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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显而易见的真实 ...

  •   蝴蝶?
      许年询问道:“是什么样的蝴蝶?”
      “很漂亮,非常漂亮的蝴蝶,像是童话故事里说的那样,亮晶晶的,好多好多!“
      “那…有遇到什么危险吗?”
      “蝴蝶没有打我哦,它们只是陪我玩,但是…”
      “但是什么?”
      温礼衍转头望着停在窗边的蝴蝶,轻声道:“总有人想把它们占为己有,一直在追啊追啊,永远都不会停下。”
      许年愣了一下,还没说什么,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草拟马”隔着老远传来,震得许年耳朵一疼,如此惊人的嗓门,他自然知道这是谁喊的,于是站了起来,摸着墙壁走到门那里,向“草拟马”来源的方向喊了一句:“王寮,这!”
      “哎呦我滴妈!”王寮一听是老弟的音,高兴地一脚踹开旁边还在拦路的鬼,开风火轮似的冲了过去,“许年!我可算找到你了!”
      “你没事儿吧?”许年目不能视,只能对着那道越来越近的声音抬起了手。
      王寮一把握住老弟的手,然后将一柄长物塞进许年手里。
      “拿好了老弟!”
      “?”
      许年握着那熟悉的手感,眨了一下眼:“我的剑不是在祠堂受洗吗,你是怎么拿过来的…不,你被拉进来后是怎么出去拿剑的,还有,你怎么拿得动它?”
      “老弟你问题好多啊。”王寮自信一笑,“这冥火并没有把所有人拉进去,只有你和你暗恋对象,还有欺负你暗恋对象的那对男女被拉进来了,我当时想着你的剑又不在身边,现在身体还受着重伤,万一在里面有个什么好歹怎么办,聪明如我,我直接回了趟我老家,借了我叔的琉璃手套,然后又立马去了祠堂,借着琉璃神器的短暂隔绝力,才能拿着那把剑过来。”
      只有四个人吗?
      许年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
      “你这把剑也是真的灵啊,我刚到聚会场所,还没想好怎么从外界切冥火一个口,这剑就直接自己动了!”王寮似乎又回想起不久前的记忆,吞了口唾沫,“那场面,就跟要劈天一样,我都怕它把这别墅一刀斩了,但幸好斩的只有冥火,吓死你哥我了。”
      许年拍了一下王寮的手臂,轻笑一声:“谢了兄弟。”
      “欠我一个人情以后记得还啊,不过…你怎么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不转眼珠子,咋回事?”
      “我来到这里后就突然失明了,很有可能…是冥火在针对我。”许年声音自然,听不出任何端倪。
      “那咋整,你看不见你还能砍鬼吗?”
      “问题不大。”许年知道温礼衍就在身旁,他语气平静,“对了,这处鬼域并没有鬼主在,只要我们短暂接破开冥火的诅咒,就可以从那个缺口逃出去。”
      “不能直接斩开吗老弟。”王寮瞄了一眼那把剑,“就像我进来时那样,直接刷的一下就把冥火斩开了,离谱的很。”
      “鬼域内部坚硬如铁,外部却是疏漏防范,简单点来说就是,可进不可出,在别人的地盘还是得按别人的规矩办事。”
      “靠,早知道我直接把你剑扔进去,我人就不进来了!”
      许年挑了挑眉:“绝对把你全须全尾带出去。”
      “就等你这句话,事不宜迟咱们就现在出发吧,你伤口那都隔着衣服渗血了,咱不怕鬼怪,就怕感染。”王寮瞅了一眼老弟腹部的猩红,皱起了眉头,越来越觉得自己肚子也不舒服,“哎呦我滴妈,绝对又裂开了。”
      先前黑纹所带来的痛苦似乎是掩盖了之前受的伤,让许年都没有察觉出来,他摸了摸那里,手指染上了有些温热的湿度,是血。
      “没事,先找到那两个人吧。”许年换了手指染血的手拿剑,另一只手向屋内伸去,“温礼衍,拉着我。”
      温礼衍握住了他,在王寮面前,神情又变得呆滞痴傻。
      “那两个狗男女都那么欺负你同学了,还救他们干什么?”王寮耸了耸肩,如果是他的话,断不会去救那两个人,直接让他们死这得了。
      许年沉吟片刻,语气冷淡道:“只是死在这里也太便宜他们了,等出去后我有的是办法让他们不好过,慢慢来就好。”
      王寮举了个大拇指。
      “王寮,你带路,往远走走看。”
      “没问题啊,王牌导游即将开始发车!”
