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不止三年》JH是真的困

4、出发，二级咒灵

　　高专的生活和夏油杰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第一周比国中还要轻松，毕竟第一天好学生的人设就没立住，理论课的内容五条悟从小接触都烂在心里，无聊极了就祸害认真听讲的夏油杰，架是一定要打的，上课带的本子一半都贡献给了检讨，笔记寥寥几页对他没任何帮助。

　　好在五条悟良心发现，每天晚上带着五条家的珍藏来给他补课，他屋里留了一个地方专门放五条悟从来不拿走的书。

　　直到第二周有了体术课。

　　连续一周不断在理论和体术之间来回切换，累得放学倒头就睡，上高专前存的咒灵本就不多，对打的时候用力过猛又折了好几只在五条悟手上，再在高专熬上几周他能赤手空拳上体术课了。

　　开学没多久他就听高年级说过，高专是个吃人不吐骨头压榨所有员工乃至未成年学生的不良学校，没经历过社会毒打的夏油杰保持怀疑，但每天看到硝子精神萎靡不振出现在教室的时候，他在两者之间画了等号，并且期待着能压榨到自己身上。

　　平时出去放松的时候不是没袱除过，但那都是些不入流的四级咒灵，味道难吃作用不大性价比极低，吞了四五天他就产生了轻微的厌食情绪，食堂的饭味如嚼蜡，看到清洁工拿着抹布擦桌子生理性反胃，不想被别人发现靠吞咽去以毒攻毒，越攻越毒。

　　昨天被五条悟强行拉去吃了烤肉，五条悟财大气粗大手一挥点了一堆，两人座地桌子摆得满满的还多加了一个架子。

　　一个人肯定是吃不完了，夏油杰边烤边想。

　　烤好一块剪开夹进五条悟碗里，不一会儿就堆成了小山，五条悟只顾得上埋头苦吃，夏油杰就没让他的碗空过。

　　“虽然是让你陪我来吃烤肉，但你不能只看着我吃吧？”五条悟筷子压住夏油杰往他碗里送肉的夹子，看着有些不太开心。

　　“没什么胃口。”夏油杰兴致阑珊，不想多开口解释。他只是还没习惯而已，多吞吞咒灵就好了，就一点小事没必要告诉别人。

　　已经熟透了的肉滋滋作响，浑身散发出烤糊的焦味提醒两人拿食物僵持是个错误的选择，五条悟不动，固执地注视着夏油杰逼迫他做出“吃”这个反应。

　　周围的人左顾右盼目光锁定他们，服务员露出标准的微笑走到桌旁问他们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知道五条悟真的能在整块肉烤到看不清原貌之后也不会松手，夏油杰举手投降，让服务员换上新的烤盘纸，把夹子递给五条悟让他来决定。

　　他先是把烤糊的那块夹到空盘子里，再夹起牛肉粒放进去，每面都照顾的恰到好处，蘸上自己调好的酱料用筷子送到夏油杰嘴边：“给。”

　　夏油杰指指面前干净得能照镜子的碗，示意他放这里就可以了，等了半天那粒牛肉还停在他的嘴边，比刚才更近了一点儿，酱汁都蹭了上去。

　　“我手要酸了，快点啦。”

　　没办法，既然他一开始就同意来吃，那么这期间五条悟提出的所有要求他几乎没了拒绝的权利。

　　舔掉酸甜的酱料，夏油杰眼帘半垂，把刘海拨开别到耳后，张口咬住半个肉粒往后一拉，随后整颗含进嘴里慢慢咀嚼。

　　没有反胃的感觉，反而还有点儿好吃。

　　“浪费食物可耻，杰要把剩下的全都吃完。”五条悟笑意盈盈，仿佛夏油杰能吃下饭是件值得放炮庆祝的好事。

　　被人盯着吃饭让他很不自然，尤其是从嘴唇到喉结这段，吞咽这个动作在他眼里要更私密一些。

　　五条悟慢条斯理切开烤糊的肉，用欢快的语气说出威胁的话：“杰剩下几个，我就吃几块这个。”说完，连着筷子直接把肉放进嘴里。

　　即使看见那双眼睛亮了一下，夏油杰手比脑快差点把筷子打飞。

　　“骗你的，我才不会吃这种难吃的东西，你能吃多少吃多少，实在不行把硝子喊过来，就当是工作完的夜宵。”

　　“硝子要是赶过来肯定先把你给烤了，再把你放在解剖台上看看倒底安的是什么黑心，次次都要她来善后。”

　　“哈哈哈哈，是硝子能干出来的事，但杰就眼睁睁看着她把我烤了吗？你可就我这一个朋友。”

　　夏油杰听完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想吐槽都不知道从何说起，支支吾吾地应着，只想赶紧吃完离开烤肉店，他感受到周围人看他们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

　　最后，捂着圆鼓鼓的肚子拨通了家入硝子的电话。

　　“好想立刻、马上、就把你们解剖了。”

　　距离咒灵爆发期将近三个月，夏油杰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看来吞食四级咒灵是不可避免的了，蚊子腿也是腿，总不能因为难吃就扔掉。

　　和五条悟对比起来，他还是太弱了。从目前看来，术式为咒灵操术的他只有吸收咒灵这一个变强的方法，比起面对强敌无能为力他更能接受抹布一样的咒灵玉。

　　枕边的手机嗡嗡振动，拿起来一看是夜蛾正道。

　　“老师。”

