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拜啦，因果》泽上风

16、第 16 章

　　15情敌
　　“好巧，是思涵。”
　　他点点头，示意她接电话。
　　“喂——”
　　思涵有点急躁的声音传过来，不同于平常的温柔，“不是我想打扰你清修，是这回的事真有点棘手。”
　　“怎么了？”小妹反问。
　　“有个客人，非要你当面给她改款式。”
　　“哪一款？”
　　“双贝壳那款，我记得已经交货挺久了”
　　小妹想了一下，看一眼苏楠，“嗯，她还说什么了吗？”
　　“她说……哎呀，要不你过来一趟吧。”
　　“现在？”
　　“她今天突然过来，在这坐一上午了，我一直陪着呢。”
　　电话里思涵的声音突然变小了些。小妹看向面无表情的苏楠，捂上电话小声问他，“你自己可以吗？”
　　苏楠点头，不自然地撇过脸。
　　“好吧，一会把详细订单发我邮箱里吧。”小妹挂了电话，和苏楠说：“你自己真可以？”
　　苏楠点点头，“嗯，你去吧。”
　　“那我很快回来！”
　　她说完就拿包径直出门，没看到苏楠有些阴沉的脸。
　　病房里的粉玫瑰依旧放了半屋子，有的花开爆满而有的却已经干枯，香味已经不那么清新，掺杂了些许腐烂的气味……
　　小妹很快到了梦回，下车前打开思涵发给她的邮件。
　　她记得那个双贝壳的作品。当时田欣的助理还一直和她说，她老板很喜欢，夸她的设计简单大气又有特点，怎么没几天就拿回来？她深吸口气，又看了看订单里的作品细节，开门进了梦回。
　　门铃声刚刚响起，思涵立马迎上来，“你来啦。”
　　小妹朝他点点头，给他一个安慰的眼神。
　　今天的田欣和上次见有些不同，不是甜妹的风格，而是皮衣皮裤、烈焰红唇，超级炫酷机车，也不知道她的粉丝能不能接受他这个样子。
　　小妹倒是没有好奇，客气地打招呼，“你好，田小姐。”
　　田欣揶揄一笑，“总算是来了，比我这个明星还大牌！”
　　“对不起，田小姐，我来晚了。”小妹礼貌一笑，微微鞠躬道歉。
　　“哎——别别别——”田欣摆摆手，“我可受不起你的对不起。”
　　“那您先坐，我们慢慢聊。”
　　小妹指了指旁边的沙发软座，示意她过去，可她一直端着肩膀，双手交叉，一副生人莫近的模样，“坐什么坐，赶紧给我解决了。”
　　“田小姐，您想让我解决什么？”
　　田欣指着桌子上制作精美的礼盒，恶狠狠地语气，“你看看，这是人戴的东西吗？”
　　小妹看一眼她的作品，“这是按照您当时的要求做的，有不满意吗？”
　　田欣拿起盒子里的项链，抖了抖，“这是按我要求做的？我的要求就这么不实用？”
　　“您说想要华贵一些，出席宴会时候带的。”小妹耐心地解释。
　　“这沉得能压断脖子！”她吼完直接把项链摔到盒子里，发出清脆的“啪——”一声。
　　小妹看一眼项链，眼里闪过一丝心疼。这可是她熬了一个星期做出来的。从画设计稿到改稿定稿，再到选材料、跑工厂，还有最难的一部分她自己亲自制作，每一步都花费了她巨大的心血。
　　可是她竟然就这么摔下去。那可是贝壳啊，哪禁得住摔。
　　她深吸口气，缓缓情绪，“如果您有哪不满意，我可以改的。”
　　“小妹，这个已经过了定制的期限，不需要改的。”思涵瞪一眼小妹，急忙说道。
　　“没关系。田小姐是我们的老顾客了，有什么需要，我能满足的都会尽量满足。”
　　田欣气不过，狠狠说道：“那你赶紧改，这个星期我就要用。”
　　“那您看看，哪些地方不满意？”
　　田欣讥笑一声，“我要是什么都知道，要你这个设计师做什么？”
　　思涵的语调突然高了几度：“你连不满意的地方都不告诉我们，让我们怎么改？”
　　“我哪都不满意——”
　　田欣突然吼出来，像是发泄对小妹的怒火。小妹从田欣的眼神中看到一种大的能量波动。
　　她稳了稳心神，并没有跟随她的怒火走，依旧和气地说：“那我给您退钱吧，并且不用您付违约金。”
　　思涵在旁边拦住小妹。“小妹，那可不行，你不能违反规则。”
　　小妹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没想到田欣一笑，“你觉得我差你这几个钱？今天必须给我改好，我说了这星期要用！”
　　“我看你就是来找茬的，你赶紧给我滚出去——”
　　思涵指着田欣，气得双眼通红。小妹拦住他，“我来处理吧，你去给田小姐倒杯咖啡。”
　　“不——”
　　思涵气鼓鼓的不肯走，小妹推他，“去吧去吧，没关系的。”
