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之卖卖肠粉养养猪》尹子尹

32、来都来了

　　喜宴上的一场闹剧，周小乐不想周永难做，他往前走了几步，说：“二永哥，来都来了，吃完了再走吧。”

　　至于王桂珍，来吃席的人这么多，都是亲近的人，也不怕她闹，不过是一张嘴的事情。

　　周永羞愧道：“乐哥儿我来就是说句喜话，别的你不用管，你们吃你们的。”他的手还捂着王桂珍的嘴，王桂珍听到他还是要走，情急之下咬了他一口，周永吃痛放开。

　　王桂珍叫道：“人乐哥儿都说吃完再走了！你走什么走？要走你走，我不走，有吃不吃是傻蛋！”然后连滚带爬地冲到最近的一张椅子旁扶着椅子站起来又心安理得地坐下了，衣服沾了灰还顺手拍了拍，这一连串动作把众人都看傻了，但她也不觉得没脸，甚至笑着对周小乐说：“乐哥儿，上菜啊！误了时辰多不好呀！”

　　村长作为主婚人原本也在场，只是刚刚礼毕之后去换了主婚人的衣裳，方便一会吃席，结果没想到刚出来，第一眼就看到了这一幕，一股气直接从肚子冲到头顶，他提着拐杖怒道：“德荣家的，你这样子像什么话？要吃席就体面点来，怎么还像个泼皮悍妇耍无赖？”

　　“我哪里是耍无赖？刚刚乐哥儿都说吃完再走了，我这不是照他说的做吗？村长你可不能诬赖我啊！乐哥儿你刚刚是这么说的吧？就算我不是你大伯娘了，也还是你长辈，你可不能当着大家伙的面诓我啊！”

　　“……”

　　周小乐不想理她，径直走到周永面前，周永那副恨不得就地消失的样子，周小乐叹口气，拍了拍他，说：“没事，喜话我们都收下了，这顿席面二永哥不会不赏脸吧？”

　　这台阶给的，周永想不接都不行，他内心纠结又后悔，明明是来给周小乐祝福的，结果祝福给得轻飘飘，祸害倒是给得十足十。他轻点两下头，跟着周小乐进去了，坐在他娘旁边，吃席都没得好好吃，就盯着他娘，生怕他娘再闹腾。这边的事情稍息，众人互相招呼着缓解气氛，没一会，氛围总算是热闹起来了。

　　周小乐跟许关把作为聘礼的四壶酒都拿出来了，村里人平时喝酒都喝那种粗糙的水酒，大部分混了水，闻起来沾一点酒味，喝起来跟大白水没啥区别，好酒是买不起了，但是不喝酒也说不过去，索性就搞点酒不酒，水不水的喝个气氛，但聘礼的这四壶酒不一样，那是实打实的烧酒，小小一杯下肚，从口到肚都能热起来，这样的酒众人大多喝不惯，既然这样，那这好酒也混上不少水，喝个酒味就成，好好的烧酒混水，说是糟蹋了也为过，但只要众人高兴，这酒再好，也不过为了这五脏庙罢了。

　　酒掺水，原定的六桌席面，但后面拖家带口的人来得也不少，愣是又多出两桌，可八桌席面最后也只用了两壶，还有两壶酒留着以后喝罢。

　　先前拜堂折腾了一会，做饭的几个婶子夫郎都挤着去看热闹了，等礼毕才开始热前菜上桌，大菜还得再加工才能成，厨房忙得是热火朝天，周小乐与许关陪着众人聊天敬酒，一道道大菜也跟着上桌，这顿席面光是掺了肉的菜就有六道，再加两道素菜一个汤一个凉菜，整个十个菜！肉菜除了买回来的猪肉，鸡肉，许关还特地进山打了兔子野鸡，这一顿是众人吃过肉最多的席面，甚至还能让小孩子单独吃个鸡翅鸡腿，可想而知许关买了多少鸡打了多少野物。

　　王桂珍眼睛直盯着桌上的菜，刚上一个，立马夹了最好吃的部位进自己的碗里，也不管桌上还有其他人在场，反正最好吃的她就得吃到，桌上其他人不待见她，见她如此不要脸，下一盘菜刚上，其他人眼疾手快先夹了好吃的，留下些没多少肉的鸡架骨，王桂珍抢不过，被气得半死，但她没有发怒，怕再闹一场就得被赶出去，她还记得来前周德荣的吩咐，为了能看到肠粉，她也得忍一忍。

　　席面刚开没多久，又一年轻人走了进来，他穿着短打，手脚都有护腕，手上拎着两壶酒，还提着两只鸡，胸膛衣服露出一个大红信封的角，大刀阔斧的样子，像个习武之人。千柳村少有面生的人来，是以他一进门，才热闹起来的院子，又逐渐安静下来。

　　周小乐从未见过这人，他疑惑问道：“这位朋友来找何人？”

　　那位年轻人把酒跟鸡放在一旁的桌上，拱手道：“在下赵尚，是许公子的朋友，这番前来贺喜。”

　　原来这人就是赵尚……

　　既然是许关的朋友，那定要好好招待，这会许关到堂屋搬椅子去了，周小乐引他入了主桌，再让人进屋把许关喊出来。

　　见许关出来，赵尚立马站起来又行了个礼，道：“许公子，不好意思，有事耽搁，来晚了些。”神态似有恭敬之意。

　　许关摆摆手，说：“无妨，来了就好。”示意赵尚坐下后，引二人相识，说：“这位是周小乐，我的夫郎。这位是赵尚，我从北方来时途中遇到的朋友。”

