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你讨厌我，我也讨厌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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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到客栈的掌柜，跟他好生攀谈一番，他很愿意地将冥差令牌以一颗夜明珠的价格卖了给我。我倒觉得有些不值----冥界那鬼地方，我可不想再去第三次了。又去街上换了一件袍子、一把扇子、一张面具。其实本来并不需要这般乔装打扮，不过我委实怕再遇着凤鸢那不好惹的厮，他肯定要讽刺我说话不算话。我好好乔装了一番，便只盼入夜了。
我因为手里有令牌，很轻易的便进入了冥界。我戴上面具，小心翼翼的踮着脚尖走路。却见冥界空无一人，就连监牢里的人都不见了。我好生奇怪，仔细想了一想----天啊！今日是受刑节，我答应要救的那个姑娘应该也被押赴刑场了。我急急忙忙在四通八达的监牢小路里穿梭起来，总算追着了那群冥官的尾巴。我跟在他们一大群人的后边，趁乱也混进了队伍里。
没有找到那个姑娘。
我无意间抬头，看见通往油锅的台阶上正站着那位姑娘，她看起来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好歹我也是一介神女，活在她们头顶上，自然不能说话不算话。我跑了几步，奋力一跃，一个翻身上了台阶，看来我法术不怎么高明，功夫也是不错的嘛。我拉住了那姑娘的手。
她很害怕，甩掉了我的手。
我从头上摘下夜明珠给她看，示意我是昨夜的那个人。
她很是感动，真挚握住了我的手。
可是接下来的问题就很头痛了。我方才那个英雄倒是逞得很是帅气，可是望着越聚越拢的冥差，我扶住了额头。思来想去，神力是断断不能再用了。气势上也绝不可弱下去。先生当初曾教过我一招叫‘虚张声势’。于是我“啪”地一声打开扇子，提气翻了个后空翻，稳稳落在地上，其实胸口痛得不行，还是颇为帅气地笑了笑。
冥官对视了几下：“莫非，公子您就是传说中的‘面具真人’？”
哈？竟有这么个人？我颇为尴尬笑了几声，收起折扇，脸不红心不跳地道：“正是在下，不承想竟还有人听过我的名号。”
“娘的！谁敢冒充老子！给我抓起来丢进油锅里去！”一个五大三粗的戴着一副黑漆漆面具的大汉跳了出来，落在我身边。
他这一落地，将我整个人震得离地三尺，一屁股跌在地上。我咬牙切齿的将这笔账记在心里，堆起笑道：“真人莫见怪。我实则还是跟你有渊源的。我是你的同胞兄弟，‘面具假人’啊！”
面具真人愣住了：“噢？有这么个名号？”
我拉着姑娘跑入混乱的人鬼群：“哈哈，随口说说。”
“啊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气死我也！那小贼跑到哪儿去了？！我今日非要把他丢进油锅不可！”
我们身旁的一圈人群自动分开，指着我齐声道：“在这里！”
...我恨恨地将他们每人扫了一圈，这些人真是毫无爱心，真该下油锅的。
面具真人仿佛捏着一只小蚂蚁般将我提了起来。
我觉得万分没有面子，如果今日还能活下去，下次一定要叫他好好认识下本神女是谁...可是我只感觉真活不下去了。隔着一口大油锅和一大拨人群，我看见高台上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女人面孔的男人，另一个是凤鸢。好险！我早就预料免不了要巧遇的，提前做了准备。
凤鸢抓住了那女人面孔的男人的手，从他手中拿过一卷册子，然后站在高台上翻身跳了下来。
