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珠穆沁》淹死的鱼

36、皓月清风——四爷番外1

　　胤祥握着一方紫色的娟帕不停把玩，脸上露出了深思的笑容。我眉头一皱，这个弟弟到了围场就有些不对劲，现在居然拿着女人的东西反复把玩，简直有失阿哥身份。把书放到书桌上，我抬眼看向胤祥。
　　“四哥，有事吗？”胤祥有些茫然地看着我。一直以来，虽然不是一母同胞，但是我俩却从小亲睦。特别是三年前敏妃过世之后，胤祥在宫里顿失依靠，我更加对他的事上心些。
　　“胤祥，你怎么玩起女人的物件，让父皇看见又该不悦了！”我皱起眉头。
　　胤祥闲闲一笑，“四哥，只怕是你先不悦吧！”
　　“胤祥，这几日秋弥，父皇要见不少蒙古王公，顺带也要考察蒙古各部势力。所以，秋弥并不是一味的玩闹，你不要因小失大！”我冷声道，心下寻思是不是胤祥这几日碰见什么蒙古女子动了心思。他毕竟年轻，16岁，正是对女色最不设防的年纪。这几日蒙古各部的舞姬各个妖娆，该不是他年轻眼皮子浅吧。
　　“四哥，事情的轻重我分得清！”胤祥把帕子收进袋子，嬉皮笑脸的。
　　“好了，太子爷那边刚喊了让兄弟几个过去聚聚，我们赶紧走吧！”我整了整衣冠，觉着胤祥仍然有些心神不定。
　　“老十四，萨仁公主没事吧？”八阿哥在席间缓缓问胤禵。不知怎么的，胤祥马上把脸转向他们那边。
　　“我传了太医，看情形应该就是些外伤。八哥，等下你陪着我去瞧瞧萨仁公主吧，我看她摔得还是不轻！”胤禵放下筷子，有些忧色。
　　“萨仁公主？是哪个啊？”十阿哥嗓门挺大。
　　“就是那个乌珠穆沁的公主啊，前些日子我们不是随父皇看了她的成人礼嘛！”九阿哥淡淡喝了口酒。
　　“哦，那个丫头啊，长得不错，性子也挺讨喜！”十阿哥一拍大腿。我不禁想起那个迎风飞舞的紫蝴蝶，那的确是一个有趣的公主。
　　“萨仁公主怎么了？”三阿哥放下酒杯，论理他是萨仁公主的远房表哥，自然关切些。而且眼瞅着皇阿玛对这个郡主印象不错，他和荣妃更见热心。
　　“嘿，今儿个我算是开了眼。今天我和八哥、老十四送我那表妹吉雅回察哈尔帐营却撞见科尔沁的其其格公主和萨仁公主在玩闹，吉雅问她们笑什么，你们猜那个萨仁公主说什么，她说啊正在给其其格公主说故事呢。说是一个农夫养了一头猪、一头驴，快过年了农夫决定给家里添点菜，想在猪和驴中挑一样宰了。她问吉雅公主那个农夫应该先宰什么。”九阿哥略喝了口酒，卖了个关子。
　　“这个怎么说呢，谁知道那农夫一家杀什么。吉雅怎么回答？”十阿哥照例是个一点就着的炮仗。
　　“吉雅当然也不知道怎么说算是对，随口诌说杀猪，结果你们知道那个萨仁公主说什么，‘吉雅公主，你真聪明，那头驴也是这么想的！’”九阿哥学着女人的扭捏样子。
　　“扑－”我正吃了口菜，不禁喷了出来。三阿哥捂住肚子笑得直打跌，胤祥在一边也是直喘气。
　　“喂，你们笑什么，我怎么觉得一点都不好笑！”十阿哥一脸茫然。这个猪脑！我心下有些鄙夷，脸上却淡淡的，没有显露出来。
　　“十弟，那根本是萨仁公主想出来编排吉雅公主的，无论吉雅公主答什么，最后都是被排揎一顿啊。”八阿哥温言道。十阿哥侧头想了一下，突然爆笑起来，“哈哈，这个丫头有意思。不过怎么后来又受伤了呢？”
　　“那吉雅公主听了怎么肯依，推倒了其其格公主，结果萨仁公主抢过去扶，扭了脚。还替其其格公主挡了一鞭子。”胤禵脸色有些阴沉。我暗暗皱眉，胤禵似乎在言语中已经完全偏向了乌珠穆沁，不管怎么说，察哈尔的势力都不容小觑，这些儿女间的玩闹弄不好都能酿成风波，我们阿哥并不适合表露立场。眼风一扫，却看见胤祥脸色僵硬，倒有些费神起来。
