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3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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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祈安的办公室位于翔安双子大厦的顶层，三十一层。
而第一会客室位于三十层，仅在他的办公室之下，由此可见，第一会客室的重要程度，宿祈安空降翔安以来，在第一会客室接待的人屈指可数。
上次周越然来签合同，也只有一间普通的待客室。
然而现在，周一瑞却被安排在第一会客室，他对翔安什么时候这么重要了？
可笑至极。
薛擎明白，难怪宿总会不高兴。
自作主张安排这次会见的股东是林金弘的人，背地里不知道收了周家多少好处，才这么讨好周家，把周一瑞吹捧到这般高度，宿祈安对周家的态度整个翔安都知道，他这么做说明了他还是忠心林金弘，不把宿祈安。
这种踩在宿祈安雷点上的行为，说一句找死不为过。
薛擎：“宿总？”
会议室因为这片刻的安静，温度降至零下。
宿祈安冷若寒霜道：“等会议结束。”
这是准备接见的态度，薛擎明白了，他坐回椅子上，看起来在认真开会，其实双手在桌子下打字，安排接待工作，顺便发出寒潮预警。
晨会就这样在冰冷的气氛中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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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会客室。
周一瑞在家里时就紧张得不行，以至于在翔安的会客室坐下来后，双腿还在不由自主地打颤，崭新的深灰色西装裤出现一道又一道褶皱。
周一瑞第一次独自负责项目，虽然各方面都安排好了，几乎可以说是万无一失，周为忠还是不放心，派了他最得力的助手，秘书刘麒保驾护航。
刘麒坐在周一瑞身旁的单人沙发上，看见他紧张，眉头不由得皱起来，提醒道：“二少爷，冷静，在别人地盘这样紧张，不是无礼，而是心虚。我们有什么好心虚的？二少不防先说给我听听？”
身为秘书，对老板家的少爷说这话可以说是非常无理了，但他一直都是这样直言直语，奈何在工作上太过优秀，周为忠根本离不开他，虽然有意见，绝大多数的时候也不得不忍。
周一瑞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以下犯上，因为他听完这句话后，不仅没有镇定下来，反而更紧张了。
“我知道，但我就是……忍不住。”
刘麒也没法替他镇静，只能劝道：“二少的阅历不够，多经历经历就好。”
周一瑞紧张的原因不仅因为这是他负责的第一个项目，更多的是因为宿祈安。
他当然知道他哥哥周越然难成气候，爸爸便把所有的希望放在他身上，因为所有人都夸他稳重，从小功课优秀，凭自己的本事考上Top1大学，看起来就是个做大事的。
周越然是直到大学毕业，周为忠刚才给他第一个练手的项目。
而他却是提前到大一，甚至是一个根本不会失败的项目，现在周越然把身上所有的公司项目都交出来了，更能看出周为忠把全部期待都寄托在他身上。
期待太重，周一瑞只感觉到无限压力和害怕。
尤其是……他可能和陈念生见面。
不过他却认为不可能，翔安是什么地方，陈念生那种出身的人怎么配？不管陈念生用了什么手段获得来翔安实习的机会，一旦实习结束，他都会回他的贫民窟。
他要陈念生滚蛋，永远不会出现在他们的眼中。
又等了十分钟，喝光了一瓶矿泉水，周一瑞终于勉强冷静下来。
看他这样子，刘麒脸上的不悦已经抵达了极点，看了看手表道：“宿总现在应该还在开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二少如果还是紧张的话，不如再看看PPT，复读几遍，免得待会看见宿总更紧张，连话都说不清楚。”
周一瑞脸上一喜，赶紧低头看平板，手指滑了一下，从第一页开始看起，忙道：“你说的对。”
会客室内顿时响起他默念的声音。
等宿祈安来了，周一瑞要做的事就是展示熙悦娱乐，劝说宿祈安同意用股份代替现金赔偿，并一起经营熙悦娱乐。
