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给予夜色》回瑯

13、缺口

　　好像所有人都在瞒着她什么。
　　她要处理伤员的伤口。
　　她正在处理伤员的伤口。
　　她处理完了所有伤员的伤口。
　　……好奇怪的伤口，不知道怎么来的伤口。
　　闲来无事之时，她时常趴在窗边思考这个问题。
　　她被保护得很好，不知道血族的存在。
　　所以那些伤痕，她在脑海中思考了所有她知道的生物，无论是爪子还是尖牙，都无法造成这样的伤口。
　　是未知生物？
　　“未晞。”他人的呼唤将她的思绪扯回，“要吃点点心吗？”
　　“护士长姐姐。”这位被唤作“未晞”的女孩儿笑着回应，“不用了，谢谢，我还不饿。”
　　护士长端着点心的手僵了僵。
　　秋未晞察觉到有哪里不对，但没有立即指出。她担忧着开口：“啊，好像有新的患者进来了。”
　　护士长没有动，看着女孩的眼里覆上了一层危险。这个角度，是看不到医疗区的门口的。
　　“患者是预约的这个时间点，以防万一还是去看看吧。”她表面保持镇定，内心实则一团乱麻。
　　气氛沉默了好一会儿，护士长才转身离开。
　　秋未晞舒了口气。今天的点心气味微苦，颜色偏红，再加上护士长刚刚的反应，绝对有问题。
　　她等对方完全离开、不再注意这里后，立刻向外跑去。
　　但是离开了这里……她还能去哪里？
　　这么多年来，她的行程一直有保镖保护的。能自由活动的地方，只有自己居住的地方内部和医疗区内部，来回的路都是专车接送……现在时间还没到，专车还没来。
　　今天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生……
　　偷偷溜出去逛逛？还没见过书里描绘的世界呢。
　　毕竟，直觉告诉她，医疗区目前很危险。
　　哪怕现在氛围奇怪。
　　她从未停止过探索未知。
　　此刻，是一个好机会。
　　暗处，一个黑影看着女孩渐渐远离医疗区，裂开嘴笑了。
　　……
　　有人跟踪她。
　　秋未晞的直觉告诉她，来者不善。
　　医疗区明明在繁华的街道边，此时街道竟没什么人，下午三时的天也暗暗沉沉，看起来是要下雨了。
　　她瞪大了眼睛。
　　周围的场景开始扭曲。
　　这是……空间系。但是如此浑浊的灵力她还是第一次见。
　　她被保护得太好了。
　　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她看见来者迈着缓慢的步伐向她靠近。
　　浅粉色的鸟羽……？天音族吗？
　　“你好啊，人族的小姑娘。”他慢条斯理地开口，精致的匕首在指尖旋转。
　　“你是谁……”她的大脑一片混乱。
　　好痛。
　　好痛好痛。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这就是你说的，拥有最纯净的灵魂的人族？”他身边出现了另一个人形物种。
　　……只能这么说了，直觉告诉她，这也不是个人族，但也不是兽族的一种。
　　那个在她认知里什么也不是的人形物种优雅地蹲下。秋未晞感到脸上传来温柔但寒冷的触感。
　　“多么可爱的脸啊……”他露出病态的微笑，“毁了真可惜呢……”
　　……
　　“她只是一个孩子！”面对水晶球传来的画面，护士长大喊着，挣扎着想从椅子上起来，却被束缚着，只能放弃。她转头瞪向另一个人：“苏妤，你个叛徒！”
　　被叫到名字的女生不语，事不关己地揉了揉怀里的猫。
　　猫眯了咪眼，好像在笑：“只是在做你本来要做的事情罢了。”
　　“那也是你们逼的——”
　　一声惨叫过后，护士长没了声音。
　　苏妤刚想说点什么，化成猫的墨烨慢悠悠地说道：“她只是昏过去了而已。”
　　她别过头去，眼里不带任何情绪：“可以走了么。”
　　“好好好～”
　　喜欢毛绒绒的她在遇见了他之后表示对毛绒绒感到反感。
　　……
　　街道上没有一个人。
　　不，还是有几个的。
　　秋未晞伤痕累累地倒在地上。旁边站着一位天音族和一位血族。
　　她看起来已经失去意识。
　　其中一位遗憾道：“到这种程度了，也没探测到一点关于圣物的能量波动……这位也不是吗……”
　　“选择对无辜的孩子下手，不觉得残忍吗，时倾。”苏妤面无表情地出现，冷冷道。
　　“就一个人族幼崽而已。”时倾无所谓道。
　　苏妤情不自禁加重了手的力度。要不是自己能力不够……
　　怀里的猫不满地叫了一声。
　　“哦～一位被奴役的人族还有心情养猫呢。”他完全不知道这只猫就是墨烨。
　　苏妤皱了皱眉，转身就走：“回去了。在墨烨身边待这么久没死，你知道我的地位吧。”
　　出门在外，身份要靠自己编。即使当事人就在自己怀里。
　　那两位果然被威慑住，乖乖跟在她身后。
　　我只能帮你到这了。离开前，她最后不着痕迹地看了眼那位女孩。
　　他们离开后，女孩的身体消失了。
　　……
　　“胆子很大。”各自回到自己的住处之后，墨烨变回人形，戏谑地看着面前的人类女生。
　　苏妤早在时倾等人实施下一步伤害的之前，找准机会将仿生人偶与秋未晞本人替换。这方面，她很擅长。
　　“……我知道了。”苏妤的神色暗了暗。
　　她乖顺地坐进对方怀里，解开自己领口的扣子，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准备接受惩罚。
　　预想的疼痛没有来临，墨烨只是将头埋进她的脖颈，没了下一步动作。
　　……
　　一片漆黑。
　　秋未晞忍着痛向前走着。
　　想要，活下去。
　　不知道怎么来到了这里，身上没什么伤痕，但好像有根针扎在她的心脏上。
　　不知走了多久，她发现前方有些许亮光。
　　她走近亮光。好像……只是一朵会发光花苞？
　　“善良的人啊，我可以实现你的愿望哦。”花苞吟唱道。
　　根据她看过的故事书，答应后，就是要付出什么什么代价了。
　　花苞好像看清了她的想法：“是呢。但是你的心脏要支撑不下去了哦。你的愿望是，活下去，对吧？”
　　她瞪大眼睛。
　　“我刚好有这个功能……让我代替你的心脏吧……”
　　“我的愿望是，世间再无伤亡。”小小的女孩，认真地说出了她的愿望。
　　“……？”
　　花苞突然打消了夺取这具身体的想法。
　　“还是先让你活下去，让你自己实现愿望吧。”它叹口气，化为光芒钻入女孩的身体中。
　　欸？好突然……
　　但是无论她怎么呼唤，体内的力量始终没了回应。
　　好纯净的灵魂。花苞打了个哈欠，陷入了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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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什么？”迟皊震惊。
　　“不知道是谁，提前解开了圣物的封印。”银汐再一次回答。
　　“好吧……它长什么样，也许快点找到还有救……”
　　“嗯……大概是会发光的花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