他揽住了我的腰，有力的手搂得我生疼。“樊六，你这个骗子。”他死死拧着眉头一字一顿地道，眼眸深得像要将我吞没。
我两手一摊无话可说。这样都被认出来，我还能说什么呢。
凤鸢左手搂着我，右手提着那位姑娘，蹙着眉头一脸要杀人的表情直接冲回了凡间。其实他左手戴的那枚黑曜石扳指硌得我很痛，可我不也不好意思再开口提什么要求。
那位姑娘人还在凤鸢手上，一双大眼睛死死盯着凤鸢挪不开眼神儿。
栽在他手上的姑娘肯定不止这么一个，就他这张脸和这一身精进的法术，走到哪儿身后的姑娘应当都是成群的。所以我说太可惜了，这样一个人竟然是断袖。我好心提示了一下那位姑娘：“姑娘，这个..嗯...他...”我还是说不出口，不忍心说出这样一个令少女们五雷轰顶的事实。
那姑娘这才回过神儿来：“你们两位都是仙人罢？太厉害了！我叫梦回，是何家卖豆腐的。”
我笑笑，“那有缘再见。”
“一定会再见的！”她话是对我说的，眼睛却是盯着凤鸢。
凤鸢像是什么都没感觉到。也许断袖者对女性的攻势不那么敏感...他自顾自的向前走，步态优雅，气势凌人。
我就不那么好看了，一瘸一拐，内伤攻心的跟在他后边，神色扭曲。
回到客栈，无玄大概的伤势都给包扎好了。他先前烧的有些严重，于是此刻躺在床上睡得很熟。
凤鸢不再多说，推门要去隔壁睡。
我脑子很灵光，拉住他很无害地笑道：“你在此房就寝罢，我去隔壁。男女有别，我当然要避嫌。”
可能和无玄同住一房正合了他的心意，他脸色不再那么难看。
我总算是看见他不那么想杀人的脸色了，如释重负，喜滋滋地推开门，前脚正跨出去，凤鸢的声音飘了过来...
“晚上小心一些，熄了灯后听到什么声音，或是有人拉扯你，都不要离开床便是了。”他皱着眉头，看起来心事重重，脸色并不好看。
我心里“咯噔”一下，安慰自己说他是危言耸听。随即便释然了，我我我堂堂一介神女，怎么会怕鬼呢。当初修炼的时候，什么妖怪没砍过...我回到房内关上门，打算好好沐浴一番。褪去衣衫，才发觉胸口一道伤痕简直穿透了身体。按理说刺穿心脏是必死无疑的，我却一点事也没有？我不敢再多想，生怕它一会儿就出事，赶忙将伤口简单处理了一下，沐浴完毕后便包扎了起来。
厢房里很是安静，时不时有一阵轻风拂过，吹得烛光摇动。
虽说我没听见自己的心跳有多大声，可我还是觉得这儿太安静了。我连灯都不敢吹灭，赶忙缩进被子里。心想自己真是好笑，不是都被冥官抓走过了，怎么还这么害怕？不过可能那时候也处于比较混沌的状态了，现下忆起那冥官的面貌和不阴不阳的声音，顿时觉得毛骨悚然。况且出来抓人的不只是冥官，什么三头六臂的煞鬼、吸精气养颜的女鬼都有。想到这一层，我恨不得丢下无玄直接回十重天。我忙在心里默念什么樊天咒、静心咒、金刚经，通通都背上一两句，还是觉得紧张。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了。
不知道进来的是女鬼还是饿鬼...我忍不住了，这样蒙着头不说话，光害怕实在不是本神女的风格。我一掀被子，叫着“凤鸢上仙！救命啊！我再也不拖后腿了！我我我...我不想被吸了精气给女鬼养颜啊！”，光着脚丫子就横冲直闯地往外跑。
一只手拦住了我，还好，这手挺漂亮的，修长，骨节分明。
是凤鸢，他显然有些纠结，太阳穴的青筋跳了两下。
我按住胸口，又一股真挚的，遇见了救星的感情油然而生，我无比感动地望着他，不知说什么好。
凤鸢叹了口气，推开房门要离开。
我当然顾不上什么面子、过节什么的，说不再见他这张死人脸的话也抛在一边，一把抓住了他，就差没嚎啕大哭了：“凤鸢上仙，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这是发自内心的挽留啊...