周家一共要赔偿宿祈安十个亿，其中八个亿都准备用熙悦娱乐的股份代替赔偿。
周一瑞忍不住想起昨晚周为忠把他叫到书房里，严肃告诉他，八个亿换的是熙悦娱乐21%的股份，但他们的真正目的是让宿祈安被熙悦娱乐的前景吸引，从而收购那些散股，至少也要成为继周家之下，熙悦娱乐的第二大股东。
这种操作是邀请宿祈安与周家结盟。
所以周老爷子才会拖着重病之躯，亲自劝说宿祈安，可惜的是，宿祈安并没有表态。
所以慈善拍卖会上，周为忠才会主动拍宿祈安捐赠的砚台，但失败了。
这次熙悦娱乐的合作，是他们第三次机会。
在周一瑞默念到第二遍到时候，会客室门口响起脚步声。
宿祈安在薛擎以及几个助理的陪同下，脸色阴沉地走进会客室。
周一瑞和刘麒还有几个小跑腿立刻站起来，异口同声道：“宿总。”
宿祈安摆摆手，径直坐下来，目光在所有访客身上毫无感情地扫视一圈，才道：“废话不用多说，直接开始吧，既然不想用现金赔偿，就让我看看你们的诚意。”
话音落下，一秒钟过去，两秒钟过去……周一瑞没有反应。
见状，刘麒在没人看见的地方用手肘轻轻碰了周一瑞一下。
周一瑞瞬间反应过来，他身为带头人，理所应当回这句话，但他却愣在原地！
他立即道：“好的，宿总。这份是熙悦娱乐的简介和未来三年规划蓝图。”
他抬手示意，立刻有个小跑腿把几份文件夹分发下去，其中给宿祈安那份与众不同。
宿祈安看也不看。
媒体设备已经准备好了，精简的PPT也放在第一页，周一瑞按照他在卧室里无数次提前模拟的那样，顺利地完成了介绍。
连薛擎和他的助理们都能看出来，熙悦娱乐确实是个很有前景的娱乐公司，想跟熙悦娱乐的合作的人非常多，现在既然周家主动抛出橄榄枝，也是他们的好机会。
最后周一瑞抛出了让在场几乎所有人都无法拒绝的诱惑：“上个月在柏林电影节拿最佳电影金熊奖的胡导演已经准备和我们签约了，他手中有一本三年磨一剑的古装剧本，剧本简介就在文件的最后六页，对此熙悦娱乐准备投入四个亿，预计到时候票房收入在八个亿左右。时间有限，我只能介绍熙悦娱乐最近筹备的一个项目，而同期开始以及未来开始的还有很多个。”
他继续信心满满道：“我们和胡导签约年限定为五年，五年内胡导至少要拍摄三部作品。还有最近在香港电影节拿金像奖的影帝合同也快到期，经纪部也在同他的经纪人洽谈，准备签下他。”
“宿总，熙悦娱乐是抱着最诚挚的心，想同你、同翔安合作。”
他这番话说下来，在场翔安的人很难不动心。
而他说的导演和明星也都是大家如雷贯耳的人物，这几位每当有什么风吹草动，不用买都能上热搜第一。
可以说他们的名字，就是票房。
宿祈安却不为所动：“准备签约？”
周一瑞说：“是的。”
宿祈安的目光如锥般钉在他身上，仿佛能穿透心脏：“洽谈签约？”
周一瑞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是的。”
宿祈安轻笑一声：“我记得娱乐圈放鸽子是常有的事，只要没有白纸黑字地签合同，哪怕是签合同的前一秒，都有可能变卦或是临时换演员。”
岂止是时常出现，这种事简直是天天都有。
周一瑞的脸色蓦地一变：“是……是这样没错，但那是娱乐圈，我们的公司最看重诚信。”
“胡导如果放你们鸽子，照样有戏拍，有的是投资人抢着投资，影帝也是一样。你与其在这里画大饼，不如先把你说的名导和影帝签下来，拿着合同再来跟我谈合作。”宿祈安冷漠道，“这种只会说大话的公司，和垃圾有什么区别，翔安不要垃圾。”
说着他站起身，理了理西装，大步流星地走出会客室。
“宿总！”
“宿总——”
周一瑞下意识就想追过去，被薛擎眼疾手快地拦住了。
薛擎像个机器人道：“不好意思，二少爷，我想我们宿总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宿总同意用股份换赔偿是宿总给周家面子，不愿意起争执，但如果周家想用这样的公司代替赔偿……麻烦二少爷帮忙带个话给周总。”
周一瑞的脸色看起来简直像是被狠狠打了一巴掌。
薛擎仿佛无知无觉，抬手扶了扶无框眼镜，继续说：“熙悦娱乐暂时还没达到宿总要求的高度，等达到的时候，二少爷再来翔安谈合作也来得及。我就不送二少爷了，小程，麻烦你送一下。”
他身边叫小程的助理十分机灵，很有眼力见道：“二少这边请。”
宿祈安就算了，一个秘书凭什么甩脸色！周一瑞黑着脸，一秒钟都不想多留，二话不说走出会议室。
这时他看见走廊尽头，电梯门正缓缓打开。
宿祈安走进电梯，垂下眼眸，眸色温柔，和一个穿白色T恤的少年对视。
