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咒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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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口上的手托住五条悟的下巴，夏油杰控制好力度让对方能感觉到痛但不至于脱臼，本以为这样就能挣脱把他禁锢在怀里的五条悟，谁知道对方只知道喊疼，要不是虹龙硬度最高的咒灵，那双手都能扣进鳞片里。
“五、条、悟。”夏油杰认命地半闭上眼，力道一转把五条悟带向自己，在离他耳朵一寸的地方停下，长吸一口气，一个音一个音不带任何感情地往外蹦。
五条悟胸腔陡然一空，仿佛阿努比斯将他的心脏摘出放在天枰上，盛放着羽毛的那段高高翘起，随后伏在他颈侧宣判他有罪。
余光注意到五条悟身体僵住，方法有效，于是再次低语：“五、条、悟。”
五条悟眼睫微颤，脸上看不出一点喜色，一言不发将夏油杰放了出去，盘腿坐得离他远了些，手肘放在膝盖上托着腮帮，半低着脸浑身上下充满了低气压。
……
就因为喊了两声五条悟，身份转换也太快了吧，他酝酿好的情绪卡在半截不上不下，无处施展的感觉和刚准备下口的冰淇淋直接整个掉到地上没有区别。
“生气了？”整理好衣服盘腿坐在对面，夏油杰小心翼翼地问。
“哼！”五条悟一甩头，留给夏油杰一个侧脸，另一只手在虹龙身上有节奏的敲击，“超明显的吧。”
夏油杰哑然失笑，捉住那根手指攥在手心上下晃动，露出一副老师哄幼儿园小朋友的神情：“那告诉我原因总行吧？”虽然刚才语气是冷淡了一些，但他真的只是喊了两声名字来表达他的无奈。
“夏油杰。”五条悟只回了三个字。
夏油杰愣住，过了两三秒才反应过来，这货不会因为他连名带姓喊了名字不开心吧？为了确保猜想的正确性，夏油杰按照平时的语调加了姓喊了声五条悟。
果然，人形大猫炸毛了。
“你都猜到了还喊！！！”
“我让你不动你不也动了？！”
五条悟头摇得像拨浪鼓：“这不一样！反正你不能喊我五条悟。”
再一再二不再三，夏油杰对猫咪饲养法则了然于心，拉长尾音温柔极了：“悟～”
“一次不够！”
“悟～”
“再来一次。”
“悟。”
“这个喊得不好听，换个语气。”
“……悟！”喂喂喂，某人得寸进尺了。
再这样下去嗓子哑了五条悟也不会让他停，夏油杰及时把话题拉回正轨，指了指不远处的街道，那里是‘窗’观测到咒灵的地点。
二级咒灵，产生于人类对腐臭味的厌恶，这一带的居民在附近扔完垃圾回到家，当晚便高烧不退，甚至出现幻觉以为自己是只猫，已经有两人从窗台一跃而下送进医院。
虹龙落在离垃圾箱不远处的低矮楼顶上，夏油杰摆好手势：“由暗而生，比黑更黑，污浊残秽，皆尽祓禊。”，漆黑的帐落了下来罩住整个街道，暂时没有发现咒灵的身影。
五条悟看夏油杰认真放帐的模样感叹道：“可真是麻烦啊。”
“这里是居民区，不放帐被普通人撞到了怎么办？”夏油杰少有的严肃起来。
“所以说为了照顾普通人束手束脚的，麻烦死了。”
“虽然现在讨论这些不合时宜，但我还是想说用自己的力量去保护别人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
“切——”五条悟捂住半边耳朵，吐了吐舌尖，“那些话留着给别人说去吧，我才不想听呢——不过，杰，这里的臭味也太大了吧？这个咒灵平常不洗澡吗？”
“在垃圾堆里洗澡也是洗澡。”
“yue，这种咒灵吃起来会不会和垃圾一样，要不杰这次你别吃了，下次我找个一级的给你。”
夏油杰舌尖舔过被风吹的有些干燥的嘴唇，摇了摇头：“闻到和吃到的味道不一样。”怎么会一样呢，像擦过呕吐物的抹布，如乒乓球般大小的咒灵玉会滑过他的舌尖，挤压狭窄脆弱的食道，最后落入胃中化为他身体的一部分。是洗过三次澡之后仍会残留在唇齿之间，难以忽视的味道。
“诶？吃起来会更糟糕一点吧？”
“不会哦。”
难吃。
“但杰吃过之后就变得厌食了。”
“吃多了会不消化，就和悟吃了太多可丽饼一样。”
难吃难吃。
“是吗？但我是因为可丽饼太好吃了才会吃很多。”
“那我是为了变强才吃太多，没有本质差别。”
难吃难吃难吃，如果能直接把肚子刨开，把咒灵玉塞进去就好了，如果他能研究出来的话，不知道硝子肯不肯帮忙。
将脑子里奇怪的想法甩出去，眼下先把咒灵解决掉比较重要。
夏油杰拉着五条悟一跃而下，落到地上那股腐臭味重了不只一倍，召出两只四级咒灵把垃圾箱的盖子掀开，只有两三个不知道装着什么礼物盒，凭表面干净程度判断大概是刚放进去没多久，看来还真有人不信邪，还敢在这里扔垃圾，不过有哪里怪怪的，在腐臭味里夹杂着些别的什么。
