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年笙》之小时候》姜小包

6、初中的好朋友们

　　暑假结束了，沈小笙换上了针织开衫，开学又重新分了一次班，大概有三分之一的新同学。初二的学业尤其重，老师们似乎都赶着上课，初三仿佛不能用来新授课，只能用来复习冲刺。体育课早就被主课老师霸占得所剩无几，大家都调侃可以让体育老师提前退休养老了。
　　沈小笙的成绩还算稳定，第一次月考总分排了班级第七。语文尤其出色，基本都是前三名。英语不错，化学历史政治都是班上的佼佼者，物理地理稍稍逊色，而数学是最差的，排名总是不够靠前，大约十名左右。数学老师是个严厉的老头子，至少六十岁了，头发花白，讲课用方言，全班都特别畏惧他，就连最调皮的男孩子在他课上都不敢吭声。
　　他对沈小笙态度很差，考得好了质疑沈小笙是作弊，考得差一点就讽刺沈小笙脑袋笨。沈小笙从来不会顶嘴，虽然它总分高，但是数学确实差一点。沈小笙不会把学校的事同家里说，她就默默学着，毕竟班主任和其他老师都很喜欢她。
　　沈小笙心里知道为什么数学老师针对自己，并非因为沈小笙数学成绩拖后腿。因为他手脚不干净，他自己不配做老师。班上有一些发育比较早的女同学，数学老师老喜欢挨着她们讲题，经常把手放在女同学的背上，甚至有时候一直摸女同学的手。大家敢怒不敢言，那时候大家对性没有意识，都很单纯，起初都以为是老师关心学生的举动。
　　有次数学课代表去送作业，沈小笙是语文课代表，她看见数学老师居然趁着办公室没人，一直摸那课代表的脸，数学课代表是个胆小害羞的女生，被吓得不敢动弹。沈小笙当时脑袋一热，立马大声地喊道：“王老师，外面有人找您！”把数学老师吓得立马把手拿开，还恶狠狠地瞪了沈小笙一眼。
　　在这个小镇，有认真负责的好老师，也有糊弄学生的混子老师，更有利用职务之便欺负女同学为老不尊的老混蛋。沈小笙看过不少课外书，她觉得王老师就像《红楼梦》
　　里的薛蟠，好色之徒，威逼香菱，糟践女孩，可恶可恨！她又想到自己被蒋曦强吻时的场景，只觉得一阵恶寒，抖了一下。不论这个男性是处于身份或是金钱的上位，只要是不尊重女生的意愿，就应该被唾弃。
　　虽然大家都会被繁重的学业压得有些累，但是班里也有轻松愉快的时刻。比如传来传去的言情小说、恐怖故事、卡通漫画，谁喜欢谁，谁在追谁这些故事一直在上演。虽然沈小笙就像局外人一样，不会成为任何故事的中心，但是她身处其中，并不排斥，也觉得生活应当有一些调味料。她也偶尔接过当时流行的小说翻过几页，什么《天使街23号》《悲伤逆流成河》，她喜欢那精美的封面和贴纸，喜欢那些摸起来很有质感的牛皮纸。那时候，她看故事，总以为男女主人公到了结婚就是人生的结局了。殊不知，婚姻从来不是生活的终点，只是一个节点罢了。
　　在班上，沈小笙性格温吞，脾气好，所以不管同学的成绩好坏，都愿意和他们交朋友，虽然大多是点头之交，但是人缘看着还不错。
　　不过她就和班长还有文艺委员走得近些，班长丁佳宁是一个小巧玲珑笑起来很甜美的女生，看起来却不太好接触，因为她对学业极其看重，学习特别专注，老师自然很喜欢这样的学生。一开始，沈小笙也觉得班长看起来有点高冷，后来才知道她家教很严格，妈妈一直租房子陪读，投入了大量心血，她不想父母失望，所以加倍努力学习。故而，沈小笙心里暗暗生出敬佩来。
　　文艺委员梵音是寄宿生，家里离得比较远，她脸蛋圆圆的，经常红扑扑的，笑起来有两个梨涡。成绩比沈小笙略好一些。三个人在一起，不聊八卦，总是一起探讨学习题。
　　她们两个一贯能收到各种各样的情书，那时候成绩好的女孩总是万众瞩目。但是沈小笙不一样，她的成绩没有好到在整个年级声名远扬，参加比赛也轮不到她去，国旗下的讲话也不会派她。
　　或许，总是要争到第一，或者长得非常漂亮，才能够夺得一席之地吧。就像和她从小在一个幼儿园长大的何芯桐，不仅成绩优异，还非常漂亮，个子高挑，皮肤赛雪，眼睛特别大，睫毛又长又翘，侧面看着和外国人似的，还有一头乌黑发亮又厚又长的秀发。
　　每次学校有活动，她都是主持人，跳广播体操她领舞，升旗仪式她也站在最前头。沈小笙打心眼里觉得她真是优秀的代名词。
　　沈小笙看着自己，个头不高，总坐在前三排，皮肤白是白，却没有血色，以前头发总是披下来不会打理，现在好不容易学会了编麻花辫，马马虎虎。身材的话，还没有发育，一马平川，没有曲线。现在还没有来例假，还是全班体重最轻的，看起来一阵风就能吹倒了。她这样的人哪有美不美的，还是专心学习才要紧。在家里倘若被爸爸看见照镜子，都要狠狠呵斥一番。“看什么看！和你妈一个死样，臭美。”想到这儿，沈小笙都觉得照镜子是天大的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