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怀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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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善拍卖会。
周家宴会厅外。
灯光璀璨，红毯如龙。
数不清的奢华轿车在红毯前停下来，走下车的都是城内有名有姓的大鳄和他们的女伴。
周为忠和白如虹夫妻二人亲自站在宴会厅门口迎接，而白如虹亲密地挎着丈夫的胳膊，丝毫不见前些日子吵得不可开交的痕迹。
只是周为忠一直没有看见自己最期待的人，他一开始还能气定神闲，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还是忍不住向远处张望。
白如虹拉了他一下，低声提醒：“注意场合。”
“我知道，这不是……”周为忠忧心忡忡，“还是担心他不来，虽说是老爷子亲自写的请帖，万一他不认怎么办？”
正说着，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在红毯前停下来。
这种低调竟然奇异地让它在各种造型华丽的豪车中格外醒目。
司机殷勤地拉开车门，宿祈安在万众瞩目下从容地下车，同时优雅地弯腰，对车内的人递出一只手。
他带了女伴？
要知道宿祈安出席任何场合，身边要么没人，要么带着秘书薛擎，多少人对他身边的位置梦寐以求。
今天谁这么幸运？
递上来的手修长骨感，不像女孩。
一位腰身纤细但背脊笔挺的少年走下车，细看之下，他们身上的西装是同一款，连袖扣都是同样的帝王绿翡翠。
陈念生没来过这种场合，虽然在家里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他真的走到这里时，还是有些紧张。
一紧张，他就下意识靠近他最信任的人，整个人都藏到宿祈安身后才安心。
他呢喃：“人好多。”
“这就算多了？很多人都没来。”宿祈安解释道。
周家在本地极具威望，自从举办慈善晚会的消息传出来，谁不盼着收到请帖，然而不是谁有资格能参加。
宿祈安裸身高逼近一米九，穿上鞋后身高更是超过一米九，在人群中鹤立鸡亭，随便一瞄，便看见那对笑靥如花的周家夫妻，他眼底沉了沉，迅速做出判断。
他微微俯下身说：“我先去打声招呼，你跟着别的人进去，不要乱走，等我来找你。”
陈念生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珠光宝气与西装革履的装扮看得人眼花缭乱，视线被遮挡住，陈念生当然什么都看不到，但他也明白宿祈安是去和东道主周为忠夫妻打招呼，顾及自己的感受，不让自己看见。
周为忠和白如虹当然不用亲自接待所有人，一位商界老总就够他们寒暄五分钟了，哪有功夫一一接待。
排不上名字的商人和小明星则从门的另一边进去。
但像宿祈安这种名声显赫的新贵，不用他去，这对夫妻甚至会主动走来寒暄。
宿祈安躲不开，也阻止不了他们过来，只能让陈念生在他们来之前离开。
陈念生听话地点点头，“好，你快点来啊。”
他一路低头，混进别的队伍中去了。
·
宴会厅。
客人三三两两地聊天，玻璃杯碰撞的声音叮叮咚咚，格外刺耳。
男女侍应生都穿白衬衫和黑西裤，打黑色领带或是领结。
上辈子，陈念生当然不配进宴会，他们就逼迫他当侍应生，他曾无数次穿梭在人群中。然而这些侍应生有薪水，周家也并不吝啬，他们心甘情愿干活拿这份工资。
陈念生不是。
他不想来，来了更没有薪水。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被揪到一个没人的地方，被周越然和周一瑞的那群富二代朋友们欺负一顿。
一盘香槟酒递到他面前。
陈念生一怔。
“先生？”侍应生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
香槟酒呈现晶莹剔透的琥珀色，在杯壁挂上小巧的气泡。
陈念生笑笑：“谢谢，我不喝酒。”
侍应生彬彬有礼道：“好的先生，有需要请吩咐。”
陈念生靠着墙，发现不一样了。
什么都不一样了。
他不再有上辈子的恐惧，亦或是愤恨。
他前所未有的冷静，甚至把对付周家的计划在脑海中迅速过了个遍。
周为忠、白如虹、周一瑞……接下来找死的是谁呢？
宿祈安迅速打完招呼，紧张地走进宴会厅，一眼便看见人群中的陈念生在左顾右盼。
