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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追风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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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展开双翼,掀起了强大的波澜,周围的空气激荡,身姿优美矫健的随风而上。
待那仙鸟飞走,原本停滞的水流又恢复了本来的奔腾之势,汹涌澎湃。巨大的水花再次飞溅,将周围百米的岩石草地齐齐打湿。
一股凉爽的水流扑面而来。
“咳咳……这鸟咳咳……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害人之物。”蒋瑶躲闪不及被浇了个透心凉,她一边儿咳嗽,一边儿艰难地吐露自己的想法。
站在前方的霜墨更不必说了,他连个避水诀都来不及掐就被那突然倾泻而下的瀑布溅的满身水垢。
他抹了把脸,勉强睁开眼睛:“这还不够祸害吗?看我都成什么样了。”
霜墨的衣袍紧贴在身上,滴滴答答的往下落水。他转身想要接着吐槽,却突然愣怔住了。
蒋瑶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弟子服,此刻浑身浴水,白纱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玲珑有致的曲线。她捂着嘴不断呛咳,眼神迷离,面色红润。下巴上的一滴水珠无声的落在她脖颈上,又顺着脖颈滑向更隐秘的深处。
霜墨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眸色越来越深,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他又想起某一世时两人耳厮鬓磨情热缠绵的夜晚。
他不自觉的走向蒋瑶,一只手扶着她的手臂,一只手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还好吗?”声音暗哑无比,眼神死死的盯着她的锁骨。
他的呼吸逐渐变得粗重,求而不得的痛苦,又迷惑不已的大陆常常捆缚着他。
让他想要再前行一步,又怕蒋瑶没了那些隐蔽缱绻的记忆如今就只当他是个师尊,不是什么爱人,不是什么道侣。
此刻的不甘心深深裹挟着他,霜墨突然不想等了。轻拍她背部的手掌愈来愈靠下,他的脸愈凑愈近。他紧张的抿着嘴唇,随即一个用力,把蒋瑶牢牢的束缚在自己怀抱里。
蒋瑶有一瞬间的迷蒙,这个感觉熟悉又陌生,安心又彷徨。她的手犹豫了片刻,随即不自觉的虚虚环抱着霜墨的腰身。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回应,把霜墨本就沸腾不止的内心“唰”的彻底点燃到极点。
他双手狠狠地缠绕着蒋瑶的身体,把她用力的按向自己的身躯,恨不得就在此时此刻永远的融为一体。
这个怀抱隔了太久太久,连霜墨都不知道那些旖旎暧昧的记忆到底是从那一世开始的。
至少,今世这个温玉软香的怀抱他等了两百余年。
抱着抱着,蒋瑶就感觉有点不对劲。她猛然间清醒过来,感受着某处的坚硬,惊慌无比的想要推开霜墨。
谁知她越挣扎霜墨抱得越使劲。没过一会儿,霜墨的气息在她耳边粗喘着,他想压都压不住。
蒋瑶泪流满面,这完全是被霜墨嘞出来的。她现在连动下手指都做不出来,贴的实在是太紧了。
“咳咳……唔……”
她还没咳完这口气,随即就被霜墨用力地封住了呼吸,她的泪流的更多了。
善从薇一边儿擦着头发,一边儿注视着天空的飞鸟。
好长时间后,她终于忍不住了,气势十足的走过去,抬起右脚重重的踹在霜墨的大腿上。
这一下真的是用了百分百的气力,霜墨踉跄着顶了蒋瑶一下,感受到片刻的愉悦,然后又来了一下……终于大发慈悲的放开了蒋瑶。
蒋瑶身子虚软无比,此刻仿佛一片枯萎的叶子,从内心至外表都疲惫不堪。她虚虚的扒着霜墨的肩膀大口喘着粗气。
霜墨的两只手放在她的后背牢牢拖着她,防止她滑下去。
霜墨满足的低头盯着蒋瑶,亲了亲她的头顶,宠溺的询问:“还好吗?我会不会太粗鲁了。嗯~”
蒋瑶没答,平复完呼吸后,她以闪电般的速度极快的一把推开霜墨,连忙后退至山洞口,扶着旁边的石头压抑着复杂的心绪。
“青天白日,丢人现眼。”善从薇看不出喜怒的骂了他一句。
自从那晚与霜墨半坦白自己与蒋瑶的来历后,她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记忆都恢复的差不多了,那些被压制了几百年的情绪突然爆发也是可以理解的。就是……
“你要是敢在成婚前行不轨之事,我就剁了你那几两肉!”
霜墨此刻心情舒畅,纵然某处仍然不好受,但好歹进了一步。之后……这不是迟早的事。
“不敢不敢,小弟晓得了。”
蒋瑶还是不明白怎么就到了这一步,为什么要突然亲她啊!
