格瑞斯格古都的风格,带这那个时代特有的人文气息。他就是那个时代的绝唱者。”他指了指街边在与商贩的人。
旧城区吗,怪不得。顾夕临想到一路寥寥无几的行人,恍然大悟。不过,“格瑞斯古都?”她疑惑出声。
“你不知道?”他没等顾夕临回答,就开始继续说下去了,“看年龄来,你不知道也正常,没有多少人记得了。我以为你拿了这本书,是和我一样的人。”西泽将他手中的书正面向着顾夕临泽泽,是和她一样的书,《玫瑰书篇》。
顾夕临很不解。西泽看出来她的困惑,起身朝柜台走去,拿了杯咖啡又回来了。
“就当这是场有缘的遇见吧,我给你讲个十多年前的故事吧。名字叫玫瑰与蔷薇之争。”他抿一口咖啡继续讲。
听到这个名字,顾夕临想起了霍华尔和她说的往事。看来他讲的也是双王之争。
在霍华尔的讲述中,她只知简单的过程,不知格瑞斯那位女王的终末。
男人的平淡的声音缓缓讲述着这个故事。
“那是一个很平常的日子,一位叫玫瑰的少女与一位叫蔷薇的少女见面了。她们两人治理着不同但同源的国家,玫瑰的国家富裕,她给予国人明智的道路与途径,她在国中倡导自由浪漫之风,大量乐章诗篇出现,出现了一个盛大的艺术艺时代。而蔷薇则是在贫困的国家中鼓励人民发展农业,艰苦奋斗艰之风在国家中盛行,全国上下一心,将贫困之帽摘下。”
“两人虽然年龄差了五岁,但依然一见如故,还一起密谋着回归同源的计划。玫瑰引领着蔷薇,计划如她们所想一样进行。一名园丁知道后想要夺会花园的控制权,横插了一脚。”
蔷薇不知所措,找到了玫瑰。
一开始的计划就是玫瑰主策划的,她是整个计划的主心骨。
德洛丽丝推开门,待侍从离开后,看向诺拉:“教会那边施压了。”
处理公务的诺拉抬起头来:“是有人在艾斯特传播负面消息对吗?”
已经过了将近三十五年,俩人依旧像之前一样,相互信任。
德洛丽丝疑惑的“啊”了一声,怔了片刻:“莫非格瑞斯也有人在传播?”
诺拉点了点头。
在两个国家都有传言,两国和一是另一个国家的阴谋。艾斯特的人认为他们想扩大国土,格瑞斯认为对方想独占他们的财富。
这样的流言愈演愈烈,在人人都有自己独立的想法的格瑞斯更是,不断有人发表反对的演讲,现在更是有游行示威的趋势。
诺拉现在就是在处理这件事。
教会藏在他们国家的人真不少,很难挖清。
“除此之外,教会还准备了另一个方式让两国统一。”德洛丽丝移开目光,睫毛微垂,似是有点不愿意开口,但她还是说了。
“只许一国皇室执政。”
教会的“只允一方”并不是简单的,另一方下台而已。
另一种说法,她们两人只能活一个。
从她们决定开始的那一刻,或者更早之前,在她们翻开那本讲述她们本一国的禁书开始,命运就此改变。
她们接下前人的责任,在合适的时刻,回归本源。
那是每一任皇室的责任,接过了火把,就要将它传递下去,或者,完成它。
德洛丽丝受诺拉邀请,选择后者。
她们知道这条路艰险,但现在就是最好的时刻,无论付出了多少代价,她们也会朝终点前进。
即使付出生命。
可明明她们约好了,关于领土主权,民生与基础设施由她来,经济,文化艺术艺由诺拉来管理。
她们想一起双王执政。
明明约好了。
……
她们最终还没有能力完全反抗教会,被迫决定那个只能活一个的方法。教会知晓她们蔷薇女王玫瑰女王的美称决定为花为票,票多者胜。
玫瑰与蔷薇之争。
也叫双王之争。
“那是一个阴天,仿佛仿连太阳也不敢知道故事的结果。两国人民齐聚格瑞斯古都,自愿从各地摘花投票。听说是民间自发宣传的消息,硝希望双方平票聚。”
“结果是,双方平票。”
阴云密布,选举岸台上的两位女王平静地注视理对方。
面前的人分为两部分,整齐的排列着。台上的票数标着着同一个同数字数,桌上放着一把权杖,另一边放着一杯酒,一杯毒酒。
这场选举,她们都没有插手去拉票,只是随他们自己的想法去做,想投谁就投谁。
气氛一时陷入僵局。
教会来的审判官也在此不知所措。
德洛丽丝刚想过去和诺拉对个眼神,却听见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她看去,只看见远远的一点红,不知是蔷薇还是玫瑰。
隐隐约约听到“有结果了”,德洛丽丝心头一紧,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然看向诺拉。
她刚想开口,诺拉摇了摇头,比了比个“噤声”的手势。
诺拉淡淡的笑着不语。
德洛丽丝明白了一切。
怪不得昨晚诺拉找她约定,等到结果出现,她们才说话,要将第一句来庆祝她们的回归。
也就是另一另人的死亡时。
在她回过神后,结果就出来了。
花还没有到面前,就有人在恭喜了
“德洛丽丝殿下殿!是你!”