他松了口气，无视上来搭讪的人，大步流星地走过去：“在看什么。”
陈念生呆呆地回答：“看你啊，怕你找不到我。”
宿祈安笑着揉了揉他的头。
“宴会一点也不好玩。”
“本来就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你非要跟过来。喝酒了吗？”
陈念生拍开头上的手：“我怎么可能喝酒呢？”
他踮起脚尖：“你闻闻，是不是。”
宿祈安的喉结上下一咕咚，心底燥热，连累得心脏又停跳了半秒。
这时候一位管家打扮的男人走过来，他看起来三十岁上下，气质不俗，走到宿祈安面前略微弯腰，不卑不亢道：“宿总，老爷子想请你去见一面。”
宿祈安眉头微蹙，显然不是很想去。
陈念生则怔怔地看着管家，看着那张亲切的脸。
周家的管家，他当然认识！他怎么可能忘呢？
整个周家，管家是唯一对他伸出过援手的人！
管家曾经对他说过，那是上辈子的人造过的孽，无关下辈子的人。
这时候，他忽的回忆起来，现在管家应该是在照顾病入膏肓的周老爷子，而距离老爷子去世应该没多少日子了。老爷子在遗嘱中把整个周家交给周为忠，也给了管家一大笔钱让他自由选择，但管家对周家忠心耿耿，顺理成章去了周为忠家里做管家。
然而给老爷子当管家和给周为忠当管家是不同的，周为忠并不需要他，把他当一个不存在的人，甚至怀疑他在老爷子身边时偷听到公司内某些机密，留在他家其实是给周家其他人通风报信。
每当陈念生在周家遭受身心折磨后，终于获得允许离开，管家都会给他的书包里塞点吃的，时间来得及就去后厨吃点饭，如果下雨会递上雨伞，时间太晚了还会亲自送他去能打到车的地方。
他无法阻止周家人一刀刀磋磨他，却在力所能的范围内尽心尽力对他好。
管家是乌烟瘴气的周家里，仅有的一位好人。
现在管家想请宿祈安去见一见周老爷子，但宿祈安显然不想去，并且因为被打扰了好兴致而不高兴，管家甚至始终弯着腰，不敢起身。
宿祈安怎么能不去！
宿祈安必须去！
陈念生推了他一下，语气很冲，用眼神责怪道：“你去啊，你快去。”
宿祈安则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陈念生急忙上前一步，扶起管家。
管家看着眼前清秀的少年，愣了愣，什么都不明白却又好像什么都明白了。
陈念生又拼命地把宿祈安往前推：“快去，我自己找点吃的，你快点回来就是了。”
宿祈安十分无奈：“我知道了。”
他在人群中看见了正和女友卿卿我我的薛擎，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薛擎自然也收到了邀请，但老板带着陈念生显然不需要他，而拍卖会自然也没他什么事，就当带女友来约会了，没想到最后还是落个被老板使唤的命。
宿祈安不放心，神色严肃地叮嘱薛擎：“让周家人离他远点。”又看看他身边小鸟依人穿粉色吊带短裙的女友，于心不忍，“明天给你放两天假。”
薛擎说：“好，宿总放心。”
·
此时此刻。
宴会厅外。
周一瑞的几个朋友都提前到了，打算等陈念生一来，就第一时间把他堵住。
这些个朋友虽然都在上大学，但其实连学校都没去过几次，每天的生活单一而枯燥——吃喝玩乐，哪怕是穿着西装也不伦不类，不像好人。
然而他们在宴会厅门口等到几乎没有人来了，也没看见陈念生的身影。
白等了那么久，谁不生气！
“卧槽！老曹你真发请帖了？”
“当然啊，我是什么人，说干就干！”
“艹！是那小子不敢来吧！”
“都收到回执了，这说明什么，陈念生一定会来啊！不至于不来吧，这么好的地方，乡巴佬能见过？”
“我倒要看看私生子长什么样，靠，敢挡咱们瑞哥的路。”
“会不会是看错了？已经进去了。”
“我们那么多人，那么多双眼睛，能看不见？”
他们家里哪个没有几个私生子私生女的，而这些人的无一例外不是来讨好爸，来争家产，有的甚至能连他们这些婚生子都能压一头。
这几个人，谁不对私生子深恶痛绝！
他们自己家的私生子动不了，虽然不是一个妈，但毕竟是血亲，真动手了，他们的爸爸先揭了他们一层皮。
但陈念生这个人就不一样，谁叫他不被周家人待见，这不就能动吗？
正好顺便把他们对私生子多年来积攒的怒气发泄出来！
因此今晚这群富二代们嘴上说是给周一瑞出气，实际上一个比一个激动，个个怀揣着多年来压抑的对私生子的愤恨。
只不过……
到现在也没看见陈念生，这一晚上分明是就是白等了。
于是他们白白等一场的火气就这么转移到陈念生的头上，丝毫不顾陈念生和这件事毫无关系，总之他们有个出气筒，等见到时再泄火。
“二少咱们赶紧进去吧，妈的，怎么这么热，咱们进去喝酒去。”
“对啊，陈念生肯定是吓得不敢来了。”
“那种人肯定连像样的衣服都没有，门都进不去，下次可能得咱们大发善心带他进来呢哈哈哈哈——”