“这是……”话还没说完，眼睛突然被五条悟的手蒙住，紧接着肩膀上一重，有些硌人。
“我觉得杰不想看到哦。”摸着夏油杰紧皱的眉头，五条悟笃定里面的东西会对他产生负面影响。
“六眼看到什么了？”夏油杰轻松拨开眼前的手。
“嗯……压扁的可乐瓶。”五条悟随口瞎编。
夏油杰听完眯眼噗嗤笑了，不同于往日因为什么感到开心而发自内心的笑，是大脑告诉他这个时候应该要笑，所以身体选择展露出重复练习刻在每寸皮肤和肌肉里完美的表情，假得让人心慌。
两个四级咒灵把礼物盒从垃圾箱里拿出来放到地面上，夏油杰还维持着五岁就学会的笑容。
术式顺转“苍”。
和眼瞳一般湛蓝的庞大咒力凝聚在手中，随着五条悟的动作呼啸着轰向垃圾箱，所过之处片甲不留一片狼藉，垃圾箱瞬间化成黑灰，两旁用作绿化的树木从中间撕裂，后方的围墙烂出一个大洞灌进强劲的热风，黑灰被风吹走，露出完好无损的盒子。
“控制咒力很费脑子，这次算是成功了一半。”既然夏油杰做出了选择，他也没必要阻拦，这一发“苍”纯粹是他不开心了。
多说无益，夏油杰整理好刘海，命令没被“苍”波及幸存的咒灵把礼物盒解开，顿时冲天的血腥味弥漫开来，透明塑料袋包裹着的是一只小猫，刀子直插进巴掌大的头颅，不足三根手指粗的脖子皮开肉绽，伤口一直延展到腹部，四肢上是深浅不一的洞口，内脏血污流了一滩。
夏油杰蹲下身来，将包裹着小猫的塑料袋拆开，用随身携带的湿巾擦拭小猫被血浸湿的脸颊，一边顺着头顶的毛一边把刀子一点点拔出插进水泥地里。
“哟，被发现了，哈哈哈哈，我还以为要等上一阵子呢。”远处路灯下佝偻着身体的人看见垃圾箱旁边的两个少年放声大笑，声音听起来不过三四十岁，身形却接近八十岁的老人。
双脚在地上摩擦出的声音刺耳，一步一步挪动到两人附近，看到被地上和墙上的痕迹先是被吓了一跳，深藏在眼皮下的眼珠像生锈了的齿轮艰难地转动，没有在他们脸上发现自己想要的表情，恶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白瞎我一只猫，这么好的礼物你们眼睛不能再睁大吗？”
他似乎没有发现，自己身后紧贴着一只体型硕大无比，鼻子长满全身，身体不自然扭动着的咒灵。。
“喜欢……”
“好喜欢……灵魂……”咒灵抚摸着“老人”的头颅，长满脓疱的舌头不停舔舐他的身体。
原来那股阴魂不散的臭味不是来自于垃圾堆，而是他们眼前这个人腐烂不堪令人作呕的灵魂。
“杰。”五条悟再次捏好“苍”的手势，再多看一眼这种垃圾，他就要吐出来了，“还要袱除吗？”
“嗯，毕竟是个咒灵，还记得来之前说了什么吧。”
他看不清夏油杰的表情，只能感受到来自他身上翻涌着的咒力，杰不开心了。瞄准咒灵的手指微微一抖，“苍”躲开核心穿过咒灵的身体，击碎“老人”整个右臂，咒灵的和“老人”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到底是谁的更令人恶心。
“老人”捂着残肢在地上翻滚，那张丑陋的脸上是他自己最爱的表情。
夏油杰拔出地上的刀子，缓步走到掉落的断肢旁，将刀柄狠狠怼入血肉之中，手指在“老人”额头处打转：“把猫视作玩物，用来满足自己变态的癖好，这就是你选择的道路吗？”
“我很早之前就能看见咒灵并且能够吸收他们为我所用，我一直在问自己为什么我会有这种能力，这对我来说有什么意义吗？”夏油杰刀身贴在“老人”崎岖的脸上，照射出他惊恐的眼神，“我把自己归于强者的行列，用我的能力去保护弱者，其实我是一个很偏执的人，但很可惜，你既不是强者，更不是我需要保护的弱者。”
刀尖划破空气擦过太阳穴刺进地里，夏油杰起身嫌恶地捂住鼻子：“太恶心了，和咒灵一样恶心。”
想要逃跑的二级咒灵又挨了一顿毒打，将核心抽成咒灵玉，夏油杰犹豫了一下扔进了自己咒灵肚子里，打算等到明天再吃。
“第一次出任务搞成这样，看来又要写检讨了。”
“咒灵袱除了不就是完成了吗！只不过中间有点小失误，再下次我一定会成功的。”
转过头，五条悟已经站在他的身后，夏油杰闭上眼额头抵在五条悟身上，头一次觉得自己耿耿于怀许久十厘米的身高差刚刚好，不需要费力就能找到最舒适的点靠上去。
“辅助监督应该在帐外了，剩下的交给他来处理。”夏油杰声音里带了点疲惫，“陪我去埋了那只猫吧。”
五条悟按住夏油杰的后脑勺，轻轻摩挲着露出的后颈，回了声好。
赶来的辅助监督：woc，woc，woc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咒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