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成为狗血文路人甲后》砚栖白

25、第 25 章

　　眼看着外面的二人一点要走的意思也没有，顾清只得压低声音对霍云深说：“霍总，您就在这儿换吧。”

　　霍云深：“顾总在场，恐怕不太方便。”

　　顾清：“两个男人，有什么不方便的。”

　　霍云深：“顾总为什么坚持不肯走？”

　　顾清咬牙，这还不显而易见吗：“外面还有人在，被看见了恐怕影响不太好。”

　　霍云深奇道：“两个男人，有什么影响不好的？”

　　顾清：“……”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似乎隐约听到一声闷笑。

　　不过他看向霍云深的时候，霍云深正在一本正经地咳嗽，好像刚才只是单纯呛着了。
　　当然咳嗽也是压着声音的，不然就被外面两个人听到了。

　　霍云深捂着嘴闷闷地咳了几声，直起身子：“顾总非要这样的话，那我也没办法了。”

　　说完，真的开始脱自己的西装外套。

　　不过他脱下外套之后顾清才注意到，霍云深衬衫的前胸也湿了一大片，也就是说衬衫也得脱。

　　虽然刚才嘴上说“有什么不方便的”，但在霍云深换衬衫的时候，他还是十分自觉地目视前方，一点儿也不往那个方向看，非礼勿视。

　　在霍云深换衣服时轻微的悉悉簌簌声中，顾清目光放空。

　　放着放着，他脑海中突然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霍云深好像是总裁文主角攻来着。

　　主角攻。

　　主角攻。

　　等等，那岂不是意味着他性取向为男？

　　顾清的手，微微颤抖。
　　怪不得刚才霍云深说不方便呢，他居然还能问出“两个男人有什么不方便”这种蠢问题。

　　突然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他就开始觉得哪哪都别扭了。

　　明明刚才除了觉得地方太挤，以及担心自己什么地方露馅之外，他一点别的想法也没有。

　　霍云深换衣服的速度很快，但换好之后，顾清感觉自己的别扭完全没有消失，反而愈演愈烈了。

　　狭小昏暗的空间里，另外一个人的存在感实在是太过强烈。

　　好在这时候，在外面磨磨蹭蹭的两个人终于开始往外走了。

　　顾清屏息听着外面的响动，直到门拉开又合上的声音响起，他才放下心来。

　　霍云深在他一边，好整以暇：“顾总，现在总可以走了吧？”

　　顾清：“……”

　　再挤在这里就不合适了，他从后台走了出来。

　　离开霍云深旁边之后，他真真切切地感觉松了口气。

　　霍云深也跟着他走了出来，就在顾清想出去的时候，突然想到，他们两个一起出去，被看到就不好了。

　　他可不想让自己在学校里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因此他停住脚步，拉开礼堂门，侧过身给霍云深让开位置：“霍总，您先请。”

　　霍云深看着他一挑眉：“顾总这么客气。”

　　别磨蹭了，快走。顾清在心里催促他。

　　霍云深还真就顺着他的意先出去了，顾清从门里往外面看了两眼，确定走廊里没人，又刻意等了两分钟，确保霍云深已经回到会场了，这才自己走了出去。

　　不过幸好，之后整场校庆都没出什么幺蛾子，陆教授他们几个找了他一段时间，看上去也放弃了。

　　至于霍云深，正在他的视线中站在一个不远不近的地方，低头拿手机发着消息。

　　就在这个时候，顾清的手机震了震，拿出来一看，正是霍云深发过来的消息。

　　敢情他刚才就是在给自己发啊。

　　霍云深：【之前场地负责人给我打过电话了，酒会场地又冲突了，临时调整时间到两小时后。】

　　霍云深：【顾总助，到时候你也过来和我一起。】

　　顾清：“……”

　　破案了。他就说霍云深怎么这个点了还待在校庆会场上。

　　不过酒会场地冲突……负责人怎么没有先给他打个电话。早知道他之前让调整时间的时候，就调到别的日期去了。

　　没办法，顶头上司让他加班，他不得不加，只好公事公办地回了个【好的顾总。】

　　顾清看了看手机顶端的时间，离酒会开始的时间只有不到一个小时了。此时校庆还没结束，再重新回家换一套西服肯定是来不及的。

　　他只好再次进入休息室，脱下自己身上的这件灰西装。

　　然后，穿上了另一套藏蓝色西装。

　　……想不到吧，他还有第三套。

　　以他一贯的谨慎风格，替换衣物是不可能只带一套的，至少也得再带一件作为应急预案。

　　而此时，这件应急还真就派上了用场。

　　正好校庆现场，给他们校友一人送了一套纪念品伴手礼，用很大一个手提袋装着，他把换下来的两件西服叠好放到手提袋里，看起来也不算突兀。

　　做好一切准备之后，他又出去看了眼。

　　霍云深已经离开了，算算时间，他应该已经在赶往酒会会场的路上了。

　　顾清也得走了。正好此时整场校庆也差不多结束了，他随着向外的人流，向校门口走去。

　　就在这时候，又有个人热情地向他打招呼：“顾总！”

　　顾清没想到自己都换到第三套衣服了，还是能被人发现。

　　好在这位的脸看起来是陌生的，应该就是个路人甲。他自我介绍说自己也是回来的校友，刚才在台上的时候就颇为仰慕顾总的风采，想结识一下。

　　顾清赶紧和他客气了几句，匆匆伸出手和对方握了一下。

　　两个人聊了几句，不远处的校门口，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顾清的目光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只能看到有个人好像被保安拦在了校门外面，正在推推搡搡地吵架。

