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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蓝蓝寥寥惨惨少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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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护契约
甲方:爵多多
乙方:爵少少
第一条
爵多多保护爵少少在人类聚居地以人类身份行动,爵少少帮助爵多多约会与冒险。
第二条
终止日由爵少少确定。
日期:四五三年八月十五日至终止日。
地点:边沙基地
“笨蛋女人,你还知道多少?你当爷是笨蛋啊?东西山脉隧道梦,战争完了十年后才能做成,哪个现在敢说要挖东西山脉?”说完金名麻溜地躲到墙后,毕竟人偶想的话就真的敢说敢做。
“出发吧。我知道我们的地球人说的是真的哈。”
那众人就出发了。
“阿姨,你就这么走了吗?”
一个穿着修复过抓痕的爱心紧身衣的女士蹲下来神秘地说:“阿姨只和队长做买卖,你不问队长,难道想听阿姨的话吗,小老师?”
爵多多突然背后一凉,一张无情的美面单调地说:“正义小队今天抓住火球杀人狂。我们明天领到身份证与护照。我想的对吗?”
心急的人偶真是可爱,但越可爱爵多多越心寒:“好啊,但其实……”
人偶呢?
前教主呢?
要塞离开地基的红色警报声响起,热成像仪显示人偶正抱着随风飘荡的前东教教主高贵聪在对要塞使用“飞升”。
大个子机甲战士从开始就斜眼看人偶,亲眼看到它一点吟唱都没有,光一闪,连四眼天使也不见了。他就紧紧抱着座位喊:“快启动防卫系统啊!”
“第一,关了防卫系统哈,第二,不要用爵多多来威胁地球人哈。”
“队长……”
高天之下,从边沙中西部的沙尘暴区域向西延伸了一串圣光,共计上千,东联盟防护部正开始警觉已经沦陷的西部防线并发现这个魔法奇观,却收到了秘密行动部的忽视通知。
“有点强,是土他妈吗?”
“那得通知啊,通知边沙方面了吗?东线的空军调不回来吧?剿灭灾他妈得一个星期要是老阴逼西联盟搞突袭怎么办!”
“神明护佑东联盟,别再出现灾他妈了。”
监察组组长拉了电闸,在隐秘的微光里两手一挥:“别问了,玉环部长说不喜欢监察组太死板,今天就团建去吧,战局僵持,吃好喝好才能熬过对面长翅膀的和长纹身的那帮老不死。”
飞驰的水滴状的要塞里,没有像原三那样臀部离地、用到两边扶手的人的叫声在要塞里回荡。
人偶被一块陨石拦住,穿了过去,回头瞥了一眼。
巨大的魔力释放引来了土他妈与“飞车”并行,如果土他妈是一座陨石环绕的小神山,土他妈的头那就是山脚的一座小神庙,迷你头朝着划过的人偶兴奋地转来转去,迎面一发水炮将射出的陨石全部包住,土他妈咯噔一惊,兴奋的小眼睛丢了神,水炮中央刺出一束超高压水流,从额头穿透它的身体,水流随着土他妈的盔甲一起扩大、流转,浑浊不堪,悔恨的嘶鸣沉闷地从水面传出,刺激性酸味伴着雾气弥漫在水团里,土他妈便如完成使命的飞来峰一般坠入沙地,反复流转的水弹砸在尸骸上冲掉了它无坚不摧的盔甲,只剩下一具金刚石骨架,插入沙地,成了一幅沙画,没有了。
飞行速度接着提了上去。
“不过,就算这么帅气的必杀也耗不死灾他妈吧。”
“足够了哈,没有时间去采集魔法素材了。”
多多默认,因为灾他妈是神明创造的用来调节人类文化的魔法生命,在魔力耗尽前是不会死亡的。
就在雷摇滚竖起拇指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激动的同时时,安全带死死地勒住了他的肚皮,通红的眼皮拉出一道残影,他的尾椎骨铛一声重重地砸在座位上。
“我说你这个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
“我不许你这么说神女大人!”