　　“叫上五条悟一起，来我办公室一趟，人手不足了。”大晚上的，夜蛾正道真不想麻烦才入学半月的学生，高年级出差的出差，留在东京的暂时赶不回来，只能把二级咒灵丢给他的学生去解决了。

　　上课的时候两人没个分寸，虽然夏油杰没告诉他一共有多少个咒灵，但近期观察到他对上五条悟越来越吃力且更为依靠体术，夜蛾正道也猜到

　　还没实战咒灵就损失了不少，而且每次派发任务时这小子亮晶晶的眼神很难忽视掉。

　　光夏油杰展示给大家看的二级咒灵就有将近十个，还有一级的虹龙，再加上有六眼和无下限的五条悟，只要‘窗’的情报不出错，就没什么可值得担心的。

　　果然还是年轻人，丝毫不介意加夜班，夏油杰连声应下，重新换上校服，敲响了五条悟的门。

　　门开得很快，像是早就料到他会来。

　　“杰来得真快，比我预想的时间早了两秒，出任务有那么开心吗？”

　　“你不也换好衣服了吗，看样子不比我慢。”

　　两人的校服只有裤子不同，因为没想着在高专长期学习，当初就没急着订校服，等到夏油杰的校服送来之后，五条悟抢着要帮他试，袖子和下摆短了一节，肩膀有些紧，一点都不合身。然后以“我穿着肯定比杰好看”为由霸占了整整一天，最后还回去的时候沾满了独属于五条悟的香气，没过两天五条悟就收了一模一样更为贴身的校服。

　　五条悟双手合十举过头顶伸了个懒腰，自然的落在夏油杰肩上，振振有词道：“打扰我休息当然不是什么好事，不过和杰一起的话就另当别论，刚好可以比试比试谁先袱除咒灵，虽然不用想肯定是我啦。”

　　胳膊肘往后一杵，夏油杰边走边警告：“可以打残不允许袱除。”

　　“知道啦知道啦，因为杰要吃所以要手下留情。”

　　“但愿你真的记住了。”

　　这下五条悟不高兴了：“杰不信我？”

　　已经习惯五条悟随时随地发脾气的样子，夏油杰上手从后脑勺一路顺到腰椎：“当然信你，不信你信谁啊。”

　　“但愿你真的这么想。”五条悟有仇当场必报，配上五官乱飞的表情阴阳怪气拉满了。

　　夏油杰：……

　　到了办公室，夜蛾正道没多说什么，嘱咐辅佐监督看好两个学生，尽量不要闹出太大动静，尤其是五条悟。

　　辅佐监督瞄了一眼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玩墨镜玩得开心的五条家神子，紧张地搓了搓手，转向看起来像是个好说话的夏油杰询问道：“那二位，我们出发吧？”

　　夏油杰笑着点头，隔着沙发靠背按在五条悟发顶揉了揉：“走吧，悟。”

　　神子一跃翻过沙发，指着墨镜某处给夏油杰看：“我猜是和杰打架的时候划的，作为补偿任务完成后杰要陪我去买个新的。”

　　“明明是你自己不小心吧，那附近刚好有商场，你想买几个都可以。”锅他是不背的，人他可以是陪的。

　　和夜蛾正道保证以安全为主后，三人到了车前，辅佐监督进了驾驶室扣好安全带，五条悟的声音轻飘飘传到他耳边：“虹龙可以飞是不是比车要快？”

　　辅佐监督心里咯噔一下，用近乎哀求的目光祈祷夏油杰能给出否定答案，路上神子要是出了什么事，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辅佐监督能担待得起的。

　　“今天下午刚被你暴揍一顿，就不能让它歇歇吗？”夏油杰有点心动但不多，拽住门把手拉开车门。

　　五条悟眼疾手快把车门关上继续劝说：“二级咒灵，让虹龙累点也值得对不对。”

　　你说得对。

　　下一秒，身形庞大的虹龙从裂缝中探出头来，两人抓住龙角跳上背部，夏油杰敲敲车窗，朝欲哭无泪的辅佐监督说道：“麻烦您开车赶过去了，您到的时候我们应该已经袱除完了。”

　　“已经晚上八点了哦。”五条悟在夏油杰腰窝上掐了一把。

　　“！”夏油杰差点把人一脚踹飞，耐着性子拍拍虹龙的脑袋飞上天，把咒术高专远远甩在身后，扭过头咬牙切齿道：“再这样我直接把你扔下去。”

　　“哪样？”五条悟眨巴眨巴眼，歪着头一脸纯真地问，藏在背后的手伺机而动。

　　就算知道这幅表情是装的，夏油杰还是抵抗不了，对视两秒败下阵来，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叹了口气手往前一撑，屁股抬高了五厘米，那双罪恶的手握住了他的腰往后一捞，没任何防备的夏油杰身形不稳，侧脸重重撞在身后人的胸膛上，慌乱中手随便一抓扯住五条悟的领子，借力想要起身没料到五条悟唔哇一声被他拽了下来，腰上的手一松撑在了他的身侧，紊乱的鼻息喷在衣领外白嫩的脖颈上，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呼吸太热，瞬间染上了一层淡粉。

　　太近了，夏油杰连忙屏住呼吸，但仍有丝丝清香溜进他的鼻腔，不是最开始神社的那种檀香味，而是他从家来带的用了几年的洗发水和沐浴露的味道。

　　他想起来了，在五条悟还有精力给他补课的一周里，除了睡觉所有的活动都在他的房间进行，包括洗澡，五条悟没有拿回去那些古籍资料，顺走的是他日用品。

　　“找到杰的弱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