“是蔷薇!”
“祝贺德洛丽丝殿下!”底下的人群在欢呼。
审判官向身旁的人问话,眉眼带着笑意,毕竟一个大麻烦已经解决了。
“还好有位流浪汉拿着朵蔷薇,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审判官的语气轻松。
德洛丽丝听不见周围的声音了,她只知道自己的心跳加快,一股凉意涌上她全身。
她不能开口。
近四十年的计划即将成功,代价是,诺拉的生命。
她紧握双挙,指甲进入血肉间。
德洛丽丝不语。
艾斯特的民众在高呼,格瑞斯的部民众在沉默。
胜利的女王缄默不言,失败的女王恬淡微笑。
没有人发现这个异常,或者说或没有人关心。
国民关心结果,审判官审关心教会的要求。
“诸位,我们即将见证一个崭新的国家与它的统治者的出现。”审判官高声喊道,他的声音带着激动。
“让我们来欢迎艾尔格瑞斯的诞生,”他顿了下,听见一阵掌声响起又落下后开口,“以及德洛丽丝女王的胜利!”
又响起一阵掌声,夹杂着人们的欢呼声。
德洛丽丝一身冰冷。
审判官见气氛达到了高潮,抛下了另一个决定:“传教会口谕,诺拉女王将兑现她的承诺。”
人群一下子静下来。“什么承诺?”“不知道啊,这不是一场普通的选举吗?”
他们在窃窃私语,互相讨论。
德洛丽丝刚想开口说什么,审判官就走到了她的身旁:“殿下,还没有到您的环节,请您到您的家人身边吧。”
他的一只手拍了下她的肩膀,带着威胁的语气劝戒道:“您也一定不想您和诺拉女王几十年的计划就此泡汤吧,教会能让两国合一,也能让两国分离。”
回过神来,她已经在台下。她的丈夫搂着她,儿女也围着她,只有她的孙子看向她,指着诺拉不解的问:“是什么承诺啊?”
德洛丽丝脸色苍白,她无力的看着诺拉走至台子的中央。
“诺拉。”她还是喊了一声,这个约定终是她先失约了。
诺拉听到后看了过来了,德洛丽丝不停地摇头,泪眼朦胧。
诺拉只是笑笑。
她拿起酒来,朝面前的人做了个举杯的动作,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下,一饮而尽。
“敬,新生。”
诺拉开口了,她的语气激昂,朝周围深深看了一眼,似是要记住这一切。
下一秒,她的嘴角溢出血来。
审判官命人将她要倒下去的身子扶了下去。诺拉闭上眼睛的前一刻看向了德洛丽丝,她嘴角微动,唇一闭一合,最终露出了个笑。
德洛丽丝看懂了她的话。诺拉说,我们成功了。
那一刻,她泣不成声。
隔着泪水,她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位长相精致的少女笑着朝她伸手问:“我们一起开创个新生的时代吧。”
在台的另一边,诺拉的家人从侍从手中接过她来时,诺拉已经睁不开眼了。
诺拉的家人不多,来的只有她的弟弟和女婿。女儿如今重病在床,不能出席,孙子还小,就让他陪着他母亲。
到场的两人目露悲痛。
台下的人才反应过来,一声呜咽声在人群中出现。紧接着,哭声也传出。
低压的气氛在此间散发开。
那个说要开创新时代的少女在三十五年后死在了新时代的前一刻。
以玫瑰的落幕,开启了新时代。
德洛丽丝女王宣告艾尔格瑞斯的成立。无名乐师演奏着《圣火》。高昂的乐曲在阴沉的天之下响起,白鸽齐飞,礼炮齐放。
投票箱里的花朵已经枯了。最后一朵鲜艳的蔷薇落在地面上,无人在意。
西泽喝了口茶,结束了这个故事。
此后,艾尔格瑞斯建立,实力不断强大,隐隐有与教会鼎立的趋势。
两人都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
室内的人不多,他们两人又刚好在一个偏僻的角落,没有人注意到这里的气氛凝固了。
顾夕临的红茶已经冷了,窗外的雨也渐渐变小了。
估计很快就放晴了。
顾夕临是这样想的。
西泽将茶杯放回桌面,顾夕临看着放在一旁的书,犹豫再三还是问出来了:“这本书和故事也有很大的关系?”
西泽有点疑惑,他认真的看了眼顾夕临,发现她真的不知道才点了点头:“有很大的关系,我一开始找你交谈是因为我以为你也是来怀旧的,这个书店是诺拉女王曾经来过的。”
他思考了下又补充到:“这本书是诺拉女王之女,格蓝公主所著。格蓝公主是诺拉女王的唯一血脉。可惜的是,她自幼多病,在诺拉女王去世不久后也离开了。所幸的是,她诞下皇子,延续了血脉,其子名为艾尔斯。”
顾夕临心头一震,原来这就是艾尔斯不是皇室血脉却依旧顶着皇室名号的原因。
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铃声,是门开了带动的风铃声。
她听见有人叫她。
“顾小姐。”是安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