　　他旁边的那人也看到了，随口一说：“又是个想趁机混进来的，每年都有。”

　　顾清：“每年都有？”

　　“可不嘛……”

　　那人一看就是年年回来参加校庆的，对此种场景十分熟悉，解释道——因为A大校园平时是不对社会人开放的，即使校庆期间也只允许校友和学生家属进入。总有些人想趁着校庆人多比较乱，混进A大。有单纯好奇的，有想拍照打卡的，有想攀关系认识人的……不一而足。

　　就是苦了学校的保安，每年到这个时候都得拦下一大堆人。

　　“哦，这样啊。”听完对方的解释，顾清不感兴趣地往那个地方扫了一眼，就不再看了。

　　两个人在校门口分别，司机早就开着车停在门口等着了，顾清上车报了个地址，司机一愣，顾总居然不是回公司或者回家。

　　不过作为打工人，他也不管老板究竟要去哪里做什么：“好的，顾总。”

　　正发动车子，司机突然从后视镜中看见，校门口有个男人连滚带爬地朝他们这个方向跑了过来。

　　司机：？
　　什么东西冲他过来了？

　　他赶紧一脚油门，车子瞬间开了出去，很快就把后面的男人甩了个老远。

　　代价是，他这么一脚油门，后排顾总差点把后脑勺磕到座椅上。

　　司机赶紧解释：“不好意思顾总，我刚才好像从后视镜看到有个奇怪的男人……”

　　顾清奇怪地回过头，从侧窗往后看了一眼，然而司机此时已经开了老远，他什么也没看到，收回了目光。

　　……

　　如果顾清能看到的话，一定会发现这是个老熟人，刚才追他车的，正是薛正信。

　　薛正信一大早就跑到A大门口了，他可是特意打听过的，顾总是A大的学生，而且也会参加这次的校庆。

　　不过来了之后他才发现，消息也有些地方不那么准确，比如说A大的校庆是下午开始，而不是上午。

　　薛正信：……

　　他只能硬等，又因为不知道具体什么时间不敢离开太远，就这么尴尬地在校门口转来转去。

　　好不容易转到了下午，人们开始陆续进场，薛正信也毫无破绽地混在了人流里。

　　直到保安拦住他，让他出示校友卡或者身份码，他才傻了眼，也没人告诉他进学校还得核验身份啊。
　　他又不是A大学生，他怎么能知道！

　　他好说歹说，连嘴皮子都磨破了，还试过硬闯，然而几个保安人高马大的，又对应付这类人经验十分丰富，轻而易举地就把他挡在了外面。

　　进又进不去，回又不甘心，薛正信就这么在校门口干等着。下午的太阳还很毒，晒得他满头大汗。

　　一直等到校庆结束，他几乎都快绝望了。就在这时候，在散场后陆陆续续出来的人流中，他突然听到了一声：“顾总！”

　　薛正信一个激灵，什么也顾不上了，向着声音发出来的方向猛冲。

　　然而没冲两步，就撞上了保安健壮的胸膛。

　　保安抱着胳膊站在他面前，神情不耐：“你怎么又来？今天都第几次了，说了不能进就是不能进。”

　　薛正信一面分心注意着那个疑似顾总的身影，一面试图绕过保安的阻碍。眼看那个身影马上就要离开他的视野了，他心里更急，推了一把面前的保安，想把人推开自己挤过去。

　　不过保安太壮实了，没推动。不仅如此，保安还“刷”一下抽出了自己腰间的橡胶辊。

　　薛正信一下就怂了，不敢再闹。

　　当然还有个原因是，他又看到那道身影了，正拉开一辆车的车门坐上去。

　　他顿时顾不上和保安争执了，拼命向那辆车跑去：“顾总——顾总——”

　　车子“轰”地一下开了出去，喷了他一脸的车尾气。

　　薛正信：“……”

　　他又追了几步，自己累得气喘吁吁，眼看一点也追不上。

　　说来也巧，这时候正好碰上路口红灯，顾总坐的那辆车停下来了，他心里又燃起点希望，拦下辆出租车。

　　刚一上车，他就迫不及待地指着前面的那辆车，对司机说：“跟上那辆车！”

　　司机没动，表情一脸的狐疑，手已经放在一旁的手机上了。

　　司机委婉道：“这位先生，我们是法治社会。”

　　眼看司机拒不配合并且看起来像是随时会报警，薛正信赶紧喊：“两百块钱，追上那辆车！”

　　司机放在手机上的手一下子拿开了：“好说好说。”

　　司机：“微信还是支付宝？”

　　薛正信：“……”

　　眼看着前面马上就要变绿灯了，他赶紧：“微信微信。”

　　扫了司机给的付款码，听着两百块钱的转账声，薛正信心简直要低血。

　　虽然两百块钱对于他也不算什么大钱，但是他连顾总的影子都还没碰着呢！

　　收了他的转账，司机的态度一下子认真起来，绿灯一亮就立马一脚油门，紧紧跟在了前车后面。

　　最后还真的顺利一直跟到那辆车停下来。

　　薛正信注意到这是个酒会，心里一喜，看来顾总晚上还要参加酒会。

　　那他就还有机会。

　　而且酒会现场总比A大校园好进。想到这个他就又在心里大骂，一个破保安，领着几千块钱的死工资，非要拦着他不可吗？

　　在心里骂了几句的时间，一抬眼，那位顾总的身影已经混在进场的人流里，消失不见了。

　　没关系，反正就在现场，总归能找到。

　　虽然他没有看清顾总的正脸，但那件藏蓝色西装他还是记住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