　　“这个丫头胆子真大，敢替人挡鞭子？蒙古女人不得了！”十阿哥摸摸脑袋，一脸骇异。
　　“你是没亲眼瞅见，你知道那个萨仁公主是怎么替人挡鞭子的？吉雅的鞭子刚扫过来，她居然空手接住了，目光冷冷地警告吉雅之后手一松，让吉雅仰天一跤诶！”九阿哥用手比划空手接鞭的样子。九阿哥平日话不算多，看来这个萨仁公主真是给他留下了太过深刻的印象。
　　我淡淡拿起酒杯，做出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的模样，心里却对这个萨仁公主更加燃起好奇。在我印象里她不过是又一个长相出众的蒙古公主而已，如果性子真如胤禟所言，那她倒的确有些不同寻常。
　　酒过三巡，太子爷也倦了，让大家都散了。冷眼瞧着八阿哥和九阿哥低语，九阿哥行色匆匆向察哈尔的营地跑去。这个老八真是会做好人，估计会出面调停此事吧。乌珠穆沁倒还好，科尔沁和察哈尔都是大部，闹将起来也不好看。
　　揉揉有些紧的脑袋，看着胤祥有些犹豫地站在帐前。“胤祥，草原夜风凉，早些安置吧！”我淡淡一挥手。
　　“四哥，我先出去一下，马上回来！”胤祥抬脚要走。
　　“站住！”我猛然喝道，联想起他近日种种，心下顿时有些了然。“你现在根本进不了乌珠穆沁营地！”
　　胤祥愕然看向我。他毕竟年轻，轻轻一激就曝露了心迹。“算了，明日三哥肯定会去瞧萨仁公主，到时我们随他去吧。”乌珠穆沁虽不是大部，但他们部族毗邻喀尔喀，也是对抗漠西蒙古很重要的部族。胤祥若是真对萨仁公主有意，我和太子帮衬一下，那也并非不可能。
　　“谢四哥！”胤祥一揖到底，一脸坏笑。心下暗叹，这个弟弟生得好，很有女人缘。不过倒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对一个女人如此上心。

　　“四哥，你笑什么？”胤祥在果盘里拾了一颗葡萄塞到嘴里。
　　我正了正脸色，放下手中的《诗经》。看到《诗经》就想起那个古灵精怪的萨仁公主，或者说，现在该称她沁玥格格了。她秋弥之后随荣妃娘娘到了京城。前几天还刚在紫禁城碰见策凌误把她当成小贼要送官呢。不禁又想笑，她在火光下又哭又跳的真的很有意思，一点都不像我的那些妹妹们。她的眼睛在火光下有一种耀眼的紫色，让我的心都没来由跳乱了几拍。
　　感觉胤祥深思地打量着我的脸色，有些狼狈，拾起书，勉强看了起来。那个沁玥格格的《诗经》上可写了不少字，都是些不搭边的旁批。她真是个可人儿，是不是和这样的女人生活，日子会有意思起来。突然被自己吓了一跳，皱起眉头。
　　“四哥，你今天看上去很高兴啊？”胤祥歪在椅子上，目光却精明得很。胤祥这个人表面大大咧咧、万事不上心的样子，但是我了解他，知道他心思细密之处不下于我。
　　“没事，近日淮河水患，朝堂之上忙得有些不可开交，难得今日在无逸斋能安心看会儿书，觉得通体舒畅起来。”我静静放下书。
　　“贝勒爷，直隶急报！”
　　我打开奏章，不禁心惊起来。淮河水患的灾民涌到直隶，马上就会到京城！
　　“太子爷在哪里？”我站起身。
　　“好像刚才才出去，说是要四处逛逛园子，松松筋骨！”胤祥见我脸色凝重，也严肃起来。
　　“胤祥，赶紧随我去寻太子！”我拉起胤祥匆匆往门口走去。才出庭院，就见老八他们愣愣站在一边，老八紧紧拉着胤禵的手，那胤禵似乎气得浑身打颤。