少年看起来温柔干净，像山间最甘甜的一抔清泉水。
陈念生。
无穷无尽的嫉妒与惊恐瞬间笼罩了周一瑞。
而下一刻，令他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陈念生上前半步，径直抱住宿祈安的腰，整张脸埋在宿祈安的肩头上，看起来很是亲密。
最令周一瑞崩溃的是，宿祈安先是一怔，紧接着也抱住陈念生。
他们亲密得仿佛分不开。
蓦地，陈念生抬头看过来，目光如刀，无情地刮在周一瑞脸上。
周一瑞看出那是个挑衅和轻蔑的眼神，陈念生分明是在辱骂他、嘲讽他。
看，宿祈安多宠他陈念生啊，而你周一瑞呢，刚在会客室被宿祈安狠狠打了脸。
嫉妒和惊恐顿时变成无尽愤怒，可是在这种环境下，他什么都说不出口！只能憋着！气炸了肺！
小跑腿追上来，恰好赶上电梯关上门，他羡慕不已地说：“那个人就是宿总的弟弟吧，听说宿总可宠了，天天带在身边，工作的时候也揣着。”
另外一个人不屑地“切”了一声，嫉妒道：“我怎么听说宿总一点正经的事都不教他，宠什么宠，就是当个纨绔养，防着他呢。真的宠起来应该像咱们二少爷，刚成年就被委以重任。”
小跑腿被嘲笑得没了面子，小声嘀咕：“不对啊，谁会舍得挚爱的人辛辛苦苦还要看别人眼色呢，宠一个人，他少喝一口水都担心，才不会让他出来干活呢。”
周一瑞的指甲已经深深嵌入掌心中。
他咬牙切齿：“他是陈念生。”
几个人顿时意识到说错话，不敢吭声，谁能想到宿祈安的弟弟就是陈念生！
周家放话不会放过的私生子就是宿总的弟弟？
能合作就有鬼了！
周一瑞撂下一句话：“熙悦和翔安的合作大家还要加把劲，至于那个私生子……宿总是有眼光有魄力的人，现在谁不想和熙悦娱乐合作，他不是拎不清的人，不会为了一个私生子和周家过不去。”
他抬腿就走，生怕再多待一秒就会爆炸。
可真的是这样吗？
小跑腿在心中反问，宿总刚才对陈念生的温柔，几乎到了难以想象的程度，好像把这辈子所有的温柔都交出去了。
·
电梯里。
“你怎么……”宿祈安垂眸看着紧紧搂住他的陈念生。
他心跳不受控制的快了。
陈念生松开手，借用宿祈安吓唬周一瑞，他怪不好意思的，主动给宿祈安拍了拍西装上因为他弄出的褶皱。
他不知道，这个动作，愈发显得他刚才那个突如其来的搂抱动作……明明是对周一瑞的挑衅，但对宿祈安而言，却是充满了别样的、不可言说的含义。
以至于宿祈安浑身僵了很久，直到电梯停下来，他的意识和身体才同时反应过来，他勉强压住内心本能的冲动，尽量柔声道：“你怎么了？”
陈念生刚才欺负完周一瑞，神清气爽，开心得不行，无所谓道：“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哥哥了。”
宿祈安的身体不易察觉地晃了晃。
他无力道：“你先……等等，我收拾一下，马上就带你吃早茶。”
比预定计划晚了半个小时，陈念生和宿祈安吃上了早茶。
中式装潢的包厢很是典雅，以“竹”为元素。
陈念生觉得宿祈安带他吃早茶，是想让他吃完了就催促他去上学，别在办公室讨人嫌。
片刻的安静后，宿祈安看着文件，头也不抬地问：“你不是在办公室预习高数吗，怎么突然想来找我了？”
陈念生正在夹肠粉的手停在半空中。
宿祈安当然能猜出来，抬头看着他，淡然问：“你不想我和熙悦娱乐合作？”
“我不喜欢娱乐公司。”
“为什么不喜欢？”
陈念生十分认真道：“娱乐公司有什么好的，如果是我，我就开家MCN，搞直播捧网红，规模小，还接地气，从美食到美妆，从旅游到自驾，可以多方面发展，多好。”
宿祈安：“……”
青春期的孩子确实让人头疼。
陈念生赶紧低头，心虚地吃东西，不给宿祈安再问话的机会。
这种傻话简直了，不过无所谓，他一定要破坏熙悦娱乐和翔安的合作，周家别想把一个烂摊子塞给宿祈安。
吃完早茶差多是中午，学校下午是一点上课，宿祈安直接送陈念生去学校。
车开到学校，正是上学时间，校门口附近很是常热闹，人来人往，步履匆匆。
陈念生背好书包，下车：“我走了。”
宿祈安叮嘱他：“你放学的时候我有事，让司机来接你。”
陈念生眨眨眼：“我可以自己坐地铁回去，都上学了，就不要再给我配司机了。”
宿祈安面无表情道：“我也不想给你配司机，谁叫你不肯开车。”
陈念生嘟囔：“就你那些车，那么高调，我怎么开。”
他处处低调，吃穿用的除了宿祈安给他的那些，都很普通。
宿祈安却巴不得他高调，至少让所有人知道，他是有人罩着的，不敢因为周家找他麻烦。
“师弟！陈念生！——”
