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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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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年前——
“听说了吗?尸行道来了个小女娃,那小女娃邪性的很,逢人就笑着给人算命,起初所有人都不信那女娃之言,直到有一次东铺的李屠夫不知怎得惹了那女娃,那女娃当街咒骂他第二天必五马分尸血溅街头!”
“后来呢?”
“正是今天啊!”
“瞧你这说的怪邪乎我还以为真发生了呢?难不成那李屠夫真会自爆,血溅当场?还五马分尸?那儿戏之言你也信得?”
两个市井老头边朝着东铺走边絮叨着,丝毫没注意人群往东铺聚集的人是越来越多!
“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那东铺的李屠夫当真暴毙街头,尸体如同五马分尸般血溅当场!”
只见一个书生衣衫狼狈不堪,跌跌撞撞的推开人群奔了过来,身前被冲出一条小道,两个老头看的是目瞪口呆,硬是干呕了起来。
李屠夫身子魁梧,若说一个小丫头那是万万不能将他五马分尸的,更何况现如今李屠夫就像那砧板上的猪肉被剁的一段一段的,粘稠的血渍蔓延开来,空气中令人作呕的味道漫布整个东街。
此事一出,小姑娘从此销声匿迹。
尸行道从此多了一位最年幼的女卫虞曦月,众人只知她杀人狠辣嚣张,是天生的杀手。无论是高矮胖瘦她都能一一学来,有人试图调查过她的身世但都离奇死亡,后来也只是传出她是个孤儿年幼丧母在无其他。
可随着她的成长,混江湖或与尸行道有合作的人对她这个名字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魏南熠在听到这名字的刹那便僵住了,在他们眼中,虞曦月五岁便被官府列为最小的通缉对象,世人眼中的恶童杀人与无形。不该只是个分舵总使,若说是道主都不为过,他也曾幻想过这样的一个姑娘就算年轻面相也定是饱经风霜,没想到面前这个肤如凝脂的姑娘会是杀人如麻的恶鬼。
“为什么告诉我?”魏南熠露出了几分警惕瞧着她。
“这是我最后一单,为何不能告诉你我的真实姓名?我是人不是神,在强大也会有陨落的一天,外界对我的那些吹捧不过都是我使的一些小把戏让他们惧怕我罢了。”
似是想起了幼时,虞曦月眼中闪过一抹幽暗,旋即看向他的眼中充满了些许期待。
“我目前不能给你准确的答复,选第一个还是第二个都需要我逃出眼前这等困境后才能帮助你,若你不放心我可以将代表我身份的暗卫牌放于你这里。”
说着,魏南熠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银制的小牌子,上面刻着特质的虎头符,背面刻着魏字。
虞曦月倒也不客气,径直走过来拿了去。
“记好了,我信你,是因为你是魏家的人,若你胆敢食言,我不介意手中多一条人命!”
“虞……月姑娘大可放心,但在下有一事想问,筱夫人同你是什么关系?”
魏南熠是个聪明人,知道眼下虞曦月的真名越少人知道越好,索性改口称她为月姑娘。
“想知道自己查,我不负责跟我不熟悉之人交代自己的事情!”
她将一个木盒子放置桌上,转身按下机关出去,门口的厉掌事已等了多时,见是她自己先出来忙跑进去恭维,虞曦月只是淡淡扫了一眼,无趣的自顾自走了。
“魏公子,这丫头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吧?”
厉掌事哈着腰观察着他的神色,见他眉间轻蹙,猛的一拍大腿便嚷道:“公子千万莫同她置气,她就是个从肮脏堆里挖出来的玩意不知轻重,还望公子看在尸行道的面子上……”
“你说什么?”
魏南熠现如今的眼神阴沉的可怕,厉掌事似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但自己又不敢乱开口只得踌躇不决的呆愣在原地。
“厉掌事。”
“在!”
“那姑娘我瞧着总得也才不过十八九岁的模样吧?”
“是是是!公子好眼力。”
“你如今几岁了?”
“啊?”厉掌事猛的一呛,不可置信的看着一脸严肃的魏南熠。
“正好五十!”
