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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乡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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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寒夜,连鸟雀都懒得叫,贺之善呜咽的往贺之月怀里缩。夜色深黑,看不清贺之月的脸,她的身躯也在抖动,不知是否因为寒冷。
清晨,阳光洒在大地上,贺之善悠悠转醒,被子全部拥在她身上,阳光穿过纸窗模糊地透出来,照在空气中的尘埃里,阿姐在西屋做活计,偶尔窗外有鸟鸣。贺之善不动,就好像所有事物都静止一样,西屋咔嚓剪纸和剪刀的开合声尤其明显。“阿姐。”贺之善喊道。“怎么醒了?”贺之月放下剪刀,走向西屋。
“睡够了自然就醒了。”贺之月盛了碗粥,端给她说:正好我做完这些,你帮我送到马大哥家。
贺之月口中的马大哥全名叫马安平,马安平家里做的是给城里供货的活计,偶尔雇些乡里的女人做些零活。喝了粥,感觉身体暖和许多,便脆生生的应下。
贺之不会剪纸,却也在一边做做针线活。
“小善。”“怎么了?”“你以后打算怎么办?”“什么怎么办?”
“你想在这边嫁人吗?”
贺之善抿着嘴,良久不言。
“不知道。”
两人都默契的不再说话,无言的把剩下的活都做完。
“把这些送去应该能给个二十文钱,马大哥家在村最西,若找不到,你随便找个乡亲带你去就行,他们会知道。”
于是贺之善拎着竹篮往村西走了。
村最西有间大瓦房,想必是马大哥的处所了,院内被马安平收拾的极为干净,几处是小菜园,有些家禽。院内有一个大的水缸,里面是芙蕖的干枯的茎与叶。
“马大哥在家吗?”
“哎,就来了。”马安平的声音从不远的小园子里传出。
“这是我家今天剪的纸和香包。”贺之善捧着篮子,同不远处匆匆赶来的马安平说。
马安平走近这才看清贺之善的脸,可谓艳如桃李,肤若凝脂,眉如远黛,鼻小巧而精致,唇点朱砂。
外乡的?没见过。马安平腹诽。
“敢问姑娘芳名?”马安平笑得见牙不见眼。
“我…我是村东刚搬来的,我阿姐叫贺之月,我叫贺之善。”
“你家的香包都是你做的?”马安平接过竹篮,看了两个香包后问。
“不是,有些是我做的。我做的针脚粗劣,阿姐精于女工,做针线活又精又快,我平常也只送送东西读读书罢了。”贺之善站在院子的篱笆外笑着说话,马安平才反应过来贺之善还站在外面,深感自己怠慢了贺之善,叫她进来。
“进屋等会儿,我去给你拿工钱。”贺之善乖乖地被带进院子,但仍站在门口说“我就不进去了,待久了阿姐要急的”,马安平一怔,随即一笑,说:那我给你带点糕点,回家路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