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我有一个好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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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是通过拍手啊......”
“我在意的是你，那些人过得好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些人，的确都是我杀的......”
程小时和陆光合作将连环凶手关进了暗房，暗房里贴满了照片，程小时通过照片来回穿梭戏耍着凶手，诱使他承认罪行，协助警方捉拿归案，凶手是附近的流浪汉，犯案多起，杀害了很多无辜的人，受害者之间皆没有关联。
警察问起作案动机时，凶手居然装成了哑巴，在警察局锁喉自尽。
警方通过沿途的监控器等方式找到了流浪汉的身影，确认了犯罪事实，还有一些案件，虽未找到明确的证据，但为了应付上级检查，也全都安在了流浪汉身上。
“其中有个姓钱的死者身上被捅了100刀，最后一刀的割喉干净利落，犯人完全像是身经百战一般，跟这个流浪汉的手法根本不一致。”
有警察提出了质疑，但是没用，木已成舟，谁在乎他是不是最初的杀人狂魔，反正都是死刑也逃不掉，杀人手法也是同样的残忍无道。
知道结果的程小时胸口像堵了一块大石头。
即使是罪犯的生命他也做不到冷眼旁观，心里隐约猜到陆光利用这件事替自己洗脱了罪行，却装作全然不知的样子，缄默不语隐瞒着真相。
犯罪者也没有道理承担不属于自己的罪行，强加罪名和动用私刑没什么两样，怎么能骗自己心安理得下去？
这是不对的。
明明知道是不对的。
但一股奇妙的情绪撬动了心里的巨石，微风轻拂，缝隙处透过一丝光明，让他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陆光安全了吗？
“不管有没有那些事，流浪汉做的事都会被判处死刑。”陆光波澜不兴说道，过于理所当然的态度让程小时打了个寒颤。
“如果你感到难受，可以选择报警”
报警？没有证据的指证只会被人当神经病，反而会让陆光更有理由将他监管起来。
“小时，你是怎么看待超能力者？”陆光从背后环住程小时线条优美的脖颈，低沉的声音顺着皮肤的温度钻进他的脑海，搅起狂暴的旋风，“超能力者是不被理解的存在，要是被人发现这个秘密就会引发不好的后果。”
“异类，从来都是人们除之而后快的对象。”
“我在保护你，小时。”陆光悲伤说道。
“我们才是同类。”
程小时闭上了眼睛。
陆光的担忧不无道理。
除掉流浪汉才是保全的方式。
即使这很荒缪。
但他的确是在保护我。
世界上不该存在超能力。
陆光忍受常人难以承受的压力，不惜用他人的性命作为挡箭牌，只是为了保护我？
我不该任性的。
“陆光，我想出门散散心”程小时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掌，血管里好像有怪物在涌动。
晶莹的泪珠不断滚落在手掌中心，汇聚起一片小水洼，瞳孔燃烧愤怒的烈焰倒映于清澈的水面上，闪烁金色流萤，烫伤了血管里游走的怪物。
“不要跟过来好吗？我最近不想见到你。”
他回眸凝视面前的人，祈求道。
命运的红线于爱恨间穿针引线，恨意在爱中滋长，扎着根，两股背道而驰的情感拉扯灵魂，他想起两人美好的过往，爱意绵绵，教人上瘾，却不得不为了这爱违背道德准则，眼睁睁看着自己沉溺深渊，主动投入那罪孽的怀抱，成为他手中利用的刽子手。
无论如何逃避，他将一辈子背负着阴影而活着，这是必然付出的代价。
程小时，你可真没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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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光最后没有同意程小时离开他的视线，程小时也没坚持，百无聊赖的在网上冲浪，和网友聊天。
小红：【好久没见你上线了，时~】
时：【最近有点忙，刚和朋友完成一件委托，你呢？】
小红，是程小时之前交的一个朋友。