雷摇滚皱着眉头惊叹着看向披头散发还要为人偶披上自己的大红袍的高贵聪,仿佛路人看到某爱豆厨为没人气的敌方爱豆写推文一样。
随意复刻并自如改进高贵聪的魔法的人偶已然成了避难室画中神使重生后的那个契约神女,大家逐渐理解爵多多保护人偶不让它被联盟发现的原因了。
争吵的回声从打破神障的无尽的隧道传回,这种几乎不可能执行的长期工程一旦建成,一定会被列入人类奇迹的。
后勤已经把九辆大小不一的沙地摩托摆好,却又看见人偶在圣光中闪现到了洞内,又是一串加速法阵,十个不知所措的人目送这辆“磁悬浮列车”的车灯悄悄远去。
“话说有个劳工被我放跑了。”白衣黄盔的金名指了指面色苍白到出现幻觉的多多,他拍掉了丸子头幼幼猫可爱摸向他肩膀的手,清醒后正在向表情吓人的猫可爱连连道歉,“那些人不告诉他白天最好不要动身吗?”
“名名说过没有能一生保护弱者的装备,那就去救救劳工吧哈,你可以让我下任务啊哈。”原三看了看抱着头盔疑惑的雷摇滚。
“算了,我们总是晚一步,我回去的路上端几个贼窝,万一运气好能找到他的尸体,毕竟联盟也在等他。爷最近觉得有幼幼口中的福星降下来了。”
“难道人的魔力能打通神山吗?有这样志向的怪物那个神女去了不是送死吗?我们干等着难道会有魔法美少女从天而降吗?”雷摇滚不可置信地穿着紫蓝色的机甲战服走到那个像被超大号勺子挖过奶酪留下的洞口。
聪喊:“雷摇滚先生,洞口有‘火球陷阱’!”
原三一脚把雷摇滚送到安全距离,自己被炸飞,迟一步的后勤哭喊着扔出膨胀保护罩,洞口塌陷,原三倒是翻了几个跟头稳稳地被穿着飞鞋的器纹族大叔接住了,什么事也没有,黑白衣服耐脏(赞)。
雷摇滚挥着手大喊要回车上去,结果头顶一片圣光,一个柔软轻盈的断臂特工掉在他张开的双臂间。
“目标出现!金名压制,其余人交替包围!”
爆破石堆不知何时也被吹散,飞出的红袍人偶将被丸子头小女孩安慰的面容苍白、瑟瑟发抖的爵多多抢在怀中点地就坐。
一眨眼的工夫特工已经被摘下头盔填住嘴巴,倒在人墙里了。
“我在山的那边用‘撕裂’切断了他的双手,老师教给他的机关被你们触发让他早有防备,于是扑向了我,我们在隧道的加速法阵中纠缠之间,我将他传送了回来。模拟他的魔法简直比写长篇报告一般麻烦,那是五十万个视角的重影!就像花屏的方盒子电视一般!是我骨子里最讨厌的那种!”人偶把阴影下的爵多多抱紧,“他是因为亲眼见证了海贼湾人体实验惨案才复仇的,确切的说,是五十万实验失败品的冤魂占用他的身体来复仇的,他每时每刻都困在无法归天的冤魂无尽的诅咒中,我想说,爵多多,想想你的学生对你的祝福,不要让你的初心被与你无关的怨恨侵入,我会注视着你的心的。”
“哼哼……他是男的?”