宴会厅外几乎见不到什么车了。
周一瑞眼底却还浮现着令人眼花缭乱的各种豪车，车上下来衣着华丽的男男女女，甚至时不时还会出现电视上常见的面孔，政商两界的人很给周家面子，几乎都到齐了，还有光艳动人的明星，看得人两眼放光。
他的二代朋友们没发现他在发呆，还在催促。
“妈的等了快半小时了，不是我说，二少，还等啊！”
“走吧走吧。”
“扫兴……”
“对，我爸妈还叫我早点进去，介绍我给宿总认识！”
“唉！我爸妈也是这样说的！”
“卧槽！我也是！他们商量好的吧。”
几个富二代们顿时面面相觑。
周一瑞依旧没有理会他们，他的记忆还停留在看见宿祈安走在红毯上的时候，宿祈安一只手抬着似乎在搂着他的“女伴”，而当时他正迫不及待踮起脚尖，张望人群中的宿祈安。
只是朦朦胧胧的一撇，让周一瑞露出羡慕的眼神，如果此生在商业上的成就能达到他那种高度……
可这群蠢货都不知道，他却心知肚明，宿祈安的弟弟就是陈念生。
此时此刻，如潮水般的嫉妒侵占了他的心。
耳畔又有人开口了，这次是十分不屑的口吻：“介绍你们有个屁用？你们和他不是一类人。”
说话的二代家里是走歪门邪道的，和他们这些明面上的不一样，平时一起吃喝玩乐，他知道的花里胡哨的地方最多，虽然性格直爽不怎么讨喜，但大家也都离不开他，总是叫上他。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宿总的弟弟今年才十八岁，刚上大学。”另一个人摇头晃脑地说，“我，十九，大学生。”
“跟他搞好关系，比什么都强，你们是不知道宿总有多宠这个弟弟。听说他暑假就在翔安实习，说是实习，但薛秘书都要给他拎书包，办公桌坐着不舒服，宿总就把自己的办公桌分给他一半！”
“卧槽，宿总还缺不缺弟弟？”
“我终于能明白我爸妈的意思了！”
“我会牢记爸妈嘱托的。”
所有人都羡慕坏了。
同样都是有哥哥的，为什么他们的哥哥不能是宿祈安？连周一瑞都在想为什么他妈调换的是周家的孩子，而不是宿家的孩子。
·
宿祈安跟随管家去见周老爷子。
这里虽然说是宴会厅，三楼以上禁止进入，因为这里一直以来都是老爷子养病的地方。
老爷子瘦得几乎只剩下骨头，躺在病床上，背后垫着枕头，正闭目养神。
整个房间内充满了老人垂暮的腐朽气息和消毒水味，医疗设备二十四小时不停运转，看见管家带人进来，医生和护士识趣地退出去。
管家走上前，动作轻缓，娴熟地扶起老爷子，把背后的枕头垫高点，方便说话。
宿祈安有些诧异，周老爷子这副模样，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一次见面的情景。
当时老爷子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抖擞，什么事都不需要别人搭手，也不需要现在正放在他病床边的轮椅。
宿祈安担忧道：“爷爷怎么成这样了，去年我们在度假山庄见面时，你还和我喝了半宿的酒。”
也是因此，他和周老爷子也算是半个忘年交。
周老爷子艰难地摆摆手，有气无力道：“老了。”
管家得到授意，一本一眼地解释道：“老爷子是年初动的手术，术后癌细胞扩散。”
宿祈安锋利的眉梢一拧。
所有的信息都在说告诉他，周老爷子没几天好活的了。
老爷子长长叹了口气，感慨道：“我是时候……要闭眼了。”
宿祈安沉默着。
周家是周太爷一点一点积累发展的产业，在周老爷子手中发扬光大，才有周家的百年辉煌。老爷子年轻时也是铁腕，江湖上仇人无数，当然也难免和宿家有些生意上的矛盾，不过那些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不重要，甚至年轻一辈根本不记得有这些事。
但周老爷子知道，宿祈安不在乎宿家，他是那种看宿家死都不在乎的人……甚至他隐隐觉得，宿家玩不过宿祈安。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找上宿祈安。
周老爷子说话时三句一喘，艰难道：“废话我就不多说了，在我死之后，我想请宿总帮帮周家。”
宿祈安的语气毫无起伏：“周家有周总，不需要我帮忙。”
周老爷子苦笑一声，引起一阵咳嗽，管家紧张不已地上前给他顺气。
半晌过后，老爷子摆摆手，管家会意离开，他唏嘘道：“他看起来是可以，但我知道，他不是这块料，还有越然和一瑞，越然莽撞，一瑞束手束脚不像是能做大事的人，等我闭眼了，周家恐怕要开始走下坡路，要完了，最多不过三代人。我只是希望宿总能在周家出什么事时，出手帮上一把。”
辛辛苦苦积攒了百年的家业，谁忍心？