她们一没有刻骨铭心的经历,二没有相互匹配的身份。一下子就发展到如此地步,她真是一点儿也想不通。
也幸亏她是一个敏而好学,不耻下问的人。
蒋瑶踌躇着溜达至霜墨身边。心里不断打气,眉头紧皱,眼神眯起,凶巴巴的指责他:“为什么占我便宜!”
霜墨瞧着她泛着水光的朱唇,回想起刚才的美味,很想再来一口。
他忍住了,不然小猫该炸毛了。
“我们往世比此刻还缠绵情迷,你想听吗?”
“往世?往世我们好像不熟。”
“没几次就熟了,我还记起前几世你我的初相识,后来……相知相爱相许。你说,要不我回去写成话本吧。你不是爱读吗?”
“你怎么就确定记忆里的那个人是我。我们不是轮回了吗?轮回了还是同一个人?”
“不是轮回。”
蒋瑶猜到了这个答案,刚才的问题也只是试探。
“不是轮回,那我们为何一遍又一遍的重新相知,相……认识?”
“我只是想起了一半。”霜墨扶着蒋瑶的肩膀,特别深情的与她眼神对视:“我答应你,剩下的我会努力去想。待记起了就立刻告诉你,绝不隐瞒,如何?”
说完又忍不住亲了一下她的侧脸。
善从薇的声音悠悠响起。
“鸟下来了。”
蒋瑶这次没有推开霜墨,而是就这这个姿势抬头望向高处。
原本在空中盘旋着的莲花蓝鸟缓缓的收起了翅膀,细长的双足轻盈的落地。漂亮的羽毛来回抖动,轻轻地摇晃着它的头部,好奇地观察着在场的三人。
“嗯……这么看着确实没有恶意。”
霜墨一只手揽着蒋瑶,一只手摩挲着下巴,身体微微侧着,把蒋瑶藏在身后。
“认识吗?”霜墨询问善从薇。
“有印象。”
“什么东西?”
“很重要的东西。”
“哦……谁的?”
“瑶瑶的。”
蒋瑶又疑惑了,两人这几天的哑谜简直猜都猜不完。
霜墨深幽的瞳孔中散发着波光:“还有吗?”
“想不起来了。目前就那些。”
“嗯……那就先收了再说。”
他手臂一用力,蒋瑶又摔到了他的怀中。
“储物戒给我。”
“……你要收回去。”
“想什么呢?”霜墨另一只手的手指轻轻扣了一下她的脑袋:“那戒指里能装活物。”
“能装活物?”
“小丫头,没见过世面吧。”
“不会闷死吗?”
“不会,里边的灵气比刚才还浓郁。妖兽……不知道那是不是妖兽。总而言之,凡是专注于修炼灵气的,甭管是什么,在储物戒的都能存活。”
“没有例外?”
“除非储物戒的主人身死。”说完霜墨又在她耳畔低语:“我不会让你这样的,放心。要死也是我死在你前头。”
“……”
霜墨嘴角挂笑,一直盯着她的脸颊。盲人摸象般取走了她手上的戒指。
蒋瑶打量着空空的手指:“就这么容易?随便就能取下?”
“自然不是,因为……不告诉你。”
“又卖关子。”语调不自觉的带着点娇嗔。
霜墨暗自窃喜,早知道如此,就在记忆恢复的第一天下手了。看来她虽然没有记忆,身体的本能还是特别诚实的。
霜墨手持储物戒走上前去,伸出手来。
那只看起来高傲自大,又威猛无比的蓝鸟竟然就这么乖乖的低下高昂的头颅。柔顺无比的任由霜墨抚摸。
果然是在等我们来——霜墨心想。
他不再犹豫,举起戒指,默念口诀:“天地人和,万兽灵聚,万物皆从,听吾之意,起!”
四周的灵气再次重新汇聚,一股股耀眼的白光笼罩住整个蓝鸟的身体。那蓝鸟低低的鸣叫一声,似是臣服。
蓝鸟的身躯开始变得透明。
不消一会儿后,蓝鸟的身影消失在了光芒之中,取而代之的是一朵冰蓝色的雪莲。然后化作一道流光,飞向了霜墨所在的位置。
十方庙外,困仙大陆到此的人陆陆续续的打算回到来处。
乾临低头在前方思索,待周围的人群御剑的御剑,坐马车的坐马车,全都走的差不多时,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他攥了攥拳头,使劲咬了下下唇,心里默默的道歉:‘从薇对不起,我就是问个话,今天过后指定离别人远远的。’
“纯音尊主。”
“仙君客气了,叫我纯音便好。”
柳纯音丝毫不掩饰自己眼底的爱慕,见他停下来与自己搭话,内心仿佛盛开了一朵绚丽的花朵,充满了愉悦与欢腾。
她有点紧张:“仙君可是有事?”