众人脚下,卷起的金发遮住了特工红润的尖耳与一只与他左眼一般混沌蔚蓝的右眼,翘起的睫毛一挑一挑,眉毛如同峡谷中的浮山,轻轻分开清水一般的肌肤。
雷摇滚看呆了。
高贵聪赏析他无尽的眼睛。
猪爱赞美他天真的鼻子。
礼绅士讴歌他清纯的皮肤。
而金名在对他的脸叹气,甚至快要流泪,于是摘下头盔把特工吓死了。
高贵聪念着经,雷摇滚就差踹上去了。
“喂喂喂!不是吧!老……金名,可爱的精灵公主不会被你那两只干瘪的猫耳朵吓死了吧!”
“啊!该死的看脸党们,爷就是被他祝福成猫人的!”
无意义的细碎的流沙走走停停。
安静被队长的回城命令打破,随之而来的是扛着目标的金名与牵着爵多多的人偶的附和以及移动要塞在松软沙地上安安稳稳的疾驰声。
黄沙一点绿。
“水……”
基地已然消失在死人的回忆里,唯二记得拥有被称之为“生活”的数据的劳工在佝偻着向东行。
没有智能机器人帮他做体力活。
远处无声地隆起一座渐进的峰。
“水!”
劳工干裂的皮肤被圆形的阴影笼罩,峰里窜出蜷成一个球的球蝎,两块大钳叉下,劳工只能大喊着举起双手挡在面前。
“水,水,水——!”
温暖的火焰蒙蔽了劳工的视野,掌心前的火焰熄灭后,只剩下球蝎自断的双臂。
火做熟了那两只大钳?看向自己的双臂,有三只深红色的火焰花垂了下去,花根扎在自己那身“绿衣的线绳”里,不,应该是藤蔓编织的紧身衣内侧,无论怎么恐惧地撕扯都会替他遮蔽烈日,还长出水母一般的水灵花送到他的干唇前,好像在委屈地保护她。
起伏的橘色沙丘向窗后冲去,就像风将沙浪一座座地向西吹,沙漠会向南北无尽地加载吧。土他妈的墓前开满了金银花——孔雀石的、钻石的、琥珀的……如同小化学家在厨房用铝锡颗粒与铜铁溶液做的花海一般。
“我叫爵多多,你就叫爵少少吧。”
“嗯,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哈,哈哈。”爵少少咧嘴笑了笑,满头小人偶读取记忆时的蓝光藏不住,还是准备去手术室,尽管火焰纯净被打了麻药。
“正义小队还是很好的,给我们临时找了这么一间屋子。”
“不是临时的,而且其实有两间,原三想要我们加入……”
咚咚咚,门外是原三。
一段谈话后——
在衣服上别着正义小队“倒U”字胸章的爵多多和爵少少继续趴在夕阳下的窗子上,鼻息在窗户上呼出一闪一闪的小雾痕。
“东西山脉的那边只会有海吗?”
“你来。”
二人来到手术间,从失落的雷摇滚旁经过,把十字架上自带圣光的裸男抬下,烦躁地晃晃他的脑袋,不顾雷摇滚的阻拦穿透墙壁,潇潇洒洒地远走高飞去了。
一块棱角分明的大王八头插出沙地,与球蝎对视几秒,风声大,飞沙响,球蝎默默地沉了下去,换沙虫上场,胃袋底部吸紧王八鼻子,整个胃壁翻上去,黄口变紫脸,紫色的外皮裹在巨石上没几秒便爆开,几千里沙流涌动,几万里吼声不减,一座千百里广的飞走峰流泻着夕阳下的热沙离地而起,头朝东,高高扬起。
抱着两人的少少点在土他妈的僵硬的鼻尖。
“叫主人。”
“嗷唔……”
“你能小声叫嘛!呆着睡到我叫你。”
镶了晚霞的山真凉快,泡在傍晚里可以让黑夜来临之前安心的滋味保留得更久。
如同覆灭的王都,飞回峰陷入了无法浓缩的沙海里。
少少追上太阳公公,瞬移到了那无尽隧道的另一边——
嗨嗨嗨!宽广辽阔!站在依山而建的寺庙过道,神山在我身后,看高楼林立,破败清寒,大海被残阳点燃,苍穹自然,红柱子离海面好远,海面离天边也好远,想到这里曾是“黄金海滩”,爵多多就再次走过三年来与自己一样被世界除名的员工们的时光,鼻涕流了下来。
“两年前坚持留下来的五千人如今只有三十个留住民了,虽然我们没有选择,但我们被录入的基地本身已成为隐秘的私人厕所,错在联盟,尽管它提供了最优质的衣食住行,错在法师,尽管他的过往被人利用,错可以是在除了七百五十五个被社会除名、远离家乡、感情淡化的非决策人员以外的所有人。我以后不会离开你超过一分钟,所以,我虽然现在害怕但还是把你发脓生蛆的委屈说出来吧。”
爵少少两眼发蓝,皱起眉头,连续使用穿透魔法变成了穿透态,让爵多多像幽灵一样久违地无声大哭,没有意识沿着飞廊来了一位长鼻子天使。
黑袍天使睁大细长的邪眼,快步捡起那两只握着黑色法杖的断手。
“咯咯咯,救世主出逃!咯咯咯咯,火焰少爷失踪!”
