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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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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平23年,晟阳帝一统天下,然天下初定内贼皆存……
紫禁城皇宫——
太和殿内大臣们排列有序,但殿内鸦雀无声,只等龙椅上身着龙袍的陛下发话。
晟阳帝年过而立,可脸上的疲态已甚是明显,半倚在龙椅上闭目养神了好一阵才缓缓睁眼开口。
“宣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心系百姓然,仍有宵小作祟,不得不将大赦天下改为未满十八者发配充军,罪臣为先帝殉葬以表忠国之心,其余秋后问斩!钦此!”
“皇上圣明!”
尸行道总舵
大堂高达八尺,玉柱四根撑起,堂内陈设在精不在多,都是从五湖四海寻来的宝贝,而这只是总舵主寻来的冰山一角。
堂内身居高位者,戴着遮住全脸的面具看不出面容,身旁站着的是总舵掌事之一的厉掌事,虽年过半百,可能力出众,也是总舵最信任的人。
“虞总使!你可否给我解释一下为何这次损失了女卫分舵十人?”男人低沉的声音夹杂着怒气问道。
“总舵恕罪!女卫出了奸细,将我们本要替换之人换成了本就已死了月于的死尸身上并安了炸药,一个女卫粗心大意不慎将其引爆,我在远处望风才侥幸逃离了这一劫!”虞曦月跪下低垂着头,还不忘抽噎了两声以表自己是真的很伤心。
“那么奸细呢?莫非是你贼喊捉贼?虞曦月你的本事尸行道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五岁便入尸行道大小事件从不出差池,更不要提小小的一个炸药包就将你难住了?你们女卫不是最善药理用毒和手工活吗?女卫人手本就不过两百,你一次任务便损失了十人这是个什么概念你自己心里难道不清楚吗!”厉掌事指着她厉声质问着,脸上的赘肉随着怒意显的面目狰狞,若不是了解他的本性,虞曦月到真觉得是在为她那十个同僚愤愤不平。
“厉掌事,人非万能,我一直将女卫众人当成自家人看待,可怜若是我最信任的姑娘,若是旁人我定会多疑,可怜若是跟我同进尸行道,奕是女卫副使。虽是我洞悉人心有误,可人心难测,我奕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那十人里还有我的亲妹妹虞安安,我比任何人都想查出个究竟!”
厉掌事似是有意添油加醋,虞曦月也耐不住她的好脾气终是驳了几句。
“够了!死了便是死了,眼下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等着你去做!”总舵从衣袖里掏出一封密函扔在了她脚边,“做的好你升为总舵掌事,做不好我送你去与你妹妹团聚!可听懂了?”
“是!”
“滚下去!”
虞曦月捡起密函,起身退于殿外,不想厉掌事也跟了出来,刚想要打开密函的手一顿。
他接话道:“你不必防我,这密函我看过,提醒你一句,这人姓魏,且总舵亲自派你出任务,你应该知道这其中的分量。”
“厉掌事闲的都开始好心到提醒我了?”虞曦月挑眉轻笑,她本就性子冷,加上平日都是一袭青墨色衣裳,木簪盘起,面相虽小巧,但是实打实的冰山美人,此时的表情便是更加的不屑。
“你不必这种表情看我,此一遭不比从前,你当这掌事之位是如此好当的?不用等舵主送你去见你妹妹,你若完不成便只有客死他乡的地步!”
厉掌事又瞧了她一眼,正准备迈步离开,却被她叫了住。
“等等!可否告诉我新任女卫副使定了何人?”
“姬戎!”
天牢内
同一时间苏公公宣完了圣旨,天牢内窄小的甬道密密麻麻跪满了许多人。大多数人身上都带些伤,有些厉害点儿的便是缺胳膊少腿面容尽毁,好一点的就只有些皮外伤,即是是点了熏香可里头的血腥味儿还是蔓延的厉害。
“皇帝仁厚,还有一月便玩入秋,除了未满十八的跟咱家走以外,剩下的且行且珍惜吧!”苏公公夹着嗓子,翘着兰花指捏着手绢掩住鼻子。
“站住!我是前督位金时柏,我要面圣!”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颤抖着直起身子,大声的控诉着这样的不公,随即伴随着猛烈的咳嗽像是下一秒便要咳出血来。
苏公公背过去的身子转了几分过来,嘴角一咂,身旁侍卫立刻会意三两步拔剑冲过去。
“你干什么!我是……!”
话未说完,便被一剑封喉,血花四溅,跪在金时柏旁边的人多少是沾了点血渍,吓的浑身一颤,却都不敢动弹。
“真是脏了咱家的手啊!金时柏死性不改罪有应得,诸位可还有要问咱家的啊?
”苏公公瞪着双眼死死的瞧着每一张面孔,底下皆是纷纷摇头,他这才又换回了那一副伪善的面孔笑了出来。
“把人拨出来,不用我教你怎么做!”
“是!”
侍卫应了一声,立马指挥了几人去拿名册,苏公公见此点了点头满意的走了。
“我点到的人出来在右侧站成一排,没点到的人回牢房安生待着,不然下场就只有跟这地上之人一般听懂了吗?”
“是!”