凤鸢锁着眉头，脸色并不好看：“男女有别，须得避嫌。”
跟一个断袖有什么男不男、女不女的。我非常迅速地告诉他：“如果是凤鸢你的话，那就没什么关系了。”
凤鸢没有答话，他只要略一垂眸，那纤长的眼睫就会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你安心睡。”他淡淡地道，声音仍然是冷冷的，却不再那么凌厉吓人。
有这天上地下难逢敌手的高手在此，我觉得身心舒畅，再加上一整日的奔波疲惫，我很快就睡熟了。其实我睡觉从不会很死，于是我感觉到在我睡着之后，有一只手在轻轻触碰我的胸口，不带任何淫邪，只是轻轻地碰。我本能的觉得肯定不是凤鸢----他是一个高贵的断袖，不可能会做这抚女孩子胸口的事。于是我只当这是我自己的幻觉。
第二日醒来已经是晌午。
我洗漱完毕后，发现有个人靠在我的门上，看起来很高大。我轻轻推开了门，是凤鸢，而他面前站着拄拐的无玄。
无玄静静地看着我，目光很温柔，却不似平常那般沉静。
凤鸢背着我，微微垂着眼睑，我看不清他的眼神。
呃...可能人家情侣间有些不好对外人说的事要谈罢，我立马红了脸，挤出个笑容关上了门，“你们慢慢聊。”
外边一阵沉默，然后无玄的声音响起：“六，你出来一下。”
这两个人还真是不拿我当外人，可我真不怎么想听他们吵架啊，不过既然无玄开口，我只得硬着头皮迎接一对断袖。
“六..嗯...你回家罢，乖乖回去，好吗？”无玄勾起唇角挤出一个笑容，对我道。
我觉得他今天神色都怪怪的。不，我觉得自从救他这一趟的开始，所有人都怪怪的。只有我被蒙在鼓里似的。“为什么。”毕竟跟了凤鸢有三日，他的趾高气昂我就算学不会也能扮个样子了。
“听话好吗？就这一次。”他说话不大声，却很坚定：“这一次，听我的。”他还浅浅地咬了下嘴唇。
凤鸢靠在另一边的门上，略低着头，完美的侧脸隐在阴影中。顿了一下，他还是开口了，声音低低地，“樊六，你答应过我的，别在我眼前晃。这一次就当是意外了，我会将无玄安置好。”他抬起头，冷冷地扫我一眼：“而你，回十重天，我们俩再无瓜葛。”他的目光有些凌乱。
我细细想了想，叹了口气道：“本来就没什么瓜葛啊。”干嘛说得那么生离死别的。不就是两个断袖嫌我跟着他们麻烦么，还一个红脸一个白脸。我觉得既然他们两个演得那么有声有色，我也要配合着演一场才好，想了想平日里哥哥对我的“谆谆”教诲，我很“小媳妇”地跺了跺脚，指着他们二人：“你们！”随即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好！我走就是了！”
无玄很无奈地笑了一下。
凤鸢不知是看穿了我的演技，还是根本就懒得理我在干嘛，靠在门上并不抬头。
我走到楼梯旁，因为下楼梯的次数并不多，所以我下得不是很熟练，就有点丢脸地握住栏杆，一步一脚印地向下走，走下楼梯后，发觉凤鸢不知几时竟飞到了门口。我很豪爽地对他抱了抱拳：“凤鸢大侠，后会有期。呃...噢，对不起，我忘了，后会无期。”
凤鸢对着光仿佛有些无力，微微眯了眯眼睛道：“樊六，你做过后悔的事么。”
