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醉不知多少》唐晓晓

1、笑一笑 要出发了

　　血肉模糊的监控视频在痛快的笑声中奏响了枪枪到肉的机枪声，按摩椅上的科学家在安心的黑暗里拍着红按钮，给劳工发出命令，灵活的老花眼眯着风度翩翩的女主席的海报与玉环部长的亲笔信——如果自己在“联盟”的官位可以用这段混乱的视频来起飞，那该多好啊。
　　地上送早餐的劳工紧张地挂断电话就往地下仓库赶去，一个一米多一点的研究员呆滞地瞪住她——“明天见。”
　　是否犹豫停下，
　　谁的嘴巴说不出话？
　　她伤心地掐着自己的胸口奔去干活了。
　　【魔法合同
　　甲方：神明
　　乙方：火帝
　　第一条
　　人类用信仰与神明换取实现符合自然规律的效果的能力。
　　第二条
　　信仰指志向、执念、相信等人类发展特有的精神。
　　中介人：传旨神使
　　地点：三极星东大陆恨洲火帝部落。
　　时间：前4613年至神明死亡前。】
　　我们要讲的故事发生在已经无法用时间、距离来测量与地球什么关系的三极星的453年八月十五日：
　　在三极星东大陆西半部的礼洲实在地生活着一群永远幼小可爱的幼幼。
　　在这片幼幼们生活的以爵位为志向的沃土上，然而，有一片一点都不可爱也不礼貌的边沙沙漠。
　　第三极之一的东西山脉给西岸海风一个冷冰冰的脊背。
　　神山在裂洋两边的东、西大陆各自天降一座铜墙铁壁。
　　这样的边沙却正好建立了东联盟捧在手心中央的生物武器研究基地。
　　被“流放”到基地的研究员在科学家用话与文字编织的提线下于嗑了各种胶囊的培养液里创造并改进了像婴儿的喷火器，像蟒蛇的榴弹枪以及像蜘蛛妖精的绞肉机等等等等，搁置在很远的地下，用来应对西联盟奇奇怪怪的魔法。
　　再看这八百名不用考虑社会谴责的员工自从三年前第三次东西大战第一炮打响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家，他们单调的智能房间就像立方体石膏一样，像运输来的白开水一样，于是居住其中的员工们的眼睛里什么都有，也什么都没有。
　　窗外的沙丘随风飘散、聚起。
　　爵多多为科学家开了声控门，科学家为爵多多会打开他心扉。
　　然而爵多多的心扉只对他白日梦里那个会魔法的高挑的地球人女孩开放，她的外套多么艳啊！她不笑的时候眼睛多么深啊！她笑起来的时候头发又多么滑啊……
　　咚！
　　一家嘟嘟鸟迎着爵多多撞在落地窗上，就从沙子里钓出一条锅炉粗的蠕虫，蠕虫湿漉漉的长着歪牙的褶皱贴在玻璃上一层层地蠕动，还是滑下去了。
　　科学家在笑。
　　沙尘暴比往日重了许多，天空也病了，冰冷的led灯下空调还在呼呼地吹着。
　　“主任，我三年前给过您一份‘核能脑’的提议，现在……上层会议有结果了吗？”
　　科学家的手血管暴起，从爵多多酸痛的肩膀上跳走，飘浮了一会儿，在被风沙全面刮损的落地窗前徘徊，捡起呆着从女生宿舍“缉拿”的“远古巨龙”的罐头玻璃瓶，把弄来，把弄去。
　　蜥蜴惊动，瞪着异常的科学家——
　　别跳了！
　　他的眼皮不同于往日耍嘴皮子时的沉着，而是叛逆地跳着。
　　不要说！
　　他的嘴角也不再微微扬起，而是傻乎乎地抽动着，向可怜的多多提供帮助：“我不会告诉你它在地下仓库最深处的。”
　　“开门！”，只有一声，爵多多便在一瞬的层层纱布般的圣光里消失了，不知道声控门的还会以为是爵多多觉醒了空间魔法呢。
　　一边骂自己的嘴巴，一边冒着热汗，科学家跑到爵多多忠诚的声控门前拳打脚踢，妆也卸了。
　　呼呼呼，呼呼呼呼，温度计还在攀升，门窗外面一看，走廊对面有一对比爵多多的还要干燥鲜红的眼睛，惊恐地映射着科学家身后窗外的……
　　窗户外的那是五十万颗太阳吗？
　　咒骂着，嘶鸣着，五十万颗火球!