      许年拉着温礼衍,感知着身边怨气的变化,明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可一颗心却渐渐沉入谷底。
      的确,他承认,有这把剑在手,在没有鬼主的鬼域里简直就是如履平地。
      这把剑薄如轻羽,却又坚不可摧,它整体为漆黑色,看起来普普通通毫无点缀,不像是什么名贵武器,但它却是世上唯一一把千年前遗留下来的凶剑。
      它没有名字,更不需要名字。
      从小到大,除了奶奶的陪伴,更多陪伴许年的就是这把剑。
      他对这把剑再熟悉不过,现如今有了剑在身侧,他本应不需担忧,而是像平时那般直接一路开,见鬼杀鬼之类…可,不对劲。
      鬼域没有鬼主存在,怎么可能是指定拉入?
      还偏偏只有他,温礼衍,以及那两个人。
      难道说那只鬼在骗他吗?
      还是说…别的原因?
      许年立刻想到了温礼衍。
      太明显了,真的太明显了。
      就像是温礼衍在主动露出破绽,让许年去怀疑他。
      王寮在前面大大咧咧开路,就像是来旅游玩一样,半点危机感都没有。
      但实际上他的警惕已经打满了,那双小眼睛一直在小心着身边的任何一点异常,在每次转头看后面动静时,都会不经意瞧一眼痴痴傻傻的温礼衍。
      他见过大风大浪,这一生也是艰难前行,以他的眼光来看,在全家人都被恶鬼残忍杀害,亦或者…有什么内幕的情况下,他绝对不可能认命,绝对不可能无法忍受刺激而疯傻。
      他不知道温礼衍从前是什么样的人,他只知道,这件冥火突袭绝对不简单,甚至有极大可能与此人有关。
      温礼衍跟着他们走,微微垂眸,看了那剑一眼,随后迅速移开目光,轻轻抬起手擦了擦嘴角又溢出的猩红,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三个各怀心思,不断向着鬼域深处前行。
      …
      云程晟紧皱眉头,冷汗直流。
      就在不久之前,与他通行的女伴已经死在这鬼域里了。
      当时,在钟声响起的时候,女伴还活着,甚至还靠在他身边跟他说话,可是也只有那一刹那的瞬间,或许只是一眨眼的事,再次睁开眼时,他就看到了女伴的尸体。
      女伴嘴角还带着说话时的笑容,但这个表情却永远凝固在了她的脸上。
      云程晟是云家赫赫有名的大少爷,虽然学习天赋还不至于到天才的份上,但也确实肯用功,肯努力,不论是父亲还是爷爷,亦或者那不经常不归家的舅舅都对他赞誉有加。
      在应付鬼怪上,他从来没有如今这么慌乱过。
      为什么她会死?
      钟声响起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论是敲门鬼,还游荡在外面的孤魂野鬼,他全都可以应付过来是,但是现下的情况完全超出了他认知的一切。
      鬼杀人,鬼靠的是怨气,而怨气是可见的。
      这样无声无息杀人,甚至就算是在他的身边,也只是眨眼的瞬间…这还是鬼吗?
      “妈的…发生了什么。”
      云程晟离开了这间木屋,攥着黄色符纸向外面走去。
      咚。
      钟声再次响起,就像是来自地狱里的夺命倒计时。
      他整个人僵在了原地,抬头望向的前方。
      这里不再是那荒芜的村庄了,而是课堂上,此时此刻阳光明媚,周围半点怨气都没有,甚至身旁还有很多同学在一起听课。
      “云程晟,你来回答一个问题吧。”
      云程晟下意识站了起来,警惕地盯着和蔼的老师。
      这位老师看起来约莫50岁左右,一直在温柔的笑着,说话时也是慢吞吞的口吻,让人讨厌不起来,只看这位老师打开了教科书,开口对云程晟询问问题。
      “你猜猜班里有几个死人?”
      …只不过,他只是表面上看起来无害而已。
      …
      许年利落收剑,甩掉了黑刃上的一丝阴冷鬼气。
      躺在他面前的鬼痛苦哀嚎着,尖叫声犹如鬼域里独有的催命曲一般恼人,王寮听不下去了,根本等不了这鬼慢慢消散,直接上前去用琉璃神器补了最后一刀。
      鬼怪没了声息,身形渐渐消散。
      “这样下去不行啊,咱们根本就没有过方向,先抛开那两个人不提,就连冥火的诅咒我们都找不到。”王寮又看到了一只躲在暗处伺机而动的鬼,被周围的阴气烦的动怒。
      许年没说话,缓缓呼吸着。
      “你上次到底是怎么找到诅咒的,有没有什么办法啊?”王寮一回头就看到了许年苍白的脸色,顿时烦闷全消,他赶紧凑过来,低头瞅了一眼许年腹部的猩红,“妈的,你不能再打下去了!”
      他从兜里掏出一大把符纸:“再打下去,你就算不被鬼杀死也要失血过多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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