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正年少（短文）》狐狸大人KING

2、第 2 章

　　窝在家里的日子，是颓废且堕落的。没有热情的日子，是空虚的。我看着院子里的葡萄，从小芽到果实累累，看着紫色的果实每天被弟弟偷吃，看架子下面越来越多的葡萄皮，我才慢慢的醒悟，假期就要结束了。我要去寄宿高中上学了，去继续我的学业，继续着我未知的梦了。
　　报到的前几天，我去了一趟以前的学校。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只是觉得，心里，有个地方，一直在钝钝的痛。我想找个地方，可以减轻这种感觉，可以舒缓，这个暑假期间一直以来的恍惚思绪。
　　学校里，一如茶话会那天结束后的萧索，而且经过了一两个月的空荡，野草也长多了好些。看上去，显得很荒凉，就如同我的心情。
　　看着操场上的那两个篮球架，脑海里浮现和好朋友小莫一起疯狂追逐的场景。她嘴里霸道的我，老是欺负她，却从不容许别人亲近她；偷懒的我，让她抄双份的英语习题，却还会嘲笑她的英文写的丑；任性的我，和她吵架之后，倔强的不肯先低头，却每每在她一如既往的微笑招呼声中，轻扬起嘴角。
　　就像，他笑起来的时候一样……
　　原来，我还是，很在意他，在意他对我态度的改变。
　　两个性格太过相似的人，靠的太近，是会灼伤彼此的吧。
　　身体的某个地方，似乎又在钝钝的痛了。
　　我无意识的走着，抬起头的时候，看到院墙那个坍塌的地方，恍然记起那件我从来不曾忘记的事：
　　不想上历史课的我，伙同他，还有小莫，一起偷偷来到这里，想翻墙出去到街上溜达一下。但没想到，他们翻过去之后，轮到我了，才刚爬到上面，就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一紧张，竟然就那么往外摔了下去。
　　他和小莫在外面准备接应我的，可是却没料到我会以这种方式下来，他想也没想的就冲到我的下面，伸出手臂想抱住我。结果，被我压在身下，后背被石头划破了，流了好多血。吓得我和小莫，手忙脚乱的要抬他去医院，他却微皱着眉头，问：“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我一听，火就冒出来了，也不管他刚救了我的事，一拳打在他的胸口，大声的吼道：“你是不是脑袋有毛病啊？遇到这样的事情应该往后躲的，你这样冲上来，不怕自己被压死么？”
　　他却捂着被我打到的胸口，淡淡的说道：“我哪来那么多的时间想这些？”顿了一下，又微笑着开口：“况且，你再重，从这么点的高度摔下来，还是压不死我的。”
　　那时，我才知道，原来除了小莫，还有一个人，是可以忍受得了我的霸道和任性的。
　　现在想想，曾经的曾经，我和他还可以在这操场上练习投篮，还可以坐在双杠上海阔天空的聊天；他还能帮我买中饭回来，还能和我一起回家……似乎就是从这件翻墙的事件之后，他对我的态度，就慢慢的开始冷淡下去了吧。
　　脑海里，充斥着各种声音，我捂着脑袋，无力的靠着墙壁，慢慢滑落到地上。
　　“楚楚，你怎么在这地上坐着呢？”
　　我抬起头，看到我同桌的那个文静的女孩站在我的面前，正疑惑的看着我。
　　我招了招手，示意她也坐下，然后不经意的问道：“你怎么也到学校来了？”
　　她腼腆的笑了笑：“我是想在开学前，再到学校来走走。一直不相信自己毕业了呢，所以感觉很不真实。是不是很傻啊？”
　　我苦笑了一下：“也许吧。我也是，没有一点真实的感觉。”捡起身边的小树枝，胡乱的在地上写着，“所以，今天我来这寻找答案呢。”
　　她看了看我，沉默了一会，突然开口问我：“楚楚，你是不是很讨厌冷亦寒？”
　　手里的树枝“啪”的一声断了，我依然低着头，用断掉的一半继续无意识的涂鸦：“怎么会？他又没有怎么我，我干嘛要讨厌他呢？”那种钝钝的痛，又出现了。
　　她似乎没有注意到我的异样，只是很疑惑的说：“哦？是这样吗？那次他冤枉你，说你会为了钱而认杨旭做哥哥，我看你当时的表情，似乎很生气呢。不过也对，别人这么说我的话，我也会很生气的。况且，”她小心翼翼的偷看了我一下，“你们以前的关系很好的，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呢？为什么他会对你说这么重的话呢？”
　　我抬起头，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拍了拍她的头：“傻了吧？你问我这个问题可就找错人了。话是他说的，我怎么会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呢？我才是什么都不知情的受害人，好不好？”
　　“可是，我觉得冷亦寒他人真的很好啊，不应该会说这样的话的。你看，班里那么多的人，他从来不说别人的是非。所以，我觉得，他是因为重视你，而不能容忍你的做法。虽然，你并没有做错什么。”
　　我愣了一下，为这个可能而恍神。但是，马上又否决掉，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不问我缘由，随便猜测我的用意，冤枉我，诋毁我，这像关心别人的做法吗？
　　我看向远处的教学楼，平静的开口说道：“静静，你知道吗？我一直以来都很理解班里的同学对我的态度，他们只会和我开开玩笑，却不喜欢和我交心。看似都很喜欢我，其实，都只是彼此的过客。我喜欢小莫，是因为她的笑很真挚，是我在所有的花丛里看到的唯一一朵带色彩的花朵。我拥有的很少，所以，我也害怕失去。当亦寒笑着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又看到了一朵带色彩的花朵。我很珍惜自己所拥有的，可是，还是失去了，不是吗？那个会帮我带午餐，会和我一起逃课的同伴，消失了。也许，他也认为，我是一个不值得相处的朋友，才选择离开的吧。这样的话，他对我说的那些话，也是很正常的，本来，在别人的眼里，我就是一个坏学生。”
　　静静狠狠的摇了摇头，拉着我的左手：“不是的，不是的。好与坏，不是看表面的，我感觉的出来，你不是个坏学生，也不是个坏女孩。楚楚，你其实和冷亦寒是同一种人，都喜欢把真实的自己隐藏在面具里，带着似是而非的态度，维持着和周边人的关系。你们如果有误会，也不会解除的，因为，你们谁都不会开口问对方，只是，依照自己的思维，猜测。他……其实也很辛苦的。”
　　“他？辛苦？”我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