我想了想，摇摇头。
他不知是带着什么怪情绪笑了笑，“后会无期。”
于是好歹我们俩的结局不算太差...难得一笑的“怪脾气精神分裂死人脸”凤鸢上仙最后留给我一个笑容。虽然我还是摸不着头脑，他到底讨厌我哪儿了...非要生生世世不再见着我他才开心。我年纪虽然不大，可是这么多年一直人见人爱啊！我踢飞一颗石子：“精神分裂！”
等...等等，我怎么回去啊？又要用神力遭反噬？我脆弱的小胸口已经经不起打击了...我觉得我好生可怜，大家都不要我，最后还有家回不得。我对着凤鸢离去的地方狠狠踩了几脚：“都是你都是你！挑拨我和我家无玄...”无玄也不要我了...正想着怎么回去才好，父君便从天而降。我喜滋滋地扒上去----太给面子啦，白虎监兵神君亲自来迎接我回宫。
他摸了摸我的脑袋，有些担忧地道：“没出什么事吧？”
“没啦。可是父君，那个无玄的老相好太坏了！死都不让我把无玄带走，还赶我走！”我很委屈地靠在他身上“哭诉”。
“没关系，无玄侄儿得救便好。”
“那别院你还送我吗？”我眨巴了几下大眼睛道。
“送！”父君笑了几声，将一把金灿灿的钥匙递给我：“本来就是要给你的，这不你两万五千岁的生辰快到了么？”
“那祥金公主还会送我大礼咯？”
听到这个，父君有几分尴尬，深吸了口气道：“呃...祥金公主自然是不会送的了。”他顿了一下，摸摸我的头发道：“因为你都要和无玄成亲了。”
我愣了一下，不过顺着想想也是，大多数神仙的婚不都这样，看得顺眼，随随便便成了就是了。而且我与无玄自小玩到大，关系不坏。
“虽然无玄比你大了有两倍那么多...不过我们神仙的年龄也就是个虚数，没什么好在意的。无玄虽此刻遭人迫害，被迫要受罚，不过论法术、人品、样貌绝对是仙家中的佼佼者，也很中意你，再合适都没有了。”父君看起来对无玄很是满意。“高兴吗？六儿。”
我耸耸肩道：“没什么感觉。”
父君唇角抽了抽，随即笑了。“那此刻受罚刚好给我们些时间好好安顿一下，祥金公主那边我也去做做工作。天上一天，地下一年。我们这儿六十天，他差不多也把那苦难的一辈子给过完了，回来后你们刚好成亲。”
我没什么感觉，趴在父君的云朵上安安静静。飞了一会儿，我望见一大片好生美轮美奂的地界，便问道：“父君，那儿好漂亮。”
“那里是蓬莱。十方仙境之首，有名的圣地。”
“那座山好生雄伟，都快接上一重天了，那是什么山？”
“妖女山。”
我听到这个名字只觉得好俗气...这么巍峨雄伟的山峰，应该起一个很气派的名字才不负所望嘛。“怎么会叫妖女山？太俗了吧...”
“父君也不清楚，貌似是里边关着一位妖女罢。”
那一定是位很漂亮，漂亮到惨绝人寰的妖女。因为仙界是‘逢妖必杀’，而这位妖女，竟然让那仙君舍不得杀她。
回到十重天，我久违的华丽的宫殿，只觉得亲切无比，就连一大群没有表情的侍者都让我觉得万分可爱...
我“十万分可爱”的哥哥樊天从宫内冲了出来，紧紧地搂住我：“六啊！你算是回来了！让哥哥瞧瞧，你瘦了没？”
我扶住额头：“樊天，你别演了行不，我在地下三天，你这儿才过多久。”
哥哥哈哈笑着揽着我的肩膀：“失去一刻自由对我来说都是痛苦啊...”