　　终于推走了思涵，小妹深吸口气，就听到田欣的声音冷冷地从后背响起，“哼——你这么不要脸，苏楠知道吗？”
　　小妹第一次听见有人和她说这么难听的话。她在心里暗暗心惊，原来她的第七识里竟有这么丑陋的东西，原来修行的路还要走很长。
　　她叹口气，缓缓转身，“苏楠知道思涵只是我的合伙人。您站着累了吧？要不坐下说？”小妹又指了指旁边的沙发。
　　田欣“哼”的一声走向小妹指的沙发，但在路过小妹的时候，突然脚一歪，直直地撞向她。小妹伸手抓桌角，却没有抓住，只好就近抓住田欣的衣服。
　　“哗——呲——”
　　她左手的三根手指瞬间划破，鲜血咕噜咕噜地冒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
　　思涵远远就听到声响，三步并做两步跑过来，焦急地伸手抱她。
　　小妹莞尔，“我只是手受伤，你放下我。”
　　思涵松口气又连忙放下她，抓住她的手，“哪伤了？怎么流这么多血。”
　　小妹无奈一笑，“没关系的，就划破个口。”
　　“这——这——这血一直流，也没有纱布，怎么办？”思涵的神色是从未有慌张，突然放开她的手，“你等着，我去买药。”
　　“哎——不用——”小妹出声叫他，但他已经跑出门了。
　　她环顾一下四周，从旁边的纸巾盒里拿出一摞纸，用力按在伤口的位置。
　　血一点一点侵染了纸巾，形成艳丽的色彩和丰富的形状，只是血腥的味道布满整个空间，有一种阴森恐怖的氛围。
　　店里的其他店员都围拢过来，有的递纸巾，有的搀扶着小妹，一脸焦急的神色。
　　“怎么会伤成这样？”
　　“这位客人怎么回事？就算是明星就能伤人吗？”
　　“真是太过分了。”
　　“血怎么还流呢？”
　　“小妹，没事吧！”
　　……
　　小妹换了一摞纸又换了一摞纸，终于止住了血。她看了眼田欣的衣角，在布满柳丁的地方竟有几颗隐藏的钉子，尖锐而锋利，明显是有备而来。
　　她和周围人笑笑，“血已经止住了，思涵帮我买药了，你们放心去工作吧！”
　　周围人嘱咐她几句，又瞪几眼田欣，然后就去忙了。
　　田欣双眼慌乱的一眨一眨，两个手指相互搅在一起，像是做错事等待惩罚的小孩。
　　小妹微笑着说：“田小姐，您看，我的手今天受伤了，也没办法帮您改首饰了，要不我们下次再约吧。”
　　田欣咬着嘴唇，掩饰下狼狈的神色，强装着理直气壮，“是你自己不小心，和我没关系。”
　　小妹点头，“嗯，我知道的。”
　　“那——走了。”田欣匆忙地转头走了，小妹没说上一句“再见。”
　　只是她在门口前却突然停下来，转头挑衅似的一笑，“哼，你和苏楠长不了的，下个月我就和他一起进组了，是一部爱情剧，你懂的。”
　　她大步迈出门去，小妹终于松了口气。她看着手指的伤突然感到一阵阵的疼，麻麻木木又混合着刺痛，竟从指尖传到心尖。
　　她深呼口气，闭眼用意念感受着这股疼痛，和她链接体验它，渐渐的身和意分开成独立的个体，它们既相互关联，又似有似无的不相连，然后意识渐淡，身体的疼痛也逐渐消失了。
　　没一会儿，思涵拎个袋子走进来。小妹睁眼，“回来了。”
　　他看着一地血淋淋的纸巾，神色微变，又轻轻地抬起她的手，紧抿着嘴，低沉出声，“我们去医院吧，药房的人说如果创伤面积大最好去医院消毒。”
　　小妹看他一笑，“我没事，放心吧。”
　　“放什么心，嘴唇都白了。”
　　“哪有那么夸张，只流这么点血。”
　　思涵没好气，“那你还要血流成河，肝肠寸断吗？你知不知道你受伤和你不懂得保护自己有很大的关系！”
　　“是是是，我知道，我认错。”小妹态度很好地点头，又冲他笑笑，“思涵，我好像第一次见你生气。”
　　思涵脸一红，“我才没生气，赶紧去医院。”
　　小妹看看手指的大口子，又想起刚刚用的纸巾，缓缓站起身。
　　苏楠叹口气，越看病房里这些玫瑰越烦。他上网随便挑一些向日葵和百合，心情终于好了些。
　　买完花又刷了会新闻，他突然想起送小妹自画像的事，拿起画纸和笔，一笔一笔打轮廓。
　　眉毛是粗粗的剑眉，他细致地画好一边却怎么都不满意，搓成个团扔到一边，再画又不满意，直到画了十几幅，“啪——”的一声，扔掉画板，画纸像漫天的雪花飞了一地。
　　他呼口气，给琳姐打电话。
　　“琳姐，我今天状态还行，给我安排点工作吧，。”
　　琳姐的声音高昂而温暖，“那敢情好啊，你身体恢复成什么样了？走路还困难吗？”
　　“可以正常走了……”
　　琳姐和苏楠定好，一会儿在医院的小花园办一场粉丝见面会。