　　“赵公子好。”周小乐说。

　　赵尚看着又想起身，周小乐连忙让他坐下，说：“这里是乡下，赵公子不必拘这些礼数。”

　　“既如此，那我也不客气了。来时匆忙只备了些薄礼，二位莫要见怪，这厢祝二位新婚大喜，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赵尚一言一行，礼数都很周到，跟乡下人那种随意亲近不同，他周到得有些疏离，说是许关的朋友，可他恭敬的样子却不像会一起把酒言欢的朋友，周小乐心有疑虑，可这时不是问话的时候，他按下心中的疑问，收下了那两壶酒两只鸡，酒跟许关拿回来的那四壶酒一模一样，一看就知道是同一家店出品，鸡倒是普通的家鸡。

　　这一点小插曲让众人都认识了这位许关唯一的朋友，照理说大婚之日，亲朋好友齐聚一堂其乐融融才是常态，可许关孤零一人来千柳村落户，也没有什么亲朋好友过来，现在难得有一位朋友过来，众人对赵尚也是心生好奇，看赵尚相貌堂堂，举止洒脱，好奇者上前询问他年岁几何，家中有几人，是否婚配，赵尚没见过这种场面，虽然手足无措，可他最是循规蹈矩，别人问什么他就答什么，最后就连他家中养了几只鸡都被挖了出来，许关由着众人问，也不去解围，他想赵尚都解决不了的场面，他就更加不可能解决了。

　　这边闹腾着，那边厨房突然响起一声呵斥，好像是周初夏说了一句：“你进来做什么？出去！”

　　这一声不算很大，周小乐坐的位置离厨房不远，正好听得完整，他起身往厨房走去，与王桂珍打了个照面，原来是王桂珍趁着周永被村长叫走时，偷摸来了厨房，此时厨房只有周初夏一人，要做的大菜已经做好了，最后主食要做肠粉，周小乐是新夫郎不好下厨，所以这一次宴席的肠粉就交给了周初夏去做。

　　周初夏忙起来没有注意到王桂珍进来，听到声音还以为是要进来端肠粉的人，他做完了几份，也没听到来人要端出去的意思，转头一看，竟然是王桂珍站在厨房门口附近，抻着脑袋使劲儿往里瞧，被周初夏发现她偷看也没走，扯了个笑，还走近两步想要看得更清楚，这才使得周初夏喊她出去。

　　“哎哟，我就好奇看看，你做你做……”立在原地，明显还想继续看。

　　但周初夏没有继续炊，只看着她，似有她不走就不动的意思。

　　做肠粉本来也没有什么不能看的，影响肠粉口感最重要的是米浆，还有炊的时间，这些都不是看看就能学会的东西，但即使没什么可看的，周小乐也不想王桂珍在他的地盘上瞎转，留她下来不过是不想让周永难堪罢了，结果王桂珍不好好吃饭，竟然偷偷跑来厨房。

　　周小乐抱臂站在门口，语气稍冷：“王大娘看了就走吧，厨房要紧的东西多，要是有只鸡啊猪啊什么的不见了，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就不好了。”

　　王桂珍哪里听不出周小乐言语里在说她会做小偷的意思，可她确实是来偷师学艺的，因为心虚，说话声音更大：“谁稀罕你那点东西！就看看还能顺你一只猪不成！”

　　看她那撒泼样，周小乐不耐烦跟她掰扯：“不稀罕就别在这看！出去！”

　　这一声有些大，坐在厨房附近的人都听到了，纷纷过来看情况。

　　许关走过来问：“乐哥儿，怎么了？”

　　“有些人起了些不该有的心思，在厨房偷摸着不知道在干嘛呢。”意有所指，众人把目光都放在了王桂珍身上。

　　王桂珍叫道：“我就是好奇进来看看，看看还不给看了？”

　　周初夏回道：“你那是看看的意思吗？在我背后站半天也不见出声！”

　　周初夏话里有话，众人都想到了周小乐最近一直在做肠粉的吃食，在镇上颇有名气，特别是“茶粉套餐”，这段日子只要是去镇上都能听到这个套餐，到镇上玩的人家一想到要吃饭，都想去尝尝“茶粉套餐”，这生意肉眼可见的好，莫不是王桂珍今日来是因为眼红周小乐的生意，想要来偷看肠粉的做法？

　　“这……这我不是刚进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嘛……”王桂珍怕被周初夏无意说中她的真实目的，气势一下子就下去了，她势单力薄，周永也不在，就算周永在也不会给她撑腰，面对这么多人，她也不敢继续呛声。

　　“我管你几时进来的，现在，马上，出去！”

　　周小乐一生气，王桂珍也有些怂，反正该看的都看到了，若是周小乐一怒之下不让她继续吃席了咋办，桌子上还有很多肉没吃过呢，可不能亏了，她撇撇嘴，一溜烟串出去了。

　　王桂珍出去后，众人也散了，周小乐绕着厨房走了一圈，也没看出什么来，转头问周初夏：“夏哥儿，她进来之后就一直站在门口看你做肠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