他黑发飘飘,欣赏了一会儿夜幕吞没残阳余光的风景,放声吟唱,传送回了船上。
那个狡黠的天使族是西教的副主教,火焰童子。
爵少少和爵多多讲了不少从火焰童子偷来的多多不知道的西大陆的历史、政体与宗教。
很久很久以前,在坚定信仰神明的西大陆的西北部有一座不大不小的岛,西部有能源,东部有草原,但这一切都不是她成为西大陆明珠的原因,最主要的是,这里诞生了精通古代魔法的第二位天使王。
在文武双全的名将火焰明珠的辅佐下,西大帝月亮旗帜的名声传到了西大陆天使洲中部的也就是天使帝国的光明城。
光明城的第一位天使王很生气,摆了一场鸿门宴,没想到,大帝们宴会上成了挚友,东大帝于是就把原本的刺客当成叛徒给砍头了。
火焰明珠则成了东西大帝的形象大使。
西大帝和东大帝的魔法让这个六百年的帝国盛世的天使族生活水平甚至赶上了如今,南部精通法器制造的没有屈服的器纹族险些被灭族。
但是那已经成了只能口耳相传的传奇了,新旧更替,岁月无情——当大帝们七百岁时,他们始终想与这自己一生修炼的无敌魔法的魔力提供者见一面,为此他们用了两千万签了字的教徒的灵魂,让九千名最好的器纹族匠人用土他妈的骨头打造了两台教堂烛台一般的“请神仪”。
请神仪式失败了。
两千万优秀的教徒的生命被轻蔑地侮辱了。
在所有虔诚的天使族的呼声下,火焰明珠亲手将他的君主押上水晶断头台,在水晶铡刀落地的那一刻,水晶棺材密封了起来,两千年前的神奇魔法也被残忍地尘封了……
沙漠的月光真是银匠灵感来源的金钥匙,爵多多起夜时发现爵少少还红衣衬着白裙在窗前的摇椅上沉思,自己则打开静音模式去了仓库,因为后勤为自己改装了一套像雷摇滚那样的机甲。
手术室的灯没关。
爵多多吓了一跳。
“不凉屁股吗,雷老师!”
瘦小的断臂天使族脚下,雷摇滚庞大的身躯蜷缩在三根线交在一起的角落内:“我不喜欢男的我不喜欢男,该死的,下次任务我他妈一定要放你们鸽子……啊!爵多多啊,我的粉丝吗?”
“是啊!我是听你的歌长大的!伟大的地球人乐手。”
“那我真是害人不浅啊,你爸是不是叫爵乐乐……哼哼,死正经。”
“怎么……雷老师想要创作什么样的歌曲呢?”
“听着,雷摇滚最倒霉也最幸运的粉丝!”
“哦!”
