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兄弟科举娶夫郎》陈万山

3、农家私塾3（修）

　　次日卯时过半，何照和何晨洗漱完，正在厨房拿包子吃，就看到何大何二他们也起来了。

　　何老头受伤了不能上工，他们就得把何老头那份干完。除了早晨早点上工外，晚上他们也打算晚下工一个时辰，争取在下雪前盖完花墙。

　　何照和何晨给长辈们打完招呼，就背着书笼出门了。今天起得早，路上不用急，两人就一边吃着包子一边互相提问昨天的作业，慢慢往私塾走去。

　　到了私塾，何晨刚卸下书笼，赵鑫海就从后面凑过来“何晨，我昨天作业写的可好了。”他拎起来桌斗里的袋子抖了抖，“中午，咱吃这个！”

　　何晨一看就知道还是他昨天提的黄豆酱，摇了摇头说道，“别作死了兄弟，被夫子知道了可不是玩得，最起码十下板子。”

　　赵鑫海急了，“咱偷偷吃啊，别让人瞧见就行了。”

　　何晨“怎么偷偷吃？有王林和他那群狗腿子，我们能藏的住？”

　　赵鑫海一听知道没戏了，不禁低下头哀嚎，一想到都是因为王林，转头往王林方向狠瞪了一眼。不料这一眼恰好被抬头的王林瞧见了，“弱鸡，瞧你爹干嘛呢？”

　　赵鑫海气的噌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满脸通红，“我瞧我儿子呢！关你屁事，还不快叫爹！”

　　王林一听大怒，正说起来教训赵鑫海，却被何照喝止住了，“安静！像什么样子！”

　　何照是甲班首名，夫子对其也多有偏颇，因此王林和赵鑫海也不敢在他面前造次，各自带着一脸不忿坐下了。

　　何晨在旁边一脸无语地看着他俩，实在不能理解怎么短短几句话就能勾勒出一场伦理大戏，并对这种小学鸡行为表示了鄙视。

　　过了一会儿，夫子进来了，大家起立问好后便开始上课。

　　赵鑫海虽然坐在座位上，但一想刚刚的事还是一腔怒火。

　　等中午吃饭的时候，他端着碗蹲在何晨旁边，一边往嘴里扒着粥，一边狠狠地瞪着王林。

　　王林这边虽然感受到了赵鑫海在瞪他，但也不搭理他，只慢悠悠的喝着粥，赵鑫海一看更来火了。

　　这时，何晨拿筷子敲了下他的碗。“别瞪了，眼珠子要掉碗里了。”

　　赵鑫海一听，赶紧低头往碗里扫了一眼，反应过来后反驳道，“你怎么向着他啊？”

　　何晨：“我谁也没向着，把吃的带进学堂的确是你不对，他早晨骂你是不是也是因为你先瞪了他？”

　　赵鑫海一脸懵逼，“合着全是我的不对，我还得给他道歉？”

　　何晨嗤笑一声，“就冲他大早晨臭嘴也不用给他道歉，这件事就到这了，他再找你麻烦，我就帮你揍他。”

　　赵鑫海一听开心的想搂何晨的肩膀，结果因为两人的身高差使得这个动作有点困难，所以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兄弟！”

　　一日课程结束后，两兄弟照常背着书笼往家赶。到家后，先去正屋里看过何老头，再去后院里写作业。

　　因为何大他们要延长做工时间，但家里孩子又小，何老太就带着儿媳孙子们先吃了饭，给何大他们在单独留了饭。

　　等亥时，晚上九点，何大他们回来后，先在主屋外和父母报了平安，问了何老头的病情之后，兄弟几个挤在厨房凑合吃了晚饭，各自回房洗漱休息。

　　第二日，何老头的大哥何山过来看他。

　　何老头躺在床上和他说话，“大哥，我这一病，倒是拖累了家里。何大他们兄弟几个日出晚归不说，磨豆子没了男人帮衬，几个儿媳妇也累的够呛，偏偏何照何晨两个孩子也孝顺，每天下了学必要往我这儿跑几趟，也耽误了他们学习”

　　何老头说到伤心处，不禁潸然泪下。

　　何山劝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一家子本就该互相帮衬，更何况你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歇几天就好了。”

　　“不过经此一事，我也劝你以后不要出去砌园子了，我们毕竟年纪大了，万一出点什么事儿，让孩子们怎么办呢！”