　　沙丘下蒸汽腾腾，看一看，再看看，会隐现出一个的水障壁下的黑盔特工。
　　一座石山一样的不明飞行物在赤天下盘旋，随着特工广告员一般光速吟唱的尾声，五十万颗超巨型火球挣脱缰绳铺天盖地踏向基地的不可逆转的尸体，即便那些反导弹炮正转向那些炽热的赛马们。
　　“我们亲爱的老师说的果然不错，果然这下贱！肮脏！的基地不会对西部有所防范。”特工深吸一口气，再次吟唱：”我的名字是火焰纯净火焰可以净化这片被人类玷污的沙漠那些被改造的生命也可以被净化那些改造的罪人的灵魂也可以……万能的神明啊接受我的志向赐予我魔力吧！“
　　超级魔法的圣光破开了可怕的红雾，五十万个超级魔法的魔法阵再次在高空现出雏形……
　　穿过火焰，穿过腐蚀坑，穿过刀光剑影，穿过了已然崩坏的地下的一关又一关，明暗交替的死亡游戏在身后如风一般抛下，连梦与现实都不明白，更别说某个劳工的呼救声了，爵多多的生命值已经少得令人渴望回复道具。
　　一闪一闪的大红色的通道中故障武器的长影从门前的爵多多身上穿过，那个仰望探视窗的身影被避难室晃动的灯光拉得很长很长，像他短暂且实在不该如此枯燥的一生，而这一生在结束前终于遇到了如愿下凡迎送他的神女——
　　看呐！
　　在三层门窗后的那是多么深邃酷炫的绿瞳啊！
　　在一闪一闪的储物室里的那是多么平静的金发啊！
　　在满是坑洼与血污的地板上那是多么多么有人性的裸体啊！如果不是它冷冰冰地弯下腰在门窗上哈了一口气，你还会以为她是哪个大艺术家的人偶呢！
　　爵多多还是不愿相信这么多年自己妄想的温柔女孩与眼前这个冰冷的雌性地球人人形武器有关，梦里的女孩热心支持陪伴了他一路，现在却嘱咐着爵多多要把他们在梦里来到外面五彩丰富的世界后的约会、探险和生活都要交给一扇窗户后的这个高贵的生命来和他一起再现，然后她给予了爵多多第一次吻别。
　　爵多多摸着脸上又咸又热的血泪混杂的泥，三年紧绷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愤怒。
　　因为玻璃上的雾气上写着：跑
　　因为第二波火球的轰鸣伴着一路的火花将地下化为崩塌中的炼狱，爆裂的沸油倾泻而下。
　　因为十年前背包被父母丢掉，五年前面子被青梅丢光，三年前名字被联盟抹掉……
　　今天，那我的女神又要被神明夺走吗！
　　在美丽火海的沙滩上，爵多多感觉腹部有一把更强大的火把他被绸带缠紧的心脏烧白了。
　　奋力四顾，抄起绞肉机把三重门削成铁块，好不容易刨出一条胳膊，但是拉断了……
　　最后将人偶古怪地左挪右拖，两个颤抖的生命合为一体进入了避难室，追击的蛇信子火被门夹断。
　　他在世时的胡言乱语大概只有人偶知道含义。
　　人偶听着呓语被抬上了折叠床，戴上了氧气面罩，浇上刺激性的消毒酒精后一脚把爵多多踢死了。
　　一副黑甲面朝下落的红日，越过映红了的雪峰，不只是一面早一个小时的晚霞，载着天使族的大船将肚皮埋在粉白的浪花下，贪婪的船舱里不要装矿石，也不要装地图，要装的只有爵的沉重的志向与幼幼新鲜的图纸。
　　背后是伴有一座飞山的清澈星辰，照着泻下的刚刚沉下一座八百人的基地的平静的火海在滚滚浓烟里闪耀，这是自然下神明与人类契约的杰作，委屈抗性与自暴自弃都被净化，凌晨的时候从一辆姗姗来迟的水滴状要塞飞出的几千架无人机喷洒白雾才扑灭火焰，剩在晶体上的燃油被沙堆埋没
　　“啊……黑。”
　　“爵老师！”
　　声音带着绝对理想的光芒，来自黑暗的另一面。
　　“你是……量子人形武器？”