众人异口同声道,跪在最后的魏南熠朝着西南方不远处的一位少年打了个手势,少年立刻会意点了点头。
“丁乐,归元……陆小钱!”
“到!”只见刚刚那位少年跟上前面的人步伐,绕道后方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给了魏南熠一张纸条。
大牢侍卫照例检查了一番这些人身上有无私藏私物,便都将他们带走了去,魏南熠跟在队尾并不急着走,站了半晌守门的仅剩一人时又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
“公子,您今日只有一个时辰!这是衣服!”
侍卫递给他一套最常见的素袍,在他耳边低语。
“为何?往日不都是两个时辰,出何事了?”
“还不知,上头定的不好多问,陆小钱不在消息来源少了些,我已经派田书去查了,但八九不离十跟今日这个莽撞的老头有关!”
魏南熠以极快的速度加了一件里衣遮挡囚服,素袍加身,再加上身姿高挑眉眼含情,玉面公子便也就是如此了。
“那石晋你小心些,若发现不对立马发响箭!”
“是!”
傍晚的街道人群熙攘,魏南熠骑着马很快便到了一处街尾无名酒肆,他从腰间翻出一块玉牌递给守门之人。
“公子,请!”
守门人领着他七拐八绕,停在了二楼的最后一间房门,推开后屋内陈设全无,只见那人按下左侧的一块砖瓦,身后青砖侧转留出一道入口,里面是一处雅间,中间桌上餐肴令人垂涎三尺,外加好闻的薄荷香着实沁人心脾。
“此处隔音尚佳,公子,请!”
魏南熠点了点头,女侍便退了下去。
“魏公子!好久不见!”厉掌事起身恭敬的朝他行抱拳礼,虞曦月跟在身后。
“我时间不多长话短说!”魏南熠坐下正欲端起酒杯,突然瞟到了虞曦月,又将其放下说道:“厉掌事,贵道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我记得我说的是替男子吧?”
“魏公子有所不知,她本领了得就连道内的男子见了她都只有吃亏的份儿,那易容术更是百密无一疏,您这次任务也只有她能完成了!”
“叫什么名字?”
“公子,您给起一个,她的名字不易过早暴露,毕竟我们也要为尸行道留条后路!”
魏南熠皱了皱眉厉声道:“出去!我自己跟她谈!”
“是!”虞曦月应了一声正欲到屋外等着,不等魏南熠开口,厉掌事一把将她扯回。
“你别给我出什么岔子,我看你这个脑子真是过糊涂了!”
厉掌事转头又立马陪笑着,讪讪的退了下去,还不忘瞪了她一眼。
门一闭,虞曦月眼神立马变得狠厉,开口道:“魏公子,我不想误了你的事,作为诚意我可以先告诉你今日发生之事,尸行道出了奸细暴露了今日行踪,你今日见到的前都蔚金时柏是尸行道的人,可不知是何人暴露了他的行踪害他死在了牢内,仵作发现了不对,更加确信了有达官贵胄想要金蝉脱壳,假死换新生。所以你这次想要逃离并非易事。我需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第一,魏公子可是魏华商之子?”
“是!家父正是上任暗卫卫主。”犹豫了半晌。魏南熠还是回答了。
“第二,魏公子听没听过一个名唤筱夫人的女子?”
“听过。”
“告诉我,她在哪儿?”虞曦月努力压制住自己尽可能平静的望着他。
“死了,没有后文了这位姑娘,你问了我这么多,我也如实相告了,现在该聊聊你了。”魏南熠倒了一杯果酒递给了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见她不说话,他便也只能继续道:“名字只是个称号我可以不知道,我只关心我的事,告诉我你打算怎么伪装成我的模样,你虽在女子中算高的,可离我差的还是远些。且又是准备何时动手?”
虞曦月没说话,起身褪去了外衣,魏南熠虽是不解但还是出于礼貌侧过了脸。
“换好了。”
只是一刹,刚才的女子便以成了身高与他同为八尺近九尺的男儿。皮像毫无瑕疵,魏南熠不禁震楞了许久,半晌他起身走到她身旁蹲下用手捏了捏她的小腿,尽是和人一模一样的质感。就连声音也是一模一样。
“你确实有几分本事!我不喜欢欠别人的,厉掌事所言也不假。我知道我这种顾客不足以让一个身怀绝技的人来替,所以要不你是被抛弃的弃子,要不就是将功赎罪,但我猜是后者,所以,你的报酬是什么?”
魏南熠说罢直起身子的瞬间,只见她轻轻在他眼前衣袖一挥,转眼又成了那可人的小娘子。
“灭了尸行道或者帮我假死放我自由,你二选一。”
虞曦月将刚换好的衣裳收回身后的木盒,不想魏南熠却还是一直盯着她,本就生了双含情眼,此下看来又生出了些许暧昧之意。
“公子作何这般看我?”自己也终是个女子,被男子盯了这么久浑身还是有些不自在的。
似是注意到不妥,魏南熠有些慌张无措的干“咳”了两声,继续道:“既然要合作我也不能总不叫你名字,你可有代号?”
“没有。”
“可姑娘生的好,在下一男子身边也都是些糙汉子,一时也想不出好听的小女娘名讳,不若姑娘告诉我你名字中的一字或是谐音也可以。”
“我叫虞曦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