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悔不当时留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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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开门，看见怀夏虚弱地躺在床上。
怀夏根本不在乎他，她爱着的已经是别人了。但是她病了，他就要心疼得死掉。
“阿烈，你来啦。”床上的人儿对他甜甜地笑笑。
他点点头。坐下来握住她的手，担忧地问：“你的手好烫，很辛苦吗？”
她轻轻地摇头，“放心啦，紧张大师。发烧当然是这样的。”贼贼地笑了“阿烈，你真的变了好多，握住我的手不放。我记得以前，你连碰我一下都害羞得要命……”
他不说话了。低下头，过了好久：“那是因为我珍惜你。”
是一种让人想好好疼惜的声音,但她狠狠地踹了他一脚。
“骗人。”
痛苦到他只想闪躲。“怀夏，我带了粥来，你吃一点。”
他一勺一勺地喂，可她只吃了两口便皱眉推开他。
“我好累。不要吃，全身都痛。你快走。”
他又气又恼。又舍不得凶她。只得低声叹息。“笨怀夏。病了就要看医生啊。一点都不懂得照顾自己。”
“胡说，不懂得照顾自己的人是你！”她脸颊红红的，醉酒了一般。突然发起脾气来。“读书的时候，你发烧，我煎药煎得好辛苦，你知道吗？中药熏死人了，我想我肯定就是因为这样才跟中药结下宿怨的，可是那时候，你都不喝，偷偷倒掉。我每次都好伤心，你知不知道……”她迷糊之中，神志不清，翻起旧账。
“对不起。”
阿烈哭了。
“我知道……都是我不好，不懂得珍惜你。让你受苦，还让你哭。以后你煎药，我一定连汤带渣吃光。好不好？”可是她不会再为他煎药了，永远不会了。
她也哭了。
“阿烈，我不要再为你煎药！我不要原谅你！永远都不要！”她突然大吼。字字如刀，一再割碎他早已撕裂的心，痛不欲生。
她吸吸鼻子。不停地喘气。仿佛陷入无限哀伤中，边流泪，痴痴地低声喃喃。
“阿烈阿烈，我们这样相爱，我这样爱你，你怎么可以放弃我呢……你怎么舍得……”
“怀夏不要哭。”他紧紧抱住她。悔恨无边。
她错了。
他没有舍得，从来没有舍得过。可是他知道得太迟太迟，什么都不能挽回了……
她没有挣开他的怀抱，只是垂泪凝视着他，很多亮光从她眼里断断坠落，凄凄惨惨地喃语：“阿烈，我没有恨过你，从来都没有……只是好伤心。我没有想过，原来你也是可以放弃我的，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可以让你放弃我的东西。我好伤心……好伤心。离月。他对我好好。他对我笑，不凶我，弹琴给我听，还为我煎药，他说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我就把你忘了。”
“怀夏，可不可以别说了……求求你……”他吻去她脸上的泪痕，心里无限哀怜，他受不了了，好苦好痛，痛到再也不敢看她一眼，她的眼里有烈火，灼伤他满目创痍的心……
“谁要你这样对我……这辈子你再也找不到比我对你更好的人了。你这个没有感情的怪兽就一个人孤独到死吧！”
他知道，早就知道。
泪凄惨地落在腮上。他在回忆与此刻之间恍惚了许久。怔怔地看着怀夏。情不自禁伸手触碰她的脸庞，流连过她的眉，她的眼，她的泪，她的唇……唇边未干的泪痕。
是那样的小心翼翼，战战兢兢。
新开的栀子还沾着露水。他把那一丝香气放在怀夏手里，低头去亲吻她柔白的手心。一道光芒闪过，她无名指上的银戒如利剑，刺入他五脏六腑，血肉模糊。
她是他今生唯一爱着的女人。他却轻易把她拱手让人。
他心慌地笑了。
“怀夏，我不会再来烦你了，真的。”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悔不当时留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