　　“是我，还记得吗？我要品尝更多更多，触摸更多更多，要像偶像雷摇滚那样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痕迹。可是当我控制服漏电，在通道向教我这样活下去的老师伸手时，您躲开了我正在撕裂的手……
　　“……啊，当然没事的，老师教我们这些有意识的武器只是任务需要，但您对待武器们还是好像有一天神会允许我们回到那个精彩又危险的社会一样，这个世界需要活着的应该是更多像老师这样温柔的人吧。”
　　“啊……，孩子！员工们都死了吗？八百名。”
　　“（有点小幸福地）嘘——我没告诉他们你来了。以前老师的声音总是带着自怜的，现在不是充满自信吗？还有人等你呢！活下去！用嘴巴、人心和耳朵活下去！或者回到承载着你感觉记忆的小海！或者再找一个学生？那些失去自我的员工们不会是你杀的，他们不会妒忌你，也不会诅咒你没有成为英雄，请老师不要开始自责，因为我会帮你保守秘密的！”
　　爵多多将嘴里美味的汤汁咽进酸痛散去的肚子里，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涌进的空气。
　　轰隆隆，轰隆隆!
　　轰隆隆!
　　然后死寂笼罩了空间。
　　最后蓝色的月光终于笼罩在一地的白缎上，一个熟悉又虚幻的小脑瓜从多多面前探出。
　　“哟！”
　　金丝发像床帘子一样垂下，绿眼珠像宝贝儿一样一闪一闪。
　　“我是在天国吗？”爵多多看到的世界颠倒了，不真实的是，他一点都不晕。
　　“是的。”
　　……
　　雨下起来了，在哭号声中，苔藓与古蕨沙沙作响，碎黄花戏耍着彩蝶，五彩在湿重的缎儿上晕开。
　　女孩跪坐在彩缎儿中露出的一张没有血色的小脸前，把伸出的手坚定地收了回去。
　　“我知道的，我是多多凭空想出来的人，如果没有我，多多无法燃烧的心已经死了。现在，我把我的力量都给你……就当我没存在过一样好好活着！”
　　“不！我爱……”
　　从天国外的一个大巴掌随即把爵多多打回了避难室，蓝光下，速食餐盒与绷带在墙根的垃圾桶里堆叠，从人偶的头骨里散发出来的蓝光下，物资柜碎掉的玻璃眨眼又眨眼，青里透紫的蓝光下，东教画框里的契约女神在破屋里为婴儿哺乳。
　　人偶的金发隔着呼吸面罩给爵多多的鼻子挠痒痒，她的胳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
　　“（我完了！打重了？）你爱我，所以带我出去吧！”
　　爵多多两只琥珀一样的眼睛刚刚被擦亮，眯起来仔细观察着那张千百次亿万次在梦中出现的脸。
　　金色的睫毛俯视着你，小巧的鼻尖缠香气，一番尴尬的交谈后，那双绿宝石眼像震坏了的摆钟一样左右晃动，气急败坏的人偶硬是一把拉开睡袋拉链，骑上去。爵多多来不及想怎么回事就往床下滚：“不要！”
　　“爵多多！你必须得爱我！”
　　爵多多在床下被一束光罩住，朝天看去时，床上开了一个地窖口大的大洞。
　　“我会带您出去的，大小姐！放过我吧！”
　　抓在爵多多脚腕上的手迟疑了一下，然后一直把他拖到了静穆的女神像下方，
　　“你要我放过！你要我放弃？还是你要我放手？我呢……我真的也不知道啊！”
　　……
　　爵多多的脑门很温和，像从清晨的湖边采回来的水灵香，敷在了人偶那夫妇打架时特有的发烫的脑门上。
　　爵多多接下来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天国的女孩对人偶的安慰，竟然让这个有时连底层罪犯的待遇都没有的三岁生物分享了那个女孩还给爵多多的心灵力量。