　　我愕然抬眼，倒吸一口凉气。太子紧紧攥着沁玥的手，有些怒不可遏的样子。看上去沁玥被吓得不轻，但是眼光却倔强得很。
　　“这太子也真是的，沁玥格格明摆着不愿意，何苦一定要拉人家逛园子吃饭啊！于礼不合！”十阿哥轻声道。
　　“住嘴！”老八眼光异常严厉。我心中一紧，这太子爷什么都好，偏在女色这一关上有些把持不住。现在居然动起沁玥的念头来。若沁玥随了他的心，恐怕传将出去是怎么也说不清楚了。我定定看着沁玥苍白的脸，心中突然涌起深深的怜惜。她一介女流，又是远离家乡，要承受太子的怒气真是难为她了。
　　正踌躇间，瞥见胤祥脸色铁青，心头更是一惊。此事绝对不能再闹下去，传出去，不禁沁玥名声受损，要是胤祥做出什么出格的事那事情就更难收场了！
　　心念一定，我静静跪下，“禀太子，直隶急报，淮河水患灾民已涌至京城，请太子示下！”我跪在地上，眼光没有看向太子。
　　“扫兴！”听得太子一声怒喝，脚步渐向我处来了。我起身，余光瞥见沁玥浑身打颤被丫头搂着呆立一边。心下不忍，沁玥生于草原，京城的人事对她来说可能过于复杂了吧。微摄心神，我低头随太子走入无逸斋，心下却涌起陌生的牵挂……
　　“太医那边怎么说？”我抬眼看向小全子。
　　“听说沁玥格格回去之后高热不退，忙活半宿了。太医说格格是偶感风寒，方子已经下了。”小全子垂头小心答道。
　　“嗯！”我淡淡应了一声。这件事牵扯到太子，太医院的人都有眼色，除了“偶感风寒”还能怎么说。过了一会儿，小全子还是呆立在一边，有些犹豫的样子。我皱起眉头。“还有事吗？”
　　“爷，刚才我好像瞅见十四爷的小福子和十三爷的小顺子都去瞅过格格。”小全子有些战战兢兢。
　　我心头一紧，脸上的表情却纹丝未动。皇阿玛曾经责怪我喜怒不定，这些年下来，我渐渐学会了控制自己的脾气。“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淡淡一挥手，听得小全子的脚步渐远。轻轻把折子放下，心里很是不顺畅。看来不仅胤祥对沁玥留了心，恐怕胤禵也深陷情海了。有些烦躁，起身踱步。本来一个女人的事，再大也闹不翻紫禁城，但是这沁玥是蒙古郡主，身份不上不下的，荣妃那头拉拢她，除了考虑到乌珠穆沁左右二旗日渐强盛的兵力，恐怕也是想在这格格的婚事上动脑筋。这样看起来，撮合沁玥格格和胤祥已不合适，更何况胤禵又在掺和，这事就更费思量了。
　　“四哥，在想什么，这么烦躁？”胤祥抬步进来，脸色平淡，不见喜怒。
　　我定定看着他，这个孩子自从三年前没了娘，渐渐收住了毛糙的性子。在宫里多少看了些脸色，年纪轻轻他就有了城府。除了在我这个哥哥面前他还能本性怡然，在别人面前，他的喜怒已经不那么形于色。胤禵虽只比他小两岁，但是因着额娘和皇阿玛溺爱，论心智毕竟比胤祥缺了些。又经不住老八的撺掇，倒和我生分得很。
　　“听说你遣人去瞧过沁玥格格？”我淡然看着他。
　　胤祥一惊，惊疑地打量我的表情，慢慢脸上涌现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四哥，你什么时候对这些事上了心？”
　　我烦躁地一挥手，“不要叉开话！胤祥，沁玥格格的事你最好少掺和！她贵为蒙古郡主，眼见着太子对她又颇不一般，你还没傻到为个女人触怒太子吧！”
　　“四哥，你这是怎么了，没来由一段抢白！”胤祥坐了下来，随手往嘴里塞了点吃的。不过我看得出来，他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了。