“无妄山……你没受伤吧。”
“没有,纯音很好。仙君的伤可好些了。”
“我已经全好了,那个储物戒……我走的急,忘了带,下次见面还你。”
“不着急的,我暂时还用不着。”
“……你做的预言梦……和众人一样?”
“嗯,一样的。”
“哦,这样……”乾临苦恼的拧起了眉峰:“那个人问明仙尊知道?”
“知道吧。”
“你……你知道吗?”
“……知道的。”柳纯音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盖住眼里的落寞,随即又收拾好心情,抬头问道:“仙君想问什么?纯音都告诉你。”
“……那个人我是不是认识。”
“大抵是认识的。”
“大抵?”
“我只有一半的把握,到底是不是,还需须弥掌门起卦确认。”
“那……那一半,是何人?”乾临心脏有点闷,他小心的询问。
柳纯音苦笑了一下:“不是从薇仙子,仙君放心。”
“哦……那就好。”乾临深呼吸,吐出一口浊气。
“那人是四大仙门的?”
“嗯……在掠影宗之内。”
“掠影宗?!”乾临又心慌起来:“哪个人啊?弟子还是峰主?”
“要是说了,仙君会跟我们一样,劝说她舍身吗?”
怎么可能!
“会,即是我掠影宗之人,自然该为天下苍生的安宁贡献自己微薄的力量。你放心,我知道后,将尽我全力去劝解他。共同为困仙大陆的长久而努力。”
“仙君果然大义。也罢,那我便告知仙君……”
“客官,你要的锦绣豆花,芝兰玉树,瑶池碧波,还有锦瑟银鱼都上齐了,你请慢用。”
“嗯。”霜墨扔给那店小二一锭银子,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
店小二喜笑颜开:“好咧,客官慢用,这是果子酒,不醉人的。”他把一壶酒放至桌子上,便弯腰退了下去。
霜墨给两人斟满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现在是要去追风岛吗?”蒋瑶咽下口中的饭菜询问道。
“不急,还有半个来月。我们慢慢去。”霜墨把整块鱼肚夹到了蒋瑶的盘子里。
“额……姐姐要吗?”
“我都行,你用吧。”
三人慢悠悠用膳,吃饱喝足准备回房沐浴休息。
天色渐深,蒋瑶用火烛点燃蜡烛。拿着一块大头巾细细的擦着发丝。
来到这里快半年了,她还是不习惯用灵力做一些小事。例如点蜡烛,擦头发这类日常事务,她更愿意自己动手,这样让她觉得自己还是个人。
“扣扣——”
房门被敲响的声音传来。
蒋瑶起身轻轻打开客栈屋门,看着屋外的人。
“师尊?”
“嗯,还挡在门口做什么,我找你有事。”
蒋瑶没让开,两手保持着打开房门的姿势。
“有事?我们去从薇姐姐屋里说吧,一起商量,人多力量大。”
“不用,我就是来告诉你,善从薇的秘密。”
“秘密?”确实有秘密,要不还是听听。
蒋瑶犹豫期间,霜墨试探性的轻轻推开她的一只手……又一只手……
然后便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屋内。
他四下扫视了一圈,片刻后,点了点头,还算满意。不亏是他花了大价钱专门定的。
霜墨像在自己屋里一样,在桌子旁找了个离床侧较近的位置坐下,随手提起桌子上的茶壶,为自己倒了杯水。
“你喝吗?”
蒋瑶来到他对面坐好,摇了摇头,等着他主动开口。
谁知这一等又等了一盏茶的时间。霜墨一边品茶一边目不斜视的望着她。
“秘密呢?”蒋瑶忍不住了,她面带嗔怒的追问。
“不急,待会告诉你。”霜墨放下茶盏,暗暗地揉了揉肚子,有点撑得慌。
“你那妖兽……还好吧。你看了吗,别把它憋死。”
“你不是说里边灵气很浓吗?你胡乱说的?”
“……自然不是,我怎么可能胡言乱语。”
又过了一会儿。
“你到底是来干吗的?”蒋瑶突然指着他的鼻子:“你该不会想睡我吧!”
现在还不敢。
“没有,你多想了。”霜墨怕她把自己撵出去,脑子快速思索着:“你知道善从薇从哪来的吗?”
“她不是青山派的吗?”蒋瑶假装漫不经心的回答。
“就只是青山派?”
“当然了,你们掠影宗收徒时难道不调查弟子背景的吗?”问完这句话她彻底好奇起来:“会调查背景吗?要是不查的话来个死对头装作弟子混进来,搅得宗门一团乱可怎么办?”