　　妄想时奇迹定会发生，虽然碰巧不是今天，爵多多仰视着跪在地上“冷萌”的人偶想。
　　“你有想吃的东西吗，大小姐？”
　　“我不用吃东西，我是……不被社会接受的东西。”
　　“嗯，你有不想吃的东西吗？”
　　“没有。”
　　“从雄伟的东西山脉……咳咳，呸呸，我家的长须羊馅饼最棒了，往东一直走，灰土里有楼房的就是。你一定会到那里的，是我的私心这么契约的。”
　　绿眼睛里映着爵多多怀念的表情，每一次脉搏，每一个细胞都记录在眼睛深处那些勤勉的小人偶的数据库，近光速小人的计算结果以0ms的误差显现在人偶心里的银幕上。
　　人偶仿佛去了那座普普通通高楼林立的小城，唯一的子爵在飘香的市井里巡查，东联盟的太阳旗与幼幼国的斑点旗下校园的花坛香气冲鼻，那些可爱天真的幼幼们如果看到这一切接受毁灭的洗礼，那颤抖的小心灵该多么美味啊！
　　吸溜……
　　在沾着硅化沙砾的破碎砖瓦里刺眼的光芒下，一只黄色的蠕虫贪婪地蠕动着恶心的褶皱伴着沙浪将胃壁内翻包住了人偶，露出黑红的柔软皮肤栽进沙池中，熟知沙漠生态的爵多多豁然开朗，但是已经无所谓了。
　　四角的天空好红啊，圆舞的沙砾打进眼中，下一秒他就会在黑乎乎的肠道里被火辣辣的胃酸化成泡沫，或者被活活埋葬。
　　流沙有了动静，难道不是从正下方来吗？我该怎么办！
　　蠕虫破膛而出的鲜血在沙子下扩散，它的尸体被当作人偶的垫脚石沉入无望沙海下烧成晶块的海底。爵多多腋下感觉到一双清爽的手，眼睛被舔舐得清澈。
　　比起身体健康，人偶更害怕爵多多眼神再次空洞，心扉再次紧闭，回到昨天无情地在梦中等死的状态。
　　“这里不是天国，爵多多，因为我们还要到你的家乡，所以我肯定不会让你去天国的……咳咳咳。”令多多又安心又伤心的人偶被沙尘、汽油呛得单手捂住口鼻，在心里听到爵多多警惕这里可能有别人灭掉了火，便像蝎子一样钻进热乎乎的沙子里面。
　　果然，在人偶心里的另一片银幕上，是头盔下的镜头，拍摄者拖着还算完好的绞肉机，带着对犯人魔力的再一次惊叹，盯着沙浪卷来的垃圾桶、饭盒与绷带，发现十分钟前这里有一个残血幼幼还有一个完好的照看者。
　　在风声的掩护下，人偶用轻声细语在爵多多复苏的心灵种子上刻下了不要动的指令。
　　“过过过！”
　　人偶脑瓜里的“蜂巢”中，大脑瓜冒着发光的蓝烟的小人偶们把手指点出了幻影，银幕上的视角开始上升，那个刺客在折叠好的立体银幕里旋转缩放，恐怖的心声如凉气：一天前，十公里以内的建筑都成了焦土，空气都值钱了。肚脐岛的火他妈打喷嚏那次也是，眼前提什么生态……人类也好，灾他妈也好，魔法才是最不给活路的……
　　面具下那对暗金色猫瞳紧紧夹住了沙尘逆流后的猎物。
　　人偶想：她会照常用持刀的左手架开我的四肢然后用子弹或者指尖……
　　人偶它，被指尖划开的颈部血喷三圈流动的沙砾中。
　　小人偶齐报：“感官失效！”
　　“死亡。”
　　猫人摘下封印美貌的面罩，脚踩绞肉机，啃了一口生人膀子。
　　她琢磨：肚脐岛那次是靠水龙从火龙手下救下来的大角豚苟下来的，弱者连食物都算不上昂——等等等还有一个。
　　砰！
　　一个绿衣劳工倒入沙堆。
　　猫人听了听奇怪的中弹声：“别想骗老娘！假死是人类的傻逼行为……（猛回头，戴好头盔，猫瞳在蓝光下紧缩）咕噜噜……这里是金名，发现能极速痊愈的法师。”
　　“金名！你又差点抹杀了目标！传传……传送？！”已经被小人偶录入的观察员兼法师天使族捏了一把汗，“坐标已发送，金名你……”
　　“不许命令爷！原三没反应别烦爷！”