　　“胤祥，你不是孩子了，有些事的轻重，你得掂量！”我也坐了下来，心气却仍然不顺。
　　“四哥，喜欢个女人，需要你动这么大火吗？是，我是挺喜欢沁玥，那又怎么样啊！我又没有娶亲呢，立她为嫡福晋我看不出有任何不妥。”胤祥认真地看着我。心里一紧，我更加严厉地扳起脸。
　　“胤祥，沁玥格格是漂亮，但是你也犯不着如此上心吧？要漂亮的，紫禁城里多的是！”
　　“四哥！你以为我是什么人啊？要是喜欢漂亮的，以我的身份，要几个有几个！我是真的喜欢沁玥！你知道吗，看着她我就会莫名感觉安心。她一笑，我会感觉什么烦恼都没有了！我喜欢她，我要定她了！”胤祥定定看着我，目光坚定。我心里更加烦乱，沁玥招人喜欢我何尝不知，连我有时都管不住自己的眼睛。
　　“胤祥，今日之事你还是悠着些，入了太子爷眼的，你身为臣弟就不适合去争！”心头一叹，想来这话也是说给自己听的。“沁玥格格来自草原，又是道尔吉王的独女，她在乌珠穆沁必然是受尽宠爱，对于这样一个被过度保护的公主，紫禁城里的日子太过艰难了！”我叹了口气，沁玥是草原上的燕子，她被关在这巍峨的宫殿一定很不舒服。
　　“四哥，我不信自己连个喜欢的女人都护不住！”胤祥的脸倔强起来。我心里更惊，本来以为胤祥只是因着沁玥生得好有些迷恋而已，不知他短短数月怎么已经沉迷至此。难道他和沁玥之间发生了什么？
　　“胤祥，宫里规矩大，你别做什么于礼不合的事啊？”我眯起眼睛。
　　“四哥，我还不至于！”胤祥脸色一僵。“但是，四哥，这事你可一定得帮我，至少别拦着！”
　　“胤祥，皇子婚配都是皇上亲指，皇阿玛是不是会认可这门婚事，你我说了都不算！”我端起茶，心下多少有些担忧。
　　“四哥，我何尝不知道这些。你放心，我不会莽撞！”胤祥脸色严肃起来。
　　“十三弟，女人的事再大毕竟是屋里的事，不比朝堂的事！不管怎么说，现在在风头上，你不要过于接近沁玥格格，这事我们从长计议！”我闭上眼睛。“现下各地水患频繁，你素来对河道治理有些兴趣，多研习一下这些东西，和于文龙他们多聊聊吧。”
　　胤祥闷闷地答应了一声。胤祥的才气我心下最明白，他能文能武，性子又日渐沉稳，加以时日必然成为皇阿玛的左肩右臂。现在为个女人和兄弟争将起来，于他没有好处。心下一叹，希望胤祥和沁玥都不要陷太深。这紫禁城看似死水一潭，但是只要一块小小的石子，就能激起千层巨浪！

　　我没想到第一个浪头会来得如此快。
　　“胤祥，你当众解沁玥格格扣子，成何体统？”我严厉地看着胤祥。现在他也够狼狈的，脸色青白，刚把救人时弄湿的衣服换了下来，看起来仍然冻得够呛。
　　“四哥，等下再骂成不？我先去看看沁玥怎么样了？在冰水里泡了这许久，我不放心！”胤祥起身要走。
　　“站住！”我爆喝一声，一个眼色，小全子默默关上门守到门外。胤祥有些不耐烦地看着我，“四哥，等我回来再说行不行啊？”
　　“你现在去有什么用？皇阿玛亲自守着，三阿哥这个亲表哥都避嫌没进人家闺房，你这愣头愣脑往里闯算什么？”我脸色煞白，真是没有想到胤祥到了这个当口居然糊涂至此。胤祥瞠目结舌，愣在原地，看得出来，他还没死心。
　　“等下我帮你向太医打探消息吧！你就安心先暖暖身子！”我的声音仍然僵硬，心下也多少有些担心沁玥。
　　“胤祥，你刚才所为有失体统，看在其他阿哥眼中，恐怕早已被编排出不少事端了。你上次不是答应我不会鲁莽吗，今儿个所为难道算是谨慎？”我冷然瞪着胤祥。