“困仙大陆没那么复杂。”
“也是,才两百多年,这要是搁别的话本里都没人去看的。”
“不过……还是会简单询问的。”
霜墨望着她烛光下愈发娇俏可人的容颜,胸膛的起伏大了许多,呼吸有点不平稳。
自从忆起那些事后,他脑子里时不时冒出一些废料。
“瑶瑶……”他的嗓子又哑了。
蒋瑶抬头看清了他的眼神。
“我……”
蒋瑶猛然间起身,打开房门,立马开溜。
“哐当——”
客栈门板磕在了墙上,摇摇晃晃。
霜墨用折扇狠狠敲了下自己的脑袋,这一声极其的清脆。
“让你乱想!”
护仙峰大堂内,乾定峰主与名延皆坐在首侧。
听完乾临的汇报,他沉默了好长时间。
“那孩子……是个好孩子。”
乾临急了,那可是霜墨的心上人,她要是出事了,那霜墨不得疯了。
“兄长,她才刚十八。而且她看起来明明没什么异样。不能就这么把她交出去啊!”
“我明白,掠影宗不会干这种戕害同门的事,甭管因为什么。”
谁说他兄长古板了,这简直太开明了好嘛。
“可……这事追风岛的问明仙尊也知晓了,兄长,这……可怎么办?”
乾定闭目沉思:“还有何人知晓?”
“其余三大仙门皆知。”
“还有吗?”
乾临摇头,见兄长闭着眼睛看不到,又赶忙补充:“没了。”
名延在一旁皱眉插话:“确定了是那个小丫头吗?要是不是,那不白白害了一条无辜的性命。”
乾定峰主睁开了眼,他摩挲着椅背,悲凉的望着大殿的门:“须弥掌门没有反驳,多半是了。”
乾临从扶手椅上猛地起身,烦躁的来回踱步。
“可……如此残忍的抹杀。就为了这么一个虚无缥缈的梦?”
“玄界之事,大都有迹可循,那有虚无缥缈。”
乾临又走回去,重重的坐在椅子上:“天降九九八十一道劫雷,先是劈毁神识,再是劈碎元神,连三魂七魄都要被劈成渣渣。最最关键的是,她的魂魄一旦散尽,世间就无人再记得她了。这……这……”
他听听都要心疼死了,更何况是霜墨呢。
在场另外两人的心里也都不好受。如果有的选择,谁忍心让一个颇有前途的花季女孩就这么死了,还会被无声无息的遗忘。
乾定忍着内心的惆怅,无奈开口:“先看看其他仙门如何做吧,如果真的是她,又实在……如此不可。那就听她的意思,她要是不愿,我们掠影宗就找个无人发现的地方,把她安顿好,至于以后如何……那就听天意了。”
名延峰主长叹了口气:“要是她同意,要怎么办呢?”
乾临一下子蹦了起来:“她怎么能同意!她怎么会同意!”
乾定峰主不忍再聊,起身准备离去:“要是同意,我们就想办法记下她的大义。写进史册也好,建立神像也好……总之,不该被世人遗忘……”
声音越来越远。
大殿内,乾临瞪着名延。
“别瞪我了,这么大的事,不是我们掠影宗能擅自决定的。你也不要给你兄长太大压力。他这人看着严肃,其实最是心软了。”
说罢拍了拍乾临的肩膀,唉声叹气的离开,徒留乾临在大殿内。
乾临胸膛上下起伏,手指紧紧攥着。半晌后,他终于想到:“我要去找霜墨!”
他奔回房间,准备去取传音玉符。
“糖葫芦,酸酸甜甜的糖葫芦!”
“客官来看看这副字画,这可是名人手笔!”
熙熙攘攘的人流穿梭不停,街道两旁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摊贩们热情地招呼着往来的顾客。各式各样的吆喝声、叫卖声混杂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热闹非凡的景象。
霜墨三人走在这些人群中,时不时停下脚步。
“可有喜欢的?我买与你。”
蒋瑶摇了摇头,没有开口。
霜墨的眼神暗淡无光,随即又强打起精神。
“走了如此之久,可有累着?我们先行找个客栈休息如何?”
这次蒋瑶没有动静。
“那边。”
善从薇指了指前方,那是一家看起来十分气派的客栈,稍微打量一眼便知道价格指定不便宜。
客栈门口两侧有一对威风凛凛的石狮子。朱红色的墙砖仿佛被精心雕琢过。客栈足有三层楼高,屋檐上挂着风铃,“丁零当啷”的作响。
霜墨三人走进,蒋瑶抬头仰视客栈那金色的牌匾,上书“追风客栈”四个大字。
“这是……到了追风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