“那厉掌事同一个小娃娃在计较些什么?敢问尸行道哪位不是在泥堆儿里摸爬滚打到如今的?厉掌事好威风,莫不是坐井观天久了,这在清的水都成了那一滩令人作呕的玩意!你说对吗?厉掌事!”
厉掌事活了这么久了不是不会察言观色,可他在尸行道本就位高权重,仅是个虞曦月就让他被暗讽自己不是个玩意,心中的怒火更甚,但也只得卑躬屈膝将头低下。
“公子说的对,是鄙人目光短浅,说的话污了您耳!”
石门半开着,虞曦月不知何时折返了回来在门口听了好一阵,见魏南熠准备出来了,转身从窗户跳了出去,没入黑暗中。
漆黑的夜,乌云压城,一二十个少年身着破旧不堪的囚服戴着手链脚铐负重前行,篝火的温度烤的人不自觉的想要避让,帐子里就算是余温也不会是属于他们的。
众人跟着领头的走进了一个大帐子里左右侧分别前后摆着十张桌子,一行人总共二十个罪人,分别落座两侧。
“听好了小畜生们,咱们皇帝仁慈将军也愿做件好事,你们桌子上有五张纸条,分别代表了你们今后想要选择道路,选好了交给我,你们只有一刻钟!”领头的侍卫开了口,嘴脸得意笑的肆意。
陆小钱心下便觉得不对,忙打开五张纸一一查看,他在暗卫时便是小万事通,能将手伸到牢狱还在领兵打仗的只有一人,皇帝亲封的镇国将军赵镇安。
但此人生性多疑,阴险狡诈最是难猜,所以这纸条绝非字面意思这么简单。
果不其然,当他看到纸条上的内容便知,这将军要的是不怕死的亡命之徒而非安乐之辈。
伙头军,屠夫,商贩,马夫,医士。这些好像看起来都稀疏平常的职业,若是放在军营里便就是另一番含义了。
陆小钱明媚一笑,大步流星的走到侍卫身旁恭敬的将纸条递给了他。
“大人,我选好了!”
“叫什么?”
“陆小钱!”
侍卫打开了纸条明显的顿了几秒,纸上赫然写着“医士”二字,见陆小钱一直笑咪咪的盯着他,侍卫忙收起了纸条。
“出去左拐。”
“有劳大人了!”
出了帐子便看到一个黑黝黝的壮汉恶狠狠的盯着他,那壮汉八尺有余,陆小钱在他跟前犹如一只蚂蚁,只要这壮汉一挥拳自己恐怕在无葬身之地。
“你过来!”
正当他面露尴尬,不远处一个身着黑色常服的男人便高声嚷道。
“是!”
陆小钱快步走过去,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二人一前一后走到正中间最大的帐子处,那男人便道:“将军!人来了。”
“让他进来。”
陆小钱拨开账帘走了进去,只可惜那位居高处而坐的将军也仅是抬眼轻蔑的看了他一眼,便又开始闭目养神。
陆小钱见状也并不慌,跪下高声叩拜道:“草民陆小钱,拜见将军!将军万福!”
帐篷内高处坐着的依旧沉默不语。
“将军,若您不愿开口,草民便同您讲讲为何选了这医士!”陆小钱直起身子接着说道:“都说学医者救天下苍生,草民深知将军不愿躲那后头的懦弱无能之辈,所以,医士也不光是只可救人,什么刀都可以成为您手中的利刃,只看您怎么用了!”
”哦?有趣!”赵镇安坐起身来,第一次正眼瞧了这个精瘦的少年。
“陆家,何时出了你这么号人物?”
陆小钱:“回将军,草民只是个跑腿打杂的,纯属机灵也才被陆家看重当了几年书童,涨了些知识!”
“奎山!”赵镇安朝着帐篷外唤了一声。
“将军!”进来之人正是将他带来的人。
“这个人,留用!找几个会用毒的,给他上上课!”赵镇安吩咐道。
“是!将军!”奎山应声。
“多谢将军赏识!”陆小钱叩谢后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