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墟》贱西西

11、流水

　　我在家过了一个不错的年，平常地像我大学时的暑假，舒服地我都不想开工了。
　　我妈象征性地用我干了一点店里的活，她还是希望我回家休息一下。
　　在初四清晨的暖阳中醒来，楼外是老小区会有的叫卖声，锅里是我妈保温的粥。正在懵懵地吃早餐，门铃响起，我正在纳闷谁呀，打开门一瞧，是姨妈，我一时呆愣，不知如何是好。她倒是没带什么礼品，确实，她这个大忙人，好几年没来我家过年了。
　　我上次对她的记忆还是初中，她当时结婚没多久，还是我亲密的小姨，我见她还会扑在她身上。后来她离婚拼事业，人也是越来越忙，离家庭是越来越远。逢年过节也是她最忙的时间之一。
　　再见，她就不再只是小姨，她还是领导，谁都不想在假期看到老板，包括我。
　　“嗯....”我清清嗓，略显尴尬。
　　“小姨，你回来了，坐坐坐。”我招呼着给她泡茶。
　　“你倒是跟我生疏了，怎么？你不跟你妈继续冷战了？”
　　“我什么时候和我妈冷战了？”我只好打哈哈糊过去。
　　“你妈还在忙吧，算了，我也不是来找她的，跟我说说，你工作怎么样，还适应吗？”
　　“嗯？”她突来的关心让我有一点点不适应。
　　“我听小张说你适应地还不错，剧组里还能分个红包什么的？”
　　“嗯，这个艺人比上一个省心多了。”
　　“哦哦哦，你换艺人了，好像还是我给你换的，你瞧我的记性，对了，你艺人好像是姓吴，挺帅一小伙，你老老实实地当好助理，他指定能火，到时候少不了你的。”
　　“您说地对，好...行..”我微笑回应，嘴都快僵了。认命的箭头还是砸在我的脸上，我还是成为了年少时讨厌的虚伪的人。
　　终于，开门的声音传来，我妈回来了，救星就到了。
　　姨妈还想拉着我说一会儿，我借口去帮我妈洗菜，偷偷溜了。
　　在饭桌上，小姨还算是有义气，当我妈问起我的工作时，她还是夸了我，虽然夸得让人很尴尬，“哎呦，姐，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小瑛这一月好多钱呢，人在剧组也上进，以后飞黄腾达不是梦。”
　　但是算了，起码我妈这里算是过去了。
　　在这顿煎熬的餐的末尾，我小姨还是提出了我最不愿意提的事：“小瑛，你们剧组什么时候返工，嗯？”
　　“嗯..大概初八吧。”我早说了两天。
　　“哎呦，你得趁这段时间提前联系艺人，早点到剧组，你想我想当年....”
　　我只是扒饭，不说话了。
　　你想享受这岁月静好，可世俗不允许你有懈怠。我怎么又愤世嫉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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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后，我就是再想赖在家里，情况也不允许了。因为，我该去接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艺人了，这里多少带点怨气。
　　接机的时候，我们是事先约好在哪个口的，吴恙还是个小糊咖，没有什么讲究，机场也没有什么事先等的人，所以不用很麻烦。他是初五晚上让我去接的，当时还在敷面膜追剧的我还是挺意外的，唉，没有助理的自觉了这不是。
　　初六中午他发来机票，当天穿黑色的微信。我开始往机场赶，在路上，我试图问详细一点，可是他已经登机了。暗骂一声，我还是乖乖来到了机场。
　　现在唯一可以辨别的就是找戴口罩的高个黑衣男了，我心里安慰，应该挺好找的吧，我自我安慰。
　　结果就是，飞机到十五分钟了，这个口我都望眼欲穿了，我还没有找到。这时，我手机响了，他说找不到那个口，但是已经打到车了，说让我去找他。
　　结果就是，我在另一个出口找到了没带口罩的他，我的耳边还有小姐姐的对帅哥的窃窃私语，他穿着一件灰色的长羽绒服，大帽子戴在头上，难道裤子是黑色的也叫黑衣服吗？心真的大，服了，虽然不红，但是也不能这么肆无忌惮吧。
　　虽然如此，我还是挂上笑容走过去，“吴哥，你回来了，我在那里等不到你。”
　　“没事，你过年脸吃圆了。”他笑着应。
　　什么叫吃圆了，无语了...“哦，回家我妈做了不少好吃的。”我笑容不减。
　　‘那看来阿姨的手艺挺不错的，我改天一定要尝尝。’
　　我但愿他这只是简单的恭维。
　　“那我们去你的住处吗？”
　　“嗯，我在北京这里再呆两天，就准备回剧组了，这样不是太赶，我想回去提前进入状态...哦，车来了。”
　　“我来吧..”我想拿过他的行李箱，被拒了。
　　“很重，还是我来吧。”
　　说实在的，我还是挺不习惯的，因为我和之前的小公主艺人出去的时候，都是我拿箱子，不觉得有任何问题。这是我第一次去接吴哥的机...
　　倒是也没有很感动吧，吴哥让我，这也就是最基本的绅士素养罢了。
　　上车之后，他像是没话找话，问我过年干嘛了？有出门吗?
　　“就吃吃睡睡,跟我妈去菜市场买年货算吗？”
　　“我也差不多，但是突然闲下来还有些不习惯，后来给自己硬找了个展看，展很小，也很无聊。”他笑着回。“老家确实没什么有趣的，还是回北京了。”
　　“回来可以先放松两天。”我应和。
　　“对了，展博那里有摄影展，就是这一段时间的，你能帮我预约吗？”
　　“哦，好，是这个吗？”
　　“嗯，你也约一个吧。”
　　“嗯？”我一脸问号。
　　“你不陪我去吗？”他反问。
　　他什么时候开始占我的假期了。
　　“出去逛逛吧，在组里想再出来就难了。”
　　“是，你说的对，我们定哪一场？”我真的是太没眼力见了，头儿的要求我怎么能拒绝呢？咬牙切齿。
　　“10点的吧。”
　　放下行李，他又请我去吃了一家他说很想的蒸碗店，离他的住处也不远，我们就步行去了，顺便拿上他要干洗的衣服。
　　店不大，但是人也不少，是附近街坊喜欢来吃的店，我们挑了个角落坐下，他推荐了几个菜，我说就吃这几个吧。他顺口要了两罐啤酒，然后好似反应过来，问我要什么，我也要啤酒，最后上来了三罐啤酒。
　　“没想到你也喝啤酒？你跟小孩一样。”
　　我当时就不服了，什么叫小孩儿一样。“这就跟饮料一样，又没有什么度数，我喝不醉的。”
　　“好，好...”
　　然后他就开始简绍菜，‘这个拌凉皮，它的酱很好吃，这个羊肉，比我们在剧组吃的更入味以些....’
　　菜的味道确实不错，我也开始吹起来我在吃过的美食了....
　　酒肉朋友这个词在我这有不一样的含义，在一起吃饭确实能拉近人的关系，美食也确实能勾起人的怀念，起码，这顿酒足饭饱，化解了我和吴恙从个人生活回归到捆绑生活的尴尬，也算是为会剧组做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