　　小人偶：“身体构造完成。”
　　“更改高贵聪的传送、加速、穿透等。”
　　不要动不要动……大小姐！
　　爵多多牢记着人偶的嘱咐，突然被一把抱起，失去感觉，眼前一白一黑，滚动落地后第一眼看到的是更加冰冷的出水芙蓉，不知为何，想骂它，想哭，然后才是幽静的大仓库，副室众多，法器玲珑，枪炮满目，坐骑、资料档案都是无价之宝，尽数浸泡在用来消毒的蓝色光线中。
　　人偶在黏在怀里的多多的耳边让他想想正义小队，虽然多多的记忆模糊，但小人偶们可以精确地修复并再现当时的场面。
　　“好了，刚刚我们身边的是猫人金名。”
　　爵多多兴奋地瞪大眼，然后皱起眉头，嘴唇颤了颤。
　　“（而）我们现在位于正义小队要塞后方的仓库。”
　　在逃命一般疯狂的呼吸声中，透着蓝光的柜子玻璃后一排排的杀人机器冷冰冰地隐现。
　　“可恶的金名快去死~
　　它的身体被十个海盗抬起哩，
　　它的眼球放在拍卖行展柜里，
　　可恶的金名快去死~”
　　歌声渐进，人偶心里的银幕上，姑娘想着仓库里的食物何时需要补给，想着把基地名单给了队长原三大人后会不会得到奖励，想着怎么第一千次对付金名，然后打开了大门，毫不犹豫地掏出一把短杆粗口的枪，转着枪向偷食物、武器的人偶和爵多多发射炸弹，那些炸弹只炸一次竟然不满足，而是尾随着绕到架子后的人偶继续爆炸，人偶被炸断一条胳膊。
　　爵多多拉着人偶一边心疼地观察一边嗡嗡地思考，他有太多问题要问人偶了，但是他看着人偶苍白的汗颜，将止血环卡在人偶的肩膀上。
　　“大小姐，跟在我身后，只要回答我脑中的问题就好，我要使用你把这个要塞夺下。”
　　人偶的眼睛发出藏着青白的蓝光，嘴前出现一个大小变换的水晶球，随着嘴部离开多多的耳边，水晶球如同耳机与话筒般一分为二。
　　“这个移动要塞现在只有三个人，后勤在你正前方的阴影里，从门出去一直走是驾驶室，驾驶室里有魔法师与修神者，修神者是队长。还有，现在我可以使用一些超级魔法了。”
　　“地球人小姐，你的炸弹枪真好用呀！”多多接过人偶上好膛的追踪炸弹枪。
　　“啊？！你个阳痿小贼哪里还敢和老娘搭话哈？我擦……呀！”不知道对方竟然也会用炸弹枪，后勤连忙用膨胀保护罩将飞来的五颗炸弹像接球手一样恰当地包住，被二次爆炸给困住了，“给老娘省着点用啊！”
　　再看乱糟糟的仓库，虽然没有开门声，但已经没了人影，后勤精心打理的黑发都快被自己的火气点着了，她在平板上输入指令，十几台机甲视镜亮起红光：“见了老娘的丑态还想走？今天不仅我们原三大人不会知道你的存在，就连你的爹娘都会忘了你哈！（打开话筒）歼灭入侵者！”
　　魔法师将金法杖立于驾驶室门口，压着速吟唱“强风之壑”，就等着走廊尽头的仓库门一开……
　　哒！
　　仓库门后是气冲冲的惊讶的后勤。而人偶的脚丫和爵多多的小手一起出现在精灵的脸上，一起用力将他撂倒在地。精灵挺起一把拽住人偶的胳膊，吟唱完毕放出熊熊火焰。
　　“不能杀人！”
　　脚下的爵多多这么警告着人偶，已经将精灵的野人皮皮靴鞋带系在一起，人偶用“吹散”灭了火的手顺势一推，魔法师便倒了下去。
　　大门一锁，空间球消失，二人落地，持枪上膛，驾驶室只剩驾驶座高椅上的神秘修神者了。
　　落子声此起彼伏，突然一声电子音“将军”。
　　人偶低着腰：“他在下棋。”
　　爵多多踮着脚尖：我知道，我问你他在想什么？（我竟然对是否立刻断电、干扰电磁的步骤犹豫了。）
　　人偶：“他在想什么呢？”
　　人偶心里的银幕上不再出现心理独白，只是与人工智能的一盘三比一的棋。
　　“我在想下棋的事哈。”