　　“四哥，今天的情形你不是没有看见，那个死心眼的丫头，明明不会游水居然还是死不松手，我能不急吗？”胤祥脸色苍白地坐了下来，关心则乱，他现在已经心乱如麻了。
　　“胤祥，人多眼杂，你是关心则乱，但是心神镇定冷眼瞧着的可大有人在。特别是今儿个你差点和老十四闹起来，更加不合礼数！你还嫌挑头生事的人不够多啊！”想起刚才这两个活宝一副要吃了对方的眼神就觉得头痛。我在一边看得仔细，老八和老九可是目光灼灼生怕事情还不够乱，太子看这头的目光也冷得很。想到胤禵这个闯祸椽子心里也一阵烦乱，刚才因我顾念额娘担心拉了他一把，让他比胤祥慢了半拍没救成沁玥，他已经对我老大不满了，等会儿老八肯定会有更多话。唉，沁玥这个丫头知不知道，因着她，兄弟间的猜忌嫌隙更多了，老八他们利用这件事已经让胤禵对我和胤祥更加心存芥蒂。
　　“今天是我不对，不过刚才实在急疯了。看着沁玥冻得唇青齿白的，心里实在着急！”胤祥皱起眉头。
　　“胤祥，我还是那句话，从长计议！”我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胤祥也不会听，只能希望时间能慢慢磨淡他的热情。
　　“四哥，如果我和十四弟争起来，你向着谁？”胤祥脸上有一丝不自然的笑意，目中精光闪烁。
　　“胤祥，我平日待你如何？”我皱起眉头。
　　“四哥待我倒比对老十四这亲弟弟还贴心！”胤祥说得诚恳。
　　“胤祥，在宫里最忌讳什么，皇子失和！父皇总是教导我们兄弟间要亲睦，如果让他老人家知道你和胤禵为了个女人争得面红耳赤，你认为他会怎么做？”我心中黯然，如果事情真的演变至此，只怕沁玥的命运会非常坎坷。皇阿玛不是个硬心肠的人，但他更是一个果断的君主，为了兄弟间的平和，必要的时候他绝对不会手软。
　　胤祥露出深思的表情。“四哥，你说的我心中已经烂熟烂熟的，这些日子我照你说的没有接近沁玥，本以为这样就会慢慢不在意起来。但是，到了今天我才发现，我心里根本不可能把她抹去。看着她有一点点危险，我就完全乱了，平日皇阿玛和你教的早就被抛到脑后。四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已经放不了手了。沁玥我不会让给任何人！”胤祥抬眼定定看着我，看得我的心没来由地有些狼狈。
　　“好了，四哥，我先去那边看看，我还是不放心！你放心，我不会惊动别人的，在古北口练兵的时候我认识的几个将领现在已经调来做了禁卫军佐领，我会想办法混进去。”胤祥淡淡一笑，冲淡了空气中若有似无的尴尬。
　　“你快去快回，实在不行，策凌和我关系一向不错，你可以向他打个招呼！”我心中各种情绪翻滚得厉害，实在没法和胤祥多说些什么了。
　　“四哥，多谢！”胤祥感激一笑，眼中却有一丝迷雾。一转眼，他已跑了出去。我端起《礼记》心却完全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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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感觉番外比正文都难写，大家凑合看看！
胤祥和沁玥的后传我拟了个《白兰地》，也在艰难地更新中！sign，感觉拦了些吃力不讨好的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