“雷老师两年前为爱洲东部战区公益演出所作的歌,都是没有灵魂的恶心乐曲,是狗屎!因为雷摇滚这个没有战魂的懦夫根本没有上过考验灵魂的战场,也没有经历过残害灵魂的战乱。你们看到的我都是虚伪的,是我的躯壳,你们是为傻子举牌的冤大头!”
“我觉得雷老师不需要,嗅嗅……一股油味?……”看着雷摇滚躲闪的眼神,多多有点熟悉有点怅惘,知道自己多嘴了。
于是这次亲近的谈话很突然地结束在二人更加遥远的距离。
爵少少接多多回来,告诉他只要明早治疗除大脑外的各个器官一次自己就不用睡觉,多多知道这样做多了还是会损伤大脑的,少少还是不知道说什么,就先哄多多睡着了。
【爵多多,
主席的直升机在后方尾随,不出意外,原三明天是要被审判了,金名去抢你与魔法植物衣(生存用)共生的劳工朋友了,“你不会为了她而离开我”,这是我想要看到的事实,正义小队不是靠情感和纪律维持的组织,而是像幼幼国一样由原三个人维持的,就像我们拿自己的正义宣誓入队时他说的,他可以颁布当下实现你正义的任务,完全不同的人靠他这一句话暂时以小队的形式行动,我不会撒谎,但也不会给他们情报。
西联盟的火焰童子、快死的古愚以及他的学生都在借战争实现自己的目的,好在幼幼国暂且只是用传送魔法撒撒违禁物品而已,我们旅程的开始是平安的。
我在储物室一直在写关于你的日记,其实每次我毁灭周围的一切重生后,我就喝了孟婆汤,
毕竟全是试剂、解剖工具、炮火的短暂一生忘了就忘了呗,反正读你们的回忆就能捡回我的经历了,那叫“算逑”,你的心疼与埋怨让我第一次体会到矛盾的心情,所以我以后不会随便死了,受伤就饶了我吧,有“治疗”呢。
在某一天,你会看到这封信的。
你们叫做直觉的东西现在在我心里萌生了一个可怕的假想——原三看中的是你,我才是你入队的副条件。
“相信内心,小心小心再小心。”
503年9月17日幼幼之都时间6:00】
(边沙与东边的幼幼之都相差大约五小时,相当于边沙的子时)
清晨的阳光洒在爵多多瘦弱的脸上,洗漱完的丸子头幼幼将自己起了茧的小手与他修长的小手合并,哈喇子情不自禁地滴在爵多多的蓝色被单上。
突然,她的丸子头竖起,跑出了爵多多的房间,丸子头身后的爵少少将自己如荷叶一般的大手包住爵多多的小手。
“这样很安心,少少。”
“快点吃饭吧,我喂你会不会吃得多点?”
丸子头女孩猫可爱跑进驾驶室三步远处就一蹬地撞进了打坐的原三胸部,原三嘴角流了点血,眨着眼问:“你有喜欢的……嗷!”
“吃饭了,原三大人……什么神仙会把你打流血了?我帮你治疗!”说着后勤也压了上去。
餐厅里礼绅士像一只戴着厨师帽的暹罗猫一样将长桌上摆满肉肠、蛋糕,金名如风一般抢了两盘又舀了半盆沙拉,配着自己的鱼干在电视机前的客厅沙发上大干一场,礼绅士闭着眼拉上帘子。昨夜她骑着摩托欺负了两窝老贼,捞了不少宝贝,虽然有点小波折造成了一点遗憾。
器纹族大力大力用纹着幼幼公爵的花臂开了一缸喝了就会打响嗝的大力汽酒,慷慨与雷摇滚清早同饮,酒缸如同破了的水气球在他指尖、掌心翻来覆去不洒半滴。
原三给爵多多和爵少少讲了不少队员们的笑话,但只有要到不穿衣服的金名合影的爵多多笑得拍案叫绝——比起魅族的魅力,金名还是人类时遗留下来的傻气更奇葩啊。
多多忘不了金名赤裸着身体的软乎乎的傻样,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笑容已经收不回去了。
昨夜的风很大,金名骑着摩托撞翻帐篷后满载而归的小贼的改造车,将手伸进蜘蛛女嘴里拉动舌头,开启车头多多与后勤一起修好的六爪绞肉机,前座便碎了一地,手电照进托在后面的网,正是一身软乎乎水灵花、生无可恋的劳工,金名二话不说上去就扯,扯下来了,魔法植物衣也蔫了,金名一把裹起劳工,魔法植物衣同时也恢复了生机。
“衣服哪儿来的?”