陈念生听见有人叫他，扭头看过去，段吴正骑着一辆公路车风驰电掣地沿着马路边骑过来。
而段吴的骑车技术显然一点也不熟练，更不适应公路车。
等他想停下来时，已经来不及了，崩溃地喊了一声：“卧槽！”
哐当一声，连人带车撞车牌上了。
车牌锋利，段吴被擦破了额头，捂着脑袋不停吸冷气，地上的车轱辘还在不停地转。
宿祈安无语地走下车，“上车，送你去医院。”
陈念生扶起段吴，腾出一只手指了指前面：“急诊就在那里，不用你送了，走两步就到。”
学校旁边就是一家三甲医院，而从这里步行去急诊会更近，开车反而不方便。
宿祈安颔首：“公司给你报销，快去吧。”
段吴心大，完全忘记了自己正在流血的事实，甚至还不忘道：“谢谢老板！”
陈念生拽着他的胳膊，强行拉走：“走了！”
在急诊，他们遇到的是位女医生，她利落地给段吴消毒缝针，贴上纱布。
这时候段吴倒是知道疼了，还一直喊晕。
医生问了撞到哪儿之后，让他去做CT。
走出诊室，段吴突然想起来什么：“师弟，你说祛疤手术能不能报销？”
陈念生拽他去窗口排队交检查费用，已经一个字都不想跟他多说了，有气无力道：“你自己去问宿总，我在公司没话语权。”
缴完检查费，他们坐在等候区等叫号。
“你不是说搬到录音棚那边住了吗？”陈念生问。
开学后段吴念大四，没有课，只需要实习就行，这点小事翔安完全可以给他的实习表上签字，他则干脆直接搬到录音棚旁边。
这些天他也忙得不行，陈念生几乎没怎么见过他。
段吴道：“录完了，又搬回来了。”
“这么快？”
“也就五六七八……十二首歌而已，而且我发现，我还是在宿舍更有灵感。就是不知道毕业后怎么办，我也没办法一直赖在宿舍里。”
陈念生：“……你会习惯新地方的。”
“有点渴。”段吴道，“听说流血太多的人就会口渴，水分流失什么的。”
他左右看看，“应该有自动贩卖机吧，你渴不渴？喝点什么？”
陈念生无奈道：“你在这坐着，别乱动，我去买，还晕就立刻给我打电话。”
他起身去找自动贩卖机买水，陈念生去过的几家医院都能在走廊看见自动贩卖机，没想到这家医院里竟然一个都没有，没办法他只能出去买。
医院附近不缺商店，他随便找了个出口，走出去后才发现不是正门，这条路通向病房区。
他正准备往回走，一抬头，意外而欣喜地看见一个熟人。
周家管家。
上次见面还是在周家的慈善晚会上，匆匆一面，甚至没能好好说上一句话。
这次的意外相见，让他忍不住露出笑容，甚至把当时眼巴巴求宿祈安收留的本事都拿出来了，乖乖巧巧道：“你好，我们上次见过的。”
管家礼貌道：“是，我在宿总身边见过你。”
陈念生几番欲言又止，这辈子他要做的事很多，首当其冲是对付周家和报答宿祈安，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就是眼前这人。
可是他和宿祈安毕竟还有小时候的关系在，他和管家之前却是两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两个陌生人怎么交朋友呢？对于不善交友的陈念生而言，太难了。
他这样略显奇怪的神色，也让管家一怔。
陈念生反应过来自己失态，怪不好意思的，他忍不住低下头，才注意到管家推着轮椅，轮椅上正坐着一位形容枯槁的老人家。
从门诊到住院楼这段路中种满了绿植，他们沿着阳光温热的小径散步。
这位老人家是谁，陈念生不用想也知道，正是在慈善晚会上，让管家来请宿祈安的周家老爷子。
和周家有关的一切，除了管家，陈念生都深恶痛绝。
他的脸色瞬间沉下来，极度反感，冲管家点头致意，转身快步离开。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周老爷子脸色大变，扶着轮椅，颤颤巍巍地想要站起来。
管家惊慌失措，赶紧走到老爷子面前，按着老爷子让他坐好。
“老爷子！”
管家心有余悸地问：“您是怎么了？千万别乱动，医生叮嘱过你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老爷子伸出一只手，哆哆嗦嗦指向陈念生离开的方向，此刻少年的背影已经看不见了，他用苍老、虚弱以及崩溃的语气道：“他……他……他是谁……为什么那么像……”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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