“父君为何要软禁你？”
“...”哥哥想了想，脸不红心不跳地道：“我怎么知道！”他说着说着神情又悲切了起来，配着那张天生有几分稚气的脸很是好笑。“连你这个两万多岁的小不点都成婚了，而我竟然还是个光棍，好生痛苦啊！”
他那只小灵鸟以光一般的速度飞到他肩上，很不满地跳了两下。
我见到鸟就浑身起鸡皮疙瘩，躲得远远的。那只鸟应该是一心喜欢哥哥的。六界之中的事永远这么微妙，可能有些人的感情一辈子也不为人所知。“那个...”我有些羞涩地低下了头。
“嗯？”
“可是...可是无玄他不能娶我啊！”我有些羞愤地道。
哥哥愣了，随即哈哈大笑：“怎么可能！他盼着娶你盼了多少年了！”
我思考良久，终究还是眼一闭、心一横，说出了那个平地一声雷的事实：“哥哥，无玄他不喜欢女人。”
哥哥吓得浑身一抽，抽得他肩上的灵鸟都飞走了。“六啊...你莫不是太高兴，把脑子高兴坏了罢？”
我非常义正言辞的板起了脸：“本来不该在人家身后说他的秘密，可这事关乎于我和无玄的幸福啊...嗯...他真的喜欢男人。这一桩亲事，是结不成的。”
我哥哥挑了挑眉毛：“那我倒要听听看，无玄会喜欢什么男人。”
“这是他的秘密，我不能随便说呀。”我觉得就这样把无玄和凤鸢捅出去实在不地道，把无玄捅出去也就罢了，若是凤鸢震怒起来，那我可是小命不保。
哥哥摸了摸我的头发：“六啊，你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
我拍掉他的爪，欲哭无泪：“真的啊！哥哥！不是迫不得已我都不骗人的！他真的不会喜欢我，他他他...”在关键时刻，我还是止住了嘴。
哥哥又搭上我的肩膀，开始循循善诱：“无玄多好啊！我们算笔账吧。”他挑着眉扫了扫我：“你不算很漂亮吧？那祥金公主比你美多了。”
我摸了摸脸蛋。
“你法术也不是很精进吧？那祥金公主可是女中豪杰。”他拍了拍我的头。
我想了想自己腾云驾雾的技术，点点头。
“你个子还矮吧？发育还不良吧？站在那儿像块板吧？”
我捂住了脸，异常痛苦，戳我痛处！
“再往深了说，你脾气不好吧？饮酒不行吧？丹青不会吧？对无玄没大没小吧？”哥哥勾唇笑了笑，拍拍我的后背：“你也别灰心，好歹无玄也是愿意娶你的。先撇开他中意谁，如若你没抓稳了他，那日后可能很长一段日子你嫁不出去，只怕你会后悔。”
嫁不出去？我撑着脑袋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已经算不清年龄的我，携着仙界那一堆嫁不出去的老姑婆，翘着二郎腿，嚼着槟榔，靠着一堆男宠，聚在一起打麻将...我死死拉住了哥哥的袖子，“不行不行！我一定要嫁出去！”
“这就对了嘛！”哥哥躺在一片云朵上，两只手放在脑后，甚是悠闲。“无玄长相没的说吧？身材...身材可是更好！”
我咽了咽口水，“这你也见过...”
哥哥笑了一声，“我上回去他那口池子，看见的。”
我揪着一丝云朵，羞愤地捧着脸：“太无耻了！你太无耻了！”
哥哥举起双手，“我不是故意不带上你的，那次纯属是巧合嘛！”
我讪笑几声，打了个哈哈。也躺在了云上。一块大大的东西却从腰际掉了出来，我定神一看，是凤鸢给我的紫玉。我回忆了半天，想不起来我究竟是把那紫玉怎么着了----到底是还了给他，还是没还给他。
哥哥捡过那块玉佩，不知在考虑什么事，看起来犹豫很久，最后还是问了声：“这次见着那十方仙境的仙君凤鸢上仙了？”
我点点头，抬起一张苦瓜脸可怜巴巴地道：“我这辈子好不容易和一个这么厉害的角色攀上关系，本来以为会处得挺好，谁承想他他...他竟然讨厌我！”说起这个我就很恼羞成怒：“凭什么呀！”
我哥笑得有些勉强，“可能注定有些人是一辈子看不顺眼的嘛！”
“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看他也不怎么顺眼。”想起凤鸢那张又傲慢又欠吻又阴晴不定的脸，我也觉得很是不爽。
哥哥不语。
他不说话我也知道，肯定睡着了他。我抬头望望天，无由来的挺想念那嘈杂错乱的凡界----十重天这个寂寞的世界，真的太寂寞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你讨厌我，我也讨厌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