“生存补给型生物武器……看,灾他妈!”劳工用尽全力跨上改造车,可是总控芯片与贵金属零件已经被摸走了,任你砸任你踹也亮不起车灯来。金名的瞳孔摇得快散了,手套在空中画了个圈停在
长相普通的头盔下,隐没于华丽火焰下的阴影里。
金名摘下头盔朝劳工脸上甩头发:“喂,你,当爷的主人吧,爷从联盟手里保你。”
劳工稍有好转的脸蛋烫得发光,喜欢都写在鼻子上了。
“为什么是我……”
“爷喜欢你啊。”沙子在安静的星夜下沙沙响,金名竖起耳朵,大喊,“主人,保护我!”
劳工莫名奇妙地被端在前面挨枪子,绞肉机则被用来打散后方的子弹,一环清亮如玉盘的光轮从后方飞出,金名已经迫近栅栏附近的埋伏点了,拔枪而出,看到的却是一坨浮在空中的骨灰和着死水、瘴气弥天的蝙蝠尸骨——毒他妈,它身后的幼幼戴着氧气面罩,劳工身上开满了以毒攻毒的入魂草。
“爷冒这个险?”
金名推着上了摩托冲进了夜幕,不留一点声音,捡回一条命。
看着地上抽搐的绞肉机,一位长发女生将毒龙唤进可以缩小的口袋门里,伴着被扶进帐篷的劳工坐下,用植物衣上的茶叶临时沏了一壶茶,摘了一颗豆苗薯茎的果实削皮切片,用开水淋过,又摆了一盘深红色的石牛肉,看着劳工狼吞虎咽的丑相。
“你是地球人,不会是没有幼幼国的签证吧。”
“有,我有,你可以查的,侯爵大人。”劳工的嘴停了一下,念叨了什么,中途突然起身高举双手弯腰伸出脖子交向女生的脖子,“请允许我补礼。”
“你这么做我就明白了,我老公呢?”
劳工强忍着对正在变凉的剩饭的饥饿,知道这是爵多多的青梅竹马青美,于是把爵多多对同事多么礼貌善良以及她在地下通道昏迷前向逃命的多多求救的事情。
“他看起来不像是在逃命,而是去寻找去解救什么。”
青美没有多听,把清秀的笔记本收起,令无可救药的男奴们在扯下植物衣的同时开始录制死亡录像。
“你这他妈是针对!就因为第一批未来地球人欺骗了你们这些发育慢的一批的妖怪,你们就他妈自视清高可以掌握生死权?那无罪首次杀人法是从人嘴里说出的法吗?啊?爵位专制显得你们很有能耐是不是?哈?我听说这在地球上早就淘汰了!傻……姐妹,女王,很牛逼的共生装备,我有,你们的实验!你们可以拿我做实验!为什么……一定要杀我啊!”
青美张口从牙齿后飞出一根小针,飞过伸出藤蔓向主人挣扎的残花败叶,正中劳工颈动脉。
天国漂浮的一坛坛圣水里出现了劳工干净的倒影,她皱起眉头,对科学家的倒影说:“你个假名官,转过去!”
“我在找我的家人,你应该已经释怀了吧,帮我找找好吗?”