　　转椅上坐着一位身着水墨风短袍的幼幼，发黄的肌肤，漆黑的眼眸，柔软的短发，语气像校园门口被外国人问路的学生一样平平无奇。
　　“给老子下车！我要……要用这辆车回家，您是这辆车的老大吗？”
　　驾驶室亮堂堂的，窗外阴森森的，比爵多多稍微高一点点的队长坐在正中央的机械座椅上。
　　“你是这位不穿衣服的地球人女孩的老大吗？”
　　“现在还是，我要保护她不被联盟发现。”多多说完犹豫了一下。
　　“后勤，不要上报哈。”
　　人偶胳膊断口圣光闪过，新胳膊将止血环换掉，同时它头朝后反手擦了擦爵多多脖子后面的汗：“她们在门外。另外正义小队确实是秘密行动部的附属组织。”
　　“哦！我们亲爱的原三大人！我好担心你啊！”
　　爵多多也回头，发现门已经被后勤打开了，一共八人，外加十四台无人机甲，看戏的看戏，握拳的握拳，发呆的发呆。
　　发呆的那个□□，金色的猫眼眨巴眨巴：“不穿衣服的傻女人，你男朋友刚刚是要用枪指原三然后又放弃了是吧。”
　　人偶看了一眼提着枪的爵多多，爵多多面红耳赤，小小声地念叨着“活的猫人”，便用拇指堵住了它的耳朵，用手指捂住了他的眼睛，搂向自己带有气息的怀里，就听到猫人金名没功德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原三有人拿你作人质呢！哈哈哈！我就说你这个打扮会被第一个欺负吧。”
　　猪爱红着脸闭着眼，连忙把自己的头盔套到金名头上，指着转过身的男人们：“小猫，魅族就不要在队友旁边露肉了！”
　　伴随着抢衣服的金名与护队长的后勤的争吵，爵多多一对葡萄眼看向原三。
　　人偶默默地取消了歼灭正义小队的计划，趁自己的能力还没被重视前。
　　“爵多多和这位地球人，你们会在我们回到城市时获得新身份所需要的所有证件。”原三顺带鼓励了一下找到基地名单的后勤。
　　爵多多则笑得像一只小鸡，但是很快就把头藏进羽毛里，因为看到原三莫名地盯着自己不放，而没看到更奇妙的是，人偶也与队员们盯着原三不放。
　　事情还没有结束，第一个扭转局势的人会是谁呢？
　　人偶：“你们要抓的人，就在东西山脉山脚下的隧道里。”
　　光滑的隧道口，西联盟特工拔下了头盔，扔在地上，露出脖子后收起的翅膀，抱头在地上打滚：“我不会再为你们复仇了！我要我的妹妹！这可是我们拉勾上吊的！啊啊啊！”
　　特工洁白的脸上平白无辜地出现了淤青与唾沫，好像一个被五十万个脏臭海盗抓到的贵族公子。
　　此时是三极星另一端西联盟总部的奇妙夜晚，特别行动部的部长正在保安室的书桌上与一位高个宽肩的天使族聊天。
　　“我坚强的小纯净不会出事了吧？”
　　“我倔强的老师，这怪谁呢？人家打电话你非要试试你那打一折专骗老人的破手机的声控功能。”
　　苍白的眉毛挑了挑那双戴满法戒的干巴巴如枯树枝的手挠了挠头。
　　“怎么能骗快七百岁的老人呢？”
　　“重点是这个吗，我负责总攻的部长大人？”
　　“别阴阳我这个不合职场的老人家了，为了超纳米芯片去侵略东边的邻居本身是邪恶的战争，但是时隔百年的乱世是我们这些别有心计的……该说是枭雄吗？是属于我们这些大角豚枭雄的洪涝。”
　　“草菅人命的洪涝，是您的神迹吗？”
　　“算不上。”
　　果断的回答没有令宽肩男信服，他戴上了变身法器无面头套：“至少现在我只想感谢您，我无敌的老师，。”
　　“祝你统一恨洲。”部长低下头，看着身着海军大将服的器纹族海军上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