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茧》Simon Yang

2、第二章 迪达拉

　　二
　　傍晚，我藏在小小的戏台后开始了演出，今天演的是夸父逐日的故事，台下的孩子们今天格外安静。因为，一个大人坐进了他们中间。
　　那人看上去也不过才十八九岁，金黄的头发束成马尾，面色红润，笑容灿烂，很有兴趣的看我的傀儡戏，还不时的给周围的孩子们讲神话传说，和孩子们一起大笑，他本身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
　　我一边操纵傀儡一边观察那年轻人的举动，这时，佩恩将头探进来，小声对我讲：“你有任务了，蝎。看到那台下的金发小子了吗？杀了他。”
　　让我杀了那个年轻人？这是有点为难我，刚刚才对他产生点兴趣。“知道了。”我冷漠的应了一声。
　　“他叫迪达拉，是个火药师，小心点。”佩恩习惯了我的冷漠，叮嘱几句离开了。
　　我开始思考对策，寻找杀他的最佳方案。戏台后的的帘幕再次被掀开，我皱了皱眉，想佩恩还真是多事，于是没好气地说道：“别再废话了，出去！”
　　“原来傀儡师是从这儿进来的！”声音不对劲，我急忙回过头，那个迪达拉正探头探脑的打量着里面，孩子中间的那个，只是分身而已，可恶，被摆了一道。
　　迪达拉见我转头，一下愣住了，半天没说出话来，脸还有点泛红。我没理他，继续将戏目演完，然后推开他，从戏台后出去，径直走向我的卧室，当然，抱着我精美的娃娃。
　　迪达拉绕着我转来转去，磕巴半天，才冒出来一句：“小妹妹，你真可爱...今年多大啊？”
　　我停了下来，盯着他认真的回答：“三十九，未许配人家，而且我是男的，你还要跟着我吗？”
　　显然，迪达拉被震住了，连着倒退好几步，然后又冲过来抓起我的手，发现新大陆似的，兴奋地叫道：“要！大叔，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那你就跟我来吧，我不喜欢在外面和别人讲话。”我推开了房门向迪达拉招招手，而他未怀任何戒心的跟了过来，看来是个江湖新秀，涉世未深，要杀他易如反掌。
　　“大叔，台上的傀儡是你做的吗？”迪达拉见我拿起针线缝制人偶的衣服时问道。
　　“不是，我一年只做一个人偶。另外我叫蝎，不叫大叔。”大叔这个称呼让我感觉自己长得很丑。
　　“抱歉啦。蝎，你这个样子真是不像个中年男人啊...”迪达拉这之后又扯了些别的，无非表达的是很喜欢我之类的意思，无聊。迪达拉，你若只是这种程度我可是很快就会杀掉你的。
　　“喂。”我打断了迪达拉对他所谓“艺术”的见解，举起怀里的人偶，亲它一下，然后笑得很无邪的样子问道：“迪达拉，我的艺术，好看吗？”我知道，我现在一定是装的很天真烂漫，对付他这样的孩子，就得这样。
　　“好看，但是你本身比你的艺术好看...”迪达拉看着我有些愣神，“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样做到的？竟然像个傀儡似的不会衰老...”他情不自禁地要摸我的脸，我面无表情的躲开了。
　　“很简单，只要在毒药里泡上几天，你就会像腌制品一样，不会变质了。”我笑了笑。
　　“毒药？”迪达拉不是很明白的表情。
　　“没错，各种毒。蛇、蜈蚣、冰蟾、蝎子、鹤顶红、孔雀胆...每一种都有严格的比例与浓度，配不好可是会死人的...”我嘴角的弧度大了些。
　　“拜托，你别说的一脸幸福好吗？”迪达拉有些恐惧的皱起眉。
　　“有吗？不过，这的确是个很幸福的过程呢...”
　　“不说这个啦，蝎，我明天一早就要离开这儿了。”真快，我剩的时间不多了呢。
　　“你和我一起走吧，我带你去好玩的地方！咱俩在一起！”迪达拉凑近了我。
　　“和你走？”我仿佛感到心被什么咬了一下似的，“你不怕我吗？我是很毒的蝎子，搞不好会弄死你。”从来没有人在听到我严肃地说出这句话后再靠近我，除了一个人。
　　“哦？那也无所谓。”迪达拉满不在乎的态度让我想起一个人，虽然性格完全不同，但对于这句话的回应还是相似的。
　　“如果你想毒死我，我就让艺术将咱们两个一起升华掉！”
　　“真是嚣张的小子。”我想，我不愿意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