劳工晃动漂浮的圣坛将科学家撞了过去。
“你还能有关心的人啊,我们早就被人间忘记了……”劳工看到远处一个荡漾的圣坛,科学家的水面猛地荡起涟漪,劳工笑了起来,“你看,你的小女儿在孤儿院得了抑郁症死了吧!官没熬到,老婆也跑了,死不如生啊!”
“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七百五十名被压榨的员工紧紧盯着他,让他看不到大地与希望。
青美在日程上写写画画“你要不说亲爱的对你好过也不用死,爵、种族、召唤历史……我听不懂,贱。”
男奴们用贼窝的破布盖住了青紫色的尸体,连带死亡录像交给了东联盟的主席护卫队队员。
“替我向主席问好。”
天边泛起粉扑一样的鱼肚白,主席的战斗直升机划过天空,风起沙流,青美在沙地上放大口袋门,让毒他妈保持一千米的距离跟踪主席,并回来汇报有没有爵多多。
“回幼大(幼幼不败大学)吧,狗儿们。”
齐声:“汪!”
“说人话,败类。”
“得令!”
青美吟唱起传送,当然,她的志向十有八九是得到爵多多唯一的爱。
日上杆头,车停在一群高塔下,因为城区禁止携带武器。
正义小队的人在卡车前纷纷下蹲用脖子碰了两下幼幼国核武器基地的将军的脖子,这是在幼幼国对爵位比自己高的人的幼幼礼仪,好在爵少少也学着敬礼了。
将军与原三谈笑风生,接到运输队的消息,直接松开了方向盘,他的咬肌隆起一大团,颤颤地漏了几个字:“边沙基地!遇袭了……”
原三在副驾驶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不就是战争……但是有两个幸存者哈。”
向后闪去的沙丘渐渐慢了下来,正当车斗里的爵多多疑惑时,将军踏了上来,爵多多蹲下身伸出脖子,却和爵少少一同被勒在那镣铐一般的臂膀里。
泪水如同大河流过山峦一般从戴不正的墨镜下流出。
“侯爵大人,我受宠若惊。”
“没有关系,平安无事就好,爵们对不起你们。你们叫什么名字?……以后你们就是我的孩子了,我会代表爵们好好培养你们的。”
“没有关系……”爵多多咬破了单薄的嘴唇,豆大的泪珠在眼眶里犹豫,“怎么会没有关系!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听到这句话不是三年前啊!我失去了青春,你叫我怎么相信你们啊!”
“那就不要相信他了哈,”原三解开了将军镣铐一般的拥抱,“叔,这是我的队员,你可不能挖墙脚哦哈。”
爵多多咽了口唾沫,看到爵少少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将军则低头不语,突然他枪托一般的手拍上了原三马鞍一般的肩膀上:“你爸爸真是有福啊。”
车驶入焦躁繁华的边安市,大大小小公寓型的、别墅型的扁球形房屋在白杨装饰的繁华街道围成的网格里尽职地呆着,社交媒体“交交”上看到,市里头条瞬间被将军带着外国朋友的到来野蛮地霸占了。
爵少少的视线从手机上跳到一片又一片人群里,看得到他们安逸的心理,望得见他们灾难下的绝望,爵多多被它摇的有点担心,怕它没有瞧见自己的心理银幕,提醒它忍到证件下来再去满足毁灭欲望。
“三儿,现在不比当初,东联盟已经不完全依赖幼幼国的帮助了,从秘密行动部保人,我没有百分百的自信。”
“确实引起舆论的非人道工程的保密事宜是个麻烦,但不用你说我也已经和老东西说清这件事了。”
“三儿,你要受他使唤?你忘了当初你为什么退出部队?接下来的日子只有对你而言不好过啊。”
“总比让他们被追杀强。”
说罢,车停在了郊区拥有独立机场的联盟分部。
“任务完成,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