他俩的相遇也很戏剧化，当时程小时在游戏里刚被人抢了boss，一个名叫小红的账号就加了他游戏号，问他还需不需要升级服务，他开始还以为是什么骗局打算删除掉，对话框就弹了出来。
【感谢老板大恩大德，要是没有这单，我和我妹就只能去喝西北风了，下次还有需要，老板可以多多考虑我，熟人我可以打7折！有新顾客介绍还能免费帮老板再升一星~】
当时是凌晨4点，听对方语气完全是个小孩子。
程小时这人向来心软，旁敲侧击的问着情况。
原来小红是把他当成下订单的买家误加了他的号，因凑钱给妹妹治病，小小年纪就缀学出来讨生活，长期日夜颠倒做着游戏代打的生意。
小红可怜兮兮的问他可否借他一百元想先找医生给妹妹看看病，他豪气如云的给了人家五百，想着就算被骗了就当他喂狗，毕竟他的兜可比脸还干净，平常能被骗十元也挺心疼的。
可是，万一是真的呢？
小红连续好几周都没有上线，果然是遇见骗子了。
程小时心里很不是滋味，正当程小时打算将人删除时，小红来还钱了，并多给了五十元当做利息，程小时没要，退了回去。五十块都能抵一天饭钱了。
想到自己还骂别人是骗子，心里更是羞愧难当，不过也是，他一穷二白的也不会有人专门来骗他钱吧？
仅有的警惕之心荡然无存，只剩下怜悯与同情。
一来二去，他们逐渐成为虚拟世界的朋友，偶尔在□□上唠嗑，只不过对方年纪很小，语气细抠下来，还蛮中二的。
小红：【在忙着换工作......我们这种人，有上顿没下顿的，本来接了一个大老板的订单，但是前期老板失联了，钱也打了水瓢，后来又换了新工作，也没赚到什么钱，还倒赔了别人好几个玩偶，估计又得饿肚子了】
【你的监护人呢？】程小时问道。
【我的监护人前几个月死了。】
【......节哀】
【无所谓，反正我也很讨厌他。】
游戏兼职小红已经渐渐不做了，后来他找到了新工作，当玩偶师学徒，因为手艺出众，常被老师傅欺压，在这短短几天的聊天中，程小时发现小红的生活比想象中还要水深火热。
他是孤儿，从小和痴哑的妹妹相依为命，小时候遭受着来自父亲的家暴，心疼他们的母亲因为反抗和父亲互殴而死，一位姓钱的律师领养了他们，但他总是将兄妹两人当成赚钱的工具，从来不管他们的死活，监护人死后，他和妹妹被赶出了原来的房子，只能临时租了间便宜的乡下房子居住。
【前些日子新闻还报导过，他被杀人狂魔砍了一百刀】小红淡淡说道，【这次警方的效率极高，听说凶手已经落网，以前他们总是拖拖拉拉，高高在上，全然不把我们这些平民老百姓的性命看在眼里，上回我租房子的时候还被附近的熊孩子群殴，那个小警员收了对方的贿赂就劝我私了，不私了还不肯放我走，这世道真是不公平！】
小红的经历愈发勾起程小时的同情心，何况很有可能是因为陆光杀死了那个姓钱的律师才导致了这场悲剧，泛滥的同情心宛若决堤的湖水，淹没理智，他觉得他该做点什么，试图保住在风雨中被蹂躏得七零八落，随时可能翻船的道德与良知。
【小红，你有什么愿望吗？】程小时问道。
【愿望......如果可以回到过去的话，我想亲自改写命运】语音里传来少年的叹息声。
这孩子，非常渴望有个完整的家吧？
【如果你不嫌弃，我来当你的家人吧！】程小时鬼使神差说道。
【你喜欢玩办家家酒游戏？那我就叫你小时哥哥~】他听到对面小红开心的笑声，【其实我还有一个愿望】
小红告诉程小时，他的妹妹并非天生痴哑，而是后天刺激所致，自从被监护人领养后，就离开了家，妹妹的病看了好多医生也没有好转，除了几年前老家附近给妹妹治疗的主治医生让她的病情有过起色，待他想回老家找他时那个医生已经离开了原来的住处。
【如果有机会我想找到那个医生去给妹妹治病。】
【你有你妹妹拍摄的照片吗？哥哥我开的可是照相馆，可以免费帮你装裱】程小时想到个好主意，用照片回到过去。
【小时哥哥，你人真好~】小红语调夸张上扬，颇有些不可思议。
【好久没有见到你这么好的人了，一时间我感动得都快哭啦~】
这小屁孩，嘴还挺甜的。
没两天，程小时拿到了少年寄来的照片。
照片上是粉色头发的小女孩和女人的合照，翻过背后画着一幅儿童画，手牵手笑着的双胞胎，旁边还稚嫩的写着“不能没了好哥哥”，这应该就是小红妹妹画的，两人一看就感情深厚。
“陆光，我们帮帮他吧？”程小时侧目望向坐在电脑前修图的陆光。
一个人的力量过于渺小，他不由自主的向陆光求救。
也是结束冷战变相的妥协和服软。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我有一个好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