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筝》路在何方

12、第 12 章

　　身子骨本来就不硬朗，这一年来更是费了吕进很多心血。当只有自己一个人，他常常忘了吃东西，总在静静地发呆。丁力看着他这样，既担心又难受。问吕进心里是否压着什么，他也总不肯说。就快过年了，很多同事都准备回家了，吕进和丁力也不例外。不同的是，一个兴高采烈，一个冷冷淡淡，没啥表情。这样的吕进让丁力觉得他该不会是小时候被父母虐待，不愿回家吧：不然就是他家庭很复杂。吕进觉得真该把丁力的脑袋敲开看看究竟是什么构造的，怎么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

　　吕进固然是想念自己的父母，可回家以后有一大堆的亲朋好友将上门叨扰，自己的终身大事也会让父母一次次地摆上桌面。吕进一想到这些，胃总会隐隐作痛，近来这症状更是频繁了一些，吕进感到越来越难捱。

　　在家里死命待到大年初三，吕进不顾父母的反对，打包走人，又回到自己的小窝去了。这会儿较之前冷清了不少，感情大家都忙着在家共叙天伦？吕进忽然觉得有点对不起父母。许久没见，他发现他们都苍老不少。发间的银丝有日渐增多的趋势，脸上的皱纹似乎深刻了一些。吕进不禁感慨岁月不留人啊，父亲的背影曾经是那么的高大，母亲曾经的一头青丝是多么令人羡慕，岁月都慢慢把这些东西偷走了。

　　丁力说是很担心吕进，每天都坚持给吕进打一个电话。吕进虽然强烈反对，可他拗不过丁力那死缠烂打的劲儿，也就由着他喜欢了。通常都是丁力唱独角戏，大事小事说个不停，吕进则在一边静静地听着，心想这人的肺活量可不是一般的大，难道他嘴皮子不酸吗？当得知吕进由老家回来时，丁力说什么也要立即回来陪着吕进，说总不能放着兄弟一人孤孤零零的。吕进吓得紧，心想你回来还得了吗，你父母肯定在不断地咒骂，脑子里都不知把自己凌迟了多少遍，而自己也甭想过什么清静的日子了。吕进好说歹说，终于把丁力的满腔义气给扑灭了，让他在家好好当孝子。丁力还嘟嘟囔囔地想说些什么，吕进赶紧把电话挂了，随便把手机关上了，扔一边去了。省得遭受某男的连番轰炸。这一关可不得了，早上一开机，一个个的未接电话，一条条的未读短信把吕进轰炸得眼花缭乱。

　　“小吕，再过几天陪姐姐逛逛。”

　　“哥(雨清专用)，伯父伯母还好吗？等你回来聚聚。”

　　“你小子竟然挂我电话，等我回去修理你！！！”吕进此时笑得没形象，“我挂你电话还挂得少吗？”心里腹诽某人的没神经。

　　……
　　随后是一些杂七杂八的坑人短信，吕进一下子把他们删了，省得碍眼。翻着一个个的未接来电，挑了几个必须得回的拨了过去，突然间他停了下来，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手机屏幕，仿佛要把手机烧出一个洞来，他的心一下子变得很乱。

　　“为什么要给我打电话，韩文彬你在想些什么，为什么要一再扰乱我的心情，为什么无数次在我梦里徘徊……”

　　吕进神经质似的把手机丢的远远的，他在害怕，他知道自己在慢慢动摇，时间过去越久，他对韩文彬的思念反而越加强烈，他很恐慌，他不敢面对真实的自己……此时胃又开始抽痛，吕进摩挲着腹部，牙齿把嘴唇咬得煞白，冷汗直流。吕进甚至希望这痛来得剧烈些，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让这些不着边际的东西都见鬼去吧……手机似乎又在响了，吕进可一点都不想搭理它，他也没有一点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