周老爷子在宿祈安，这个在外人面前，把自家人的缺点分析得明明白白，无异于把弱点暴露在敌人眼皮子底下，也是一种示弱。
也是俯首称臣。
周老爷子希望宿祈安出手帮助周家，甚至是收入旗下也行，只要能保住周家的名声，以及周家子孙的荣华富贵。
宿祈安没有主动拒绝老爷子，却在心中冷笑，老爷子打得好算盘。
如果是以前，或许他会趁机把周家给吞了。
但现在，自从陈念生再次出现在他生命中，他对周家的反感就已经达到极点，他没有告诉老爷子一个噩耗，他已经打算让周家渣都不剩。
见他不说话，老爷子知道大概是不答应了：“宿总推我去窗边看看吧。”
这件事宿祈安无法拒绝。
管家把老爷子抱到轮椅上，曾经威风显赫的老爷子现在只剩下一把仿佛一碰即碎的老骨头，管家又仔细给他盖好毛毯，才让开位置，示意宿祈安可以了。
落地窗边，夜色深处，灯光迷离，繁花似锦。
象征着热闹喧嚣的夜。
周老爷子看着窗中自己垂垂老矣的倒影，又是一声叹息：“我这样子，应该用不了几天就会下去陪你了。”
他双手颤颤巍巍，艰难地取出挂在脖子上的项链，黄金打造，他打开来，是一张照片。
宿祈安眼神极好，那是一张很老的黑白照，照片四周发黄，但保存完好。
照片上是一男一女坐在许愿池边，冲着镜头笑。
这个许愿池宿祈安曾去过。
照片上的男人正是坐在轮椅上的周老爷子。
“她是我妻子。”周老爷子见他在看，便主动解释道，“四十五年前生为忠时难产去世了，这是她唯一的照片，我也不打算印出来，因为她有点害羞，见谁都会躲。如果让她看见那么多人，她该多害怕。”
提起亡妻，他眼神温和，口吻都坚定许多。
“都说隔代遗传，我们有三个儿子，他们又生了八个孙子孙女，八个孙子孙女，我等到现在，可没一个像她。”
宿祈安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便道：“奶奶很漂亮。”
和陈念生一样漂亮。
如果陈念生不是男孩，他简直要怀疑他们是一母同胞的姐妹。
世上真的存在如此相似的两个人？
再仔细看，也不是完全一模一样，大概有六七分的相似，陈念生下巴那还有点像年轻时的老爷子。
宿祈安眯了眯眼，与此同时，一个可怕到疯狂的念头骤然出现在他脑海里！
“宿总？”
周老爷子沧桑的声音把宿祈安的神志唤回来。
宿祈安原本是准备拒绝老爷子，但现在他改变主意，“老爷子，还请给我点时间考虑。”
周老爷子连连道：“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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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祈安拒绝了管家相送的请求，心事重重地走出来，独自往回走。
宴会厅里，他有些急切，但很快找到薛擎，然而陈念生并不在他身边。
“他呢？”
薛擎道：“他说不舒服，想吹吹冷风，叫我别管他。”
宿祈安严肃道：“我让你看好他。”
“宿总，他是你弟弟。”薛擎慢条斯理地为自己辩解，“他说如果我不让他出去，他晚上回家就撒娇，让你给我好看。”
他摊开手，一副无奈的样子。
虽然不是原话，但大概意思是对的，薛擎想。
“我去找他。”宿祈安深吸一口气。
他刚准备去找，想了想，又返回，对薛擎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近：“前几天，不是让你查陈念生的生母吗？”
薛擎道：“是，我一面叫人想办法找当初抛弃他的地方的线索，一面找当年周为忠的那些女人。就是这样一来，效率不高，没办法在短时间内得到答案。”
宿祈安沉吟片刻，最后还是狠下心，说：“这件事你先放放，去查另一件事，对比陈念生和白如虹的DNA，如果取不到她的，就去取她两个儿子的。”
薛擎瞳孔一震，几乎在同时倒吸一口冷气：“宿总的意思是……”
陈念生是周家少爷？
这时候薛擎的大脑已经转不过来，开始语无伦次了：“可如果是这样，周家少了一个宝宝，怎么会没人发现？那俩夫妻，你也是知道的，是出了名的宠孩子，这事不可能——”
“嘘——”
宿祈安摆摆手，示意他别再问了，神色更是前所未有的沉重：“我不知道，我只是猜测，但希望我的猜测是错的，你和我一起祈祷吧。不过这件事等你休完假，回来上班再做，不急这一天两天的，你先去陪你女友吧，有事我再找你。”
“是。”薛擎道。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怀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