　　何老头听了深以为然，“以后我就不出去干活了，主要帮着家里帮帮忙，年节快到了，家里豆腐摊子也要忙起来了。”

　　“不过，大哥，我还有一件事想请您帮忙。”

　　何山闻言向他靠了靠“你说。”

　　“我想请大哥帮我问下这十里八村的有谁家要卖骡子的，您请镇上骡马市的牙人也帮我留意一下，我预估出八两到九两半，要刚长成的，来了就能干活，今年冬天就让它拉拉磨，明年夏收的时候再让它出力气。”

　　何山一听，说到，“冬天里的牲口不上膘，现在买是时节不太好，但你着急要，我帮你问问看吧。”

　　何老头拱手说道“好，辛苦大哥了。”

　　何山摆摆手让他不要客气，“你好生歇着吧，磨豆子的事儿我让石头他媳妇过来帮帮忙，

　　别想那么多了。”

　　说罢便起身要走，何老头忙招呼院里的何老太送何山。

　　何老太刚送完人，回房和何老头聊天。

　　“骡子子的事儿和大哥说了？”

　　“说了，大哥答应帮忙留意着。”

　　何老太闻言叹了一口气，“这骡子是得买了，来年开春照哥儿要去县里考试，租车再便宜也不如自己的使着方便，后年还有晨哥儿……”

　　四天后，何山带着消息过来回信。

　　何老太给他俩上完热茶就去豆腐棚子下继续干活了。

　　何山先喝了口热茶去了去寒气，说道“昨天徐家庄的老顺头托人给我带话，说是他们村一家着急出。这家的那头母骡子去年配上的时间不对，今年春天才生，现在九个月了，冬天里草料价高，他们就想快点出手。”

　　“我今天早晨和石头专门去他家里看了一下，牙口，骨量都没话说，就是要价有点高，才九个月的骡子他就要八两半。”

　　何老头听了沉思了会儿，说：“出了栏的骡子也就九两罢了，但是既然大哥说品相好，那也行。等后天我最后一贴膏药用完和您一起去看看。要是行咱就当场定下来。”

　　等几天后何老头用完最后一贴膏药就和何山去了徐家庄，那骡子的确品相不错，精神头也很好，最终以八两两百文的价格成交，对面也爽快，考虑到他们家没有现成的草料，就又送了袋草料给他们。

　　何老头和何山请两边里正出具文书后，拿着到镇上骡马市登记了，就牵着骡子回了家。

　　在农村，添牲口是大事儿。

　　从进村就一路有人问，

　　“哟！村长，您家这是又买头骡子呀？”

　　何山摆摆手，“我弟弟家添的！”

　　“哦！恭喜海二伯伯了，这骡子的品相真不错啊……”

　　何老头闻言爽朗的笑了笑，“八两多买的，可花了不少钱呢……”

　　其他人赶紧调侃到“哎呦呦，那还得是您呐，儿子儿媳孝顺，孙子辈争气，这八两说拿就拿！”

　　众人说笑一通，都往何老头家赶去，一起去看个热闹。

　　刚进门，就有好事儿的喊道，“二伯母，我们来看你家骡子来了，还不快好茶好水的招待！”

　　何老太闻言从豆腐棚子下钻出来，一边撩起围裙擦手，一边笑骂道，“你个刁钻的，可少不了你一口水喝。”

　　何大家的、柳泉和何老三家的也出来迎接。

　　何老头把骡子栓到后院里早收拾出来的棚子里，拿出草料先给它喂上，又往它水槽里兑满了水。

　　众人就这样一边喝着热茶一边就最近的牲口行情谈天说地，直到晚饭时候才散去。

　　下了学后的何照和何晨也抱着弟弟们在棚子下边玩了好大一会儿。

　　何老头等何大他们回来之后，一边和他们说道骡子的价格，一边又嘱托他们过几天做完工去镇西头的木匠家看下他们订的骡车做的怎么样了。

　　几兄弟答应下来，过几天做完了员外家的花墙，结了工钱后，便去了趟木匠家里，见木匠已经做好了，就顺道拉了回来。

　　木匠点清货款后，笑道：“这腊八就是大集会了，我寻思你们这车赶会的时候得用，就就赶紧赶工了几天，给你们做出来了。这不巧了，刚好赶上。”

　　何大抱手谢道，“劳驾您了，那我们兄弟几个先过去了，您忙。”

　　木匠把他们送出院子，“行，那你们慢走，用着有哪不顺的地方来找我，我免费给你们修。”

　　寒暄完，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